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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尽梨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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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一年在她生命里刻下的印记太过深刻。那年冬天,她母亲丢下她撒手人寰,接连她又遭受了家人一再的背叛与抛弃,却就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她遇到了希源。那样一个表面有些冷漠无情,内心却其实很炙热地男人。她爱上他。是注定了的。
只是没有料想到也注定了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伤害。在经历了痛彻心扉地变故之后,她选择离开肖府,其实,也有一点是出于想要报复他,虽然,她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明明知道,离开他是再难承受的煎熬。之后,虽身在上海,其实心里也隐约还存着一线希望,他会来找她。
如果他心里有她,他应该会来找她,而且她相信,只要他愿意找她回去,就一定能找到她。
但是,等了这么久,他一直却都没有来。
报纸上常常看见挨挨挤挤排满了寻人启示,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也许,他早已经淡忘了她,在他自己的选择里重新找到了另一段幸福。
不过,现在,她对他的恨意已经在渐渐变淡了,尤其是从于帛颜那里了解到他曾经所遭受过的伤害之后,她已经可以谅解他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了。现在回想起这段情缘,也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对与错了,也许就像帛颜说地,彼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既然无从去改变什么,也只有坦然的去接受,活在人世间,多是要经历种种的无奈。她只愿远方的他,能够在他自己的选择里获得越来越多地幸福。
身后,家里的一个佣人走进来了,是一个小大姐,是来收拾房间地。她把桌子椅子都一一擦擦干净,又去收拾了一下梳妆台桌子,把梳子上缠着的一根根头发都给拣掉。
“林小姐,外面雾气才散,日头还没出来呢,寒气重,”要出去的时候,这小大姐看见韵柳还站在窗口,就走过去对她说,“您这样站在窗口已经很久了,会着凉的。还是让我把窗子关上吧。”
经佣人的提醒,韵柳才发觉浑身上下已经冻透了,她转过身,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去问那个小大姐,道:
“我好像听见楼下有客人来……zZz中文网;;zZz.com。”
“一大早的时候,华清开车送过来的,”小大姐说,“说是先生请的客人。”
“先生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已经回来了吗?”韵柳问。
“没有。”小大姐摇摇头说,“楼下客厅里那位先生已经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那给先生的办公室打过电话,告诉过他,他请的客人已经到了吗?”韵柳又问。
“已经打过了,说是先生今天一直就没有去公事房。”小大姐说。
“也不在公事房?”韵柳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既然是先生请的客人。让人家总这样等着,太显怠慢了。”韵柳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下去陪一会儿。”
韵柳说完,就要下楼去。
刚走到房门口,她忽然驻下了脚步。跟在一旁地小大姐也注意到韵柳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一手紧紧的抓在了门框上,脸色也很快苍白了下去。
“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大姐一上去扶她,更是吓了一跳。一碰她的身子,发觉她全身都虚颤的厉害。
韵柳知道这是自己的肠病又犯了,肚子里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起来。自从来到上海之后,在方家生活地一段日子下来,身子已经调养得很好了。也很久没有犯过这个病了。不过,想来大概是前段日子,一个人在外面。身体又带着伤,吃食跟不上,三餐也不像之前规律,又遇上这几天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身体这才吃不消了。
“不要紧,”韵柳吃力的又转回了房间,“你搀我一下,我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佣人扶着韵柳回床上躺下了。这个肠病每次犯的时候。总是来势汹汹,肚子里立即就像是几把刀在乱搅着,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想要下楼去陪客,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希源还没能看见那位沈先生出现。他叫住了过来添茶的佣人,问她:
“你们沈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吴妈。吴妈,”还没等那佣人说话,忽然又有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急忙忙把那老妈子给拉走了。
“林小姐好像是病了,”那佣人一面拉着吴妈往楼上去,一面告诉她,“你快上去看看吧。”因为家里有客人在,所以说话声音压得有些低。
希源看着急匆匆走开地两个佣人,没听见她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这家里是出了什么急事。他只是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又转身去重新坐下,竭力耐上性子,预备再等上一等。
吴妈一进房间,立即看见韵柳蜷缩在被子里,脸色难看的厉害,连嘴唇都白得跟蒙着一层白纸似的。
“哎呀,林小姐,这是怎么啦?”吴妈才走到床前,又急忙一转身,一面道,“我这就去让人安排车,送小姐你去医院。”
“吴妈,不用麻烦了。”韵柳睁开眼睛,吃力的叫住了吴妈,“你们不知道,这是自小跟着我的老毛病了。我已经让人冲一杯盐开水送过来了,喝过之后就会没事了。”
这时,一个佣人端着冲好地一杯盐开水,进房间来了。吴妈接过来,扶着杯子,帮韵柳把水喝了下去。
“觉得好些了吗?有病可是不能抵的呀。还是去医院吧。”吴妈又劝道。
“很快就会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韵柳喘吁吁的说道。
“林小姐,你总是跟我们客气。”吴妈说。扶她重新躺下去,吴妈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又说,“小姐你虽然住到公馆里来的时间还不算长,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心事的人。
听我这老妈子一句劝吧,心要放开一些,这心思好了,身子也才能确保少病少灾的。”
“我在这公馆里时间也不短了,许多事情我是看的很明白的,”吴妈叹了一声,接着又说,“从没见过沈先生他对哪一位小姐像对林小姐你这样的。其实不用我老妈子多这一句嘴,小姐你心里大概也明白,沈先生他心里有你。
他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到现在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不是他找不到,以他地条件,上海滩上是无数的大户太太们紧扯白脸的把女儿硬要送上门来,可沈先生他是重情重缘的人。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小姐你,那他真的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疼着。
话说回来,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他想想是不是。把心放开一些吧,好好保重自己个地身子。”
韵柳听着这一席话,心头忽然一阵阵的酸楚着。
“我知道了,吴妈。”她在枕头上轻轻点了点头,一面一滴眼泪却也顺着眼角滚到了枕头上。
桌子上地自鸣钟当当当响了十一下,都十一点钟了,快到中午了,希源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希源不明白这个沈先生请了自己过来,却又不来见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决定继续等下去了,这次来上海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除了要去找韵柳,还要去找方蓉欣的父亲。他向一个佣人要来纸笔,写下了一个地址,是与他们肖家一直都有生意往来的一家上海商铺,也是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沈先生回来后,请把这个交给他,”希源把写好的便签交给佣人,“如果他还想要见我,就去这个地方找我。”
希源留下地址后,就走了,离开了沈公馆。而他不知道,韵柳一直就在楼上。韵柳也不知道楼下来的客人就是肖希源。
虽近在咫尺,却已是天涯。
“先生也不知道去哪了?楼下那个客人等不下去,刚刚已经走了。”
韵柳肚子里的疼痛已经舒缓了许多,刚才折腾下来,现在有些精疲力竭了,她刚迷迷蒙蒙有些睡着,忽然听见门口,照顾自己的小大姐在和另外一个佣人小声的说着话。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着,新南为什么请了客人来家里,自己却又不回来见?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呢。她躺在那里,心里却在担心着新南。
沈新南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肖希源是他设法救出来的,自从希源被释放出来,新南一直就让人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知道他要来上海,新南就明白自己最害怕面对的那一刻就要来了,迟早他都会找到韵柳。与其一天天煎熬的等着那一刻的来临,让疼痛无限伸展下去,倒不如不再逃避,让该来的一切早点来。
当得知希源坐的火车今早就会到上海,他就安排了人去火车站把希源接到了沈公馆,目的就是为了安排希源和韵柳见面。而他自己这一天躲到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他还是很难有勇气去面对韵柳做出选择的那一幕。
他在教堂里坐了一整天。他并不是想祈求上天把韵柳留给他,他只愿上天能做出最好的安排。如果她是属于他的,那就把她留下;如果他注定了今生不能拥有她,那就让她坦然的去作出她自己的选择,能让她获得幸福的选择。
回到公馆时,他不和任何人说话,佣人看见他沉着脸,也没人敢主动和他说话。他径直上楼,往韵柳的房间走去。
走到她的房门外,他站在那里,竭力压制着自己纷乱的思绪,什么也不敢去想,只是略显迟缓的抬起了手,握住门钮,缓缓推开了她的房门。
眼前的房间里一切都还熟悉如旧,只是没有人在了。她不在了。……果然她还是走了。
新南呆呆的站在房门口,连仅存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最终消散了。他的心一时间直直的只是往下沉。他以为事实正如他所害怕看见的一样,韵柳真的已经走了。
孤独立即就像是周身冰冷的空气,浓浓包裹着他,一直侵入他的心里。
他的心也完全凉了。……
………【下篇 三十、欣慰】………
韵柳放下电话,她转过脸去朝玻璃窗外那暗淡的夜望着,一棵叶子几乎落尽了的花树的树梢后面,低低升起了一轮冬日的黄月亮。
又已经到月中了,月亮又变圆了,只是,今晚这轮满月却显得格外的清冷。
沈新南看见她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以为她已经和肖希源走了的时候,其实她一直是在书房里。
她刚刚给他的办公室里打过电话,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那里。从上午到现在,她一直都在担心他。公事房里的人早已经都下班了,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一个正巧回来取文件的职员接了电话,不过那人却告诉她,沈先生今天一整天都没去公事房。
从书房出来,穿过长长的过道,她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之后,不知不觉间,他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份亲人的重量,像是一个最亲的亲人,会让她为他茶饭不思,担惊受虑。只是,在她这样为沈新南担心的时候,并不曾想到他这时候其实正在她的房间里。而沈新南也不知道她其实还在公馆里,并没有和肖希源一起离开。
直到她一路忧思着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正要走进去,却意外的注意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她的心不禁一动,是新南。他正一动不动的跪在她的床边,伏身在床上,两手紧攥着床上的被子,他的背身更是紧紧的绷着,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默默站在房门口,看着床边的新南,韵柳的心抑制不住的一阵触动。她朝他走了过去。
忽然觉得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搁在了自己地手上,有些冰凉的小手,却感觉是那样的真切,新南浑身都由不得一震。略显迟疑的,他缓缓把埋在床上的脸抬了起来。
“新南,”同时,他听见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轻柔的声音,“什么事让你难心了?”
新南恍若刚刚从一个可怕地噩梦里醒过来,刚才所经历的那漆黑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眼前骤然一片现实的光亮。zzz
他反手一把去握住了韵柳地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底里却浓浓的生出了暖意来。抓着她的手,他一面转过了身去,当真真切切看见面前的确是她,他地胸膛里忽然一股强烈的酸楚直往上涌。那一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韵柳,把脸埋在她地身上,深深吸取着她芳香的气息,——
仿佛他已经窒息了太久。因为孤独。
“你没走。”良久,他的嗓音有些低哑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就回来了,”韵柳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一笑,“是不是刚才在这儿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了?”
“我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一个再也不想做的噩梦。”新南还没能从强烈的冲击下镇定下来,低沉的嗓音隐隐有些颤抖,“还好。醒来后,发现你还在我身边。”
他有些嘶哑地嗓音却是裹带着浓烈的酸楚,重重抹在了韵柳的心上。
“我不会再走了。”韵柳也弯身下去,跪在他的面前,抬手去搂住了他的脖颈。“以后不管再遇上什么事,我也会和你一起分担。我知道你已经为了担了很多地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让我也能为你分担心事。”韵柳接着就问他,道:
“你今天一整天去了哪里?你让华清送到家里来的那位客人,他等了你一个上午,最后不见你回来,就走了。”
沈新南听见韵柳地这句话,心头一震,客人?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难道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肖希源,不知道其实他来过,也没有见过他?
“什么客人?”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试探着去问她,“你见过了吗?”
“没有。zZz中文网。电脑访问.zZz.com”韵柳说,“不是你请的客人吗?你不知道是谁吗?”
“抱歉,”他说,“是我一时给忘记了。”这是沈新南绝没有想到的结局,他已经刻意的去安排了韵柳和肖希源他们两个人见面,但是,竟然他们还是错过了,难道是天意要如此?
就在转念之间,沈新南心里已经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是不是天意要这样来安排,他几乎已经失去她一次了,他不愿再有第二次。
“今天,你是不是为我担心了?以为我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随即转移开了话锋。
“嗯。”听见她在他耳边轻轻的一声,同时也感觉到她磕在他肩膀上的下巴轻轻点了点,新南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不该隐瞒她,肖希源的事情。但是,再让他假装大度的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别的男人,他真的再难做出第二次。
“韵柳,我们结婚吧。”他忽然把她往自己身上紧紧一搂,颤声道。
他要和她结婚,带她离开上海去香港,离开这种种的是是非非。因为,虽然今天,她和肖希源错过了,但是他现在来到了上海,迟早还是会找来。此时此刻,新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嫉妒,也会害怕失去的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而已。
韵柳听了他的话,静静的有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慢慢离开了他的怀抱,一声不吭的走到了窗前去,面窗站着。
那轮圆月亮比刚才升高了一些,挂在那片幽明的天上,如霜的月华落在她的脸上,也把她的心照的一片清冷。就在刚才沈新南提起结婚的时候,她无法避免的又想起了希源,想起了她曾经唯一想嫁的那个男人,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一幕一幕再一次一一重现在她的眼前。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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