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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尘中遥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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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多,贪图一宵欢乐的人们大多还沉浸在梦乡中吧。赤脚走在沙滩上,柔柔的,凉凉的,使人精神陡增。两人站在浅浅的海水里,静候着日出的到来。

  辽阔而深邃的海天是魔术师的舞台。不知不觉间,刚刚还灰暗混沌的天空就出现了亮色,接着就透出了诱人的红润。胭脂红、粉红、宝石红、樱桃红、水红,各种各样说不出来的红,深深浅浅的红……在远方的海平面上空飞速地组合、分解、变幻,使日出前的大海也变幻着无常的斑斓,并愈加汹涌澎湃起来,充满着神秘的浪漫。

  渐渐地,神秘暧昧的红色开始变得亮丽起来,远方的海浪也变得富有立体感,它们涌动着、雀跃着,迎接宇宙的主人到来!倏地,一道霞光以你觉察不到的速度如剑剌破天幕,就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先行官出来预告日出的来临。瞬间,一道金黄的圆弧露出在万顷波涛之上。

  海滩的人都欢呼雀跃……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这道圆弧很快变成了月牙形的笑脸。

  郭东这时附在蔚韦的耳边轻语:“你看这日出像什么?”

  “说不出,你看像什么?”

  “我看是像你们女人的生产。”

  “你胡扯什么呀!”

  “不是吗?你看,日出之前神秘变幻的红,是你们女人生产前的害羞,那涌动的波涛是生产时有力所致,那第一道霞光是婴儿产出时的第一声啼哭,那一道金色的弧线,是女人生产成功后的微笑……”

  蔚韦轻捅了郭东一下:“你这小子,尽瞎想!”

  “在你身边,不瞎想也难。”

  “就你嘴甜!”一抹红晕飞上蔚韦的脸颊。

  再看大海,圆圆的初阳已奋然跃出海面,辽阔的大海为之翻腾涌跃,满目都是液体的阳光在舞蹈……

  不知怎的,蔚韦的心头又浮上来那个梦境:张牙舞爪的黑色海浪在追赶着她,脚下的沙滩在一块一块地崩塌……

  “呵欠——”蔚韦一个喷嚏不期然冲口而出。

  海上风大了。

第六章(5)
5

  痛苦的时光总是难挨,而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

  计划在三亚逗留三天的时间瞬间即到。

  在海南最后的晚餐是酒店直接送到房间的订餐。几样海鲜都以烧烤为主,外加一瓶佐餐的干白——这是郭东的主意:吃海鲜宜饮干白,吃牛排宜饮干红,吃鱼干宜饮黄酒。两人把房间里的茶几搬到阳台上权当餐桌。风景如画,海鲜美味,还有傍晚的海风缓缓吹来凉爽。但晚餐的气氛却明显低落。特别是在郭东,一想到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旅行就要结束,明天一回到上海,又回到“蔚总”和“郭助理”的环境之中,心里自然万般失落。

  吃吃停停,看看望望,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慢慢地,星星远远近近地爬上了天空,远的遥不可及,近的又好像唾手可摘。而白天闪烁着油亮光斑的海边椰林,此时已被夜色染成了黑魆魆的一溜,如一长队舞着黑发的非洲少女,神秘而又充满激情,又像是是一列在暗夜里潜行的绿林好汉,正准备实施打家劫舍的勾当

  终于,郭东把筷子一搁,身往椅背一仰,伤感地喟然一叹:

  “蔚总,像这样的相聚,不知何时何处才能再有?”

  蔚韦不语。在她,虽然也有几分留恋,但几天的玩乐已使她惦记起公司里的事,如果此刻还不能说是归心似箭,但也已是归心已萌。

  对蔚韦这样一个事业型的女人来说,像这样的旅行只能看作是她生活中的一种小小的点缀,而不可能是全部。同时,她这样年纪的一个草根出身女企业家,其生活形态不管从外部看变化有多大,但她骨子里的价值观却仍然是偏向传统保守型的。就像西谚说的,一个贵族至少要经历三代的传承。像她这样的人,骨子里的东西不是说变就能轻易就变的。这次她和郭东是假托考察一个房地产项目的名义来三亚的,她不想暴露她和郭东的关系。曾有过一两次,他在人前有意无意地露出过跟她关系不同一般的炫耀心理,都被她当场暗示阻止或事后严厉责备。她还记得她对他的约法三章,也没有忘记他对她的承诺:只做她的好助手和好朋友——他只做她身后的男人。这就注定了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机会是不会太多的。

  “蔚总,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什么时候我们还有这样的时光?”

  蔚韦对郭东一笑,摇摇头。她无法把心中的真实心思告诉给这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小伙子。与他在一起,她沾染了不少他的阳光,但也常常看到了自己与他之间存在的鸿沟。特别是此刻,她不想去接他的这个话题,只想把它岔开。

  “你老家在烟台哪里?”

  “蓬莱啊,就是传说中八仙过海的地方。”

  “据说,在那地方经常能见到海市蜃楼,你见过吗?”

  “见过啊!并且不止一次。”郭东说到海市蜃楼,就兴奋起来了,“不过,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的,那要季节、天气等好多因素凑合在一起时才能出现。我能见到几次,是因为我运气好。”

  “好看吗?”

  “当然。”

  “哦,说说看。”

  “就说最清晰的一次吧。”郭东来劲了:“那是在五六年前了,我记得是在秋天,那晚我正在下班路上,忽见得满街的人都向蓬莱阁方向涌去,有人在喊着:现海市啰!现海市啰!我便紧踩自行车,随着人流到了海边。那时候,我估摸,海边已聚起了至少上万人。人们挤挤攘攘,指指点点,兴奋得像开了锅。我挤到前面一望,天啊!真是奇了!那平日里平常无奇的海面,竟矗立着一座无限繁华美丽的城市!它像一幅画,从这幅漫无边际的画面上看,好象一个海滨小城的鸟瞰图,镶嵌在蓬莱阁和八仙渡景区的上空,前面是微波荡漾的碧水,后面是被碧水环绕的城市,画面中央宛如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群,高楼大厦、灯塔、宽广的城区道路清晰可见,时有天人天马走动穿梭,画面的左边是庙宇式建筑,并逐渐转换成海边小岛,船儿点缀其间,画面的右边是绵延不绝的葱绿茂盛的热带森林……并且,这幅画还不断地变幻,忽而变幻成意大利的威尼斯水城,忽而变幻成香港的维多利亚港湾,又忽而变幻成……对了,忽而又变幻成了今天这亚龙湾的模样……”

  郭东过分的吹嘘没有提起蔚韦的兴趣,他最后说到亚龙湾的一句更让她感到扫兴:“你也编得太离谱了,哪有这样巧的事!”

  “谁编了?这是真的!那一次的海市蜃楼,全国的媒体都报道了,说是蓬莱近百年来最美的海市壮观!”

  “后来怎样?”

  “后来?”郭东笑了,“后来它就在海风中烟消云散了。”

  蔚韦听了好一阵子不语,不禁心生感慨:海市蜃楼再美,总归也是要烟消云散的,就像手里的沙,你捏得再紧,它也是要洒落的!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海市蜃楼总归是海市蜃楼!”

  郭东一听,忙把话头接了过来:

  “是啊是啊,让我们说点现实的吧。蔚总,我在想,也许有一天,也是在这样美丽宁静的星夜,也是这样的清新海风,也是椰岛,海浪,沙滩,你我也是这样坐在海边酒店的阳台上。但那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太平洋中的夏威夷。在那里,你听我用吉它弹一曲《蓝色的夏威夷之夜》……”

  “哦……”蔚韦若有若无地应答着,仰脸望望,亚龙湾的夜空已变得深邃迷乱。

  郭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越说越兴奋了:“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去爱琴海,去看那像维纳斯一样美丽的地中海姑娘;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塞纳河畔、艾菲尔铁塔下感受世界浪漫之都的风情;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下仰面沐浴从天而降的圣洁甘霖;还有,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阿尔卑斯山的银色雪峰……”

  郭东忘情地说着,已沉浸在那遥远而美好的意境里了。所以,当他举着酒杯提议为他所期望的“有一天”梦想成真而干杯时,想不到蔚韦却没有回应。他的一番话,不知怎的触动了她某根隐秘的神经,她最初曾经有过而又被他的表白打消了的顾虑,此刻犹如海上冰山露出了一角:他对她会只甘心于现状吗?他会一直甘心于做她身后的男人吗?所以,当他再次提议为那一天干杯时,她冷冷地打断了他:“够了够了,别白日做梦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只能是一个梦?”郭东盯着蔚韦的眼睛说,“不是吗?只要你我愿意,让它们变成现实,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蔚韦心里的那根神经变得更加敏感,因而也更心烦意乱。她迎着郭东渴求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回应道:“你说说,你见过海市蜃楼变成现实了吗?”

  “这……这不是一回事。”

  “我看也差不离。”

  “蔚总,你怎么啦?”

  “该问你自己怎么啦!”

  “……”郭东不知道蔚韦为什么这样说话。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就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因意外而张大的嘴久久没有合拢。

  眼前无声,却听得见远处菲律宾歌手伤感的歌声和萨克斯伴奏,合着隐隐的涛声,在晚风中断断续续地飘来……

  蔚韦先起身回房去了。

  郭东也随之站起来,却不提防打了个寒噤。

  月落星稀。

  南中国海之夜已凉意侵人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1)
第七章

  
  请你,请你原谅我

  生命原是要

  不断地受伤和不断地复原

  ——席慕荣(台湾)

  1

  早上,宏成驾着奥迪离开婺源县城紫阳镇,约开了三个小时,到中午时分车驶入了浙江金华地界的高速公路服务区。在大餐厅里简单吃了中饭,两人又在服务区超市里转了转,那里最多的是金华特产——金华火腿。对这种曾经驰名大江南北的传统经典美食,就像对许多传统腌制食品一样;他们已没有前辈们那样的兴趣。看到早有“天下第一饼”耳闻的金华酥饼,便慕名买了几盒,至于此饼的祖师爷是否真是唐代开国名臣程咬金,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聊作经过此地的纪念罢了。看到货架上有“冠军”牌的诸暨香榧,蓝珊的眼睛一亮,因为在上海读大学时她曾多次分享过同班诸暨籍同学从家乡带来的香榧,其美味至今未能忘记,于是喜出望外地买了许多。

  正要离开时,蓝珊忽然“呀”地叫出一声。宏成回头,循着她的眼光望去,原来她盯着那里的一种工艺品。走近一看,原来是精致漂亮的麦秸秆剪贴画。服务员向他们介绍:这种麦秸秆剪贴为明朝末年一位金华浦江的才女首创,以后代代相传,名气越来越大。它用经过漂白、染色、压平后的麦秸秆薄片,按照创作设计的图案,剪贴在纸或白绫上,是当地有名的民间传统工艺品。

  对这种独具一格的民间工艺品,蓝珊看得爱不释手。宏成见状潇洒地一挥手,要服务员把柜台里所有品类的麦秸秆剪贴画包装一下,整套买下。

  蓝珊拍了一下宏成的手,“你怎么这样戆啊!还是帮我挑几帧精致点的吧。”

  宏成只得向服务员歉意地笑笑作罢。

  这时,宏成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号码,竟是中学同学宁夏的电话。宁夏可以说是宏成在中学时代几个最要好的同学之一。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两家住得近,上学放学都同路,平常接触机会比别人多。二是两人都是班里的体育健将,一个是400米、800米、1500米中跑年级冠军、一个是3000米、5000米、10000米长跑年级冠军,每天晨练,谁起得早谁就去叫醒另一个,又都是校田径队队员,共同语言也多。宁夏上大学时报考了体育专业,毕业后回中学母校当了一名体育教师。宏成在故乡时两人来往也多。自从他来到上海后,两人的联系渐渐地少了。当接到宁夏的电话时,他依稀记起他们甚至已经有一年多没联系了。但他的手机里至今还储存着宁夏的号码,。

  蓝珊在柜台前继续挑选着麦秸秆剪贴画,宏成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少不了先是一阵寒暄,之后宁夏告诉宏成,最近有一帮中学同学想搞一次聚会,让他负责联络,问宏成是否参加。

  “同学会,好啊!”宏成嘴里应着,心里不知怎的一动,碰到了一根什么神经,脱口而出:“都联络到谁了?”

  “宏成啊,你相信不相信,我早就猜到你会问这一句话。”宁夏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到底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学!但宏成还是故意装糊涂:“宁夏,你在说什么呀?”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有几根肚肠我还不明白啊?难道没有她的参加,你就不来会会我们这些二十多年前的老同学啦?”那边,宁夏的笑声更响了:“你知道吗,她问我的话可要比你直接得多!”

  “谁呀?”宏成还想搪塞。

  “老同学之间不用打哑谜了吧,还会是谁,紫紫呗。”

  “哦……”像是被一枪击中要害,宏成语塞。

  宁夏在继续说:“我联系上她的时候,你猜她怎么说?她先问我:宏成会不会来?所以我这就急吼吼地打你电话了。事情明摆着,如果你不来,她也就不一定来了。你俩就一个德性,只记挂着对方,而把我们这么多的当年老同学给忘了。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

  宏成既吃惊又委屈,竟变得结巴了:“你……你怎么联系上她的?”

  “难道这只是你的专利?”

  “你胡说八道什么!自从她那年转校后,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轮到宁夏吃惊了:“此话当真?”

  “谁骗你!当然当真。”

  “那好,这次同学会你更得来了。时间就定在今年秋季。”

  “老同学,看你这办事效率,那还得等半年哪!”

  “怎么?望穿秋水了?”

  “去你的!你办个同学会难道比筹办奥运会还费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和宋老师夫妻俩正在美国探亲,预计要到秋天才能回来,所以……”

  “哦,是这样。”宏成沉吟片刻,又问:“你怎么联系上她的,她的近况怎样?”

  “我知道你会这样问的。我也是辗转联系上她的,到底是分别了这么多年,再说她在我们班也就读了一学期就转学了。她现在也在上海,大学时学的是法律专业,毕业后当了律师,这几年很走红,据说已是沪上一家著名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再具体点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看来你们真没联系。等会我把她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给你,有空你自己联系,反正你们都在上海,也挺方便的。”

  通完话后不到一分钟,宁夏的短信就发到了,宏成把紫紫的手机号码存到了自己手机通讯录上,然后就看着那11位数的号码愣在了那里。

  多少年过去了,经历了多少世事沧桑,宏成的心底里一直未能淡忘当年这段朦胧的少年情怀,未能忘记那个有着小鹿一样清澈明亮眸子的女生。有时想起,也自觉可笑:当时情窦初开的他曾是那样狂热地暗恋着她,她呢?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爱诗、爱长跑的男孩?是否感知得到他的心思?是否还记得那个在母校苏式教学楼里吟唱《南京之歌》的黄昏?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单相思和心里的幻影罢了!然而今天,宁夏电话里转述的紫紫一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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