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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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你看你那边能拖后到什么时候？”
“好的，好的，那您再把相关资料传过来一次好吗？”
“嗯，好，好的，我知道了，这一次我亲自把关，你就放心吧！~对于这次的损失我愿意……”
“是吗？这怎么好意思？”
“不……乔治你太夸奖我了！~”
“没问题，等我回伦敦的时候一定和您跳个痛快，桑巴是吧！没问题！~”
“哈哈，是吗？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舍命陪君子。”
“呵呵，好的。那就这样？嗯，好！~到时候见。”
挂上电话，水静轻轻依在办公桌上，冷冷的目光直刺东方硕，默默地没有一句话……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不让我有一点点的轻松，要怎么收拾他？
为了保住公司，必须亲自做好这个合同，该死的乔治竟然也会用这个来威胁我，东方硕阿东方硕，你是猪脑袋吗？
“钟总，乔治那方面……”一旁的蒂妮总算是可以停止眼泪攻势了……
“他给了我们半个月的时间，从新做出一份新的标书，条件是，我回伦敦之后，陪他……”
钟水静突然停口，看着东方硕惊愕的目光，蒂妮诧异的回视，以及所有员工不敢置信的眼神，她明白了他们想什么，恶作剧的心理涌了起来……
“陪他……什么？”东方硕终于开口了，是啊！~追了那么多年的人儿，自己都没有得手竟然被别人用这种手段得到了，他不恨死自己才怪呢！~
“钟总，不要啊！~我们大不了从新开始，不要做这种牺牲啊！~不值得的！”蒂妮几乎是在水静的耳边尖叫着……
“是啊，钟总，我们愿意不领薪水，直到公司回复正常为止！~请你不要牺牲自己保全我们大家……”
“……”水静看着这些和自己一路打拼过来的同事……眼眸间模糊了……
“想到哪去了？乔治希望我在回伦敦之后陪他参加一场舞会，桑巴舞会……”
所有认识水静的人都知道，水静的舞跳得很不错，尤其是桑巴，乔治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条件，是因为水静只和她的前任未婚夫欧凯凡跳桑巴，而且水静跳桑巴舞曲的时候常常忘形……变成惹火煽情的粘巴达。那年的圣诞节，在伦敦总公司的圣诞嘉年华舞会上，水静和凯凡两个人跳了整整12个小时。
看得周围的人血脉膨胀、呼吸急促……
“呼……陪他跳舞啊！~钟总心脏不强的人一定会被你吓死的！~”
“好了，蒂妮等一下乔治那边就会把资料传过来，你去接受一下，然后直接送到我这来。”
“是！”
“大家各忙各的去吧！~我会尽快搞定这些事情的。”
“是！钟总！”
多余的人都走光了，水静又依回办公桌冷冷的鱼东方硕的目光对视……
“玛蒂菲……不！水静……我……”
“你什么？”水静怒了，她不是怒东方硕把公司搞得一团糟，也不是怒为了挽回公司她要和别人交换条件……
而是……怒在公司出了问题之后，东方硕第一时间没有来找她，难道她不是公司的一份子吗？就算她说过要辞职，但是东方硕不是没有同意吗？
怒在东方硕没有真正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一昧的选择逃避来解决问题。最后竟然想用死来逃避他该负的责任！~这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我……对不起……”面对钟水静冷然的目光，东方硕的脑袋又低下去了……
“你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没音了，钟水静的绝招，东方硕已经掌握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是翠西，你的女儿，东方琪琪，你把所有的资产都用来交换琪琪，就说明她对你很重要，那你告诉我，既然你做了这样的选择，你为什么又要把琪琪一个人扔下？谁帮你照顾？啊？扔到孤儿院？”
“这就是想尽办法争取来的结果吗？”
“……”想知道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骂哭得样子有多么狼狈凄惨吗？看看此时的东方硕就好了……
“水静……”
“又想干吗？”
“嫁给我吧！”哇咧？现在是什么状况？刚刚闹着要跳楼的人突然求婚？
“东方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知道拒绝他之后，是不是还会闹着要跳楼？
“我知道，水静，你应该知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那个时候你有欧凯凡，不接受我，我选择了一个和你很像的贝妮结婚，可我一直都是把贝妮当作是你的替身，你知道吗？我不爱她，我爱得只有你！嫁给我吧！~求你了！”
“不可能！”水静根本就不给他一咪咪的机会，开玩笑，这样的男人打死她都不要。
“为什么？”绝望的吼叫……吼吧吼吧！吼破了喉咙也是不会嫁给你的……
“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爱得是欧凯凡，但是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分手了我也只是爱他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他不是真的爱你，不是！”
“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的爱是真的，爱上他了我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他能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是不是能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只要他能幸福的活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何苦呢？你这样不辛苦吗？”
“不苦，一点也不，只要是能让我看到他开心的笑容，看到他幸福的样子，我就很满足了。”
“他开心！他幸福！你的一切都是他！那你呢？你的幸福，你得开心呢？在哪里？你为什么只是为他想着一切，却不看看你自己。”
“是我爱上他的，我就是要我爱的人，幸福、快乐，我没有想过我的，因为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你是为了他活着？”
“对！从我爱上欧凯凡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为了他活着的，只要他能活下去，我就很幸福，他要是死了，我决不会独活！”
这样的宣言，这样的强势，这就是钟水静对爱得执着，爱了就爱了，没有自我的爱上了一个人，为了她爱的人，她可以改变一切……
有人曾说过，爱上一个人就是迷失自我的开始，为了他改变一切他不喜欢的。
水静没有改变自己，她只是把自己和她爱的人绑在了一起……
水静的执著，也深深的刺痛了东方硕，爱一个人却只能看着她为了另一个人笑，为了另一个人哭，为了另一个人伤神。他东方硕怎么办？
爱都是自私的，可水静的爱是自私到了极点，还是完全的无私？谁，都说不准，包括水静……
“玛蒂菲，约翰的电话。”蒂妮轻敲了一下门，进入了烟雾弥漫的办公室。
“谢谢。”
“哈喽，约翰，我是玛蒂菲。”
“……”
“是吗？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呢？”
“……”
“太谢谢你了。”
“……”
“ok那就这样吧！~bye”
挂上电话，水静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蓝天……
全部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房产、地契、股票、期货……为了公司，为了保住这个对水静有知遇之恩的男人的性命，水静只能这样做了……
老爸老妈那方面，还好以前已经用他们的名义存了一笔款子，不然……
水静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站在高处的确看得更远，但是却感觉离人群那样的遥远……高高在上真的就那么吸引人吗？如果可能，我愿意用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和金钱，去交换50年的寿命，可能吗？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来，仿佛一切都是昨天的事情一样……两年后的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看这一切吗？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水静拨通了内线……
“东方，来我这一下。”
靠在椅背上，水静聆听着办公室内的回旋的那支曲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月光小夜曲》。好像沉醉在旋律中不想出来一般……
“好累……”
无意中，水静的眼眸扫到了一旁的一台电脑，那是和公司网络分开的私人电脑，乐林现在怎么样了？
刚想到他，水静的心不禁的疼了一下，不是窒息的疼法，也却是无法忽略的轻轻的疼着……
他，乖乖的按时吃饭了没有？他，有没有和他的女朋友吵架？他，有没有想着我？他，有没有……
水静想到这里突然得睁大了眸子，呆呆的盯在一个地方……
忙到自己都没有时间吃饭，还在想他是不是按时吃饭？
忙到自己都快精神崩溃了，还在想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
忙到自己都要忘了自己叫什么了，还在想他是不是在想着自己？
忙到自己都……
钟水静，你……爱上……他了？
也许吧！~
他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
你要犯规了？
我不能，也不会……
水静强制着自己把混乱的思绪切断，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一声不出的东方硕……
好半天才开口……
“东方……你，冷静了吗？”
“嗯！冷静了。”
“知道你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吗？”
“知道了。”
“为了翠西？”
“为了翠西！”
“很好，约翰刚刚通知我，已经把我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划入到公司名下，收购公司的股份，但是现在，只能保住效益较好的台湾分部和伦敦总部。等一下，我会让蒂妮通知所有的员工开会，上海分部暂时停业。你同意吗？”
“同意。”
“之后，我会飞回大连，遥控指挥着一切，剩下的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我尽力。”
“嗯！”
水静静默的观察着东方硕的神情，她要分析他的一切，能不能把她多年的心血再次毁于一旦。
突然，水静笑了，在东方硕面前，第一次笑了，她知道东方硕真的振作了，为了女儿，也为了钟水静的多年心血……
“蒂妮，召开全体员工大会。马上！”
“是！”　
第13章　第十三章离开
　　　　　　　离开
水静站在会议室的最前面，看着曾和她一起打拼过来的同事们。水静的眼圈红了……
“对不起各位……”水静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公司发生的这些事情，以我个人的能力，我只能选择伦敦总部和台湾分部。所以……”
“钟总，您别说了，我们都了解，无论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谢谢。”水静哭了，第一次面对外人她哭了。“做出这样的选择，真的很对不起大家，这里是未来三个月的薪资，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我能把公司调整好，所以，请大家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来重整公司，也希望各位在未来的这三个月内，充分休息好，三个月后我们在开始新的工作，可以吗？”
“钟总，这钱，我不能收，但是我保证在三个月内绝不跳槽，不！半年至内绝不跳槽。”设计部的一位资深的设计师率先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钟总，我们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的，绝不跳槽！”
“是啊！是啊！”……
看着同事们坚定的信心，水静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就是和她一路打拼过来的同事们，一个整体的团队，不分彼此没有利益的恶性竞争，都是在水静提供的舞台上崭露头角的精英……
“谢谢信任，但是，这钱大家一定要收下，让我也安心一点，毕竟你们都要负担一家人的生活费……”
“不！钟总，过去的这几年里，是你让我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过去我积攒下来的，相信够我们一家人不工作生活好几年的，这钱是你个人拿出来的，我不能收，相信其它的同仁也是这个意思，钟总，就算是我们为了公司的一点心意好不好？”
“好！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隔着一道玻璃墙壁，水静流着泪看着同事们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心，在痛；手，在抖。
还有两年的时间吗？还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两年吗？
两年后，他们又有谁能独立担起这副重担呢？
两年后，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成绩呢？
两年后，公司能在世界的舞台上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好想知道啊……可是，没有时间了不是吗？
那么也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公司提升起来，稳步的提升起来，再没有她的以后，让这间和她一起成长的公司，她的心血可以占领世界的最前端……
“东方，我……要走了……”
“不能多留一天吗？”
“不能！”
“为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是啊，时间真的不多了，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此生最大的遗憾，也要在这两年里完成……
“那……”
“你现在回台湾起诉你的前妻，欺诈。如果台湾不予受理，你可以到伦敦去，我相信在那里，你的关系网一点会有用的。”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到英国去？”
“声东击西。让贝妮没有任何的准备，不然，你的关系网会成为她的关系网。”
“我不明白。”
“你现在马上回台湾起诉，同时，你也要和英国的皇家律师团打好招呼，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去准备，我会和查士敦爵士联系的。一定要让贝妮以为你孤注一掷的投在台湾。”水静疲惫得闭上双眼，好累啊，最不喜欢玩心理战了，却让她时时刻刻在这样的环境中迎接这种心理战争。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查士敦爵士还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他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是啊！查士敦爵士的妻子就是水静帮忙才追回来的，不然早就跟别人双飞了……
“好！我现在就准备回台湾。”
“这里是200万英镑。你拿去吧！作为诉讼的费用。”
“水静……这……”
“拿去吧！要多了，我也没有了，就这些了。刚刚那些，大家虽说不要，但是我不能不给，我会让蒂妮打在所有人的帐户里。”
“东方，我真的累了。”
看着水静疲惫的样子，东方硕知道再也无法挽回这颗疲惫的心了，此刻她需要的不再是他，而是欧凯凡，只有欧凯凡才能让水静这颗疲惫的心得到休息……
他不知道，欧凯凡也已经被水静剔出在外了。水静此刻需要的港湾，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网友，一个可以无拘无束吐露心声的人……
东方硕深深地看了水静一眼，骤然转身离开了水静的办公室……
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水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刚刚阖上的门扉，轻声的说着：
“希望能在我油尽灯枯之前，看到你独当一面的傲人姿态。东方，让我看到吧！”
沉默了许久之后……
水静才再次地拿起电话……
“你好，我可以和查士敦爵士说话吗？我是玛蒂菲。”
“……”
“好的，谢谢……”
“……”
“查士敦爵士，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
“是吗？呵呵，我还可以，不过汉森的麻烦可大了，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噢……”
“……”
“是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
“呵呵，那我就先谢谢了！”
“……”
“别那么说，举手之劳罢了。”
“……”
“呵呵，是这样的……”
“……”
“嗯，对！您看……”
“……”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我暂时还不能回英国，回去的时候一定给您带一罐您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
“怎么会呢？那就这样？再联络！”
“……”
“bye！　see　you　then！”
华灯初上，水静站在窗前，看着外滩的点点霓虹，突然想起了那年老爸看过的一部老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讲述的大概就是解放初期的南京路吧！如今她就站在南京路的上空，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看不清每个人的脸。
不知道人群之中是否也有像她一样的在生命最终点挣扎的人。
不知道人群之中是否也有像她一样的身心疲惫却找不到依靠的人。
孤单第一次将水静的心淹没了，爱一个人，却无法相伴到老，还要拼命的伤害，这就是她钟水静爱人的方式……
“凯凡，恨我吧！求你了。不要再爱我，恨我或许你会更好过一点……”
“老爸，老妈你们无法恨我，也不会恨我，那就让我用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