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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都像我道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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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之前他们连这点都办不到。

剑宗看起来快意恩仇,但哪怕第一宗门都不可能事事痛快,更何况只是五大宗门之一。

互相牵制。

更何况这故事若要让旁人来讲,就是白长老叛出阴阳门进入剑宗。不论前题概要是什么,他们关注的只是叛出,进了剑宗,甚至就连白翩翩母亲的死,都不太受到关注。

这件事情在当年十分轰动,却也是从白长老进剑宗开始。再之前,人们提起来说的只是阴阳门那个弟子简直好福气,能被合欢宗的飘渺仙子瞧上。至于人家本来已经有了道侣的事情,那些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甚至于就白长老进剑宗一事,除了那些幸灾乐祸阴阳门逼走了得意弟子的人,更多的却是在讨论他什么时候会再叛出剑宗。

宗门大义。

南筠觉得这四个字沉重得压在身上,哪怕阴阳门再对不起白长老,再过份一些,在这里人眼里叛宗就是不对。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识抬举,更不听话,宗门明明安排了更好的路,却偏偏还要瞎折腾。

在他们眼里,背叛宗门便是人品问题,有一就有二,白长老迟早也会掉头给剑宗一刀。

他们乐得看热闹。

而至于报仇的事情,若是在这件事情里,白翩翩的母亲是剑宗弟子,那剑宗出头无可厚非,但偏偏……

师出无名。

就连收下白长老,都被阴阳门和合欢宗来大闹了一场。

仇难报,怨难消,白翩翩心知这怪不得谁。剑宗肯收留他们,并给予厚待已是不易,实在不能替他们报仇。只因那些仇家太多,势又太大,到时一旦开战,很容易发展成修仙界的大难。

五大宗门维持着一个微秒的平衡,并不能轻易打破,不然乱局必起。

也因为看得太清,所以心中极苦,苦到哪怕如今只是给对方找点麻烦,就能让她如此感激。

看着手里的玉璧法诀,南筠心中复杂难当。

白翩翩拿出此物,并决定日后教给剑宗其他感兴趣的弟子,一是因为感激,更多的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些事情。之前虽知道五大宗门只是外表看起来亲近,内里却竞争不断,但也没有这次这般直观的能感觉到硝烟味。

以往剑宗只以剑,以修为反击,南筠算是开了一个先例,让白翩翩明白,冲突无处不在。

她想以她母亲的东西,为大家换一份安全。

说不得什么时候,这份功法能起到奇效呢。

虽然它只是来自一个小世家,威力也远远比不上剑宗之人手中的剑。

南筠叹了口气,跟着白尘一起回了住处。出门在外许久,他的第一件事情本该是跳进浴桶好好洗个澡,但如今……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将小仓鼠放回它的窝,交待贝贝看好后就提着剑出去了。

在修仙剑没实力,就像在穿越之前没有钱一样。

不,后者只会让你穿得差,吃不好,但前者却可能随时丧命,更不要说被人欺负,忍气吞声这种事情。

像是白长老……

像是白尘。

天才在未成长起来什么都不是,十岁的白尘就要经历那么糟糕的毒杀,不,比毒杀更可怕,他会让一个本该充满潜力的少年变成废物。可以想见,如果当年不是乐笙,白尘日后的糟遇将会是什么。

刚刚得到皇帝关注,然后修为就不能再进,甚至可能还会退……

年幼的他会惊谎,会不解,会害怕,更可怕的是周糟人的态度,还有那个大皇子后续的折磨。

这些事情仅仅是想想,就让南筠心气不顺。

他提着剑一路小跑,很快便到了山顶石台边,白尘常在这里练剑,对方闭关的时候南筠多会征用。而如今他是顾不得白尘想不想练剑了,只觉得胸中似有火在烧,不挥上几剑砍点什么消不下去。

南筠神色不对,白尘自然第一个发觉,甚至就连贝贝也悄悄的,偷偷摸摸的跟了上来。

说来南筠的剑从没什么固定招式,他学的时候便不是一套整体,而是从打斗之中吸取。这样更加随心所欲,碰上他心情不佳思绪烦乱时,剑法自然就能将其体现出来。

“因为白翩翩?”白尘皱眉。

贝贝侧头瞪着小眼,“啥?”

等它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离白尘太近时已经晚了,被抓住捏在手里,贝贝吓得整只鸟都不好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白尘根本不搭理他无聊的问题,只问:“你听过宗门里的那个传言么?”

贝贝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南筠看上白……”说到这儿,白尘却又一脸,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只笨鸟谈这些的表情。松开贝贝,直接提着剑就跳上了石台。

贝贝:“……”

贝贝:“你才笨鸟,笨鸟,笨鸟,”被嫌弃的鸟急得跳脚。

那边南筠已经和白尘交上了手,后者自然压制着修为,光凭剑招以对。但即便如此,南筠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一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发挥太差,二则是白尘的剑真的很强。

哪怕不靠灵力压制,不用剑意,那潇洒帅气,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招亦是能给人十成十的逼迫。同单独看到的,以及他同旁人交手时都不一样,只有真正做了白尘的对手,才能感觉到那种压力。

南筠之前自以为他并没有小瞧过白尘,如今却觉得……

薛樱个死丫头,干什么把一个配角也设定得这么强。

在击败剑宗筑基及以下弟子时,南筠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觉得自己没用。竟连个压制修为的白尘都打不过,更别提傲视修仙界,让阴阳门合欢宗这些大派也得俯首。

想着,他竟又有些怨白尘。

你这么利害,十岁那年怎么还那么惨,这逻辑简直没有道理,但他还真就这么想了。

南筠以自来冷静,反应快,和剑三的小轻功做为地基,在上面建出无数招式的法子,击败了无数敌手。但今天他的对手是白尘,自己又已经心乱至此,自然大失水准,没多久就被直接敲晕了。

白尘周身的冷气简直要结冰,吓得贝贝哆哆嗦嗦不敢靠近。

为了白翩翩这样?

他有一刻简直想砍了南筠。

分明是他先招惹的他,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听闻喜欢的姑娘心里苦,却又不敢上前去劝,只能自已在这里憋屈么?

他以前不直不信传言,直到今天……

抱着南筠一路回屋,往床上一丢,他就又急冲冲的冲了出去。

剩下贝贝目瞪口呆,“公,公,公主抱?”

绿豆小眼瞧瞧走远的白尘,又看看躺在床上的南筠,有限的脑细胞不足以让他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于是迷茫不解,然后摇头纠结,最后干脆不想了,回去喂它的小仓鼠去了。

等南筠幽幽转醒后,已是第二日一早。

才刚坐起来就想起昨天的事情,让他把脸一捂又倒了回去。

说来就是原主的仇,南筠也只是觉得洛青彬是个渣男,该杀而以。只因那时候他刚穿过来,其实心底还把这当成是一场旅行,或者是一个游戏。后来渐渐融入还是在认识白尘之后,曾经因白尘的所作所为感动过,也曾痛恨过无情的皇帝和恶毒的大皇子。

那时候,情绪虽然积累得多,但也还在可控之中,直到昨天……

白长老的往事就像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而易举的连同这些日子的事情一起彻底引爆了这一切。

也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围观者,轻易的就给勾下了场。

南筠闭上了眼睛。

如今冷静下来,觉得昨天的自己就像个疯子,他起身想去给打晕他并送回来的白尘道个谢。

起身出去,却发现白尘并不在住所,也不在平时用来练剑的地方。再往远走,到处都是努力练剑的弟子。乍一看与往常并没有区别,但南筠却敏锐的查觉出,他们比之前更加运功,也更迫切的希望变强。

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吧!

弟子们虽然不是个个聪明,能想得太深,却也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让其他宗门闭嘴。

剑宗,本来就是一直在用剑说话。

穿过一片竹林,南筠抬头时毫无预兆的看到了一对男女,白尘与白翩翩正站在那边的亭子里闲谈。男的高大帅气,女的优雅沉静,皆是白衣飘飘,站在一起配上凉亭竹林,简直就像是一副画般优美。

南筠突然就走不动了。

可他不是来找白尘道谢的么?算了,等晚点儿也可以。

就在这时,白尘似乎偏头看到了他,也不知是恰好说完了,转身朝这边走来。南筠心下一松,一句‘谢谢’正要出口,却发现对方瞧见他后神色冷得很,全然不似平常。

一个愣神间,就这么擦肩而过,连等他一等都没有。

南筠:“……”

南筠觉得,他似乎有点儿委屈。

第六十七章

自那天之后,南筠有足足半个月没跟白尘说话。倒不是他委屈了之后气性大,而是没有机会。

白尘没有闭关,只是不理他。

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自然不少,更有南筠别别扭扭的佯装碰巧的堵人,但这也架不住白尘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要说两人最初见面时,白尘也是这么一副态度,但当时大家并不认识,南筠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现在白尘这样,他自己本身还有点小委屈,不知道哪里惹到对方了,哪里还能厚着张脸皮上去缠着。

如此,一连半月,两人见面都跟没见着似的。

南筠也实在是忙,除去偶尔特意去白尘面前晃晃,看看对方消气没,他大部分时间还在努力修炼,毕竟,他还想着赶紧提升修为结丹呢。

在修仙界,练气期就是根草,筑基了也只是寻常,要等结丹才能算彻底入了门。

这个从增加的寿龄上就能看得出来。

练气期深究起来,不过是身体强壮,无病无灾的普通凡人,寿数自是要稍高一些,但懂得养生保养好的,比他们也不差。到了筑基可能会更好一些,但如果在九九八十一岁之前还不能结丹,那也就再多活个几十上百年而以。

像是原主父亲南易那样的,旧伤未养好的,活得甚至比一般凡人还要短。

而上了金丹就不一样。

金丹晋元婴的坎是在四九三百六十年,哪怕到时候还没有成功晋级,也依旧能有一二百年可活。同时变强的还有修为,实力等,剑宗弟子一般到了金丹才会下山独自历练一般,而一些小门派的金丹修士已经可以奉为坐上宾。

等到了中期,甚至是后期,还有望成为门派长老,至于结婴大能,则都是掌门及太上长老一辈。

哪怕是散修,到了金丹期,也会开始受到重视。

但南筠要的不是这些,只是变强,而他现在再晋一阶就是金丹,仅此而以。金丹期放在外面算是不错,然而他天天见的不是大乘就是元婴,剑宗的金丹期更是多如牛毛,所以他对于这个境界并不如何高看。

在他看来,就只是结丹而以,是走在元婴,化神,乃至大乘飞仙之前的一小步。

只要认真努力就行。

甚至偶尔的,他也可以处理一下人际关系,例如去跟纪师兄交流一翻,或者去佯装偶遇的堵上白尘一回。

“你这师弟,气性也太大了些。”终于在某一天,南筠忍不住跟纪凌云抱怨。

纪师兄:“……”

纪师兄忍不住问:“你惹他生气了?”

“可能吧!”南筠自己也很迷茫,“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这几天装看不见我装得挺像,我都觉得我自己突然学会了隐身术。”

纪凌云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肯定惹他生气了。”

后又奇怪,“不对呀,他会生你的气?”

白尘在意的实在太少,南筠又是他认定的朋友,这……“说说看,你到底干了什么?”才把师弟给气着了。

南筠:“……”

南筠要是知道,早就对症下药解除误会?或者道谦去了。

但他分明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哦。”他一脸期待的看向纪凌云,“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我用了他的练剑台,最后没打过他还被他打晕了?”

纪凌云:“……”

他突然就想起当时问师弟,到底哪里惹到白尘了得到的答案,这两人生来就是在说冷笑话来气他的。纪师兄简直想抓着南筠的肩膀直摇,问他用那练剑台都多久了,之前没生气现在就生了?至于没打过白尘,这不太正常了么,他也打不过呀!

“等等。”纪师兄抱着最后的期望问:“是你把他打晕了?”

南筠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师兄,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是他把我打晕了。”

“那他有什么道理生气?”

“我也想知道。”

南筠整个人闷闷的没精神,最后接受了纪师兄相当同情的眼神,和一段话。

据这个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白尘长大的师兄说,剑宗里大部分弟子生气了很好哄,痛痛快快打一架就行,不论你虐他还是他虐你,只要爽了就能一笑抿恩仇。就是他们这一代几个亲传,惹了薛樱被揍一顿,或者送上些好吃的美食就什么事都没了。惹了白翩翩也没什么,只要你认真道歉,并让她觉得你是真知道错了就行。

唯独白尘……纪凌云上次惹他生气,整整被晾了两年,还不知道是怎么哄好的。

两年,不是两个月也不是两个星期。

南筠想想两年被那么当空气似的晾着,偶尔眼角余光扫过来也是冰冰凉凉的感受,实在有些……他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等白尘自己消气,必须主动出击。

至于该怎么办?

白尘不缺灵石没有喜欢的东西,说实话属于特别难讨好的人,尤其现在连话都不肯跟他说了。想了一圈,南筠兴冲冲的去后山抓了一只灵猪,然后跑去借用厨房,才发现厨房里竟然没多少调料。

也是,修士哪怕是吃灵米灵肉,也极少加重料,怕导致米肉里的灵气流失,也怕杂质增多。

但没调料,怎么能好吃呢。

最后还是关键时刻想到了薛樱,跑去找那丫头找了点存货,然后才回来做了道多味肉丸。

留了一份给跟着来要好处的薛樱,剩下的就装了盘端回去了,也恰好,正碰上白尘练剑回来。

南筠眉梢一挑特别开心,觉得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这不,都不用特意找机会。他愉悦的迈着步子就走过去了,临到头又被白尘那冰凉的眼神刺了一刺。但之前觉得委屈,现在从纪凌云那里确定白尘是真生气了,他反倒不委屈了。

惹别人生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被冷待了,似乎还真没什么可以委屈的理由。

“嗨。”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我刚做了肉丸,要吃么?”

白尘连一眼都没扫,目不斜视的就走了。

南筠:“……”

纪凌云说得太对了,惹了白尘生气太难哄了,他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你。

一转眼,人就进了静室了。

妈蛋!!!

南筠烦燥的不行,将肉丸往桌上一放,提着剑就又出去了。分明上次吃鸡腿吃得挺好的,那还没放什么好料呢。难道不爱吃肉丸,再去抓只鸡烤一回?还是生气到连吃他做的东西都不愿意了。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贝贝眼瞅着主人消失,正一步步的往桌边挪,好香,好香,眼见着它就要到地方了,那边静室的门开了。

贝贝:“……”

贝贝一惊,就这么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定,呆呆的看着白尘走了过来,拿起桌上的筷子,把那些肉丸子一颗一颗的全夹到嘴里吃了。一颗都没给鸟留不说,竟然连盘底的汤汁都光了,堂堂元婴期大修士,这么一副就差舔盘子的模样真的好么。

然而……它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最后,

“你,吃光的。”白尘无情的把黑锅扣给了它。

贝贝:“……”

贝贝那个委屈呀,一首小白菜险些又唱出来,却生生在白尘的目光下又憋了回去,最后变成了,“好吃,好吃,全吃光,全吃光。”

唔,鸟分明连一颗都没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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