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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江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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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媚真、李诗茵、聂小霞、邹文莉、黄跑跑等人也是兴奋不已,还以为真的到了京师。大家在一处小土坡上又是唱又是跳,很是手舞足蹈了一阵。 
  安静下来后,聂小霞忽然诧异道:“虾皮、老神他们怎么不来接我们?”邹文莉也奇怪道:“是呀,他们前面传过来的人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钱老二也有点迷惑了,他搔了搔榆木疙瘩脑袋,咕哝道:“是呀,这些个傻二是不是都藏起来了?”黄跑跑看了看四周道:“不可能!虾皮、老神、吴小文不会在这种时候和我们捉猫猫,现在天都快黑了,谁敢开这种国际玩笑?” 
  李诗茵忽然心惊道:“我们会不会落偏了地方?” 
  “不可能!”钱老二反对道,“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北京城郊?那青灰色的城墙难道不是北京城?”“大哥呀,中国古代的城墙到处都一样耶!”高媚真讥讽道。 
  聂小霞道:“我们还是到附近找找他们吧。”钱老二点点道:“好,我和衡其、黄跑跑去找人,你们呆在这里先不要乱动。”聂小霞道;“嗯,你们快去快回!” 
  钱老二便拉了衡其、黄跑跑向附近找去……然而不一会三人便转了回来。一来天色已快黑,三人不敢走得太远,二来衡其就象根木头,全无主张,也全无了过去的机灵,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仿佛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至于黄跑跑,胆小如鼠的他自然也做不出什么丰功伟绩,不在关键的时候“跑”就算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什么呢?钱老二第一次感到了头大、头疼,上一次闯“千机玄道”时他都没有这样头疼过。 
  现在这几个人中,唯有聂小霞最成熟稳重,自然她便成了这一群人的领导者。聂小霞给众人分析形势道:“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我们一定是在降落的时候发生了偏差,降落在别的地方了。明月仙子姐姐一再交待我们,作法的时候不能动、不能睁眼,否则降落的时候就会发生偏差。衡其上次掉在猪圈里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吸取吗?” 
  想起衡其上次掉在猪圈里的情景,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李诗茵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是有人放了个屁,才使我们偏离了方向!” 
  “太恶劣了!这个人是谁?”黄跑跑气愤填胸道。 
  钱老二抓抓耳朵,好象也回想起了这一细节,不由唉呀一声道:“唉呀,是我老钱放了个屁呢。”说着瞟了黄跑跑一眼。黄跑跑吓得赶紧偏开了脑袋。 
  高媚真瞪了钱老二一眼道:“你呀就会欺负跑跑!说了不许放屁你还要放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钱老二不怕别人,就怕高媚真,如今见高媚真抢白他,忙辩解道:“屁是人生之气,我憋不住的时候自然要放嘛,我就不信你高傻妞就从来不放屁、不拉屎——你的屎现在都还在你肚子里兜着呢,只不过隔了一层肚皮看不见而已!” 
  “钱老二真恶心!”女孩子们一个个都皱紧了眉头、掩住口鼻。 
  聂小霞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京师究竟还有多远?” 
  钱老二打量了一下四周,想找个行人问话。但这时已近戌时,路上哪里还有行人?他望了望前面灰黑色的城墙,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到城门洞前去看看城上的招牌,不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聂小霞想了想,同意了。但是只让钱老二一个人去,而要黄怕怕和衡其都留下来,原因嘛当然是“怕”,天快黑了,谁不怕黑?何况是女孩子?钱老二却不愿一个人到前边去,这老小子其实也怕得很,非要有个人陪他。聂小霞道:“那就让高媚真陪你去好了,我看你们俩也挺合得来的。”钱老二讪笑道:“那是那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高媚真仿佛故意气钱老二,将头一仰道:“不去!”钱老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拽住高媚真的胳膊道:“不去也由不得你,走!”高媚真拼命挣扎——其实也是半推半就,口里娇喊道:“死钱老二你这个挨千刀的,非礼呀……” 
  钱老二牛一样的蛮力气,那高媚真如何能挣得脱?何况她也并不想挣脱——当下已被拖出了十数丈远。高媚真还要叫嚷,钱老二蒲扇一样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高傻妞别喊了,小心招来锦衣卫,把你抓去开膛剖肚——这里可是皇城根下!”高媚真被钱老二一吓,果然不再喊了,毕竟钱老二说的也是实情,她总算还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是在大明朝。 
  他们刚才呆的地方实际上离城墙还有五里多遥,若按平常人走路的速度,少说也要二、三十分钟,不过这两人现在都已经是“武林高手”,轻功也不错,钱老二做事的风格又是风卷残云、不喜欢拖泥带水,因此拽着高媚真只管往前掠、往前冲,遇见沟沟坎坎都是一掠而过……在飞过一片梨树林和一片高粱地以及一片乱葬岗子和几座民房后,终于来到了城门洞前。 
  迎接他俩的却是“闭门羹”——黑漆漆的缀满铁钉的城门早已关得紧梆梆。钱老二搔着脑袋道:“真是奇怪,北京城的城门怎么关得这么早呢?”高媚真哂道:“戌时都过了,还早?” 
  钱老二傻站在城门洞下,早就忘了来此的目的是证实此城是不是北京城。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定了这就是北京城。“啪”一大滴粘乎乎的东西滴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用手一抹,竟是鲜红一片。他大吃一惊,慌忙抬头往上看去……原来城门洞上方竟然高悬着一溜刚斩下来的人头,那粘乎乎的东西正是人头上滴下来的血!钱老二吓了个魂飞魄散,拉着高媚真赶紧便逃! 
  直逃出了数百米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一面往地上不停地吐口水:“呸呸呸,真是晦气,我怎么忘了城门洞的上方是专门挂死人头的呢?”高媚真没好气道:“活该呀,小心‘砍头鬼’会跟着你!”钱老二哈哈一笑,将抹了人血的巴掌举到高媚真眼前:“高傻丑别说大话,看到时候谁会被吓得屁滚尿流?”高媚真害怕地将头扭到一边:“讨厌——不理你!” 
  “扑搭搭!”几条人影忽然飘悠了过来。钱、高二人立时脸白如纸,心脏也咚咚狂跳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春盈教坊
        “扑搭搭!”几条人影忽然飘悠了过来。钱、高二人立时脸白如纸,心脏也咚咚狂跳起来……   两个人正待喊叫却又立即住了口,原来正是聂小霞他们。聂小霞看着钱老二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叫你们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打听好了没有?” 
  钱老二拍打着胸口道:“大姐,拜托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李诗茵道:“你的胆子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大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钱老二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笑话!我钱老二行得正坐得稳,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钱老二脸红脖子粗道。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赶紧安顿下来再说吧。”邹文莉打圆场道。黄跑跑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其实城外就有一条街,沿通向城门洞的官道而筑,大概有百十来间房子,也就是俗称为“城关”的地方,这些房子大多由外来临时人口所修,随着房子的增多也就形成了街集,同样商贩林立,很大程度上缓解上城内因土地面积所限造成的拥堵状况,也为城市的继续发展创造了条件。有的城市扩大了规模后,原来的城关也就变成了市区,而在新城外又会形成新的城关。 
  按理,保定府外的城关应该也是很热闹的,但是一来现在天已经黑了,二来也可能众所周知的原因(比如怕流寇、官军、厂卫的侵扰),城关街上早已见不到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一家开着的店铺。 
  钱老二的眼睛号称是“两点零”的,是考“飞行员”的眼睛,自然也就比别人尖些,他老远就望见了远处有一家店铺门外挂着一串灯球,灯球上似乎写着“平安旅店”的字样,忙往那边一指道:“那边有一家店铺,咱们且去那里休息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众人别无他计,便跟着他向着那里走去。 
  及至到了跟前,钱老二刚要敲门,高媚真却一把捏住他的后脖根,将他拽住,同时让他仔细看。钱老二仔细一看那灯球上的字,不由“靠”地一声,傻了眼。原来那灯球上分明写着“平安寿材”四个大字——原来是家棺材店,寿材者,棺材也! 
  黄跑跑讥笑道:“钱老二我看你下次还吹不吹是‘考飞行员的眼睛’?连棺材店和旅店都分不清……” 
  钱老二的一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然而毕竟是自己看走了眼,除了认栽,也别无他法。 
  众人转身欲走,那棺材店厚重的乌木大门却打开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探出头,咳嗽了一声道:“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钱老二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是要住店,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住你这棺材店。” 
  那老板道:“客官这是哪里话,棺材店就不可以住了吗?” 
  “死人住你这合适,不过活人恐怕还是不住你这好。”钱老二推着众人便要走。 
  “诸位请等一下,”店老板叫住了他们,淡笑道,“本店既是棺材店也是旅店,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本店单靠做死人生意已赚不到钱,所以决定兼做活人生意。本店后院恰好有几间空房闲着,因此鄙人就将这几间房收拾了兼作客房,供天晚了进不了城的过往客人们住宿。诸位若不嫌弃,就请在本店住宿一晚如何?本店食宿可八折优惠。” 
  钱老二圆睁着牛眼睛道:“你就是免费让我们住,我们也不会住啊,还八折优惠,你财迷呀!”高媚真也道:“就是,不用理他,我们走!” 
  “诸位,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恐怕还不知道这保定府城东关街的情形,这东关街上除了我这间棺材铺兼做旅店生意,可是没有第二家旅店的,诸位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清楚了再来!” 
  “什么?这么一条大街上竟然没有一家旅店?”黄跑跑、高媚真等人全都傻了眼。 
  钱老二、聂小霞却是惊诧于他说的另外一件事,二人几乎是同时问道:“什么什么?你说这里是保定府?难道不是北京?” 
  “不错,这里是保定府,不是北京,北京城还在北边四百里外呢。”那棺材店老板有点不耐烦道。 
  “我靠!这里是保定,我还以为是皇城根下呢!”钱老二几乎想要骂娘。 
  “几位要去北京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可在小店歇息一晚,明日雇辆大车,保管两日内就可以赶到天子脚下。”店老板道。 
  高媚真、邹文莉都苦着脸道:“棺材店,怎么住啊……”黄跑跑则不停地扭动着那两条细细的腿杆,迟疑不决:“住这棺材店确实晦气得很,可是天快晚了,不住这住哪里呢?” 
  钱老二看着仍在和金环调情缠绵的衡其道:“衡其,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住这棺材店?”衡其不温不火道:“噢,棺材店……棺材店是什么东西呀?我还是和我的环环耍,环环,我还要和你耍。”金环娇吃吃应道:“好,我和你耍。”两个人又搂抱在了一起亲嘴啃耳朵…… 
  钱老二摇摇头:“真是一对活宝!”聂小霞道:“天色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旅店吧。” 
  半个时辰后。 
  众人一个个疲惫不堪、东歪西倒又来到了棺材店前。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店家并没有关门, 
  一直在等着他们,仿佛算准了他们会回来似的。 
  店老板并没有讽刺挖苦他们,而是殷勤地掌灯,替他们引路:“诸位,里边请,鄙人已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房间,诸位只管住进去就是。鄙店虽经营寿材,但还算干净清爽,诸位一定会住得舒心满意。”看来做生意的都懂得顾客是“衣食父母”的道理,断不会因为他们刚才的犹疑以及去寻找别的店家而心怀不满,为了顾客兜里的银子,就算叫他们喊人家干爹,恐怕他们都愿意。 
  当下店老板一边在前引路,一边点头哈腰道:“鄙姓陈,另有两名店伙张牛、石猛,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可以呼唤鄙人或者本店伙计。”众人跟着他走进店门,走入店堂。店堂里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过那摆在店堂中央黑漆漆的十几口棺材仍然叫人看了不爽。陈老板显然看出了众人的疑虑,忙给众人释疑道:“那些寿材都是空的,诸位勿虑。” 
  穿过店堂,便来到了后院。后院里也黑乎乎摆满了棺材,而且比店堂里更多,重重叠叠,不知道有多少。到后来他们完全就是在棺材中穿行,中间只有尺来宽的距离。有的棺材连盖板都没有盖上,敞着个黑洞洞的口子,简直吓煞人的魂魄! 
  客房是最后的一座两层楼的房子。楼下楼上都是客房,约莫有七、八间。 
  陈老板道:“你们是愿意住楼下还是住楼上?”钱老二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住楼上。” 
  顺着咯吱响的木楼梯走上二楼,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公共走道,那些客房就沿走道两边匀称相对,一共有四间。 
  聂小霞将衡其两口子安排进了左边的第一间,她和邹文莉住了第二间,右边的第一间让高媚真和李诗茵住了,钱老二和黄跑跑理所当然要住旁边那一间。 
  但是陈老板却摇头道:“这间房不住人,二位还是到楼下去住吧。”钱老二奇怪道:“为什么不能住/莫非已有其他的客人先住进去了?”“非也,你们几位是本店今天接待的第一批客人。”“那就奇怪,为什么不让住?莫非你自己要住?”钱老二更加起疑。“非也,鄙人住在前院。”“你自己又不住,为什么不让我们住?他们住在上边,我们到楼下去,多不方便?”钱老二嗤道。 
  黄跑跑早已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也并非堆满杂物,当下也拾掇道:“这间房子很好,你又没有放别的东西,就让我们住了吧。” 
  陈老板讪笑道:“并非鄙人不让你们住,实在是另有苦衷。”钱老二道:“有什么苦衷?莫非这是‘总统套房’、‘皇帝的金銮殿’?你怕我们住不起是不是?”黄跑跑也道:“就是,又不会少了你的店钱,凭啥不让我们住?” 
  “两位,请听鄙人把话说完,若是听鄙人的话说完,你们还要住,鄙人一定不会再拦你们。”“好,你说吧。”钱老二直视着他道。 
  “实不相瞒,这间房乃是‘凶房’!”陈老板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道。 
  “‘凶房’?”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凶房”到底是什么房呢?沾上一个“凶”字,肯定不会是好事。中国人自古喜欢把出了事、死了人(肯定是见了血、横死的)的地方叫凶地、凶宅、凶房、凶车……凡是和这个凶字沾上了边的东西那一定是大跌了价值的,卖不掉、租不出,连送人都不要。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为什么,怕沾染了个晦气! 
  钱老二脱口而出道:“这房间难道死过人?”黄跑跑这回又变成了黄怕怕,上下牙齿磕碰道:“罢了,还是不要住了吧,我们住楼下去!” 
  “不错,一年前,确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死在这里。”陈老板神色凝重道。 
  钱老二听到陈老板说这间房是凶房时,心里也在打鼓,但外强中干的他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下去:“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又是怎么死的?” 
  “自缢身亡——她本是个春楼女子,只听钟情之人负心,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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