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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瞳孔上照见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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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秦颜赶忙应到。
“哦，陆诺说你们不知道包间在哪，让我来接你们。”男生微微一笑，说。
“哦，是我们是我们。”秦颜连连点头。
一直未发话的子慕瞳双手抱臂，揉搓着已被冷风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冷冷道：“走吧。”然后她左手拉起秦颜的手，右手对男生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她一刻也不想站在这里吹冷风了。
男生会意，走在前面，带着她们七绕八绕地到了包间。
一进包间，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伴奏，都让子慕瞳止步不前。秦颜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道：“进去吧，我们并没有堕落。我们只是趁着年轻疯狂一次。”
正倒在沙发上喝酒的陆诺看见踌躇在门口的俩人，招手道：“你们俩快进来啊，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秦颜笑道：“你喝你的，我们去趟洗手间再回来！”说着，她便将子慕瞳拖进了洗手间。
“干嘛？”子慕瞳问。
“快给你家座机打电话，看看有没有人在。”秦颜提醒。
子慕瞳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给家里人打招呼，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座机。
“嘟——嘟——”最终，一个机械的女声在她的期待中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她呼了口气，挂断电话。秦颜凑上来问：“怎么？没人在？”
子慕瞳点头。
“你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外地出差，你妈没接，肯定就是今晚加班！”秦颜分析。
子慕瞳沉默不语。听秦颜分析得头头是道，她还是放不下心来，总感觉今晚有事发生。
“对不起，秦颜，我要离开。”子慕瞳一脸坚毅地望着秦颜说。
秦颜扫兴地说：“哎呀，你每次都这么谨慎。至于么？大不了被你妈发现了拖去打一顿就是！”
“你不懂！”子慕瞳看着她烦躁的脸，自己的心情也烦躁起来。
“那你就走吧！我不走！”秦颜转过身去，像是在怄气。
子慕瞳注视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出了洗手间。
下了楼，就是灯红酒绿的舞池。这里最混乱了，她的小心脏开始扑扑直跳。突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拉过。
“啊——”她大叫一声，心想，自己果真遇到麻烦了。
她挣扎着，抬眸，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纪……纪老师……”这是她头一次颤颤巍巍地叫一个人。
纪韶光脸上有几份明显的不快，人来人往，很拥挤，他将她揽近一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不听话。不是那次让你少惹是生非吗？”
“我……”子慕瞳从来不是擅长解释的人，在她看来，解释是世间最苍白无力的东西。可此刻，她却迫不及待地想解释。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在慌——她为什么对这个人频频破例，再这样下去她的阵脚会全乱套，甚至为他失去自已。
想到这里，子慕瞳在慌张中找回了意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别管太多了！”
“我的确管太多了。”纪韶光的声音生硬了不少，他松开了揽住她的手臂，冷冷道，“你走吧。”
然后转身离去。
子慕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大洒脱，仿佛从来没有进入过她的世界，所以才可以如此洒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她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不仅不擅长解释，还不擅长哄人。她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情调的女子，所以，他理应这样决绝地对待她，她自嘲的想。
今天注视了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到底凭什么她要这样孤独地望着别人离开？
子慕瞳裹紧了大衣，离开酒吧。
回到家后，她径直回房，然后倒在床上回想纪韶光的种种。他有一双艺术家的手，也有一张犯桃花的脸，还有一种文艺范的特长。他应该很受欢迎吧……再想想自己，没有太多相处得来的朋友，也没有很好的异性缘。
头一次，她被巨大的自卑感和无力感长久地笼罩。
而她不知道，此时，在城的另一边，有一个男子，也正在像她一样想着她。
【04】当期待化为泡影
生活还是照常进行着。
子慕瞳安慰自己，前些日子偶尔的偏离轨道，不算什么，那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everything ；will ；be ；fine。
上课的时候，她在本子上不断写着这句很美好的英文。
自那天起，秦颜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子慕瞳，她开始宁愿远远地注视子慕瞳也不愿靠近，她开始在信任与事实中徘徊。
一直等着秦颜来找自己的子慕瞳，却久久没有等来她的问候甚至是微笑。
那是子慕瞳以前习以为常甚至不以为意的东西，现在却如此渴望。
真是讽刺。
所有人离开你都非突然决定。人心，是慢慢变冷的。她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她知道某些在别人眼里没有根据的“事故”都是有原因的。所以，她也知道秦颜的远离并不是在怄气，那天她离开酒吧惹秦颜生气，就是一个爆炸点。
世间有一种属于女孩之间的特有情感，叫嫉妒。
想到这里，子慕瞳的眸子覆上一层黑暗。她开始恨自己的早熟。
下课铃一打响，子慕瞳就抓起书包离开。
校门口人潮涌动，她夹在人群中随着人流缓慢移动，她漂亮的瞳孔是那样的麻木空洞。因为她置身于人海中，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所以她放任自己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悲伤。
可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如同坚强的小兽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行为若是落入熟人的眸子，定会让人心痛。
纪韶光就是那个心痛她的傻子。
他站在校门口，一眼瞥见了在人群中默默流泪的子慕瞳，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子慕瞳，那样的可怜，懦弱。他们中间隔着人海，恍若隔世。
他不顾所以地甩开邻家妹妹的手，冲进人流里，寻找她的身影。待他出现在她的身旁，她望向他，眼睛还在淌泪，那双漂亮的长睫上也沾满湿湿的泪，莹莹发光。
他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她终于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们就站在原地，任周围怎样拥挤。待人群散完，他牵起她的手走出学校。
此时的子慕瞳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让纪韶光控制，她任他将她塞进他的车里然后发动引擎离开这里，至于去哪，她不知。
“你怎么会在这里。”子慕瞳用陈述句的语调作问句。
“我来接邻家的妹妹。”纪韶光偏头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那她人呢。”子慕瞳问。
“……光顾着你 ；，把她给忘了。她现在应该自己回去了吧。”纪韶光汗颜。
她频频为他破例，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从来不知自己也会有那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听到这里，子慕瞳终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真不负责。”
“管她呢，我只要对你负责就行了。”脱口而出，没有丝毫迟疑。
子慕瞳屏住了呼吸：“你为什么要对我负责？”
纪韶光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出汗，良久，他侧过头来，认真地望着她说：“因为我喜欢你。”
“你多少岁了。”子慕瞳问。
纪韶光因为她的突然跑题有些困惑，但还是接上：“二十六。”
“那你知道我多少岁吗？”子慕瞳又问。
“不知道。”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
“我今年十六，还有两个月满十七。”子慕瞳说，“现在，你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了吧？”
纪韶光缄默不言，将视线移向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过了许久，他说：“我是个疯子，在感情上绝对如此。我不会在意年龄这些东西。”
“哦。”子慕瞳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冷静，“那你疯，我没疯。”
两人之后又沉默了许久，然后，纪韶光打破了这宁静：“现在的青少年分两种，一种，习惯掩饰自己的早熟，一种，自豪地炫耀自己的早熟。我认为，你属于前者。”
子慕瞳没有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在某些程度上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如此谨慎，虽然你的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但瞒不了我的眼睛。等到你真正成熟的时候，你会对你的青春岁月抱有遗憾，因为，你没有在你的青春中放纵过。”纪韶光继续说。
“哦？放纵？”子慕瞳停顿住，将视线移向他，“怎样放纵？这样吗？”
然后，子慕瞳快速地将脸凑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唇啄了一下他的唇。
这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子慕瞳已经下车了。
原来，他太过于惊讶，或是受宠若惊，在慌乱中来了个急刹车。
“喂，快上来！”他下车。
“不了，我自己打的回家。”子慕瞳继续往前方走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望着她在风中的瘦削背影，无力地垂下头。什么时候，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感觉了。他若是陷入了这场感情，那么他一定没了主控权。不过那又怎样，自己若是主宰不了一场感情，便是真的爱了。他也期待来一场真正的爱恋，他有多久没体验过了？
子慕瞳回到家，发现没人，便困惑地拨通了子母的手机。
“喂妈，你在哪儿？”子慕瞳问。
“我……在加班。”子母愣了一会儿回答。
“加到几点？”子慕瞳又问。
“要加到很晚，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在家要好好的，洗澡了赶快上床睡觉，不要又看电视玩电脑的，听到没有？”子母又唠叨了很久，子慕瞳本来就不喜欢听电话，见子母又这么啰嗦，心里很是急躁地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挂了。”
刚挂断电话，又来一个。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迟疑了一会儿，接起：“喂，哪位？”
那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的心开始狂跳——她有一种预感，那头的人可能是纪韶光。想到这里，她颇有耐心地问，“喂，哪位，怎么不说话呢？”
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她只好威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然后那头才响起一个慵懒的男声：“到家了吗？”
果然是他！
“……到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子慕瞳问。
“琴行里，学员联系方式里有。我抄下来了。”
“……还有什么事吗？”
“你……算了，快去睡吧。”那头似是泄气了。
子慕瞳原本还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可她不是那种很主动的女子，用她的话来说——太主动，很犯贱。
“哦。”她收线，摸着手机的外壳，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号码，好几次动手要删除，最终却加进了通讯录。
她还是舍不得。
这该如何是好，将来她也会像秦颜一样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丧失理智吗？
她叹气，然后拍了拍脑袋，进浴室洗澡。
【5】以前因为你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说什么
窗外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给人压抑无比的感觉。要下雨了。
“怎么办，没带伞！”
“我也是！唉，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子慕瞳听着周边的人窃窃私语，心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纪韶光。他现在在哪儿，会不会淋雨？然后又自嘲地在心里说到，应该不会吧，他的人缘那么好，无论走到哪都不会落到没有避雨地方的境地。
放学后，她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突然，眼前的光亮被遮挡住了。她抬头，看到了一脸别扭的秦颜。
她有些惊讶，但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你……明天下午有空吗？”秦颜问。
明天就到了周末，秦颜约自己干嘛。她暗自在心里问。
“有什么事吗？”她问。
“……我们还是朋友吧？”秦颜睁大眼睛一脸纯真地望着她。
对那样一张纯真的小脸，她拉不下脸说不：“……是。”
秦颜那张小脸立马眉开眼笑：“那么朋友不应该一起出去玩玩吗？”
“……”子慕瞳无法硬着头皮说“应该”，因为那对她来说貌似有些矫情，她只是淡笑着问，“几点？”
“四点！明天人民广场见！”秦颜道，“不见不散！”
她点头，说：“拜拜！”
秦颜笑着离开。她可能不知道身后的子慕瞳以怎样复杂的眼神望着她，那其中，带着绝望。
——秦颜，你就这么不顾旧情地想要毁了我吗？
“马安，明天真的要……那样对她吗？”校门外的巷子里，秦颜看着小太妹打扮的马安，忐忑不安地问。
“你说呢？不然lz说着玩的啊？你跟子慕瞳说了没有？”马安不耐烦地望了望身后一群打扮鲜艳靓丽的女生，对犹豫不决的秦颜吼道，“你快点啊！等下我还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呢！”
“说了……等等，你们能不能别让人……”
马安一口脏话地打断了秦颜还未说完的哀求：“哎呀，少tmd废话！我走了！”然后她张扬地带着“乱舞群魔”离开，留下还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秦颜。
而秦颜不知道，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欲言又止的人。
子慕瞳一出校门就被一个人抓住了手腕，她刚要大叫，见是纪韶光便噤若寒蝉。
“跟我来，我有事和你说。”纪韶光将她拖到黑暗的巷子口。
“有什么事，说吧。”待俩人站定，子慕瞳揉了揉红红的手腕，说。
“你以前不是有个朋友吗。”纪韶光开口，“就是那个我和你第一次在你们校门口撞见的时候，你旁边站着的那个。”
子慕瞳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紧：“……怎么？”
纪韶光看了眼她的反应，呼了口气，然后道：“她和其他几个女生明天要……”
“我知道。”子慕瞳立马打断。她的语气中有一股莫名的急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地打断纪韶光的话。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是在爱慕的人面前伤了自尊——他那样招人喜爱，而自己，连自以为最要好的朋友都要背叛她。她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来为她的自尊作最后的保护。
但是别人永远不会像自己那样理解自己，也不会努力地去理解自己——凭什么别人要努力地去理解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呢？
当纪韶光从她的话语中悟到了些许不耐烦的因子时——但只有子慕瞳自己知道那其实是在维护她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心里自嘲地想，自己又是她的谁呢，凭什么关心她。看，她都不屑于接受自己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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