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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野村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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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多天前去村里买盐巴时,看到郑爽这个大帅哥在村里开诊所,阿虹当天夜里就梦到郑爽爬上自己的床,给了她称心如愿的性慰藉。

这十几天来,阿虹天天晚上睡前幻想着郑爽趴在自己身上时的享受,睡着了就梦见郑爽的那根深深地进入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最可心的撞击。

正想着郑爽的可心之处,阿虹突然闻到一股焦味,腾地弹起身,离开灶口绕到灶台,揭开窝盖一看,窝里的饭已然呈现一片焦黄状了。

气恼地将焦黄的饭铲进鸡槽里,阿虹边洗窝边掉下眼泪来。

此时,上小学三年级的大儿子阿东背着书包跑进门来,大声地嚷嚷着:“妈妈,我肚子饿了!”

阿虹正在自怨自艾,猛然听到阿东的喊声,心头一恼,厉声斥道:“找你爸去!”

阿东显然被妈妈的怒火给吓着了,“哇”的放出悲声来,扁着嘴巴备受委曲地哭着,眼泪象秋风劲吹时的酸枣黄叶片儿那般,唰唰唰不停地往下落。

小孩子记忆容易模糊。阿东对爸爸的印象不深,除了过年那几天,爸爸的身影偶尔还可以看到。这大半年来,阿东一次也没有想起爸爸来!

放学回家,因为肚子饿突然被妈妈呵斥,阿东深觉委曲,心伤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要是爷爷在,阿东放学一回家,就可以吃上饭了。

可自从爷爷死后,阿东就没有准时吃过饭了。特别是小弟弟阿南出生后,八岁的阿东,就不时被妈妈支使着干这干那,有时连做饭烧火的活也得在妈妈的指导下去做。

阿东好想象书本里讲的那样,有高大的爸爸牵着自己的小手,到城里的动物园看动物,阿东特别想能看看长颈鹿的脖子到底有多长。

今天下午的语文课,老师要求同学们回家后,在一周的时间里让家长带着去动物园参观,回来后写一篇参观动物园的小作文。阿东正想吃晚饭时跟妈妈讲这事,却被妈妈没来由的呵斥一顿。

阿东的哭声,吵醒床上的弟弟阿南,也跟着哭将起来。

心烦意躁的阿虹,一把将锅铲“叭”的一声扔在锅里,到床边抱起阿南哄着。

也许受哥哥的哭声所引导,阿南也跟着阿东哭个不停。没辙的阿虹,心里委曲到了极点,突然“哇哇”的大放悲声,抱着阿南一屁股坐在床沿大哭起来,委曲的泪水象六月的雷阵雨,眼泪“噼哩叭啦”的掉落下来。

阿东见妈妈大哭起来,一时慌了心神,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不幸事,立即扁着嘴巴,抽搐着走到阿虹身边,边掉着泪边央求着阿虹:“妈妈不哭了,东东不吃饭了!”

阿虹见儿子这般体贴自己,不由悲由心发,一把搂住阿东,母子三个搂在一块伤心地痛哭了起来。

017泣泪的留守

母子三人哭了一阵,阿虹稍微舒缓些了,不得不站起身来,将阿南递给阿东抱着,边拭着眼泪边再去掏米下锅,生火做饭。

阿东早已被妈妈的大哭吓坏了。从妈妈手中接过弟弟抱在怀里,阿东边抽噎着边哄弟弟:“弟弟乖,不哭。”

见弟弟的小脸上有几颗泪珠子,阿东左手抱着弟弟,右手轻轻地拂拭去阿南脸上的泪珠。

也许兄弟天生有一种心灵的感应力,阿南在阿东的拂拭下,竟然破涕而笑,冲阿东咧嘴笑着。

阿虹边做饭心里边想,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一日三餐两孩儿,家中地里两头忙,忙过白天熬夜晚,星星月亮伴孤单。阿虹突然后悔当时放老公出去打工,这家中地里两孩子的,的确需要老公的帮手,何况还有漫漫的长夜,也需要有老公在身边陪着自己。

可如今,一个月800块钱就成了老公对这个家所尽的责任,自己倒成了老公不花钱请来的做家务,带孩子,干农活的佣人了。

不,自己应该算老公的奴隶,可以任意剥夺一切身心权利的奴隶!

阿虹搅着锅里的半熟的饭,以防止米粒沉积锅底结成锅巴,脑海里闪过将孩子送到老公身边去,要是老公偏让自己带孩子回来,自己就带着小儿子回来,将阿东留给老公去带!

阿虹心想,也许这样处理,老公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就会同意自己呆在他身边了。想到有老公帮着照顾小孩,还不用去地里干农活,阿虹的嘴角立即浮上一缕微笑。

阿虹是个守本份的女人,也不想用出轨来报复老公。

经过昨晚郑爽用逃走来拒绝阿虹的出轨,阿虹心里隐隐告诫自己,为了孩子,别抛弃自尊,抛弃女人的矜持,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边将煮熟悉的稀饭装入饭缸里,阿虹边问阿东:“东东,我们去找爸爸,跟爸爸一起住好不好?”

阿东看一眼抱在怀里的弟弟,抬起目光望着阿虹问:“妈妈,爸爸干什么去了呀,怎么老不回家来?”

阿虹苦笑了笑,说:“爸爸赚钱去了呗!不然,东东的学杂费、书本费和弟弟的奶粉钱从哪里来呀?”

阿东想了想,问:“妈妈,那我到哪里读书去呀?”

“当然去大上海念书了。上海的学校比我们这边好多了,还有电脑呢?”

阿虹想象着说。

阿东一听还有电脑,目光立即一亮,咧嘴笑着说:“那好啊!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上海找爸爸?”

阿虹见阿东很开心,也跟着开心起来,笑着问:“东东说呢?”

“明天!”

东东殷切向往着大声喊着。

“好!妈妈明天就去县城买火车票,我们后天就去上海找爸爸!”

阿虹朝阿东眨了眨眼皮,乐呵呵地说着。

“县城那么远,妈妈晚上赶得回来吗?要是赶不回来,东东去哪里吃饭呀?”

阿东已经把午饭给省去不讲了,因为他知道,妈妈肯定来不及回家煮午饭了。

“东东,妈妈明天带你到村子里的郑医生那里,你跟郑医生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阿虹心想,这么冷的天,不能让阿东饿肚子不吃午饭,便想起自己救了郑爽一命,让他照看半天阿东,也说得过去,便征求阿东的意见问首。

018不由想了解阿虹1

第二天,阿虹起个大早,煮好稀饭叫阿东起来赶紧吃。

阿东刚吃完,阿虹连碗也不洗,就抱着阿南带着阿东,关好家门,就顺着鸡公岭往下走,要趁着村里其他人还没起床的时候,悄悄地去郑爽的诊所,将阿东托他照看一天。

还在睡觉的郑爽,被阿虹的敲门声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爬起床出来开门。

果然如阿虹所预料的,郑爽听说阿虹要去买火车票,准备明天带着两个孩子去上海找老公,立即答应帮她照看阿东一天。

见郑爽这么爽朗地答应帮忙照看阿东,阿虹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发酸,看来郑爽心里的确没有自己啊!

长长透了口气,阿虹收敛住自己心底泛起的酸味,感激地说:“真谢谢你!不然,阿东中午就要饭肚子了。”

郑爽真诚地说:“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丁点儿的小事,我也做得来的,嫂子不要客气了。”

阿虹也不多客气,俯身叮嘱了阿东几句,就抱着还在她怀里睡觉的阿南,匆匆向通往县城的公路走去,想赶上第一班开往县城的过境班车。

郑爽牵着阿东的小手进了门,反手将诊所的门关上,边往里面自己睡觉的地方走去,边安慰阿东说:“在郑叔叔这里,阿东不用担心。早饭阿东想吃什么,叔叔就去煮给阿东吃啊!”

“叔叔,我吃过稀饭了。妈妈说我中午到叔叔这里吃午饭,行吗?”

阿东怯怯地望着郑爽,心里就怕郑爽不会答应,那样他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郑爽一听就乐了,心想山区的小孩就是怕饿,便安慰说:“当然可以了!你妈妈将你交给叔叔照看,叔叔当然得管你中午饭,总不能让你饿肚子,是不?咦,阿东,你妈妈怎么突然要去上海呢?”

阿东听郑爽问起,眼眶不由一红,声音低低的说:“妈妈昨晚器了很久,后来就跟我说要去上海找爸爸,跟爸爸一起住。”

郑爽心里似乎意识到阿虹哭的原因,还是问:“你妈妈为什么哭呢?”

阿东目光迷茫地摇着头,望着郑爽说:“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学校若事,也没跟村里的小朋友打架。我没惹妈妈生气,不知道妈妈怎么就大哭起来,哭了好久才去做晚饭。”

“哦。咦,阿东,你爸爸很少回家么?”

郑爽似乎漫不经心地边问边去淘米,准备做早饭。

阿东点点头,说:“妈妈说爸爸到上海打工钱去了,上海离我们这里很远,爸爸又不好请假,所以就不回来了。”

郑爽心想也是,边将淘米水倒进通往房间外面的竹管子,边没话找话地问:“阿东啊,你爸爸每个月都寄好多钱回来给你们吧?”

阿东心里以为800块钱已经很多了,立即自豪地说:“是啊,爸爸每个月都寄800元回来给妈妈的。”

郑爽听了一愣,心想一家三口800块钱,连低保的标准都达不到呢,想来阿虹嫂子的生活很是艰难啊!

不仅生理上没安慰,连生活上都没保障!

这生活、心理与生理上的三重煎熬,难怪阿虹嫂子会心悲而大哭哦。

019不由想了解阿虹2

刚送阿东去上学,郑爽就看到阿婷姑娘扛着一个大大的纺织袋,远远的沿着石板铺成的村路走了过来。

瞅着阿婷这阵势,郑爽马上意识到纺织袋里装的应该是山药粉制成的粉条,随即想起昨天傍晚阿婷帮自己洗去脏衣裤上“山药粉条”的事情来,不由尴尬一笑,心想这山区的小姑娘真是纯朴!

阿婷送来的那一大纺织袋的山药粉条,让郑爽哭笑不得,也只能算了些钱后给收下了。打开纺织袋子一看,里面有半只鸡公,是连着头脖子的一大半,还有一斤左右的山菇。

郑爽正要再掏钱,阿婷笑眯眯地说:“我妈说了,这半边鸡公肉是算给郑医生的出诊费。我妈说郑医生是城里人,这里到青松坪老远的,还爬了长长的鸡公岭,算些出诊费也是应该的。郑医生,将这鸡公肉加些山菇炖好了,很香的,舀一些鸡肉汤泼在山药粉条里,味道可好了!”

彻底的晕!这丫头真把自己的那个当成山药粉条了!将来等她嫁了男人,见识过那东西的真正来处后,不知道会怎样笑话此时她自己的无知了!

说着,阿婷帮郑爽将半边鸡公肉切成块,用盆装着,取七八朵山菇,一起拿到泉水渠里洗净,回来放进电饭煲里去,按下电源按钮。

郑爽见阿婷丝毫不见外,倒似在她自己家里一样,直把自己当成她哥哥一般了。

郑爽想想,这样也挺好,认个干妹妹,平常还会帮自己洗衣什么的,挺不错的。

想起中午阿东在这里吃饭,郑爽开心地说:“正好中午煮山药粉条泡鸡汤给阿东吃。”

正帮郑爽收拾卧房的阿婷,听说阿东要在这里吃午饭,惊讶地抬起送来,望着郑爽问:“阿东?是阿虹嫂子家的阿东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吃午饭呢?”

郑爽见自己说漏了嘴,只得省去阿虹嫂子大哭一节,将阿虹嫂子要去上海找阿东的爸爸说了一遍。

阿婷显然很同情阿虹嫂子的处境,说:“阿虹嫂子也真不容易的,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又要顾到山地里梯田里的农活,真是难啊!郑医生,你说说,阿东他爸是不是很没良心?”

郑爽不知阿婷为何会说阿东他爸很没良心,困惑地望着阿婷问:“你怎么这样说阿东的爸爸呀?”

阿婷很不屑地说:“两个孩子,以为每个月800元钱就够了?真把阿虹嫂子当作免费的女佣呀?”

郑爽摇了摇头,开导着阿婷说:“也许,阿东的爸爸在上海挣的钱也不多,这800块钱兴许还是从他牙缝里给省出来的呢!大上海租房很贵的,生活费用也很高,想来阿东的爸爸也不容易吧。”

谁知,阿婷竟然大摇其头说:“郑医生不知道,阿兵在上海挣的钱可多了,但钱却养着其他女人了。”

郑爽听了大吃一惊,小心地探头望望外面,才回头对阿婷说:“话可不能乱讲!这些事情你亲眼见过么?你说的阿兵,就是阿东的爸爸么?”

“还能是谁!我哥在上海就跟阿兵住在隔壁,我哥说的,还能有假么?”

阿婷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

020弃妇阿娟嫂子1

得知阿虹嫂子的老公,在上海还有一个女人的时候,郑爽心里隐隐的替阿虹嫂子担起心来。

一个男人将心移走了,再回来几无可能。怪不得阿兵每个月只寄800块钱给阿虹,原来这800块钱只是养两个儿子的基本生活费,而根本没有阿虹嫂子的份!

也就是说,阿虹嫂子必须在自食其力的基础之上,再照顾好两个儿子。换句话说,阿虹嫂子只是阿兵家不仅免费,还得劳作的保姆兼苦力!

郑爽边在外间接诊的房间取出听诊器等,准备开门接诊医患,边为阿虹嫂子明日的上海行考虑起来。

郑爽心想,心不在阿虹嫂子身上的阿兵,应该不会容留阿虹嫂子住在上海,如果从经济角度来看,纵然另安排住处,阿东的读书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以阿兵一个到大上海打工的山区青年来讲,经济支撑力只恐怕也成问题。

这主观上的不乐意与客观上的不如意,阿虹女子此趟上海行,只恐怕会以暂停几日即被送回为结局。

这结局,阿虹嫂子肯定不乐意接受。然而,不乐意接受又有什么法子可以留存上海呢?

这时,一位很年轻的女人,长得很清秀,皮肤很是细腻白皙,怀中抱着个刚三四岁样子的婴儿,走进诊室的门,怯怯地问:“郑医生,有空嘛?”

郑爽正蹲在药柜前,闻声刚回过身来,阿婷已闻声出来,亲热地叫了声:“阿娟嫂子!”

阿娟抬头见是阿婷,勉强挤出一缕笑容,说:“哦,是阿婷啊。阿婷也在郑医生这里看病么?”

阿婷开心地走近阿娟,望着她怀中的丫头,惊喜地说:“好可爱哦!”

说着,伸手到小丫头小腮帮子上轻轻拍了拍,立即惊讶地说:“呀,小侄女发烧了呢!”

郑爽一听,赶紧套上听诊器,抽出体温计甩了甩,看看刻度,小心翼翼地夹在婴儿的腋下,让阿娟扶好小丫头的手臂。

在婴儿小胸口上听了会儿,郑爽轻声问阿娟:“小孩几岁了?怎么会着凉这么严重?”

阿娟一听眼眶立即红了起来,泪水直打转着。

阿婷轻叹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郑医生,阿娟嫂子的婆婆嫌阿娟生了个女儿,不喜欢阿娟嫂子,从来不闻不问,月子里都是阿娟嫂子自己煮饭吃的。”

作为医生,不应该介入病人家庭纠纷里去。但郑爽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老公呢?”

阿娟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嘴巴扁了扁,呜咽出声来。

阿婷更是气愤了,说:“别提阿乐了!提起阿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吃他妈的话,也不该这么个听法,是不是?”

郑爽见阿婷没说出缘由来,还问自己是不是,不由望着阿婷,等阿婷继续讲下去。

“自从阿娟嫂子又生了女儿,阿乐就听他妈的话,到外面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都四年了!难道他妈就不是女人么?”

阿婷显然非常同情阿娟的遭遇,气咻咻地说道。

郑爽听阿婷这样讲,完全惊呆了,想不到在这大山区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还这么的严重!边收起听诊器,郑爽边同情地望了阿娟一眼,在内心深处重重地叹了口气!

021弃妇阿娟嫂子2

开好药,细心地叮嘱阿娟怎么给小丫头服药后,郑爽在收费上不收诊金,暗地里还给阿娟打了八折。

目送着阿娟抱着女儿走远后,郑爽不理解地望着阿婷问:“阿娟她老公没给她寄钱作生活费么?”

阿娟悲愤地说:“寄钱作生活费?简直是做梦!不仅阿乐没寄钱给阿娟嫂子,还让他妈赶走阿娟嫂子母女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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