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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远-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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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哲的话让上官奇瑞收起了笑容，比起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齐傲天救出来。
“日本这边的人手我早就已经安排好。”换上严肃的表情，上官奇瑞开始跟两人详细的说明自己的计划，“他们会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我们出发前跟秋江家的弟子发生冲突，并且尽量引起双方的斗争。”
“你的意思是说，把秋江家的弟子全都引出去？不过，这种规模的冲突，秋江家的人应该不会插手吧？”VINCE实事求是的分析道。
上官奇瑞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原本就没指望说会把他们引出去。只要把那些会碍事的弟子引出去，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所以，你的计划到最後还是我们三个单挑秋江家众人？”
“我调查过，秋江家当家，秋江虎一郎因为有任务已经去了美国，一天之类不可能赶回来，而秋江家另外三个孩子也都在各地执行任务，现在秋江家就只剩下秋江雪一郎，秋江雪次郎以及秋江家现任女主人秋江叶紫。三对三，非常公平，还是说你们认为你们会输？”
这也是上官奇瑞必须和苏伦合作的原因。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和VINCE只能一人对付一个，所以 才需要赵哲的力量，赵哲虽然背叛过他，但平心而论，他确实非常强大，他目前能想到足以和秋江家的人对抗的也只有赵哲。
“害怕？开什麽玩笑，一对一？正合我意。”赵哲和VINCE这对仇敌破天荒的非常有默契的同时答道。秋江家主宅刚刚进行完剑术修行，累得只剩半条命的齐傲天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一直在旁边观看两人训练的秋江雪次郎给拉着来到了秋江家别院。 这个院子是和秋江家主宅分开的一个单独的院子。据说这院子是给来惩罚任务失败的秋江家子女和弟子，供他们闭门思过用的。
说是惩罚用，然而院子中的摆设和风景反而更像是用来度假。院子并不大，大概只有主宅的三分之一的面积。与一般的日式宅院不同，宅院是典型的中国传统风格，雕梁玉柱，亭子假山，像极了齐傲天原来的那个世界大富人家的庭院。
见到熟悉的建筑物，仿佛自己又身处自己的那个世界，齐傲天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我的祖母是中国人而且非常喜爱自己的故乡，可是为了祖父毅然而然告别家乡跟着祖父来到了日本。可是对故乡的思念让祖母日渐憔悴，为了让祖母能够重展开笑容，祖父才让人建了这栋宅院。”秋江雪次郎拉着齐傲天来到院子的亭子中，坐下之後面无表情的和齐傲天解释着这栋房子的由来。
“不过，祖母并没有等到宅院建好就抑郁而终。祖父对此非常愧疚，为了惩罚自己，他把秋江家交给父亲大人之後就一直居住在这宅院中，直至老死。”即使讲到忧伤的往事，秋江雪次郎依然是那千年不变的面瘫脸。想到一个老人带着愧疚有绝望的心情寂寞的死去的情景，齐傲天不免有些同情。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再厉害的人，在命运面前也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因为祖母是中国人，所以你们才说得以口流利的中文吗？”为了打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氛，齐傲天主动问道。即使从秋江雪次郎脸上看不任何类似於哀伤的表情，但齐傲天却能感受到秋江雪次郎的心情并不好。
“并不是这样。”秋江雪次郎摇了摇头，“身为顶级杀手，必须跟世界各地的客户打交道，为各种语言是基础。不过，比起其他国家的语言，我更为热爱中文罢了。”
“为什麽？”齐傲天不自觉的就问道。看着秋江雪次郎的眼睛，总觉得那浅褐色的眸子中会有眼泪流出。和秋江雪次郎相处久了就会慢慢发现，这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外表下其实比任何人都纯净透明。虽然双手沾满了鲜血，虽然染上了无数无辜人的性命，却让人无法狠下心恨他或者厌恶他。
打个不恰单的比喻，秋江雪次郎其实更像是一个机器人，其他的感情存储完全为零，他的大脑内存中只存有“杀人”这一项指令，所以除了杀人之外，他其实什麽都不会什麽都不懂。
“什麽为什麽？”秋江雪次郎眼神困惑的看着齐傲天，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为什麽会比较喜欢中文？”齐傲天非常好脾气的又问了遍。秋江雪次郎偏了偏脑袋，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记得那麽清楚，明明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清晰的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小的时候，祖母很喜欢抱着我教我说中文，她说那是她的母语，祖母一遍一遍的说着，我觉得很好听，然後就喜欢上了。”
等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傲天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早一步抱住了秋江雪次郎。不知是心疼还是同情，或者是别的什麽，只是觉得这样连笑都不会的少年很可怜。
齐傲天想，至少教会他什麽是笑。
被齐傲天抱住的那瞬间，杀手的本能让他险些就掏出怀中的枪发动射击了。
“以後不要再这样主动靠过来，很危险的。”秋江雪次郎拉开两人的距离，一本正经的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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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傲天当然明白秋江雪次郎的意思，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抱歉的冲着秋江雪次郎笑了笑，“非常抱歉，我保证以後都不会这麽鲁莽了。”
见到齐傲天的笑容，秋江雪次郎千年不变的面瘫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胸口也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从来没有过的这种奇怪感觉让秋江雪次郎别扭的把头移开。“雪次郎，你从来都没有笑过吗？”见到秋江雪次郎这个样子，齐傲天小声问道。因为秋江雪次郎以“夫妻就该互相称呼姓名”为由，齐傲天不得已只能叫秋江雪次郎的名字。
“笑，我当然有笑过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秋江雪次郎立刻绽放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配上那张漂亮的脸，邪佞而魅惑，就如同齐傲天第一次见秋江雪次郎时的那种感觉。这样的笑容美则美矣，却如同戴上了一层假面，虚伪的完全失去了笑本身存在的意义。
齐傲天定了定神，然後又问道，“雪次郎，你为什麽笑呢？”
秋江雪次郎收起笑容，立刻又恢复平常面瘫的样子，他用一种齐傲天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的眼神看着齐傲天，面无表情道，“父亲大人说过，顶级的杀手非常善於利用自身的优势迷惑敌人。兄长大人说过，我们的笑容是最大的武器，所以每次出任务之前，我都有很好的利用这个优势。”
把笑容当成了杀人的武器吗？真是悲哀。
“雪次郎，难道你没有开心的事情吗？”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照顾比自己要小许多的弟弟小班，让齐傲天不忍心看到小班的悲剧再发生在其他少年身上。所以才会这麽努力的想要秋江雪次郎学会真正的笑。
不为杀人，只是单纯的因为开心而笑。
“那种多余的感情只会让人变得软弱。父亲大人说过，我们不需要那种感情。”
齐傲天忽然就觉得愤怒，他甚至很想冲到秋江虎一郎面前大声的质问他如何做别人的父亲，为何残忍的剥削掉子女的喜怒哀乐。但想一想，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他很清楚的明白，过多的感情只会让杀手的利刃变钝生锈，没有办法舍弃感情的话，到最後就只能舍弃性命。
齐傲天的身体因为这个发现而轻轻颤抖着，什麽都做不了的那种无能为力压得他非常难受。他紧紧握着拳，一遍又一遍的骂着自己的无能。
什麽都做不了， 连告诉秋江雪次郎开心就笑这麽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你怎麽呢？”看出齐傲天的异常，秋江雪次郎忍不住问道，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然而语气中却透出几分关心和着急。
“没，没什麽。”齐傲天摇了摇头，他咬了两下唇，然後看着秋江雪次郎道，“雪次郎，可以让我抱一下你吗？”
早忘记了要逃离这个少年的计划，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这个少年感觉到哪怕一丁点的温暖。
秋江雪次郎脸上难得的略过一丝惊讶，然後他点了点头，“我们很快就是“夫妻”，拥抱应该是夫妻间正常的行为；所以……”
不等秋江雪次郎说完，齐傲天就用力抱住了他。真的很用力，仿佛要把他捏碎了揉进自己的骨头之中一样。虽然隔着衣服，秋江雪次郎却能感觉到齐傲天皮肤的炙热，以及那跳动的心脏。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
很奇怪，好想一直这麽下去，永远都不分开。
“二少爷，二少爷……”秋江家的一个下人顾不上平时的礼教，一边往这边跑来一边大声吼道，“大事不好了。”
秋江雪次郎急忙从齐傲天怀中离开，不悦的瞪了眼那下人，冷冷问道，“什麽事？”
下人半弯着身体，喘着气，说道，“有人，有人趁着其他弟子不在闯入了秋江家。大少爷和夫人让您现在赶快过去。”
“我知道了。”秋江雪次郎闻言立刻起身，往大厅走去，走了一半的时候回头对齐傲天道，“你乖乖待在这，哪都不要去。”
听到有人擅闯秋江家，齐傲天第一反应就是上官奇瑞。然後又笑着摇头把自己这天真的想法给甩了出去。虽然秋江雪次郎叫自己待在这，然而齐傲天还是跟在秋江雪次郎身後赶去主宅。
其实心底还是带着小小的期望的，期望着那个人是上官奇瑞。Ps：糟糕，越来越萌雪次郎了。
第六十三章 伤
秋江雪次郎赶过来的时候，双方还没有起任何冲突，上官奇瑞正和秋江叶紫进行谈判。见到跟在秋江雪次郎身後进来的齐傲天时，上官奇瑞一改刚才成熟睿智狡猾如狐的形象，站起身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屁孩一样朝着齐傲天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开心的叫道，“傲天大叔，我好想你。”
一旁的VINCE和赵哲见到上官奇瑞这副样子，惊讶得下巴都快脱臼，他们认识上官奇瑞这麽久，从来都不知道上官奇瑞还有这样的一面。然後两人再次动作默契的一致把目光投向呆呆站在门口的齐傲天，由衷的感叹造物者的神奇。
就在上官奇瑞离齐傲天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秋江雪次郎突然拦在了两人跟前，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感情，但射向上官奇瑞的眼神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凌厉。
“让开。”上官奇瑞收起笑容，冷冷道。“你是想对在下的“妻子”做什麽？”秋江雪次郎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不知道为什麽，只是本能的不喜欢别人碰齐傲天，那是只属於他的东西。“妻子？”齐傲天碧绿的眸子又张开一些，眼神绕过秋江雪次郎看向身後的齐傲天，“傲天大叔，这是怎麽一回事，你可以给我解释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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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江雪次郎移了移自己的身体，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上官奇瑞看向齐傲天的目光。抢在齐傲天前面开口道，“妻子的意思便是他是属於我的。”
上官奇瑞闻言，脸色瞬间沈了下去，他退後几步，抽出腰间的长软剑，剑尖冷冷的指着秋江雪次郎，“呵呵，你说大叔属於你，先要问问我这把剑。”
齐傲天身体一颤，意欲上前解释。但想起自己身上的药以及苏纶的威胁，忽然就停了下来。
“上官奇瑞，你回去吧。”齐傲天换上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上官奇瑞，在他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对着他大声道，“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你，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回去。”“大叔，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上官奇瑞面无表情的看着齐傲天，问道。
齐傲天胸口一痛，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又继续说道，“那是当然。上官奇瑞，你那样对我，我如果不恨你，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齐傲天说着说着身体就开始剧烈的颤抖着，“我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你，我是死都不会再回去你那里了。”
“和我在一起大叔你很痛苦吗？”上官奇瑞看着齐傲天表情平静的说道。“那是当然。”齐傲天重重的答道，仿佛怕上官奇瑞不相信一样，齐傲天用力抓住秋江雪次郎的手臂，顾不上丢脸或者羞耻，大声道，“雪次郎他把我从你的地狱中救了出来，我感激他；他对我一心一意，我喜欢他。为了他，我愿意丢弃男子的尊严，即便是成为所有人的笑话也好，我都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说完之後才发现房间的人全部都看着他。秋江雪一郎意义不明的浅笑，秋江叶紫甚至感动的在抹眼泪，而被自己抓着手臂的秋江雪次郎更是用一种“少女”的纯净眼神看着他，脸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见到这样的秋江雪次郎，愧疚感忽然如潮水一样涌来。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着什麽都不知道的雪次郎，他和秋江家的人其实没有两样。
上官奇瑞比想象中还要平静，他看着齐傲天，碧绿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似乎要把齐傲天整个人都吸进去。他微微勾起唇角，小道，“你叫他雪次郎。大叔，你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两下，“很抱歉啊大叔，就算你讨厌我，我果然还是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因为大叔不在的话，我……”会睡不着啊。
“不会让你带走他的。”秋江雪次郎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官奇瑞眼神也变得凌厉，看向秋江雪次郎的双眸中还有几分嫉妒，“只要杀了你，大叔我自然就可以带走了。”
秋江叶紫和秋江雪一郎想要上前帮忙，却被VINCE和赵哲给拦住。“嘻嘻，想做什麽呢？你的对手可在这啊。”“虽然是女人，不过身为秋江家的女主人，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客厅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杀气，斗争一触即发。齐傲天不懂，自己不过是上官奇瑞的一个玩具，一个玩腻了就会仍的玩偶，他为什麽对自己这麽执着，为什麽为了自己不惜和秋江家作对。
齐傲天，停止，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再继续想下去，自己又会自作多情，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来说刚才那段话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上官奇瑞，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回去。”齐傲天心一横，冲到了秋江雪次郎前面，手掌握住上官奇瑞锋利的剑尖，不顾手掌的剧烈疼痛和不停流出的血液，直直盯着上官奇瑞道，“有本事，你就在这杀了我。”
上官奇瑞抽回手中的长软剑，上官奇瑞的这把长软剑锋利无比，能够削铁如泥，齐傲天的手掌此刻恐怕已经是面目全非。站在他身後的秋江雪次郎脸色一冷，强制的把齐傲天拉到自己怀中，扯下和服的一角，熟练的替齐傲天包扎好伤口。
然而内心却没有脸上看来那麽平静，胸口处被许多自己从没经历过的感情冲撞着。从以前到现在，秋江雪次郎一直只把杀人当成必须完成任务，自己从未主动想过要杀人。然而，就是这一刻，这一瞬间，他却有种想要立刻杀了上官奇瑞的想法。齐傲天似乎看出了秋江雪次郎的想法，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拽住秋江雪次郎的胸口，而这在外人看来就变成了亲密的依偎。
其他人也被这一幕震惊的忘记了打斗。谁也没有想到齐傲天竟然会如此决绝，如果齐傲天出什麽事情，那他们这次的任务就完全不具备任何的意义了。赵哲和VINCE都看向上官奇瑞，用眼神询问着上官奇瑞接下来的计划。
然，上官奇瑞却只是盯着自己的剑尖发呆，那剑尖上沾满了齐傲天的血。他只是那麽看着，然後勾着唇笑，就好像完全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之中。
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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