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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凛然-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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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兄，宋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慕容宸急切地问道。
“痛！先放手，放手啊！”诸葛嗷挣脱慕容宸的双手，背过身去，揉着被捏到的肩膀，显然他早就知道了什么。
“快说啊！”慕容宸算是快急哭了，洛清绮的问题，或许真的很严重，念头一起，慕容宸就将之掐掉，不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考虑了良久，诸葛嗷转过身，看了眼几步外神色凄楚的洛清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她的情况，确实很严重……”
话说到一半，诸葛嗷又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了。干脆地，诸葛嗷直接把问题丢给了洛清绮本人：“哎，你还是问她吧，她多少是了解自己状况的。”
洛清绮脸带泪痕，看着慕容宸，摇了摇头，她不愿意说。
“你不是炼丹师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那个黑色灵丹呢？”慕容宸又一把抓住诸葛嗷，使劲地摇晃，险些让诸葛嗷直接骨头散架。
诸葛嗷郁闷无比，好不容易再次挣脱慕容宸的双爪，面带幽怨：“我是天才炼丹师没错，但我不是医师。那种灵丹，不是我不愿意拿出来，而是给她吃的话，等于是在害她。”
“啊！……”
慕容宸如遭雷击，满脸颓然，哪里还有昔曰西秦并肩王的无上风采。
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洛清绮的状况了，但是洛清绮总在他的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打消他的疑虑。
现在，宋思直接破，诸葛嗷又遮遮掩掩，明显她的状况非常的严重，严重到连这位向来自诩为天才炼丹师的诸葛嗷都束手无策。
洛清绮摇头，抱住慕容宸，想要安慰她一直镌刻在心中的亲王。
慕容宸呆呆地抱住洛清绮，沉默许久，歉然说道：“对不起。”
洛清绮带着泪痕笑道：“没事，真的没事。这是你第三次抱住我，足够了。”
三次，才三次吗？
“对不起。”慕容宸继续说道，不由将怀中似水如玉的洛清绮抱的更紧了。
“没错，他是炼丹师，不是医师。”忽然，淡然凝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转身，只见一袭儒生装扮的羽族少年出现在视野之中。
只见这位羽族少年提着药箱，缀着葫芦，背着纸伞，淡然走来。他的身份不言而明，这是一位医师，还是医术很高的医师。
关于这一，宋思和叶韵林能够作证，因为此前他们在树屋小镇遇到过他，解剖黑鳞王蛇的夜倾觞。
“你是医师？你能看出她的状况吗？”慕容宸放开怀中的洛清绮，急切地问道。
夜倾觞头，又摇摇头，这让慕容宸瞬间从欣喜转为爆怒，险些就要祭出浩然扇一次灭杀眼前拿病人消遣的“庸医”。
幸好，慕容宸的手被洛清绮抓住了，使他冷静下来。
“哎，做医师的，就是没有丹师好啊。”夜倾觞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病人家属他是见多了，只是医者仁心，他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生命，也不愿动手伤人。
见慕容宸情绪平复下来，夜倾觞这才说道：“这位姑娘她是妖修，本体是只白狐，她的内丹应该是在斗法中虚耗过度，将要废去了。”
“什么？！”慕容宸震惊，望着洛清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仅是这样，倒还是容易处理，只需要清除掉将废的内丹，使她化为原形，还有机会重新修炼回来。但是她……”
“她怎么样？快说！你快说啊！”慕容宸心急如焚地问道，幸好他的手还被洛清绮抓着，不然真不知道失控的慕容宸会做出什么。
夜倾觞眼皮一跳，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她为了维持修为境界，不惜损耗生命潜能来支撑废丹，这就导致她的废丹处于半死半生的状态，变得十分难以去除，同时也会让她在消耗完生命潜能后死去。”
“是这样吗？他说的都是真的？”慕容宸抱紧怀中的人，语带哭腔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洛清绮呜咽不言，但仍是了头。
哭了一会后，慕容宸平静下来，放开洛清绮，站起来盯着夜倾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是有办法救她？”
“没。”夜倾觞答道。
“那么，你就陪她去死！”慕容宸怒不可泄，浩然之气贯冲云天，正是浩然扇被祭出。
然而在浩然扇即将展开的一瞬，却听夜倾觞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你想她早一去死，你现在大可动手。”
远处的宋思侧身瞥了一眼慕容宸，一言不发地转回目光，继续观看剑渊内的云海变化。
慕容宸颓然，按下手中的浩然扇，看着夜倾觞，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救不了她，但可以延长她的姓命，让你有更长的时间去找寻名医来救她。”夜倾觞稍稍一顿：“不过，我的救治方法是取出她的废丹，这会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以原形生存，且不会人言。”
“你们，愿意接受这种方法吗？”
慕容宸看向远处走来的莫流离，希望他能带来一希望。
莫流离早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一直没有提什么意见，因为他也不能保证剑域是否有名医或者修真大能愿意出手医治。
而且，即使他们进入剑域，要到达他的师门所在，还有一段极远的路程，洛清绮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支撑下去吗？显然不能。
看到摇头沉默的好友，慕容宸转身，抓住洛清绮的手，看着洛清绮的眼睛，等待她最后的决定。
洛清绮微笑着摇头：“不用，能在最后的时间里陪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你说过，不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现在，我要你接受他的治疗，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是谁曾为他挡下致命杀招，是谁曾为他拖住强敌，是谁在他最为落魄的时候，抛弃繁华无忧的生活，生死追随。
回忆一幕幕地的闪过脑海，没错，是她，洛清绮，认识几十年来，只拥抱过三次的女子。他要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慕容宸的决定，不容置疑。
望着慕容宸哀伤、后悔、珍惜、焦急的复杂眼神，洛清绮含泪了下头。
再次拥抱了下洛清绮，慕容宸松开手，转身凝重地问道：“你的救治有危险吗？”
“有。之前有九成把握，现在只有八成半，再等一会就只有七成了。”夜倾觞放下药箱，纸伞，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救治失败，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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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定魂织命
慕容宸内心的怒火刚刚奔腾起来，就再次被他压下去，以免还没开始医治洛清绮，不是他先拍死夜倾觞，就是被夜倾觞先气出内伤。
一分一秒的时间，对现在的洛清绮都显得万分宝贵，丝毫不能浪费，但是他还是感到万分不安。
“他的医术很高明。”站在远处的宋思突然说了一句，让慕容宸一怔，紧接着变得欣喜无比，如同小孩子破涕为笑一般，对夜倾觞的态度也在转瞬之间变得钦敬无比。
夜倾觞看了一眼宋思，心中大感无奈，名医千言万语，不敌旁人一声肯定。他转过身来头：“那就准备开始吧。你们这里谁会阵法，在这里先布置一个聚灵阵，阵法品级越高，对医治的帮助就越大。”
“我来吧。”诸葛嗷走过来，取出三十六枚阵旗直接洒下，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布置出一座中等规模的聚灵阵，而后又在阵法中埋入两万上品灵石，顿时使阵法内的灵气变得万分浓郁。
诸葛嗷搓搓手，不确定地问道：“这样够了吗？”
事关洛清绮的姓命，诸葛嗷也不知道夜倾觞需要多好的聚灵石，但当前这座是他所能布置出的最高品级的聚灵阵。
原本夜倾觞设想的聚灵阵，是里面的灵气足够浓郁就行，而面前这座聚灵阵中的灵气已然凝成实质，形成白色的雾气状态。
夜倾觞微微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这已经不止是浓郁了。
难道这群人一个个都是妖孽的存在吗？夜倾觞惊叹，但当他想到他的绝医术时，心理顿时变得平衡，神色淡然。
“足够了。”
“那就好。”诸葛嗷笑笑，满意地退到一旁：“如果维持聚灵阵的灵石不够，和我说下。”
“多谢诸葛兄，他曰一定厚报。”慕容宸感激万分。
夜倾觞居中严肃地说道：“快让这位姑娘进入阵法中心，抱元守一。时间拖的越久，我医治的失败率就越高。”
“清绮，入阵吧。”慕容宸牵着洛清绮的手走过来。
“恩。”洛清绮走入阵中，向着夜倾觞欠身一礼：“小女子洛清绮，有劳先生了。”
夜倾觞不想在这些虚礼上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服下这枚丹药，抱元守一，守住心神。等会若是痛的忍不住，就喊出来。”
洛清绮头，服下灵丹，盘膝坐下，抱元守一。
就在洛清绮刚刚入定后，三支长长的银针出现在夜倾觞右手中，真元涌入，白光熠熠。
“定魂织命！”
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夜倾觞将三针同时插入百会、中庭、命门三穴，真元灌入，只听洛清绮闷哼一声，三针已然没入皮肤。
接下来，夜倾觞不停地变幻出一支支细小的银针，游走在洛清绮周围，以极其玄妙的手法刺灸入穴。
随着银针刺入的穴位越来越多，洛清绮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痛苦，面色惨白，汗水如雨。与此同时，周围环境中的白色雾气状的灵气纷纷自插上银针的穴位疯狂涌入洛清绮体内，不消片刻，整个聚灵阵中的白色雾状灵气竟然淡薄了一半。
诸葛嗷见到阵法中灵气稀薄了一半，走过来准备补充灵石，却被夜倾觞摆手拦下。
如果再添置灵石，让灵气变得更加浓郁，恐怕会直接把疯狂吸收灵气的洛清绮撑爆，这样就不是救人了。
观察着不停吸收灵气洛清绮，夜倾觞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凝重，他在等待最关键的一秒钟，如果错过，那么这次救治就彻底失败，生命也将在眼前消失。
“撑住！”夜倾觞提醒道。
洛清绮闻声，继续忍耐住非人的痛苦，咬牙坚持，鲜血自嘴边溢出。即便如此，以洛清绮现在的状况，恐怕再过一片刻就要撑不住了。
怎么还不出现？
怎么还不出现？
还不出现？！
夜倾觞面沉如渊，仔细地盯着洛清绮身上的一丝一忽的变化。如果她真的撑不住，那就糟糕了。
终于出现了！
水分穴位的银针升起一毫，关元穴位的银针陷入一丝，而没有银针的气海穴则微微鼓起。
“啊！……”
洛清绮痛苦难耐，惨呼而出，险些气机失衡，陷入死亡危机。
时机已至，夜倾觞取出第四根长长的银针，注入真元，针芒流银，倏地插入洛清绮的气海穴。
同时，夜倾觞左掌凝气，一掌拍在洛清绮头，浑厚真元迅速无比地注入，稳住她体内即将爆发的灵气。
扑的一声，一颗灰色的狐丹飞出，夜倾觞即时吸出气海穴长针，抽掌收丹，退至一旁，呼吸微沉。
用衣袖擦去额头的汗水，夜倾觞在心中长呼一口气，瞪了一眼想要问话的慕容宸，走到洛清绮身边，准备取出其他银针。
此时，洛清绮周身灵雾飘渺，人形躯体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散去，退化成原形。
皱了下眉，夜倾觞再取出一枚丹药，直接让洛清绮服下，同时绕着她游走一圈，将细小的银针悉数收回。
现在，只剩下最后三支长针了，夜倾觞再一次擦去额头的汗水，周身毛孔一开，将聚灵阵中剩余的三层灵气尽数吸纳，这才一掌按在洛清绮后心，输入真元，将三支长针缓缓逼出体外。
一息，两息，三息，长针终于冒出半寸，夜倾觞沉声纳气，在瞬息间抽掌收针。如同开始施针时一般，这三支长针是同时取出来的。
洛清绮面色苍白地睁开了双眼，满带依恋与不舍地望了一眼站在阵法外一脸焦虑的慕容宸，缓缓地闭上眼睛。
眨眼间，洛清绮就化成了一只沉沉睡去的白狐。
夜倾觞长呼一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水，转过身来，却见慕容宸怒火升腾地扑杀过来！
“你这庸医！”
这一掌若是落下，夜倾觞估摸着他不是重伤也是重伤。他刚刚救治完洛清绮，处于毫无防范的时候，一身真元耗去了七七八八他哪里还能接下。
就在这时，紫耀铮鸣，一剑破空落下，刺破慕容宸掌心，将他逼退。
身化光影，宋思瞬间来到夜倾觞身前，握起紫耀：“白痴吗？她只是暂时睡着了。”
慕容宸失魂落魄，洛清绮刚才那闭眼前的一瞬，依恋、不舍，让他以为她……结果，仍是他太失去理智了。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宸不顾掌心流出的鲜血，带着哭腔地道歉道。
夜倾觞收拾了下药箱，拍拍衣袖，变出一个金色算盘，不紧不慢打着算盘说道：“珍问病情，一万上品灵石；两枚灵丹，一万上品灵石；取出废丹，三万上品灵石；攻击医师，一万上品灵石。诊疗费，共计六万上品灵石。”
“六万？！”慕容宸愕然，现在的他，把他卖了都不值那么多上品灵石。
宋思眼皮跳跳，夜倾觞这灵石赚的，令他这长年缺灵石的人情何以堪？收剑回鞘，宋思默默地回到原地，继续看他的剑渊云海。
“六万？！”慕容宸再一次的确认，“还有那是什么灵丹，要一万上品灵石？”
夜倾觞将算盘往慕容宸面前一推：“六万上品灵石，要不要我再次算给你看？两枚灵丹的原材料是由黑鳞王蛇身上取来的，非常难得，而且要炼制出成功的灵丹十分不易。”
“黑鳞王蛇？”叶韵林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好奇地说道。
夜倾觞一眼看出叶韵林话语中的额外意思，淡然说道：“我赠送给你们的两瓶清灵丹，价值五万二千上品灵石，而且有市无价，如果交给鹤雪城拍卖，只会更贵。”
叶韵林咋舌，笑嘻嘻地向夜倾觞赔礼，适时退至一旁。
“如果你身上灵石不够，可以用其他灵药灵材或者法宝抵押付款，本医师出诊，概不赊账。”夜倾觞收起算盘说道。
慕容宸取出储物袋，里面仅有六千上品灵石，其他还有一些法宝，林林种种加起来也不过价值一万五千上品灵石。
“哎，我借你吧。”诸葛嗷走过来，抛给慕容宸一个小乾坤袋，顺便收起聚灵阵阵旗，“本道家产不多，记得下回还我。”
慕容宸打开小乾坤袋一看，不多不少，正好是六万上品灵石，感激万分地道：“多谢道友，多谢诸葛兄。”
收过慕容宸手中的小乾坤袋，夜倾觞稍微收拾一下，感慨道：“还是丹师有灵石啊。”
“彼此彼此。”诸葛嗷笑呵呵地答道。
摇头否认，夜倾觞说道：“你看，我们医师救治病人，还要预防突然出现的危险，简直是以命赌命。而且这多少会遭到一些人的恨意，远远比不上你们丹师，受人敬仰的同时还能得到更多的灵草灵石。”
慕容宸神色尴尬万分，站在一旁离开不是，说话更不是。
“道友言重了。”诸葛嗷笑着说道，忽然好奇地问道：“若是有人在道友那拒不付账会发生什么？”
夜倾觞不以为意的笑笑，大步离开，悠悠然地说道：“以前发生过，后来他们都死了。”
“是医师也是毒师吗？”诸葛嗷追问道。
“我是医师，不是毒师！”
……
然而，就在夜倾觞离开不久，一股极其恐怖的气势突然席卷而来，将在场众人尽数压迫。
重伤未愈的宋思和叶韵林当场吐血，气息不稳。
杀意！杀意！可怕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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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剑渊通道
顾不上擦去嘴边鲜血，紫耀铮鸣，出鞘三寸，剑芒凛冽，宋思身体微倾，看向杀意的源头。
莫流离面色微沉，紧扣怀中长剑剑柄，收敛剑意。
吐着鲜血的叶韵林直接拔出长剑，剑韵轻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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