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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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住过大的力道而破裂，尖锐的玻璃片刺进齐傲天的手指中，很快手指就被鲜血染成了一片触目的红。
　　　　齐傲天无暇顾及这些，他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所侵占，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这一年多来他用“李国民”这个身体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就这麽将这段记忆拱手相让他不甘心。从小到大，齐傲天失去的东西太多。正因为如此一旦他珍惜的东西被人抢走他就会想方设法的从对方手中夺回。齐傲天很清楚，已不再是“李国民”的自己想要击败李国民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幸运的是，他拥有许多李国民不知道的记忆，只属於他，齐傲天的“李国民”和他们之间的记忆。他必须让他们知道，这一年来的那个“李国民”名叫齐傲天。
　　　　他曾经的副帮主段信德有句话是说对了他就是一个戴着大侠面具的伪君子，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怎麽样，想到什麽…”小警察的话戛然而止，他快步走到齐傲天身边伸手抓过他的手掌在确定都是轻微的擦伤後才松口气。他拿过审讯室里放着的医疗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碘酒一边帮着齐傲天包扎一边不赞同的教训道，“喂，我说你啊，就算是真的想不起来也不用自残吧。”
　　　　“不，警察先生，我已经想起来了。”与刚才的失魂落魄完全不一样，齐傲天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脸上也恢复了精神，他微笑的说道。
　　　　“真的？”小警察惊喜的问道。太好了！他今晚可以和珍妮约会了。
　　　　齐傲天点头，“是的！警察先生，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电话号码，您可以打电话通知他过来接我。”
　　　　“先生，您赶紧说。”小警察激动的拿着笔准备记录。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後，齐傲天将脑海中记得无比清楚的萧寒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小警察，在这种时刻他很理智的选择了最能依赖的萧寒。他不知道萧寒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但相信萧寒最後会收留他，因为那个男人一直都很温柔啊。
　　　　“警察先生，您就告诉他我叫李国民就好了。”看着正在拨打电话的小警察，齐傲天提醒道。
　　　　“我知道了。”小警察挂了电话之後，对着正紧盯着他的齐傲天道，“先生，电话那边的先生很快就会到，您先在这等一等。”
　　　　小警察交待了几句之後又忙自己的事情了，不过刚才电话里的那声音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在等待着萧寒到来的时间里，齐傲天开始在脑海中思考着各种让萧寒收留自己的方法，可他怎样都没有想到他等来的竟然是……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次掉入的牢笼　上
　　　　齐傲天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种可能，但齐傲天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也最怕见到的男人─苏纶。
　　　　“为什麽会是你？”齐傲天身体向後退了两步，问道，“萧寒呢，他为什麽没有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在齐傲天胸口，他记得他告诉小警察的手机号码是萧寒的私人手机号码，除了萧寒本人外应该不会有外人接到电话。齐傲天很快又想起他自杀前发生的事情，该不会那天苏纶对萧寒做了什麽？不，不可能！齐傲天立刻把这个想法排出脑海，苏纶再怎麽混蛋也不可能做出真正危害到萧寒性命的事情。那麽现在这个状况有是怎麽一回事？回过神的时候，齐傲天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苏纶西装笔挺的站在审讯室门口，原本守在外面的小警察早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苏纶的脸色明显不怎麽好看，齐傲天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失望。是因为“他”不是“李国民”吗？齐傲天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可笑。不管站在这里的是不是“李国民”苏纶都会不屑一顾。苏纶说的很清楚，李国民只是被利用殆尽的棋子罢了。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苏伦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苏纶面无表情的朝着齐傲天靠近，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阴蛰的危险气息，这逼迫着齐傲天害怕的又往後连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畏惧苏伦，齐傲天自嘲的笑了起来，就凭这个样子的他如何去“夺回”属於他的一切。
　　　　苏纶站在齐傲天跟前，皱着眉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怪异服装的奇怪男子，冷漠的眼神中闪过厌恶、失望、困惑和不悦等一系列情感。他伸手将齐傲天推到身後的墙壁上，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麽冒充李国民？又为什麽会知道萧寒的私人号码？”
　　　　冒充李国民？齐傲天觉得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发现这一切都徒劳无功。该死的！当苏纶的脸过分靠近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加快的心跳和忽然涌现出来的心痛。齐傲天用力的拍掉苏纶的手，慌乱的和苏纶保持一段距离後才说道，“苏纶，这不关你的事情。”
　　　　只有苏纶，唯有苏纶，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惊讶从苏纶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他再次靠向齐傲天，脸色比刚才更为阴郁，“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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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傲天深呼吸之後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他轻声笑了起来，“明锐集团的苏大总裁，又有几个人不认识了。”
　　　　见到齐傲天的笑，苏纶愣了愣！齐傲天的这个笑容竟让他想起“李国民”自杀前最後的笑容，恍惚间竟将两人重叠。苏纶情不自禁的抱住齐傲天，喃喃的叫着李国民的名字。
　　　　起初齐傲天是想要推开苏纶的，可当他不小心对上苏纶那充满悔恨又害怕失去的眼神的时候他愣住了，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身体完全没有反应。他知道这并不是演戏，苏纶没有必要在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的“陌生人”面前演戏。齐傲天困惑的看着苏纶，“李国民”不是他用完就丢的棋子吗？事到如今又何必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国民，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又逃走好吗？”将头埋在齐傲天的肩上，苏纶略显疲惫的说道。他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李国民并不在病房，这一天下来他几乎将整个城市都翻遍了却始终没有找到李国民的踪迹，他早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後悔？听见苏纶的话，齐傲天觉得一阵苦涩。这算什麽？在他不再是“李国民”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告诉他他已经後悔！“李国民”这三个字现在听起来是无比的刺耳。李国民！李国民！他是不是在哪都摆脱不了成为李国民的代替品？可笑的是，他即使成了自己的替代品，却依旧拜托不了“李国民”。
　　　　齐傲天咬着牙狠心的用力把还抱着他的苏纶推开，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苏总裁，请你看清楚！我叫齐傲天，并不是你口中的“李国民”。”
　　　　齐傲天？苏纶一怔，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却又模糊的记不起来。
　　　　不过这让苏纶清醒了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苏纶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他冷着一张脸看着齐傲天，“你要跟我走吗？”
　　　　齐傲天没想到苏纶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防备的看着苏纶，不太清楚苏纶又再打什麽主意。
　　　　事实上，苏纶自己也被这个提议吓了一跳！他总能在这个高大的陌生男子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明知道他不是李国民却总会不自觉的将他和李国民弄混。
　　　　“只要把你留在身边就可以知道你到底和萧寒是什麽关系又为何要冒充李国民了！”齐傲天戒备的眼神让苏纶眉头紧皱了起来，他非常不喜欢齐傲天现在看着他的这种眼神。
　　　　“我拒绝。”齐傲天别过头不看苏纶，在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之後他已经没有信心再和苏纶和平相处。即使这样将苏纶拱手相让让他非常的不甘心，他也想离苏纶远远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在去承担另外一次伤痛。
　　　　齐傲天的拒绝让苏纶脸色瞬间冷却了下去，周围立刻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苏纶用一种“唯我独尊”的眼神看着齐傲天，冷笑道，“你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利吗？虽然不知道认识萧寒的你为什麽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你，现在在法律上可以说是个“死人”，如果你找不到有效的证件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话，警察们可是不会让你留在这个城市。不止这个城市，你在哪都不可能有落脚点！”苏纶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别指望萧寒会帮你，他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不醒得来还是问题。所以…”苏纶指着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傲天道，“现在能够帮助你的人，只有我！而你，并没有别的选择。”
　　　　苏纶後面还说了什麽齐傲天已经完全听不见。他满脑子就是苏纶刚才的那句“萧寒躺在病床上醒不醒的来还是问题”，激动的齐傲天无法控制自己的用力扯着苏纶的衣领，大声咆哮道，“该死的！苏纶，萧寒为什麽会住院？什麽叫做醒不醒得来都是问题？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你究竟对他做了什麽？”
　　　　“你怎麽会知道地下停车场的事情？”苏纶冷着一张脸问道。
　　　　知道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事情的只有他、焰、银，昏迷的萧寒以及突然消失的李国民。萧寒自那天之後就一直处於昏迷状态，李国民也是才醒过来不久一直呆在医院直到今天才失踪，按男人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也不是李国民告诉他，那麽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又是怎麽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的疑惑让苏纶更加确定要把齐傲天留在身边的决定，只有留在身边监视观察他才能解开这些疑惑。
　　　　“带我去见萧寒。”齐傲天现在满脑子只想知道萧寒的情况，“我要去见他。”
　　　　压下心中的不满，苏纶看着齐傲天道，“你是要跟我走呢？”
　　　　“带我去见他，我什麽都答应你。”齐傲天知道想要见到萧寒他不得不跟苏纶妥协。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之後苏纶也没再为难齐傲天，他叫来从刚才开始就不知躲在哪的小警察，用自己的关系办好一系列手续之後就帮齐傲天领出了警察局。不过齐傲天这身装扮实在是太过碍眼也太引人注意，在答应带齐傲天去医院之前，苏纶首先把车开到了附近最贵的服装店，店主很快就拿出一套合适的西装让齐傲天换上，苏纶见齐傲天换上西装之後还挺像模像样，尤其是他那种不太习惯却又不得不妥协的表情更是像极了李国民。
　　　　苏纶还记得在他和“李国民”一起生活在别墅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他带着“李国民”去逛服装店想替他买几套新的衣服，当时的“李国民”脸上就是这样一种表情。
　　　　“就要这件。”苏纶淡漠的开口道，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就将卡丢给了店员。
　　　　“先生，要不要我们帮忙包起来？”刷完卡的店员礼貌的问道。
　　　　“不了！”苏纶瞧了眼还在“适应”西装的齐傲天，“这样就好。”
　　　　两人离开服装店之後，苏纶又自作主张的带着他来到了理发店。
　　　　“苏纶，你什麽时候才带我去见萧寒？”齐傲天现在是心急如焚的想要快些见到萧寒，在理发厅的门口他终於控制不住自己焦躁的情绪对着苏纶吼道。
　　　　苏纶冷哼一声，他不屑的看了眼齐傲天，“齐傲天，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带不带你去见萧寒全凭我的心情，我乐意就带你去见他，我不乐意当然也可以不带你去见他。”
　　　　“你…”齐傲天气急，他甚至想要动手揍苏纶，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乖乖的跟在苏纶身後进了理发店。
　　　　理发师弄了好几个适合齐傲天脸型的发型苏纶都不满意，最後让苏纶满意的竟是一个在中年男子中最为普通的发型。齐傲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种不舒服的苦涩感觉又涌了出来，看起来他是当定了“李国民”的替身。
　　　　弄完头发之後这一次苏纶倒是老老实实的把车子开到了第一医院，并且领着齐傲天来到了萧寒的单人病房。萧寒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上插着各种插管和医疗器具，表情无比的安详。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图显示萧寒还有心跳，齐傲天一瞬间以为萧寒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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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齐傲天眼睛发红的质问着靠在门口的苏纶。他认识的萧寒不该是这样子的，他认识的那个萧寒不应该这麽安静的躺在床上，他应该是暴跳如雷的指着他大骂，他应该是充满生气，他应该……齐傲天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只是感觉身体像是失去了一半！如果不是他，萧寒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想要抱一抱萧寒，可萧寒身上密密麻麻的插管让他无从下手。他只能站在病床边上呆呆的看着萧寒。
　　　　“子弹打中他的後脑勺，虽然保住了性命。”苏纶出人意料的主动提起了萧寒的情况，他眼神复杂的看着病床上的萧寒，“医生说他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也就是说他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轰隆隆，一阵惊雷打在脑中。那个总是气恼的对他大吼大叫的萧寒会变成植物人？拥有着呼吸却像植物一样永远都不会有情绪的起伏，不会再悲伤不会再高兴的植物人！不！那样的萧寒就不再是萧寒！那样，萧寒会痛苦的！再也无法压抑的齐傲天抡起拳头愤怒的往苏纶腹部打去，他的这一拳出手极快，极狠也极准，苏纶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办法避开。
　　　　痛！该死的下手还真重！
　　　　苏纶抱着被打的腹部，身体因为重力的关系往後退了退，即使被打苏纶依旧保持着他优雅的形象。他嘲笑的看着因为愤怒而涨红着一张脸的齐傲天，“哟，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你该不会也是萧寒的男人之一吧！”
　　　　“混蛋！”齐傲天冲上前朝着苏纶的脸部又是一拳，“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麽卑鄙，萧寒不屑做这种事情。”
　　　　就算他脱光衣服爬上萧寒的床萧寒也只会在大骂他一顿後替他穿上衣服，萧寒就是这样一个即白痴又温柔的男人啊。
　　　　“哼！”苏纶闷哼一声，他俊美的面容因为刚才的那一拳而紫了一大半，这让他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狼狈，然他的神情却依旧倨傲，“不管我卑鄙不卑鄙！齐傲天，你不要忘记，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苏纶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十分锺，十分锺之後我会带你离开。”
　　　　真是差劲透了！齐傲天握紧拳头，在苏纶离开後，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很快站起身来坐到病床边，伸出手划过萧寒削瘦苍白的面容，声音颤抖道，“萧寒！”
　　　　只不过叫出一个名字，齐傲天却沈重的想要哭。内疚，自责，还有许多他之前忽略的情感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就…”齐傲天的手指温柔的在萧寒脸上来回婆娑，“我知道你现在要是醒着一定会恶狠狠的等着我然後大声的警告我不要自作多情。你一直就是这样温柔的人啊！”
　　　　仿佛能够想象萧寒红着脸骂他的样子，齐傲天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神也变得柔和许多。又想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萧寒根本就不再认识他，脸色又黯淡下去，“萧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就醒来好不好！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真的是千真万确！我啊，是李国民又不是李国民。哈，你一定是被我弄糊涂了对不对？”齐傲天收回了抚摸萧寒脸的手改为握紧他冰冷的手掌，“萧寒你还记得吗，有一天早上你突然跑到我家我跟你说我不是李国民，後来你一气之下就把我丢进了医院。其实啊，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想到萧寒当时的模样，齐傲天再次笑出了声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