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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山-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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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才是苏牧的练兵,不是拿河北京东的叛军来练兵,而是用刘光世和辛兴宗的北伐军来练兵,通过这样的对比,让侍卫司快速进入战争状态,让他们尽快地成长起来!

早早起来练了功,苏牧又四处走动了一番,在营栅边上发现了白玉儿的足迹,知晓它出去觅食了,也就放心了下来,便到营区里头去巡视。

见得这些将士有样学样地埋锅造饭,放出斥候到营区方圆警戒,苏牧知道变化已经开始了。

他默默行走在营区之中,一如前日,没有太多人敢上前来和他搭话,只是纷纷低头避让。

正当此时,迎头一名正将却没有躲避,而是抱拳低头,朝苏牧行了一礼。

“末将见过都虞侯!”

苏牧记得这位正将,那是昨日到他府上给他下马威的其中一位。

“好。”苏牧朝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比苏牧年纪大许多的正将,待得苏牧走远了,才看着苏牧那有些萧索落寞的背影,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

第六百二十章 探马

人都说十月是金秋,本该是收获的季节,而大名府也一直是大焱最为富饶的地区之一,然而开封府与大名府之间并不遥远的距离,却早已不见丰收的场景。

这本该秋风扫落叶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秋风扫过光秃秃的树枝,却无法垂落半片树叶,因为树叶都被灾民摘下捣烂,做成了树叶粑粑来果腹。

本该一片金黄的田间地头早已被污秽浑浊的河水浸泡,稻麦混杂着各种动物和人的尸体,就这般漂浮着,却已经没人敢下水去打捞。

北伐军方面也还好,班师回朝途中已经见识过这样的惨况,而从皇都走出来的侍卫司禁军们,却仿佛从天堂走进了地狱,强大的反差让他们的心灵震撼不已,一路上再也见不到出征的激动与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沉重和阴郁。

他们仍旧在向北伐军学习着行军打仗的经验,这一路上也已经像模像样,不再乱糟糟的胡闹。

这一幕幕的惨况,也让他们感受颇深,终于彻底收起了心底的优越感,开始重视肩头的责任,接受冥冥之中军人的使命感。

十几万人的大军想要快速抵达大名府,显然有些不太可能,而大名府方向的求援已经三番五次加急而来,张迪的叛军眼看着就要攻陷浚州!

可臃肿的大军,以及举步维艰的路况,极大地拖慢了大军的行进速度,为此,刘光世和辛兴宗不得不召集将领,打算派出先锋军,加速行军,先行赶赴战场,务必要拖住张迪的叛军。

一旦让张迪的叛军攻陷浚州,城池被洗劫,生灵涂炭不说,贼势必定越发浩大,越发激励周边诸多贼军的加入,再倚仗着浚州的城池,剿灭的难度也就会更大。

经历了北伐的锻炼之后,辛兴宗和刘光世都没有拖沓敷衍的官僚主义,当场决定将大军的所有马军都抽调出来,以最快的速度驰援浚州。

那些只有木棍菜刀和石头的暴民,又岂能对抗北伐凯旋的马军,此举也得到了诸多将领的认同。

作为马步军总管,辛兴宗自然要留下来坐镇大军,率领先锋援军的任务,也就交给了刘光世这位副总管。

梁师成和苏牧作为侍卫司禁军的首脑,自然不甘于人后,作为都虞侯,苏牧也挑选了侍卫司之中的一千人,组成精锐马军,跟随刘光世一同作战。

侍卫司作为天子近卫,装备和补给上都是最优良的,虽然一万侍卫司禁军里头大部分都是步军,但挤出一千马军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是,梁师成并不愿意留下来的接管侍卫司,他要跟着苏牧的马军一同北上,驰援浚州!

用他的话来说,他梁师成代表着天子,就应该身先士卒,激励军心士气,让军士们感受到官家的英明神武。

但事实上,漫说苏牧,便是连刘光世和辛兴宗都能够看出来,梁师成是怕苏牧借机逃脱了他的监控,想要整治苏牧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苏牧是个极其灵动的人,在北地战场上就是如此,一旦脱离掌控便如蛟龙入海,更似飞龙在天,做出什么大事来都是有可能的。

梁师成可不想一时心软就将苏牧放出去,过得十天半个月,苏牧已经夺下泼天大的功劳,他想要找茬可就难了。

当然了,梁师成只是借机敲打苏牧,他的任务还是要保住王黼,只有快速将叛乱平定下来,王黼才有机会重回核心。

这支先锋军驰援浚州,如果王黼识趣,就该全力提供后备支援,到时候功劳少不了他一份,这样的话官家也就有名目保他下来了。

所以他必须在最前线,否则让苏牧上去,王黼可就没什么机会了,毕竟王黼的对头乃是苏瑜,那可是苏牧的亲大哥!

梁师成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可他这一路上都坐在马车里头,今次之所以选择马军去支援,就是倚仗马军在短途距离上的行军速度,梁师成的马车难免会成为累赘。

梁师成是何等样的人物,他也不想用强权来压迫辛兴宗等人,眼下是关键时刻,他也能忍则忍,早就想到这些人的顾虑,便主动提出丢弃马车,骑马随军而上。

辛兴宗等人自然要劝几句,言称太尉金枝玉叶,要保养将息好身子,还要倚仗太尉顾看全局云云。

不过梁师成的心意已决,这些话也就可有可无,面子上意思意思也就作罢了。

于是刘光世的一万马军加上苏牧与梁师成的一千侍卫司禁军,就这么脱离了大队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浚州解围。

刘光世的马军是驰骋过北方战场的,对战马脚力有着足够的了解,行军速度控制得很好,不日便来到了浚州西北方向的铜棺岭。

此地乃是通往浚州的要塞之地,铜棺岭后乃是福寿县,民风彪悍,想来早就该举旗反叛了。

刘光世有着足够的实战经验,便向梁师成打了声招呼,要派一千人先到前头去探一下虚实,否则贸然进军,怕是要中叛军的埋伏。

梁师成对军事并不是很精通,也没有童贯那般痴迷于打仗,自然对刘光世的决定没有太多意义。

但让他不省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为了看住苏牧,他这一路颠簸,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而苏牧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议,要抽调侍卫司的三百人,与刘光世的先锋军一道往前作为探马。

梁师成还未表示反对,刘光世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并非他故意跟梁师成作对,而是刘光世深知苏牧的本事,岳飞韩世忠等人的斥候先锋军游骑团在北方战场翻云覆雨,正是得益于苏牧的**和幕后引导。

而苏牧本人更是皇城司和绣衣指使军、常胜军、乃至于后来的青雀军的首脑人物,对刺探军情和打先锋,有着无人可及的宝贵经验。

刘光世对苏牧又有着别样的敬意,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拒绝苏牧,当他将这种种理由列举到一半,梁师成已经妥协了。

因为苏牧的底细他是清楚的,刘光世这样做无可厚非,要怪只能怪自己操之过急,早知如此就不跟着苏牧过来了。

见梁师成没有异议,苏牧也就到侍卫司马军之中挑选人马,这一次他也是拿出了十足的精神来,挑选的可都是侍卫司精锐之中的精锐。

只是这些被挑中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与激动,大抵因为即将进入实战,心里也是没底,一个个面色阴郁。

虽然只有三百人,但都是马军,着实太过抢眼,漫说三百骑士,便是十几个骑士,在饿殍遍地的灾区,都已经并不多见了。

所以苏牧又建议刘光世,让马军做了改扮,伪装成乱军,反正河北地界山头林立,一些个乱军拥有马军也不奇怪,扮成马贼,足以迷惑贼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北伐军方面对此已经见惯不怪,纷纷脱下军甲,换上寻常衣物,又在身上涂抹泥浆,三下五除二就改头换面,展现出惊人的效率。

反观侍卫司这边就有些让人皱眉头了,这些人可都是侍卫司抽调出来的精英,可他们竟然有不少人将灰衣罩在铠甲外头,或者只脱一半,留着内甲或者锁子甲,顿时让北伐军的弟兄们看低了一个头。

梁师成本已经放弃了跟着苏牧打头阵的想法,可见得苏牧勒令这些精锐脱去甲衣,他的心头猛然一震,便决定跟着苏牧等人前行刺探。

这下不仅是刘光世,连苏牧都吃了一惊,心想就算放心不下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不需要这么拼命吧?前头可是货真价实的叛军地盘啊!

梁师成对此行的危险性自然是清楚的,他也没有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他还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测,如果真的如同他猜测的那样,那他如何都不能错过,否则就无法跟官家交差了!

刘光世虽然是刘延庆的儿子,将门勋贵,但梁师成是什么来头,他可是心知肚明的,若梁师成死在这铜棺岭,非但是他,连他老子刘延庆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然而事实也证明,梁师成做下的决定,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否则他就不叫梁师成了。

苏牧见得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让刘光世找来一套软甲,给梁师成细密地穿上,这还不放心,特意嘱咐梁师成,决不可离开自己五步。

梁师成虽然对此很是不满,但想想苏牧的武艺,再想想此行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忍了下来。

刘光世没想到梁师成竟然会老老实实听苏牧的话,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无论如何,苏牧的侍卫司出动了三百人,刘光世这边预备了一千先锋,并将节制权交给了苏牧,这才目送苏牧率队进入了铜棺岭的地界。

刘光世的一千先锋都是北伐老兵,自然不会在苏牧面前示弱丢丑,仿佛要在苏牧面前好生表现一般,一直走在队伍的前头,如此一来,侍卫司的那三百人才稍稍安心了下来。

这铜棺岭之所以得名,并非因为山头像铜棺,而是因为四条山道如同抬棺一般。

到了山道之前,苏牧便将刘光世先锋军的营团指挥都召集了过来,密密嘱托了一番,这才让他们兵分三路,小心往左边三条山道刺探,他则率领侍卫司的三百人,进入了最右边的那条山道。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可当苏牧做出这样的决策之后,梁师成终于压抑不住心里头的惊骇,因为不需要进入铜棺岭,他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是如此。。。真。。。真是泼天大的胆子!”梁师成喃喃自语着,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扭头返回,奈何他已经没有选择,如果他转头离开,就会破坏苏牧所有的布局,会打草惊蛇,会功亏一篑,漫说保住王黼,就是连他自己都要在官家心里减分了。

既然无路可退,前面又凶险未知,梁师成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但他已经没敢再对苏牧的部署指手画脚,虽然故作镇定,但还是悄悄打马,若即若离地跟着苏牧,不敢再离开苏牧五步的范围!

日头正午,天气也不错,但那四条山道密林葱郁,幽深清冷,便仿佛吞噬灵魂的恶鬼的大口。。。

第六百二十一章 少女,诗经,双刀

铜棺岭北面就是福寿县,因为靠着铜棺岭,泄洪效果大打折扣,受灾极其严重。

此时福寿县的田地也早已被浸泡,但却并没有见得太多的灾民流民,县城周遭行人往来,都是从铜棺岭上打猎归来的壮丁,以及从北面下来的一些行商。

说来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这地界仿佛墨水里的一颗蜡滴,努力排斥着周围的墨水,保持着自己的清净形态,仿佛根本就不受灾荒的影响。

北面县郊的水田里头,并没有见到动物或者人类的尸体,一群群光屁股的孩童正在水田里头摸鱼,也有开小差的,在打着泥巴仗。

其中有个十二三的小子,身段虽然消瘦,但双眸极其有神,透出非比寻常的早慧。

他从水田里探出头来,而后高举双手,竟然紧紧抓着一条半尺来长的大鲢鱼!

那鲢鱼拼命扑腾着,却被那小子死死抓住,后头的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仿佛在庆祝大将军打了胜仗一般。

瘦小子将鲢鱼往岸上一丢,就有个流鼻涕的小女孩跑过来,举起手里头的石块,毫不犹豫就给鱼头来了一下,而后张开枯瘦的双臂,将大鱼抱进了鱼篓,熟练地背起鱼篓,往县城北面的一处村落里跑去。

这村落很是干净,甚至还有一条老狗,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打盹儿,就像最警戒的哨兵一般,见得小女孩过来,便睁大了浑浊的眼睛,呲牙咧嘴。

小女孩见得这老狗,顿时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惊恐,但想起了瘦小子平日里的嘱咐,便解下鱼篓来,挑了一条二指大小的鲫鱼,丢到了老狗的面前。

趁着老狗嗅闻小鲫鱼的空当,小女孩抱起鱼篓就风一般跑了过去。

如果瘦小子在场的话,真不知要笑破肚皮了。

这老狗乃是首领从小养大的,又怎么可能会伤害村里人,再说了,狗又不吃鱼,他只是想捉弄一下小女孩罢了。

小女孩却将他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一般,见得老狗没有追自己,对瘦小子的话更是深信不疑,越是崇拜不已。

躲过老狗之后,小女孩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不多时便来到了村头的第一户人家门前。

她不像一般乡野孩子那般无礼,而是轻轻搬开柴扉,放缓了脚步,往屋里细声地问了一句。

“张伯伯在家吗?”

虽然瘦小子经常敲她脑袋,让她不许叫张伯伯,而应该叫首领,但她还是觉得叫张伯伯亲切一些,再说了,这是张伯伯特许她这般叫的,还说这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的。

屋里的脚步声很轻,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儒士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粗布麻衣,挽了个道髻,随意用杨枝插着,三缕长须,道骨仙风,颇有飘然出世的风范。

他亲昵的摸了摸小丫头枯黄湿腻的头发,而后替她解下了鱼篓,有些责备地说道:“不是说让你哥别送鱼过来了么,我这个首领的话越来越不值钱了啊。。。”

小丫头嘻嘻一笑,知道这就是首领最大的赞赏,便要往外走,哥哥还等着她的鱼篓呢。

虽然她不明白哥哥为何每天都要将抓到的第一条鱼送给张伯伯,但她知道村里头的人都遵守这条规矩,而且每个人都很乐意这样做,只要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就是好事情,她是这样认为的。

“别急着走,陪陪伯伯。”

中年儒士提着鱼篓来到院子里,在一块吸水性极好的青石边上坐了下来,小女孩便乖巧地在旁边守着。

他从石缸里舀了水,而后将鲢鱼整治干净,一柄生铁小刀锋利无比,将鲢鱼的骨刺都剔除,而后将鲜嫩地鱼肉切成薄薄一片,细细排在鲜荷叶上。

又返回厨房里头取来一碟酱料,这才叫小丫头招呼过来。

小丫头一直在旁边看着,早已被儒士那温柔的动作给看痴了,在她看来,切鱼之时的儒士,就像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那一刻,在她看来,母亲就该跟切鱼的张伯伯差不多吧。

儒士的竹筷仿佛还散发着清香,轻轻夹起鲜嫩的鱼片,饱蘸酱料,左手搁在鱼片底下,防止酱料滴落,这才眯着眼睛笑着:“张嘴。”

小丫头恍然回过神来,正要张嘴,却又想起哥哥的嘱托,首领没吃,自己先吃,这是不敬!

于是她又紧逼嘴巴,嘟着嘴,像极了一条憋气的小金鱼。

儒士莞尔一笑,佯怒道:“不吃以后就不准叫张伯伯咯!”

小丫头面露难色,仿佛在做着挣扎,最终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轻轻张开了小嘴。

当那鲜嫩的鱼片,加上陈年酱料的滋味在她的唇齿间发酵起来,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腥臊难吃的鱼,竟然可以这么好吃,而且还是生的!

“伯伯,这鱼真好吃,谁教你做的?”

吃着鱼,小丫头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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