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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魂-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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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县官府捉拿江湖杀手,还世间一个太平。”

“嗯!范大人补充得好!”程福贵又禁不住赞绝道,“对于捉拿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一事,朕已派遣十八太保及锦衣卫士分头追查,但至今尚无消息,而且还损失了第七太保百里长春和几名锦衣卫士!这也是令朕最为头疼的事件。至于平定叛乱,前些日子朕听说杨将军已把叛将林可多赶往南下,但不知现在已如何了?”

“回禀皇上!”只见左丞相陈田中急忙开口回答道,“如今林可多已经归降杨能部下,杨将军已命林可多镇守荆州,而他则率部去庐州镇压淮南节度副使东方碧之乱。”

“唉!……”程福贵听至此处,不由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父皇退位以后,这淮南节度副使东方碧竟敢出兵叛乱,分明是纯心与朕作对!”

“皇上不必忧虑!”陈田中不由上前劝说道,“东方碧之所以叛乱是事出有因的,也并非他一个人纯心想谋反!陛下请想,那东方碧乃是鲁王程耀洲的部下,而太上皇却将陛下您的这位族兄软禁大内,此事多少会走漏一此风声。所以那东方碧为其主而乱也是自然之理,并非陛下亏待于他,而致使他存有反心与陛下作对!更何况皇上所得到的是万民的拥戴,他一个小小的东方碧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请皇上放心,臣以为凭杨将军的才智,不出月末他便可平定叛乱、收复失地!”

闻听陈田中一段分析之辞,天子程福贵不由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东方碧是为其主鲁王程耀洲而作乱,如若朕将鲁王放回原籍,东方碧之乱会不会马上平息呢?”

“皇上!万万使不得!”陈田中不由慌忙说道,“如若放鲁王回去,似如放虎归山,必是一大祸灾隐患!而且鲁王身为陛下之弟,手握重兵,他岂肯向陛下您称臣?”

“噢?!……有这么严重么?”程福贵有些不悦地说道。

闻听天子的这种口气相问,陈田中知道自己有言语不当触犯天子龙颜之处,便急忙说道:“请皇上恕罪!老臣只是一时性急,言误不当之处请皇上恕罪!”

“嗳!陈丞相不必如此!”只见程福贵又一改口气,说道:“朕没有怪罪于你。朕是说程耀洲凭什么可以不向朕称臣?”

这时,只见范尚书也上前说道:“皇上!正因为他是陛下的皇弟,也正因为太皇已将他软禁宫内,所以他才有蓄意谋反和怀恨之心。如若放鲁王回去,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是啊!皇上!有道是‘心慈手软留祸兆,不狠不毒不丈夫’,人心叵测,世事难料,皇上万不可丢了防人之啊!”

“好!两位爱卿所言即是!朕会妥善按排此事的。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皇上!微臣告退!”

话说耶无害和阮晓峰随太行三少寨主阮山豹回到大营寨之后,全家之人好不欢喜,并且由老寨主“震山鞭”阮南山亲自为他们举行了接风洗尘的宴席。事后,耶无害照旧被按排在迎客堂内安歇。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四日,耶无害正与阮家父子等众人正在聚义堂中议事,只见三少寨主阮山豹手拿纸文快步来到大堂之内,满心欢喜地冲耶无害说道:“耶公子!有喜了!有喜了!皇上下诏要你这位武状元进京啊!”

“噢!果然是耶公子一大喜事!”只见阮南山从正座之上起身说道,“豹儿!快念念让大伙都听听。”

“是!父亲!”于是,阮山豹取开纸文当众念道,“天子特令,于当今国缺武才之际,宣召武林侠士耶无害进殿。至于他打落陈丞相之子陈剑南于擂台之下一事,其死与耶大侠无关,特召耶无害为本年武状元,翼其见此诏书之后,火速进京朝见天子。……皇上钦启!”

阮山豹念完之后,便将纸文递给了耶无害。于是,耶无害瞧了一眼手中的纸文,说道:“我只怕这是有人诱骗我进京图谋报复于我的。”

“嗳!耶公子多虑了。”阮南山不由接过纸文,凝望着说道,“这是天子的亲笔玉玺,岂能有假?我只担心耶公子一旦进朝之后,不要与我们太行山寨作对就足矣!”

“嗳!阮寨主这是哪里话?”耶无害不禁连忙说道,“我承蒙阮家之大恩还望来日相报,我怎肯与恩人作对呢?更何况我宁愿在这山寨为寨主效劳而不愿进京!”

“耶公子此言差矣!”只见大少寨主阮山龙进前说道,“你是位胸怀大志之人,我们这小小的山寨恐怕难以让你施展报负。更何况你若进朝之后得以天子重用,我们之间多少会有些照应啊!”

“是啊!耶公子!”只见二少寨主阮山虎也接着说道,“不是我们不想留你,而是我们不愿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也好!请容我考虑考虑,然后再作以决定。”耶无害说完,便辞别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等他将门关上,刚坐到书桌前,门外却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于是,耶无害站起身向门边望去——只见阮晓峰已轻轻推开门扇,走了进来。

“晓峰!是你来了!”

“无害!”只见阮晓峰早已急不可待地说道,“这事你还考虑什么?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你走到哪,我的心也跟随你到哪。”

“晓峰!”只见耶无害用真挚的目光望着阮晓峰说道,“你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其实,我本无去应试武状元之意,我是被逼的。我看到陈剑南在擂台上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我就怒火中烧!他毁我万宝玉,夺我爱人,杀我曹师傅,惑乱科举,暗器伤人,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是死有余辜!”

闻听此言,阮晓峰立刻回应道:“可那陈剑南已死,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心中的仇气应该化解了。你更应该得到你应得的一切!”

“是的!我是应该得到我应得的一切!”耶无害用一种由沉重而逐渐变得激动的语调说道,“可我所失去的,要比起能够得到的,简直难以同日可比!我的亲人、恩师、万宝玉……统统失去了,这可是我再也无法挽回的损失!尤其是人的生命,在这世上仅有一次;一旦亲人死去,再也无可逆转,从此便是天各一方、永难相见!这将是多么令人痛彻心扉的悲哀!而我的悲哀已在我的脑海里永难抹去!”

“无害!你不要难过!”阮晓峰不忍心看到耶无害那激愤而又伤心的模样,便用真切而又关心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的心里比你还要难受。你的心情,我是完全理解的,我愿意分担你心底的苦闷。可你不能再失去你应有的一切了!你不应该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晓峰!难道你让我去进京朝见天子?!……”

“是的!没错!这是你的大好时机,可以去实现你的梦想!难道你舍得放弃而甘愿沉没于这山寨里吗?……”

“晓峰!你不要说了!你还是容我细细考虑一下吧!”

“你还考虑什么?我可以明天就送你进京!”

“那好吧!晓峰!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阮晓峰终于轻声说道,“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说完,阮晓峰便轻轻地离开了耶无害的房间。

屋内,只剩下了耶无害独自一人。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感到孤独的魔影在缠绕着他,他只感觉到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在他的脑海里连连闪现——父母、兄弟、姐妹、恩师、姐夫、心上情人、友人、仇人、恶人……个个都催撼起耶无害的无限联想和遐思。回想起来,为了寻找亲人,为了寻求所失,为了寻杀仇恶之贼,他都不应该在此久居山林,他应该再次出外去闯荡,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一切而最终实现他心底的夙愿。但是,耶无害的心中非常明白,一旦他再次出世以身偿试,那邪恶、阴险、狡诈、仇恨、厮杀、战争……等等一切邪魔歪恶又将会蜂涌而至。然而,这也令他别无办法;因为这是再所难免之事,是“无可厚非”之事,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否则,那将不是人间世界,只能是一些人“美好理想之中的安乐天国”。更何况这是乱中之世呢?所以,他别无选择,只好作好一切的思想和行动准备,将去面对无法避免和抛开的一切,去竭尽所能地完成身外身内的一切“有益无害”的事件。虽然他暂且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将会多么的精彩,又将会多么的曲折漫漫,但是他心里依旧清晰明白——胜利者和成功的脚下必是踏满了荆棘和泥泞,只有具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毅力方可踏破千难万险而到达胜利的彼岸!

想至此处,耶无害不由推门向外走去。

很快,耶无害便来到阮晓峰的房间。他只见阮晓峰正在收拾衣物,并未发觉自己的到来。于是,耶无害轻步来到晓峰身后,猛地用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谁啊?……快放开我!”阮晓峰不禁用双手想去掰开捂着自己的双手,可她却怎么也掰不开。后来她摸着双手终于喜不自禁地叫道:“无害!是你!你快放开我呀!”

至此,耶无害也终于微笑着丢开了双手。

这时,阮晓峰已转过身子问道:“无害!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你可从来没给我这样开过玩笑。”

于是,耶无害微笑着向阮晓峰说道:“我已想通了。我决定明天带你一起进京。”

“带我一起去?!……”阮晓峰不禁又喜又惊地问道,“你这回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是给你说的心里话。我带着你,多少可以互相照应,而且我心里也感到有莫大的安慰!”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一定跟你去。现在马上走都可以!”

“不!我决定明天走!我们现在可以去和老寨主去说清楚。”

“慌什么?等我收拾好东西!”阮晓峰说着,一边去收拾东西,一边又接着说道,“无害!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京城,你不怕拖累你吗?”

“怎么会呢?晓峰!两人同心可以断金,更何况你我早已似如夫妻一样了?”

“瞧你说的!我可还没和你做一天夫妻呢!”

“怎么没做一天夫妻?”耶无害不由反驳道,“你我相处多日,关系甚密,就是恩爱夫妻也难能相比!难道还非得将你名门正娶之后过的日子才算夫妻生活吗?”

“好了!无害!我已经收拾好了!你不要和我争了,咱们还是去见爹爹吧!”

“很好!我们一起请他老人家准许我们俩进京!”

说完,耶无害便和阮晓峰一齐向老寨主的房间而去。

等他俩来到老寨主的房间之内,早见老寨主已满面春风地笑道:“哈!哈!哈!耶公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会来见我的。怎么样?耶公子!是不是我这宝贝干女儿把你说通了?”

“爹!瞧你说的?女儿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是人家耶公子自己决定的嘛!”

“呦(吆)——真的吗?”阮南山不由学着娘娘腔说道,“我不信你没有去劝说耶公子。耶公子!你说是不是?”

耶无害听了老寨主的问声,不由索性说道:“是啊!寨主说得对!若不是因为她,我就不进京去朝见天子了!……”

“怎么样?晓峰!你没有骗过干爹的眼睛吧?……”

“好啊!你们两人合伙说我,我不给你们说了!”阮晓峰说着,便背过身去坐在一旁不再吭声了。

“哈!哈!哈!……她还生气了,是不是?”只见阮南山冲着耶无害说道,“耶公子!……噢!不!该称你耶武状元了。我女儿就这个脾气,耶状元请不要见怪!不知你打算何日进京呢?”

“我打算明日就起程进京!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嗳!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于是,耶无害瞅了瞅还安坐于一旁的阮晓峰说道:“我想带着晓峰一起进京!”

阮南山闻听此言,不由望了望晓峰说道:“嗯!……这个嘛是你们俩的事,你还是去问问她吧!”

“阮寨主!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耶无害不禁心中喜道,“只要你这关已过,我和她就好商量了。”

“嗳!不过啊!耶公子!我可要告诉你!你和她一起去京城,你可不能欺负我这宝贝干女儿!”

“爹!”只见阮晓峰忍不住起身说道,“瞧你说到哪去了?我们俩一路上互相照应还照应不过来呢,他怎么会欺负我呢?”

“嗬!……”阮南山此时才不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俩早已是窜通好了,我当然是没说的了。……好!明天一大早我们全家就为你们俩摆宴送行!”

“多谢老寨主!”

日没日出,又是新的一天,也就是阴历十月二十五这一天,阮氏一家为耶无害和阮晓峰之行摆宴饯行之后,便让三少寨主阮山豹带领大队人马一直送出了太行山脉。最后,耶无害和阮晓峰辞别阮山豹之后,便纵马驰出了太行山。

长话简短捷说,耶无害和阮晓峰经过七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经过了太原府、晋州城,又越过黄河,这日已是十一月一日,这对情侣便来到京城长安东部潼关的骊山山畔。

此时,两人慢慢行走在这骊山的西北麓。因为长途劳累而且天干日燥,他俩已渐渐感到是人困马乏。

事实上,要从太行山川赶至此地,少说也得是半个月的行程;而他俩一心想尽快赶至京城,所以他们日夜兼程、风行露宿,仅用了一半的时日就已赶到了骊山。但是,他们却没有料想到,他俩来到这距离京城长安还不足八十里地的骊山却已是力不从心、难以前进了。

这时,只见阮晓峰有气无力地说道:“无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吧!”

“哈哈哈……”只见耶无害忍不住笑道,“怎么样?晓峰!你受不了了吧?这些天可都是你在催着我日夜赶路哪!”

“你还笑我!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快赶到此地?”

“好吧!晓峰!其实我也正有休息之意。反正我们现在已距离京城不远了,我们正巧可以在此游览一下这骊山的风光,不必着急进京。人生但得游览山水风光,其他一切便可抛之脑后。”

“无害!你这么喜爱游历山水风光,寄情于山水,真是个快乐逍遥神!”

耶无害闻听此话,便边走边微笑着说道:“晓峰!你可知道,一个人历经世事的祸患沧桑,便把一切都会看穿,他只愿回避世间风尘寄情于田园山水。我想你也一定知道,那东晋的陶渊明和唐朝的李白不正是这样的人物么?”

“无害!”只见阮晓峰手牵着枣红骏马微笑着说道,“我看你是在拿古人自比吧?”

“不!不!”耶无害连忙否认道,“我要比起他们,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可比!我只是向往他们罢了。”

“无害!”只听阮晓峰向耶无害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在一起互相诵读唐诗的情形?”

“当然记得!”耶无害略有返思地说道,“我记得我当时背诵了好多好多的诗句,你却都能说出它们的作者和诗名,根本没有难倒你。从那以后,我就从心底佩服你的才学,更默默地喜欢上了你。”

“格格格!”阮晓峰不由快活地笑道,“可我当时更是佩服你,更喜欢上了你呀!”

“你还说呢?”耶无害不由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是趁我不备,偷偷地爱上了我!”

“格格格……”阮晓峰又不由朗笑道,“谁叫你让我那么着迷的?当时我可是情不自主的呀!”

“咳!当时是你罢了。如若是别的女人,我一定打她几巴掌!”

阮晓峰听了,依然微笑着说道:“当时我醒悟过来之后,我可是立刻给你赔罪下跪了呀!如若你再打我几巴掌,那我会更觉得舒服呢!”

“可我从来没有也不爱打女人,更不能去打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就原谅了我,还让我给你读了好多好多的唐诗。”

“那也全是你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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