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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之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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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问题是,赵佶也隐隐知道,若没有这些提剑拔刀的,他的江山早不保了;而且,若这些拿枪搭箭的都转过针锋对着他,他就连龙头都保不住了。
    他越想越心寒。
    一旦心惊,就胆跳。
    色胆子也就小了,
    他难免想起在李师师这儿,一再受惊,一再受辱,况且这人儿虽美,也一样懂得动刀动枪的,跟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也显然有密切过人,这里让他不能不心惊提防。
    他一向很爱这怀里的人儿。
    因为她善解人意,
    他一向都很怜惜她。
    可是他现在也难免对她生了怀疑。
    他今晚也不想招惹那屋顶上决战的异人,由他们打下去吧,对这些江湖奇人异士,最好还是别沾的好。
    ——主要他们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他也就不想/不须。不敢多追究下去了。
    所以他再也待不下去。
    他一提床上鸾铃。
    侍从立即上来/进来/入来,
    他匆勿就走了。
    甚至没有再与李师师温存。
    大家都不知道为何皇上这回是兴冲冲的来,却急急脚的倒踩着走了
    李师师却有些明白;
    因为她从赵佶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那两个在城里最高飞檐上决战的身影。
    ——他们对上了!
    ——为圣上?为正义?还是为我……?
    李师师瞥见皇帝在黑暗里发亮的目光。
    她没想到这长年耽于声色舞歌的皇帝,居然还有那么睿智清亮的目色。
    ——尤其在这幽漆的黑暗中,份外清亮。
    她一直都没察觉他还有这一点。
    她忽然觉得有点感动:这个平日荒淫萎糜的一国之君,却在有人决战的月夜里亮着眸子在房里陪伴她。
    她为这感动真不惜为他死。
    ——只要他这时再叫她入宫,她就算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也一往无前、义无返顾。
    可惜他没叫。
    也没再召。
    他走了。
    只剩下了她。
    在房中。
    还有他勿勿行色竟留下一袭流黄色的内服,铺在床上。
    衣上隐绣着一条龙。
    张牙舞爪的龙,伏在床上很安静。
    那是一条黄龙。
    她就拿起那件内服,坐在床沿。看了一会,放在鼻下,嗅了一嗅,放到口边,对着龙头,咬了一口。
    在外面,戚少商、孙青霞交手各一招。
    是第二招。
    第一招,没动剑,只挪移了身形,转移了位置——转到有利位置才动手,而且在挪转的过程里谁也没让敌手有可趁之机,也是一种过招、交手。
    如今是第二招。
    两条剑龙、水龙自长空划过。
    又各自回到双方手里。
    心中。
    皇帝回去了。
    他不禁意兴阑珊。
    ——不但惶惊不安,也带着些微少许的伤感。
    (……那两个在北国寒冬、郁郁不乐、于思满脸、愁怀忧抱的人,怎么如此熟悉?
    宋徽宗始忐忑不安。
    于是意兴索然,摆驾回宫。
    他却不知道,在这一夜里,古老的月光下,苍老的屋脊上。这一个神奇幽艳的时刻里,发生了许多吊诡行异的事:
    戚少商看京城上空竟在忧错间,看见自己的前身,后世,以及俯视这城都的将来与未来。
    然后他与孙青霞决斗,就像跟自己作一死战。
    李师师却因他黑里望向窗外一双发亮的眼神而不惜为皇帝而死,但却因他匆匆而去,只留下黑里床上一袭黄色龙服而立定主意:决不入宫为妃。
    皇帝呢?
    赵佶却看到他的不幸。
    以及他所宠的太子赵桓的牺牲。
    还有他们父子两人的结局。
    这京华之夜。
    古都之月。
    或许,人生里总有哭时刻,出入时空,周游夭地,上下无碍,进退自如的时候。
    然而,戚少商与孙青霞的激战未休。
    他们出手一招,未是胜负。
    于是他们攻出了第二招。
    第二剑。
    孙青霞长身而起。
    犹如一只白鹤,激起了他顶上的怒红,如同竹叶,回到了他的青上。
    他一剑劈下去。
    直劈。
    独劈戚少商。
    戚少商身形一伏,龙之腾也,必伏乃翔。
    他是一个善于伏,故更擅于起的人;他的屈是为了伸,他的退是为了进,他的低低是为了有天高高在上。
    他的剑斜斜抛起。
    剑抵孙青霞。
    一剑自下而上。
    一剑自上而下。
    一月天下白。
    衣白如月。
    人白如衣。
    剑白如雪。
    犹胜于雪。
    但血呢?
    ——要是在这月夜里激迸的英雄血,是不是比血更血,比雪还雪,比血红!?
    然而,不止是赵佶一个人看到他俩的决战。
    赵佶是其中一个人。
    在这京华之夜里,有三个人,同时看到这一场决斗。
    道君皇帝是第一人。
    他从中也获得憬悟。
    但他不是唯一的一个,也决不是惟有他能有顿悟。
    发觉这一场剧战的,还有两人。
    但不是李师师。
    她无心观战。
    她是女的。
    她也习武,但不好武。
    女人重情。
    她只关心如何去爱,可是爱一个人,实在艰辛:她们有的只好去恨,不过恨一个人,也大过艰难。
    情是最伤人伤自己的。
    男人至忠心的是义气,不是爱,义是他的情怀。
    女人是活在气氛中的。
    所以女人钟情于爱。
    英雄就是一种传说的气氛,让人错觉自己才是让豪杰情有独钟的美人。
    所以女人爱英雄。
    其实她们不爱他们的决斗:血肉横飞的,那不好看。她们爱的是他们为她而决斗的感觉。
    她们是希望为她们决战而她们又爱慕的人,能干安无事而一定要凯旋胜利的归来。
    回到她们的怀抱里。
    然后对她们的话干依百顺.就像她一手生养成人的婴孩。
    这才是她们心目中的男子双。
    ——永远肯为她死而不是真正的送命,一直爱护她但又肯原谅她的,寸是她们深心里的情人。
    所以女人正常嫁给丈大。
    丈夫没有这种质素。
    ——而好多人,她们总是认为:不是死光了,就是没教她给遇上。
    是的,李师师尽管是遇上了一场大决战,她也关心这两个人。两位朋友,但她却无心去观赏、调解。
    你苦无心我便休。
    我若有意又如何?
    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李师师心中有一种凄落、孤伤的感觉。
    她只希望赵佶、戚少商、孙青霞他们都不要死。
    ——要不然,都打杀了算了。
    要是一定得不到,她也什么都不要了,干脆毁了算了。
    这一场决战,毁了的却不是李师师的斗志——女人有的通常不是斗志,而是死心眼。
    然而它几乎摧毁了一人的斗志。
    以及信心。
    ——他当然就是宫廷里号称国师真仙的黑光上人了!
    其时道君皇帝赵佶笃信道教,十分重用道土、方士,以致道观林立,道教兴旺,道学流行,却术士干政,妖道盛行,成了一股未世横流,神仙异说,大行其道。祸亡无日,已早见其端。
    赵佶原崇信佛教,惟嫌信佛对他好看极糜的诸般嗜好难免压制,加上想永享富贵权势,而又要求长生不老,故舍佛人道,以养生、采补、炼丹、灵异来满足是他自命仙班、自欺欺人的想法。并异想天开,要在短而急迫的有生之年达成他升仙水寿之欲,这使得不少方士如林灵素、王仔昔等以蛊感、淫巧之术。骗取他的信重,一时间,赵佶压抑佛教,道教势力,已达顶峰,岂之更甚。
    詹别野原是佛门一名小沙弥,凡经修行,终升为寺院副座。但适逢道教日盛,佛教消沉,他一咬牙,自封为道教真人,创立“黑光法门”,自称有呼风唤雨,知人心事之能。蔡京与交往,利用他的言语诡谲,假借天意,向赵佶求其所需,故他将之引荐赵情,赵估见他面演法术,能顷间将一杯冰水燃成火球,又能将一沸水瞬间结冰,更能把白纸变黑,黑夜早一个时辰到、不知这只要有过人的内功,对时序逆搅的知识,以及加上一些骗人的小巧便能做到。对詹别野便深信不疑,见他崇黑好色,奉为“黑光上人”,送美妇供其淫乐。
    刚才在这夤夜的京城里,尚未熟睡,仍与妇人胡颠厮混的,便是这“黑光上人”詹别野。
    他原本因受赵佶信重。赵佶既来“杏花楼”会李师师,他便也过来保驾,不过,赵佶既已跟白牡丹颠龙倒凤去了,他也不甘后人,抱着个如花美女寻好梦去。
    但他毕竟有过人之能。
    他颠归颠,却闻得有异响。
    他马上警觉。
    他翻身立起。
    可是他胯下妇人意犹未足,不知他因何忽尔鸣金收兵,还要把他撑起的粗脖子搂倒在她低低的盆地里。
    黑光上人好色。
    但他很精明。
    精明的人,总是分得清楚:什么时候该胡涂。
    ——这就是决不可以胡涂的时侯:
    皇帝就在三栋屋宇外,“熏香阁”里,但有高人却在不远处交手决战,万一出了事:他可担待得起?
    他心里清楚:他的华衣美食,仆从如云,美妇爱妾,崇高地位,全是因受道君皇帝宠护而得来的。
    ——所以这皇帝的安危是他最重视的,事关他的成败荣辱,也是他衣食父母。
    所以这时候他再也不图一时之娱。
    他伸指骈点,封住了那躺在床上:如同一条大蟒蛇般在翻涌折腾的白皙女人身上之穴道。
    ——说实在的,他也刚好有点疲不能兴。
    一胡天胡帝,还有的是时候、对象;但这皇帝老板万一有事,自己可是荣华富贵一场空了!
    ——轻忽不得!
    他一窜身,到了窗前,露出一对眼睛,望到了那一场决战:
    这时候,戚少商/孙青霞恰好到了第二次出剑!
    剑光是一刹。
    惊雷响千秋。
    他看到戚少商一剑向上撩去。
    然后,那就不是剑光了:
    而是火光
    一团火。
    ———团生命之儿
    这剑客竟把他生命的全部光芒,全盘注于这一剑上了!
    他的武功原本也极高:他的“黑光神功”原本就聚合了天地苍穹间一切黑暗无边力量。
    黑暗原就是无尽的。
    他的内功也是无限的。
    他一旦出于,仿佛也跟黑暗结为一体。
    光明短促。
    黑暗亘长。
    所以他才是胜利者,可以笑在最后。
    ——别人练的都是光明的武功:有的是以掌、拳、内功来修习,有的却是用剑、刀、枪来修练。
    那是光明的、强烈、莫以争锋的力量。
    可惜,练这种仰仗光明之力的功夫愈高,功力愈是薄弱。
    烛光总有燃尽的时候。
    太阳也得将落山。
    黑暗才是真正的高人。
    ——惟独他练的是“黑暗之力”。
    所以他内蕴,而且强大无边,像黑夜一样无可抵御。
    可是他面今乍见:
    那一剑。
    ——那不是剑。
    而是生命。
    ——把生命燃成一团火的光芒!
    他震惊。
    他畏怖。
    ——要是那一剑是攻向他,他也不知自己能否抵消?
    ——光明来了,黑暗必将消散,且无所遁形。
    他正怀疑之际,却又见另一道剑光:
    剑直向戚少商劈下来:
    剑光成了火。
    火焰。
    ——一把激情之火:
    这剑手竟把他的全部情怀偶然,尽化作这一剑:
    且一剑就斩了下来!
    在这晚之前,黑光上人一直以为光明难以久持,黑暗定必吞噬一切。
    但现在他看了这一剑如火、那一剑似光之后,他的想法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原来光明真的可以战胜黑暗。
    可是他的力量却来自黑暗。
    这应说,他岂不是一个天生的失败者?
    现在再转到光明那一边去,还来得及吗?
    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再强撑黑暗下去?
    要是把黑暗练到最顶峰,是不是就可以消灭光明?
    但他却天生喜欢黑,老爱躲在暗处,他恨光!
    他生来就不喜欢光亮,又教他如何站到光明的那一边去?
    既然他不能与光明为伍,他就只好与光明对立了。
    只不过,能取胜鸣?
    ——能。
    这是他以前的答案。
    可惜,他现在却看了这如火如交的两剑。
    他改变了想法:
    假如是一种光,那么,黑暗也是一种光,只不过光的色泽不一样而已。
    ——黑光。
    要是邪终不胜正,光明终于能打败黑暗,可是,只要“黑光“也是一种“光”,那就是以另一种“黑色的光”来取代”白色的光”,那就不能算是黑和白对立了。
    也许这便能反败为胜也未定!
    在这天晚上,詹别野目赌了戚少商与孙青霞这一战,愣住
    他心中无限震惊,甚至动摇了他一直以来对黑暗的钟情与坚持。
    他甚至发生了彻底的转移。
    他从那两剑交错间发出的光明之美,因而顿悟了黑暗决不能胜过光明,除非——
    黑暗也是一种美。
    一种光。
    ——就像月亮一样,阻柔也是一种光芒。
    他的转移是:
    本来是黑,现在是自,那两剑互拼成了他从黑暗里步向光明之门。
    他此际还见”黑”不是“黑”。
    他看到的仿似山川大地,日月山河,他只细看涛生云灭,然而,涛不是涛,云不是云,他已云雨涛浪分不渭。
    只溅得一身湿。
    换了一阵惊。
    ——弃暗投明。
    但目睹这场的却不只有他和皇帝赵佶。
    另外还有一个人,亲睹这场午夜月下古檐上两大高手的决战。
    这人却不惊。
    只悟。
    顿悟。
    经验关不难得。
    ——一件事,做久了,自然就有经验。
    心得也不罕见。
    ——对一件熟悉的事有自己的看法就是心得。
    但悟最难。
    ——悟是一种破解,对熟悉或陌生的事都有一种彻底的理
    解,这得要看机遇,淬啄同时。而且是直指人心,出情人性、如
    冷水浇背、滚汤浇雪的省思。
    所以顿悟最是珍贵。
    明白易。
    了解从容。
    澈悟最是不可多得。
    各攻一剑的戚少商和孙青霞,各不再攻,各收回他们的剑。
    然后就是在这时候,孙青霞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做的是在这时候无疑十分奇诡,也非常不协调。
    他居然左拧腰、右拧腰、沉左肩压右马、沉右肩压左马,然后,又站直身子,左拧颈,右拧颈再甩右肩右手指轻拍左肩右手拍打右背肝,用左肩右手轻拍右肩右手拍打在背押之后,叉站好身体,左拧腕、右拧腕、却又耸左肩平右腕贴压在脚眼,从右肩手左腕贴压右脚眼,如此往返来回,做了数次。
    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做“五禽戏”。
    “五禽戏”动作是先切内功的初步,一种动作与内息调匀的基本方法,一点也不足为奇,不是罕见绝学。
    奇的是孙青霞居然在这时候做。
    ——难道他忘了这时候正是跟戚少商决战,而且正打得难舍、未定胜负!
    ——难道他眼里“没有”戚少商这号大敌!?
    他难道已胸有成竹?
    难道胜券在握!?
    ——还是他在出了那两剑之后,马上省觉当务之急便是;
    放松自己?
    放松自己在这一刻间竟变得如许重要,莫非是在下一刻是一场也放松不得的决战,要聚集他平生的生死之力才能应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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