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盗贼-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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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遥听着，心里涌起异常怪诞之感，应该说是巧合，匪夷所思，抑或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点，诗魅姐的父亲，是臭名昭著的人妖克拉克，那个曾害死杨大哥，丹丹之父的大仇人。
怪不得当时他刚露面看往罗诗魅的时候，这个冷血的魔头眼神竟十分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然而，听诗魅姐的口气，却是对克拉克恨之入骨，父女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不管如何，诗魅姐的安危是不用担忧了，虎毒不食子，不管克拉克多么狠毒，也不会杀害自己女儿吧。
克拉克淡然一笑道：“女儿，不管你怎么恨我，可是改变不了事实，来吧，小子，把她交给我。”
古遥闻言一下子犹豫了，克拉克是诗魅姐之父，可是诗魅姐对他根本就不买张，要怎么做才好呢？
只有看当事人的意见了，于是古遥低下头去，以征求的目光看着罗诗魅。
“我与那个人已经划清关系，再无任何瓜葛了！”罗诗魅冷漠的话表明了立场。
克拉克不为所动，转而对古遥道：“小子，你应该知道，她身上被下了厉害的禁制，以你的能力，是无法解开的，这种禁制的制约力不会随着时间而淡薄，可以自行冲破。拖久了之后血脉斗气便会紊乱，失控。如果无法及时解开的话，轻则散功，重者爆体身亡都有可能。你想看着她惨死，还是让我帮忙？”
“呃。这个……”古遥又开始头疼了。克拉克地话并非虚言恫听。确实很有可能。先前他就尝试了种种方法。却无功而返。想到这里开始动摇。
罗诗魅冷笑道：“假惺惺。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地可怜！”
“好吧。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地父亲好了。”克拉克笑道：“但诗魅。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死我。为你母亲报仇吗？那么。为了母亲地仇。你至少得继续活着吧。”
诗魅姐之母。不就是克拉克地妻子么？从克拉克地话揣测。他竟然弑妻。古遥顿感骇然。靠。这魔头确实够变态地。心理极度扭曲。
罗诗魅默然了。因为克拉克地话指中了她地弱点。
古遥见状知道罗诗魅已经动摇了。略为考虑。无论如何。克拉克地力量是不容质疑地。也许他能解开诗魅姐地禁制。再说了。如果他想害自己两人地话。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地事。无需大费唇舌。想到这里将罗诗魅送了过去。
“嘿，这才差不多嘛。”克拉克手掌绽放出一阵华光，由斗气形成的方块。梅花，红桃，黑桃等小图案连续不断地灌输到罗诗魅体内，这样的情形持续了数分钟，克拉克方才输了口气，收回手掌：“好了，只需休……”
话未说完，罗诗魅满脸煞气，亡灵之息疾吐。食中二指朝克拉克额心戳出：“既然这样。你去死吧！”
克拉克抽出一张扑克牌，轻松地将罗诗魅的一击挡住。也不生气，只是平行地飘至是多米开外：“你应该清楚，以现在的水平，是无法杀掉我地，好好回去修炼吧！此外，刚刚解开禁制，最好别妄用斗气，否则的话会有副作用的，到时你要赶上我就更难了！”
罗诗魅冷哼一声，却没有再次攻击，克拉克说地没错，强催亡灵之力后，她就觉得十分虚弱，脚步不稳。就是她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可能杀得了克拉克，更别说现在了。
盯着克拉克，她的眼睛充满了怒火与愤恨，还有一点点地悲哀，她曾经的父亲，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家伙。
人妖克拉克的大名，她当然也听说过，但从不知道那个喜怒莫测，让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竟然就是过去的奥狄斯，如果不是今天亲眼见到的话，她永远都不会相信。无论容貌，装饰，声音，身份都彻底改变了，简直判若两人。可是罗诗魅还是认了出来，因为这个曾经是她父亲地人，就算化成灰罗诗魅都不难忘记。
胸膛起伏数下，罗诗魅将复杂的情绪强行压下：“奥狄斯，我想问你一件事！”
克拉克道：“说吧。”
“你为了讨好圣殿，获得权势与力量，不惜杀掉我母亲，可是，为什么又要背叛圣殿？”
提到这件事，克拉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痛苦，还有茫然，他叹了口气，喃喃的道：你不会明白的。”
“但我一定要明白！”罗诗魅咬牙切齿的道。
克拉克恢复了平静：“好吧，如果你硬要答案的话，可以当成是我喜欢这样做，无论是杀掉你母亲，投靠圣殿，又抑或是背叛圣殿，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在我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游戏！”
罗诗魅地身躯在发抖：“是吗？包括母亲与我，都只是你游戏的一部分？”
“没错！”
克拉克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罗诗魅的心完全冷了，她大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掉？”
“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克拉克纵了纵肩：“母亲被父亲杀掉，唯一的小孩以杀掉父亲报仇为终极目标，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么？”
就是古遥听到克拉克这番话，也觉得心寒到了极点，他甚至怀疑克拉克今天出手救罗诗魅，也不是为了什么亲情，而是让游戏更有趣，因为那个复仇的小孩如果早早就死掉了，游戏就得中止。
究竟多么变态的人。才能产生这种想法，将亲情也当成了游戏来玩耍，让女儿痛苦终生，其心理实在是扭曲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罗诗魅地娇躯晃了两下，摇摇欲坠，表面上她恨克拉克到了极点。事实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因为那个曾经和蔼慈祥亲切地父亲形象至今还没抹去，可是等了二十年，等着克拉克能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却等来一句绝情绝义，刺得她体无完肤地话，实在是太残酷了。
古遥忙将她扶住：“诗魅姐，你怎么了？”探了下，罗诗魅的斗气并没失控。只是因深受打击而会如此，不由松了口气。
克拉克又道：“小子，听着。算你好运，天魔诀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了，除非我愿意将这身武技先废掉，嘿，那可需要很大地决心才行啊。你，也是我游戏的一部分，你不是曾说过，只要你能活着，总有一天定会杀了我吗？我等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与我的女儿一起，哈哈，可是，重申一次，别忘了，我是这个游戏的大鬼，主宰一切，无人能敌。看着复仇的人怀着希望，却最终残酷地破灭，这正是游戏地乐趣所在，我越来越期待了呢，桀桀桀桀……”
阴笑声还在五指峰的上空回荡，克拉克却已杳然不见，来无影去无踪。古遥大为意外，想当年，克拉克苦寻韩大户二十年。就为了天魔诀。就算他现在真的不需要了，也大可能杀了拥有者泄愤的。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容易就放过了自己。
难道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给游戏多增添点趣味性？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好在，命是保住了，随着克拉克离去，那强大压迫感也消失了，此时古遥感觉胸前优点潮湿，低头看去，只见罗诗魅咬着下唇，晶莹的珠泪滚滚地沿着俏脸滚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古遥见状心中一阵疼痛，罗诗魅的心情，他总是感同身受，古遥可以清晰地体会出罗诗魅那种哀莫大于心死地痛苦，想想吧，一个女孩的母亲，被父亲杀掉了，而父亲做这些事只是为了玩一个游戏，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而女孩目睹这一切地时候，她才几岁，幼小的心灵便承受了大人都无法承受得住的压力，将杀死自己父亲当成了活在世上的最大目标，为此顽强地生存下去。与罗诗魅一比，古遥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虽然父母也在幼时双双身亡，但他们毕竟是相爱的，至亲相残的悲剧并没发生。
怪不得她会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世上，如果连亲生父亲都不能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叹了口气，古遥关切的道：“诗魅姐，如果可以的话，说出来吧，有些事，总是埋在心底会让人更痛苦地，你可以找人倾述，我会是你最好的听众！”
罗诗魅抹掉泪水，过了半晌才悠悠的道：“奥狄斯，他确实是我的父亲，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在罗诗魅平淡的口气中，古遥听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在大约二十八年前，卡迪大陆上有一对男女相逢并相爱了，这是最为普通不过的开端，要说不普通的地方，这对情侣中地男方，是年少有为的青年高手，而女方则是让人惧怕的亡灵法师。
不管什么禁忌职业，男女间的爱情是不分贵贱尊卑或异端的，身份与立场并没影响两人的结合，他们在远离世人目光的地方成为了夫妻。不久之后，这对情侣的结晶，一个女孩便诞生了，组成了完整的家**，这个家**非常和睦，夫妻相敬如宾，并全心全意地呵护着那个女孩。女孩是幸福地，因为她有着最疼爱自己地父母，快乐地成长着，无忧无虑。
故事发展到这里，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可是在女孩六岁那年，她美好的世界改变了，从此沦入地狱。
那是个风雨交加地雷电之夜，当女孩从噩梦中惊醒时，她见到的情景比噩梦还要更可怖。母亲全身鲜血倒在地上，放大的瞳孔充满了茫然与不解。而平日温柔慈祥的父亲如同恶魔般站在她的面前，脸，手，衣服均沾满了血迹，且满脸杀气地盯着自己，那张英俊的脸再看不到半分往日的亲切，而是狰狞扭曲，说不出的可怕，。
当时的女孩被吓坏了，恐惧甚至盖过了悲痛，她只晓得没命地狂奔出屋子外，在暴雨中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父亲找不到的地方。
天亮之后，女孩鼓着勇气回到房子，父亲不见了，母亲的尸体也不见了，不过血迹还在，尽管才五岁，但女孩已十分懂事了，心知母亲已遇难，大哭一场后，她收拾了些贵重物品以及母亲的亡灵法师秘籍，笔记离开了那个永远都不愿意再见到的家。
渐渐地，女孩打听到了父亲的消息，他带着母亲的尸体去了圣殿，当时母亲是卡迪大陆的异端之一，圣殿黑名册上必须铲除的成员，只是一直没被追捕到手。而女孩的父亲凭此得到了圣殿的赏识，加入其中，再然后，就没有他的音讯了。
得知这一切后，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不见了，剩下的就是冷漠的，孤僻的，不再相信任何人的亡灵法师，今天的罗诗魅，她憎恨父亲，憎恨圣殿，因此才毅然加入逆天教。
为了找到解开心中的困惑，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变强，哪怕修习母亲遗留下来的亡灵秘籍，利用死者之力也在所不惜。
今天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父亲，可是心结依然没有解开，克拉克的一句“只是游戏”让她心都碎了。这就是答案的话，未免也太残忍了。
是什么造就了这样一个克拉克，变态的人妖？也许没人说得清。
这个故事听上去很荒诞，克拉克的所作所为难以用常理来解释，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绝不是梦，只能说，这是大陆上的又一出悲剧，除了感叹之外，你无能为力。
五指峰缭绕的云雾中，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也充满了莫名的哀伤。
女儿啊，仇恨激发的动力，也许是父亲能给你的唯一礼物了！
第十三章　女为悦己者容
　　　　　　　　　圣域东边数十里的郊区荒野，先前马卡斯与克拉克领域大战的地方，又来了一批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中年人，看着满地狼藉的鲜血与肉块，他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旁边一位圣祭司踌躇了下，然后试探性地道：“主教大人，这，似乎是马卡斯大人所为……”
“确实是马卡斯下的暴风绝杀！”蓝衣人断定的道。
圣祭司显然对蓝衣人的话深信不疑，惊呼道：“啊，怎么可能呢，马卡斯大人温文，而且对下属爱护有加。”
蓝衣人点头道：“是的，不过当遇上一个人时，他的性情就可能大变。”
圣祭司诧异道：“什么人？”
“奥狄斯！”
听到这个名字，圣祭司一下子沉默了，这是圣殿不愿提起的耻辱，一个背叛了圣殿的准神使。
“奥狄斯自逃离圣殿后，一直都东躲**，避免与我们接触，怎么这次会一反常态呢？”
蓝衣人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先找到马卡斯再说吧。叫其他队伍在郊区搜查。遇到可疑人物一律严加盘问！”
“是！”
蓝衣人发出搜查令地时候。古遥与罗诗魅已经下了五指峰。往远离圣域地方向而去了。
罗诗魅地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再加上她情绪十分不稳定。古遥放心不下。于是一起同行。以免有失。虽然他不知道罗诗魅地目地地。
在那天向古遥倾诉与克拉克地父女情仇后。罗诗魅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路上总是默然不语。没再说过哪怕一句话。古遥明白她地感受。于是也不打搅。有时候。给别人一点空间会比出言安慰更好。时间是最好地伤药。它能冲淡一切。
这样过得两天多。令古遥欣慰地是。罗诗魅地身体并未受恶劣心情所累。一点点地恢复了。那股阴冷透骨地亡灵之气日益淡薄。最后难以觉察。这说明她地斗气已可自由控制。收放自如。
此时黄昏时分，两人也到了一个叫玻郎地小城外，虽然当地也有宗教裁判所，不过规模毕竟不大。已脱离了圣殿只手遮天的势力范围了。
“诗魅姐。前面不远就是玻郎了，如果还是继续往西走地话。可以绕过这座城市，但是得多走很长一段路。”
根据罗诗魅的性格。再加上她的禁忌职业身份，她是不愿多接触人的，通常情况下最好走荒野，可是，古遥见罗诗魅行程匆匆，不知是否赶时间，于是有此一问。
瞄了古遥一眼，罗诗魅难得地开口了：“我们进城吧，在里面住上一晚，明早再赶路。”
她地声音很平静，两天前那悲哀的神色也没再出现，古遥见状放心不少，不过罗诗魅的决定还是让他有点小小的惊讶。既然决定在城中住一晚，那就是不赶时间了，然而她还是愿意到人群聚集的城市，真是罕见呢。
古遥也没问太多，只是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做点小工作呢。”
“什么？”
古遥笑道：“诗魅姐，你得化个妆才行，这样进城可不行！”
作为一个亡灵法师，罗诗魅的表象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就是身患恶疾的女子，其病态美也没如此夸张地，罗诗魅从小到大几乎都是独来独往，加上从不进城镇，自然就容易忽略自身地容貌问题。
罗诗魅征了征，露出为难之色：“可是，我不会化妆。”
在这个世界，找三只脚的鸡，五条腿地猪恐怕都要比不会化妆的女子容易，古遥闻言哑然失笑道：“诗魅姐，真地吗？那真是可惜，像你这样的大美女，如果再打扮一下，定会迷死很多男人呢。”
“啐，我对他们才没兴趣呢。”话虽如此，罗诗魅心里还是有点高兴，她的人生与所有精力都已奉献给了复仇，女**美的本能都被抑制了，再说了她几乎不与别人接触，也就不在乎外貌，于是从未碰过脂粉等物。
但既是本能，就不可能完全扼杀，任何女性都是爱美的，听得本就心存好感的男性这样一赞，忍不住莞尔。
古遥又道：“好在，我还懂得一点化妆的技巧，诗魅姐，就让我代劳好了。”
罗诗魅奇道：“你？”
古遥微微一笑：“是的，确切说，还是一个高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就明白了。”
罗诗魅看着乔装后的古遥，确实与首次见面截然而异，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气息，肯定认不出来。
“呵呵，诗魅姐，别忘了，我是一个盗贼，也是见不得光的，很多时候也需要易容，嗯，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接下来我就要动手了，效果保证你满意。”
要进城的话，确实要变下脸才行，否则到时肯定会招来麻烦，于是罗诗魅便默默地点了下头，当是同意了。
古遥先拿出一张面具，递给罗诗魅。
罗诗魅看着那张面具，心中略有些惊奇，这面具的触感很柔软，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