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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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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莲瞧见这样的孟蕙兰心中有些胆怯,但又有一丝复仇的快感。她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心中一阵激动,不自禁地凑上去轻声问道,“这却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她这几日都待在胧香院中,鲜少外出,这可如何是好?”

“嗤,她不出来,我们就让她出来!只是这件事,还得需要你帮忙……”

沈初莲自是满口答应不在话下。

孟蕙兰仔细地检查了门窗是否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明日巳时三刻,你派人请夫人到后花园东面绣芳院中,就说有事想和她闲聊一番,然后的事,自有我们做主。”

沈初莲有些似懂非懂,犹豫了会还是问道,“表姐,小妹不明白,这跟你说的事实证据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要小妹亲口盘问于她?”

孟蕙兰神秘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傻姑娘,只是让你去请她,何曾让你也去绣芳院了?你仔细想想,若是我们能让睿之表哥亲眼见到她与别人私通的事实,此事不就了了嘛!等着吧,明天请你看一出好戏!”她言语虽平淡无波,但内里的狠辣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你是说……”沈初莲好半晌才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一双眸子睁得老大,惊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打着哆嗦。

孟蕙兰心中鄙视,面上却笑盈盈的,仿佛她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了,正如你想的那样。你放心,你只需将她请到那个地方,剩下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不过表姐还是要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我来你这并且密谈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必全府上上下下都已知晓,你以为你还能釜底抽薪全身而退吗!”

她睨了眼兀自呆怔的沈初莲,笑得很是人畜无害,“好妹妹,听姐姐一言,姐姐怎么会害你呢?想想你的睿之哥哥,初华大姐,你难道想失去他们吗?

再说了,不过是将她休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她的家世背景,日后还能再嫁。你这般迟疑又是作甚?姐姐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等你的好消息!”

她这般说完,娉娉袅袅地起身,最后笑着看了眼初莲,款款地拉开门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保证,明天的戏份很精彩!

感谢读者们的正能量和对我文章的厚爱与鼓励,水月向大家道谢。

写文是一种爱好,若是恰好遇上爱读书,爱与我交流的小天使们,那是最开心的事情啦!

最后,再次感谢一如既往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我会继续加油!

☆、杖毙

沈初莲坐在床榻之上怔怔地想了好久,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老大,手中的绣帕被她无意识地搅作一团。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孟蕙兰最后阴森又带着点威胁意味的神情。

没错,她是不喜欢那林锦毓。其实与其说讨厌,还不如说是嫉妒更贴切些,她嫉妒她抢走了大哥的宠爱,嫉妒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能赢得全府上上下下的喜爱,更嫉妒她有一副健康的身子,活蹦乱跳又富有张力。不像她,永远都是病怏怏的,鲜少下得了床。

慢慢地,这些嫉妒又转变为恨意,恨她对初华大姐这么好,对自己却如此冷淡。其实这些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只是初莲因为心怀恨意,故而看什么都觉得像是在针对自己。

若说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那么最让她难以释怀同时再也无法容忍的莫过于她对自己大哥的背叛。自家大哥的疼宠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如今毫无保留地全给了她,她却弃之如履。大哥心善也许可以既往不咎,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出这口恶气。

只是自己真的要用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方法去对付她么?自己虽恨她却不愿意伤害她,顶多也只是想将她赶出沈府。她虽未出阁,只有些事还是清楚的,女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若是真出了这件事,恐怕下半辈子也是再无指望的了。

只是这念头在脑海中停留一瞬间后就被迅速抹去了,孟蕙兰的话好像还萦绕在耳边,“难道你想永远失去你的睿之大哥和初华大姐吗?”不,她不想失去他们,她想和他们如同孩提时代一样,那时整个家好像只有她们三个,亲密无间相依为命。

可时光一晃而过,自从家中来了个林锦毓,什么都变了。大哥斥责自己,大姐嫌弃自己,自己一刹那从掌中宝跌为一团烂泥,谁都可以作践自己……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谁愿意心狠?谁不想守住心中的纯净?可你若心软,别人却不会仁慈……若是就因为心中的怜悯之情泛滥而放了她一马,日后便会有无穷无尽的后顾之忧。与其这样,不如长痛化短痛让大哥亲眼瞧见她的真面目,也好使她受到因有的惩罚。

再说了,蕙兰表姐不是向自己保证只是将她赶出沈府,其余的事一律不管吗?想想也是,按她的家世条件,再嫁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名声差了点,日子难熬了点,大哥可能也只是一时不习惯,等过上几年新嫂嫂过门,这往后的日子,还不是得一样的过。

一想到这,她心中似乎底子又足了些。自己不过是在除害,让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而已,并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一面为心中打气,一面慌慌张张地将赛雪唤了进来。

赛雪还有些唯唯诺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哆嗦着不敢上前。初莲却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微笑着唤她上前,如往常般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笑道,“赛雪,你去胧香院一趟,若是遇上嫂子便告诉她明儿巳时三刻,我在绣芳院等她……”

赛雪有些愣,主子这态度变化的太快简直让她无法适应。

“去呀!愣着干嘛!”沈初莲瞧见她呆怔的模样,笑容冷了下来,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寒意。

赛雪胆怯地瞟了主子几眼,嗫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主子,奴婢觉得您这身子还未好透就这般急着要下床实在不妥……不若将夫人请至咱们院中吧……”

话音未落,沈初莲已是极为恼怒地甩开了她的手,狠狠地将床头小几上的汤药碗掼在了地上,脸上一片厌恶,“你这死丫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以为对你说几句好话就真把自己当小姐啦!忒的不要脸!赶快去,若是再说半句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的眼神像刀子般剜着赛雪,好像和她有天大的仇恨。吓得小丫头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一溜小跑冲出了房间。

胧香院中,锦毓听完了赛雪的转述,转身命令画眉抓一把金叶子给她。等到赛雪千恩万谢出了门之后,喜鹊这才略有些奇怪地说道,“夫人,这二小姐好生奇怪,不请你去她屋中细聊反而约到绣芳院中,婢子可是听说那里环境幽深,地理位置又偏远,平日里鲜少有人去。这好端端的,怎么想到去那个地方?”

锦毓也有些想不通,她盯着面前茶碗中滚滚上升的雾气,想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下心来不去想,“莲妹这么做必是有她的理由……许是她嫌自己久病莲欢阁中,怕有些晦气,这才挑了个僻静雅致的处所好和我谈天说地……喜鹊,人家许是一番好意,我们就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且让我明儿一探究竟。”

喜鹊心中虽隐隐有丝不好的预感,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也就释怀了。二小姐心无城府,素来又与夫人关系亲厚,自己怀疑她也太过小题大做了。

。。。。。。

且说这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边就出现绚烂的彩霞,如同上好的蜀锦缎横亘于天际。

有风吹来,吹落一树野梨花。不久前的一场春雨洗净了纤尘,晚风中有闲花细雨的温润厚泽。

已是掌灯时分,天色昏暗。府中院落都亮起了高烧的烛火,一片灯火通明甚是迷离倘恍。

只有莲欢阁中,点着摇摇欲坠的灯火,昏昏沉沉,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沈初莲盘腿坐在床榻上,忽明忽暗的阴影打在脸上,氤氲成一团模模糊糊的轮廓,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赛雪躲在床帘后注视了她老久,心中满是忧虑。“小姐,不早了,该歇息了,奴婢服侍您更衣……”

床上的那团影子动了一下,沈初莲一双眸子直直射向赛雪,就这般盯了老半晌,直到她额上现出晶晶亮的细密汗珠,这才淡淡移开视线。赛雪长舒一口气,这才强装镇定地上前宽衣解带服侍她睡下,一夜无话自是不必说。

沈初莲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极是不安稳,一会儿梦见林锦毓带着包袱被遣送回林家,一会儿又梦见她一身白衣劈头盖脸都是血冲自己扑来。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登时就猛地坐起了身子,心中“砰砰”直跳,一摸额头,满手的汗珠,后背也黏渍渍的。正要唤丫头进来,门外的惊呼声一股脑地全涌入耳中。

“什么!死了!”这正是赛雪的声音。

“雪姐姐,你轻点……小姐还在里头睡着呢,若是吵醒了她,咱都吃不了兜着走!”这是另一个丫头刻意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好好好,我轻点……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赛雪颇有些急切地问道。

“听说是她和府中的侍卫私通……正好被太太身边的金枝起夜时撞见,当即就报告到太太那儿了……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最是见不得这种子腌瓒事,连夜审问。

天明儿的时候总算是审出来了。太太二话没说,直接就下令杖毙了……那个侍卫打了五十大板,估摸着也是废了……”门外的声音甚是有些伤感。

“赛雪,进来!”初莲实在听不下去了,冲着门外喊道。

“赛雪,你们刚刚在门外边鬼鬼祟祟说些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她笑眯眯地盯着头也不敢抬的赛雪。

赛雪悔得肠子都断了,哼哼唧唧了好久这才全部说了出来。原来那丫头是萃梨居中的扫地丫头,与那侍卫好了有个把月了,昨儿他们好不容易避开旁人相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正颠鸾倒凤玩得起劲,谁曾想被金枝撞见,当场就扭送到太太那了……如今,怕是已经被扔到城外乱坟岗了吧。

赛雪一口气说完,瞧见主子一脸惊恐迷茫,心中忐忑不安。

好半晌才听见她幽幽的声音,“赛雪你说,她为什么会被杖毙呢!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要如此的残忍?”

赛雪不屑地撇嘴,“小姐,她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还没许婆家呢就将自己的身子白白地给了人家……这私通可不是小罪啊,如此不自尊自爱不贞,留在这世上有何用,还不如死了干净,省得家里人也为她蒙羞!”

“可是……可是就一定要死吗?将她赶出去不就完了吗?”初莲神情很是复杂。

“我的好小姐,碰上这种事就算是我们太太慈悲留她一条贱命,她也活不了多久,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做出这种事,日后还有哪个人家敢要她?每人吐口吐沫她就活不下去了,到时候还不是三尺白绫了结一生。”

她说的起劲,丝毫没有顾及初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姐,不是婢子危言耸听。只要做了这等丑事,管她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丫鬟,下场都只是一个死!”

沈初莲心中似有惊雷劈头炸开,炸得她后背冷汗渍渍。原本刚从被窝里出来的温热身子霎时间冰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度好像有些缓慢哦,不过没事啦,这件事大概明天就能结束了呢,大家别急哈!

☆、好看的一章

赛雪说的洋洋洒洒,舌头像装了机簧一般一刻也没有停歇。等到好不容易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这许多废话,小姐可是在边上一句话都没说呢。她怯怯地偷瞄了眼神初莲,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恐惧。

“赛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谁想初莲只是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急迫地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嘎?”赛雪有些懵,好在立刻反应了过来, “小姐,还差一刻钟便到巳时了……小姐可是要起了?”

初莲心中大惊,竟然这么晚了,自己若是再醒的晚些,岂不是就要误了时辰?

“你先出去吧,没我的命令莫要进来。”

赛雪出去了,还关上了沉重的房门。好不容易透进一丝光亮的屋子瞬间又被寂静笼罩,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沈初莲躺在床上,心中一片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那丫头的死心里就像被人用重锤捣过一番,闷闷的疼。

原来蕙兰表姐一直都在骗自己,什么不会死只会被赶出去,什么顶多是名声不好听不影响日后再嫁,统统都是混账话。赛雪说得对,出了这档子事,就算真的碰巧捡回一条贱命,也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不,她不能这么做。自己不能用这种肮脏的法子致林锦毓于死地,若是真这样做了,她与从前所不齿的奸邪小人又有何区别!

想起昨夜的那个梦,仍旧心有戚戚焉。恍惚中,梦境和现实渐渐重叠,她若是死了,怕是会夜夜来到自己梦中向自己索命吧。

她突然幡然醒悟。自己是受过世家教育的名门闺秀,什么时候竟然和孟蕙兰那攻于心计的小门小户厮混在一起,做些不入流的勾当。

就算是将她赶出沈府,也要凭自己的一记忆力,光明正大地找出证据揭穿她,也好过这般,既作践了她,也害了自己。

想到这,原本乱跳的心不知怎的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她坐起身,慌慌张张地将门外的赛雪唤了进来。

***

用过了早膳,锦毓在喜鹊画眉的陪伴下往绣芳院中走去。绣芳院门前早有丫头垂手而立,望见锦毓前来登时恭敬行礼。

锦毓笑道,“二小姐来了吗?”

走出一个容长脸面的丫头,低眉顺眼道,“回夫人的话,二小姐还未到,请夫人先随奴婢来……”

就这样亦步亦趋地穿过水榭长廊,越走越深入,最后在一处院落前停下脚步。那丫头侧身让到一边,锦毓伸手推开房门,见里面干净素雅,布置得很是雅致利索,有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柩投撒到地面上,细细碎碎的光圈很是明亮温暖。

锦毓回头对喜鹊笑道,“你看,这里多好。房间敞亮,环境又舒适,一看就是莲妹喜欢的风格……怎么样,现在你们放心了吧。”喜鹊探头望了一眼,原本忐忑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喜鹊画眉,你们去门外候着吧……让我和莲妹姐俩好生说些话。”锦毓笑吟吟地说到。

门外那丫头听她这么说,忙笑嘻嘻地对着喜鹊画眉说道,“二位姐姐,请随奴婢来,在门外站着多累啊!”

喜鹊不动声色,眼神却瞥向自己夫人。锦毓微微一笑,颔首答应了。

那丫头将喜鹊画眉带到一个僻静的处所,又亲自给她二人斟了香茶,茶香四溢,萦绕不绝。“二位姐姐不用担心,夫人与我家二小姐谈天说地,咱们做丫头的又怎好打扰她们,不如在这品品茶,聊聊天,岂不快活?”容长脸面的丫头很是能说会道,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她二人的顾虑。

喜鹊见她语气和善,性子爽直,便也逐渐放下了戒心,与她闲聊了起来。许是同为丫鬟的缘故,他们仨倒是很有共同话题,从家长里短聊到市井闲话,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这般聊了没多久,喜鹊画眉便觉口干舌燥,正好桌几上有刚倒不久的香茶,端起边喝。本想喝上几口继续聊天,谁曾想竟是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打,脑子迷迷糊糊的,一个支撑不住竟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谁也没有看到对面那丫头迅速变了脸色,一双眸子如同淬了毒汁的利刃。她霍然起身走出了屋子,将她二人锁在了房中。

且说锦毓在房中左思右想,若是马上初莲来,自己应该和她怎么说。她还是个孩子,年纪小小身子又不好,有些敏感这也是在所难免。自己定要掌握分寸,别吓着她了,想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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