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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第10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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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不说话。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夫人先冷静一下,前因后果,我与你说,皇上也是刚刚到。皇上到时,他已经喝了毒酒,也是怪我没拦住。他一心求死。”

“怎么会?他怎么会一心求死?”右相夫人的眼圈都红了,盯着英亲王妃,明显情绪激动,“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明明说要带着我告老还乡的。”

英亲王妃沉默了一下,便简略地将事情经过说了。

话语虽然简略,但叙事却分明,将右相这些年的心里所想,将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将这些年的打算和求死之心,丝毫没隐瞒,一并说了。

她觉得,人都死了,有些事情,有些话,隐瞒的话,反而对他不公。

右相说他一生喜欢崔玉婉,对于右相夫人来说,她既然知道,也不怕再对她说,这是事实。

右相说他不是为了南秦皇室帝王,是为了谢英和崔玉婉,敬佩那二人大义,也是事实。

右相说,何为忠奸?他不算忠臣,忠的不是帝王皇室,忠的是心之所想,也是事实。

这么多的事实,堆积在一块,都借她之口说了出来。

右相夫人听罢后,呆呆整整地看着右相,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

尤其是英亲王妃将右相对她、对李沐清、对李如碧,对这三人的交代都有了。

他说与她两不相负,两不相欠。

他给了她右相夫人尊贵的身份,后院任意施为,谋害他的子嗣,这些,他都知道,这些年,只不过是任由她罢了。

她给了他一个出色的儿子,让他骄傲,承接他右相府的门第,死亦有接班人。

这样算来,的确是两不相负。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他是不爱他,可是她不爱他吗?

犹记得,那一年,她韶华年纪,父母择选亲事儿,在亲事儿的名单上,没见到他的名字,她便开玩笑地对爹娘问,“你们确定这一份名单里,都是京中大好的未婚男儿?”

他爹娘笑着点头,“是啊,难道你挑花眼了?不知该怎么选了?”

“那李延呢?他也未婚,怎么没有他?”她笑着问。

他爹娘一怔。

后来他爹说,“李延不行。”

她娘说,“李延虽好,但不是良人之选。”

那时,她只是听到了李延传出来的名声,没见过他的人,但她知道父母不会害他,便也就作罢。从名单里逐一的打听,哪家的公子品貌端正,有前途,是托付终身的人选。

她的出身,自然由得她父母宠她,可以自己选个中意的夫君。

本来她择中了一人,父母也甚是满意,准备择人说项时,不巧,去玉女河时,遇到了李延。

怎样形容当时她看到李延的感觉?

至今仍记忆犹新。

文雅公子,翩翩风采,一众公子中甚是出众,甚至连一向比他名声高的七皇子和忠勇侯府世子,站在他们身边,他丝毫不逊色。

她回府后,便改了择婿的人选,与父母提了。

父母自是不愿。

她说若不嫁他,便终身不嫁了。

父母便与他说了他与博陵崔氏女、忠勇侯府世子之间纠葛之事,但她心意已定,那时,崔玉婉已经与谢英定了婚期,他此生无望了,为何不能嫁他?

父亲无奈之下,寻人说项。

恰逢那时,父亲得先太皇器重,七皇子登基,需要臂力,李延为七皇子看重,走先太皇路线,迂回周折下,这门亲事儿还是成了。

大婚之日,他挑开她的盖头,洞房花烛夜,对她坦诚说,“既是我的妻子,我会给你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无论何时,你都会是我的夫人。”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心想,石头也能捂热的。

新婚之初,她也期待过,他待她,也是敬重,夫妻和睦。本来她以为,总有一日,她会将崔玉婉在他的心里拔出来,可是,几年后,崔玉婉和谢英竟然死了。

也就是在那时,他大醉三日,后来又写了那样一首诗。

她大怒之下,给他扔了,同时扔掉的,还有她多年来的心中期待。

那一日,她彻底地明白了,活人争不过死人,他心里的那个女子是崔玉婉,她无论多久,都争不过。他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她,不但忘不掉,还会记得更深。

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双儿女身上,父亲真真正正相敬如宾了。

他放手后院,任她施为。

一晃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这样的死去,连见她最后一面,与她告别,都不曾想。

她就在这相府后院,与她生活了多年的丈夫,喝毒酒自尽,不是别人逼的,而是他一心想死,可见已然全无念想。连派人喊她来,交代几句话,都不曾。

可见,这心已经淡如水。

她怔怔地坐着,脑中无数的过往场景逐一显现在脑海中。

曾经,他对她也温柔含笑过。

曾经,他对她也备感关怀过。

曾经,他对她也提笔作画作诗过。

曾经……

从何时起,他眉目对着她时,不再温润温情,而是淡淡的默默的,看着她。

是从谢英、崔玉婉死后?

还是从她亲手用自认为悄无声息的手段杀死她的庶子时?

不记得了!

可是,夫妻二十多年,他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怎么能就这样的死了?

那她呢?

她怎么办?

她想着,腾地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还有剩余的残余酒液,她仰脖,倒入嘴里,觉得不够,便一把磕碎了被子,拿着半截杯片向脖子上划去。

英亲王妃大惊,“你做什么?”立即上前来拦她。

旁边伸出一只手,秦钰声音温凉,“夫人想想李沐清,他若是一日之间,死了父母,这一辈,会如何?怕是会毁了。”

右相夫人顿时激灵了一下子。

秦钰又道,“右相已去,李沐清几日前,落下了心疾之症,往后十年,不能轻易动大怒,不能大喜大悲。您若是也随右相走,不保重身体。那么,您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呢?您就不为他考量了?”

右相夫人身子猛地颤了颤,无神的眼睛聚焦,偏头看向秦钰,“心疾?”

秦钰颔首,“没错,心疾,几日前,他以为,芳华死了,大悲之下,落下了心疾。芳华用医术救他,但十年之内,也不能大喜大悲,否则,这心疾将追随一生。痛彻心扉,绞痛如刀割。”

右相夫人见秦钰没有半丝说笑的意思,手中的杯片顿时脱手,摔在了地上。

秦钰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

她一瞬间,泪如泉涌,哭道,“李延你好狠的心,你就这样一走百了,我们的儿子呢?你就不管了?你扔下给我……沐清他……他身体一向好好的,竟然……竟然落下了心疾……你喜欢她娘,你做成了想做的事儿,随她去了,你的儿子喜欢她,为她落下了心疾……那我呢?我呢?”

她哭倒在地,撕心裂肺。

英亲王妃不忍间,慢慢地转开了头,用娟帕又擦了擦眼泪。

秦钰抿唇,看了死去的右相和哭得伤心至极的右相夫人一眼,抬步出了会客厅。

小泉子立即跟了出来。

秦钰在会客厅门口,站了半响,对小泉子吩咐,“你留在这里,帮助右相府,安置右相后事。”顿了顿,又吩咐,“传朕旨意,右相追封相国公,按王公之礼,准备一应葬品礼仪,等待李沐清回京后安葬。”

“是!”小泉子垂首。

这时,英亲王妃从里面走出来,对秦钰道,“荥阳城距离这里不算近,李沐清那边,皇上给他亲笔去信吧。希望他能挺得住。”

秦钰点头,“朕这便回宫去写一封信,鹰鸟传给他,快的话,今日深夜,就能收到。”话落,他叹了口气,望天道,“没想到,右相是因为这样。”顿了顿,又道,“大伯母,朕是否做错了。”

英亲王妃拍拍他肩膀,摇摇头,“你没做错,你做了身为一个皇上该做的事情。右相也做了身为一个臣子,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他认为这样死得其所,便是心满意足了。皇上不必自责。若你不如此做,若李沐清徇私护亲,他该失望了。”

秦钰从天空收回视线,对她道,“大伯母,你暂且先留在右相府吧,小泉子也留下。但他毕竟行事还欠稳妥。稍后,传出消息,大伯父、永康侯等人便会过来。”

英亲王妃点头,“你快去吧,尽快传信给李沐清。如今虽然已经快到中秋了,但天气还是极为炎热,耽搁不得。”

秦钰应声,出了右相府,回了皇宫。

回到皇宫后,秦钰提笔,给李沐清写了一封信。

这是秦钰有史以来,写的最长的一封信。

按照英亲王妃所叙述,前因后果,逐一清楚地写到了纸上,同时,又复写一份,传给秦铮。

两封信写罢,他喊喂养鹰鸟之人,绑在了两只鹰鸟腿上,两只鹰鸟一起向荥阳城飞去。

第九十三章不负所望

李沐清自从将信给秦钰传出后,一直闭门不出,天黑之后,也未掌灯,屋内黑漆漆一片。

谢芳华派侍画过问两次,知道他无事,才放心下来,但也无困意,与秦铮倚着床头闲聊。

深夜时分,两只鹰鸟飞进了郑孝扬的别桩。

一只飞进了秦铮、谢芳华所住的院落,一只飞进了李沐清所住的院落。

鹰鸟从开着的窗子飞入,在屋内房梁盘旋了一圈,落在了秦铮的肩头。

谢芳华顿时紧张起来,“是秦钰来信了?”

秦铮伸手拍拍他,“嗯”了一声,从鹰鸟腿上解下了信笺,然后起身下地,走到桌前,就着灯的亮光,读看信笺。

谢芳华在床上自然坐不住,也跟着他下了床,来到桌前,凑过身子去看。

当看到信的内容,她惊了又惊。

秦铮看罢,薄唇紧紧抿起,未发一言。

谢芳华见他看完,拿过信笺,又仔细地读了一遍,然后,看着秦铮道,“竟然是这样。”

秦铮没言声。

谢芳华犹不敢置信,“被你料准了秦钰的所为,可是也没料到右相竟然是为了这般吧?”话落,她忽然惊道,“李沐清怎么办?他如今可得到消息了?”

“我们去找他。”秦铮说罢,走到衣架前,拿起外衣。

谢芳华点点头,也连忙穿戴。

不多时,二人穿戴妥当,匆匆出了房门。

侍画、侍墨被惊动,连忙从从房间出来,“小王爷、小姐,深夜了,您二人这是……”

“去找李沐清。”谢芳华简略地道。

二人知道这般深夜去找李沐清,必然出了极其紧要的事情,也不再多问,跟在二人身后。

很快就来到了李沐清的院子,只见屋内已经掌上了灯,从窗前透出李沐清的影子。

小橙子晚上一直听从谢芳华吩咐,守在这里,此时见二人来了,迎了出去,“小王爷、小王妃。”

“李沐清在做什么?”谢芳华低声问。

“好像是皇上来信了,李大人在读信。”小橙子道。

谢芳华了然,偏头看了秦铮一眼,秦铮握了握她的手,拉着他走到屋门口,敲了敲门。

李沐清声音沙哑,“进。”

秦铮推开门,拉着谢芳华进了屋。

只见李沐清站在窗前,手中空无一物,一双眼睛,悲痛哀凉,脚边是散落的几张纸,正是秦钰的来信。

谢芳华看了一眼,松开秦铮的手,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几张信笺。

只见与刚刚给他们传来的信笺一样的内容。

秦铮来到李沐清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沐清转头看向秦铮,一双眼睛极红,满是血丝。

谢芳华张了张嘴,想对李沐清说什么,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此时说什么,怕也是枉然。至亲离去,总之是悲事儿,保重身体却是一句最没分量的话了。

一时间,三人沉默着。

过了许久,秦铮从他肩膀放下手,沉声说,“右相一生,到底来说,还是可敬可叹。有这样的父亲,当该骄傲。有些人,活着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也是活着。右相是后者。”

李沐清忽然闭上了眼睛,莫大的沉痛几乎压垮了他。

谢芳华此时也慢慢低声开口,“大千世界,人生在世,有万般活法,有的人活得糊涂,有的人活得明白。但无论是糊涂,还是明白,心中都有一个念想,右相一生,全其所想,成其所终,当世几人能做到?秦铮说得对,有这样的父亲,你当该骄傲。”

李沐清慢慢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秦铮道,“回京吧!”

李沐清颔首。

“我让郑孝扬与你一起回去。”秦铮又道。

李沐清摇摇头,“我自己能回去,不必劳动他了。”

“若不是芳华有孕,我们便随你一起回京,奈何她这副身子,禁不住回京后再出来的来回奔波。郑孝扬随你回去,我们放心些。”秦铮缓缓道,“你放心处理右相后事儿,事情办完后,便不必再出京找我们了。”

李沐清抿唇看着他。

秦铮又拍拍他肩膀,肯定地道,“你放心在京中等着,我们的命大,能活着,绝不轻易死掉。”

谢芳华点头,轻声说,“你还是孩子的干爹呢,定要保重身体。虽然此时说要你不要大悲大伤太过不合时宜,但是人已经死了,多大的悲伤,也只能是兀自自伤,右相九泉之下定然不乐见。我给你开的药,也就白吃了。右相夫人打击甚大,若你因此一蹶不振,那她当该如何?从今往后,她只剩下你了。”

李沐清又闭了闭眼睛,似乎要将莫大的哀恸压下,沙哑地说,“放心吧,我……没事儿。”顿了顿,又道,“父亲没叛国,这种结果,对他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能想的明白。”

“你能想明白就好。”秦铮话落,不再多言,外对面喊,“小橙子。”

“奴才在。”小橙子立即应声。

“帮李大人收拾一下,让他即刻启程回京。”秦铮吩咐。

“是。”小橙子连忙点头。

秦铮回头看了谢芳华一眼,对她道,“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寻郑孝扬。”

谢芳华知道秦铮要说服郑孝扬陪李沐清回京,同时也是想她与李沐清说几句话,点点头。

秦铮转身去了。

谢芳华将信笺放在桌案上,见李沐清嘴唇干燥,这一日间,他心受煎熬,滴米未进,滴水未沾,这样奔波回京,进京后,还要处理右相后事儿,怎么能受得了?她道,“你这副身体,怕是还二米进京,先趴下了。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饭菜来,你多少吃些,再启程。”

李沐清摇摇头,“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谢芳华道,“没力气怎么赶路?就算你爬进京,那么还有进京后的事情呢?”话落,她叹了口气,“我爹娘死去多年,我也没想到你父亲会因为他们而去,而你又因为我,如今弄得这般身体。李沐清,我已经极是愧疚,你便听话些,莫让我不放心你,寝食难安了。秦铮会吃醋的。”

李沐清动了动嘴角,看着她,半响,艰难地点点头,“好,听你的。”

谢芳华见说动他,便对外面吩咐,“侍画、侍墨,去准备些饭菜,端来这里。”

“是,小姐。”二人立即去了。

谢芳华伸手,将李沐清按着坐在桌前,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

李沐清动作艰难地端起来,慢慢地喝了。

谢芳华也坐下身,看了他片刻,对他道,“稍后,我会给你带上一些药,交给郑孝扬,你自己定然会不记得按时吃药的,我会让他来监督你。”

李沐清顿了顿,慢慢地又点了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这副样子,即便得了她的宽心,他状态依旧不好,她沉默片刻,低声说,“饭菜端来,收拾好,还有些时候,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沐清抬头看她。

谢芳华道,“你是否曾经奇怪,我为何喜欢上秦铮,后来,他那般伤我,我还非他不嫁?我这样的人,在无名山待了八年,走出无名山时,我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保住谢氏。情爱于我,便如那看不见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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