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大磨-第6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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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赢诗方才无意失言得知，赢诗穿越千年来到春秋，或许与王猛有极大的关联，但恒远之心中也很清楚，如今的赢诗已经有所防备，想要从她口中套话已不现实，加上车芸的关系，他也不能对直接逼问赢诗，瞬息之间恒远之便有决断，他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在心中，同时口中说道：“姑娘既然已知我的目标，是否已经决定与我为敌了么？”

“不，我非但不会阻止你，更会助你一臂之力！”赢诗严肃说道：“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我倾尽全部，也一定要阻止你进入昊天界！”

“哦？”恒远之双眼一眯说道：“姑娘但说无妨。”

“来日昊天界开启之时……”赢诗缓缓说道：“我也要一同进入！”

“这……”恒远之沉默片刻，而后微笑道：“当然可以！”

……

泰山脚下，一队高手自西方急速赶来，为首之人正是太辰宫九龙祭司之一，九龙子嘲风，只因六龙子霸下命陨北方，恒远之又传回有不明高手突袭泰山青龙结界的消息，太辰郭偃实在放心不下，便命嘲风率人支援。

由于车芸与赢诗爬山用了数日时间，加上嘲风等人日夜兼程，就在车芸与赢诗进入泰山之巅封禅台时，嘲风等人终于也来到这泰山脚下，眼见泰山之巅已隐约可望，嘲风不禁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一瞬间……

“轰！”一声巨响震惊天地，滔天气浪席卷八荒，就在嘲风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一道蘑菇云骤然升起，而那位置……正是青龙结界所在，泰山之巅，封禅台！

第1304章　晋楚大战启　灵心杀文公

东岳泰山那冲天的蘑菇云根本无法瞒过有心人的耳目，虽然大部分并不知晓晋国，或者说太辰宫突然向齐国借用泰山所为何事，但那尊数里之高的机关巨人，与那绵延数里的青龙虚影却足以引起联翩浮想。

不过太辰宫并未向世人解释什么，也不屑去解释什么，人们只知道就在那冲天的蘑菇云出现之后，太辰宫便撤回了派往泰山的全部人手，当然了，经过那蘑菇云的洗礼之后，也剩不下几个活口就是了。

大约半个月之后，于晋楚边界屯兵五十万的晋国元帅先轸忽然有了动作，在先轸统帅之下，五十万晋军兵分七路南下攻楚，兵锋之利所向披靡，逼得仓促应战的楚庄王十分狼狈。

但楚庄王也非凡俗之辈，面临先轸如此突然的猛烈攻势，楚庄王毫不犹豫放弃边界数百里的土地，四十万大军且战且退拖延先轸兵势，同时楚国国内急速动员起来，数十万可战之兵迅速集结完毕，凭借地利之便与兵力优势，楚庄王终于在淮水之滨构筑起坚固的防线，堪堪抵挡住先轸迅猛的攻势。

……

淮水之滨，楚军大营之中，一位身着苍绿色服饰的持镜男子，正对楚庄王分析战局，而身为当今天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在这男子面前却宛若聆听师尊教诲的弟子一般，认真倾听男子的话语。

只听男子说道：“先轸攻势突然，又兼迅猛非常，势如破竹不足为奇，但迅猛的攻势往往意味着后勤难以跟上，只要拉开一定战线距离，便可令先轸大军首尾以为继，加之开战之前边境百姓早已转移，尚未成熟的粮食也已尽数烧毁，先轸麾下五十万大军人吃马嚼耗费极大，当他攻势受挫，又察觉无法就地补给之时，便是他由攻转守，准备下一步战略之时！”

楚庄王问道：“先轸会怎么做？”

男子答道：“若我是先轸，在察觉正面强攻短时间内无法获得成效之后，便会设法引入其他力量打破僵局！”

楚庄王皱眉道：“先生是说……秦国？”

“不错！”男子解释道：“昔日晋文公流亡天下，便是在秦国支持之下重掌晋国国君之位，而文公感念穆公恩德，也在日后与秦交战之时退避三舍，以此表示对其敬重，这些年来秦晋两国关系日渐友好，已有‘秦晋之好’的说法，此次晋国南下攻楚，秦国绝不可能没有动作，再联系近日楚国边境处的秦军异动，结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秦国与晋国已经结盟，而盟约的目标……便是我楚国！”楚庄王凝重道：“若先生是孤王，应当如何破局？”

“很简单！”男子断然道：“秦国与晋国结盟的目标虽是楚国，但两国结盟的基石却是晋文公与秦穆公两人，因为两人乃是昔日旧友，深知对方的为人，所以才能在尚未正式结盟之时，便联手进行如此庞大的战略，但也正因如此，只要此时两人之一意外身亡，则这个本就未经国书缔结的脆弱盟约，便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楚庄王沉默片刻，而后说道：“先生是否已经有所动作，却不知先生选择的目标是谁？”

“就在一个月前，我决定帮助大王之时，便已经向还珠楼下了委托，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人……”男子擦拭镜面的右手微微一顿，平静的眼中精光一闪，说道：“晋文公，姬重耳！”

……

晋国国都，绛城王宫，准备就寝的晋文公心中骤然警兆急生，只觉得无边杀气降临于身，令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冻结血液，深入骨髓，甚至就连灵魂的思索也将停滞一般！

灵光血刃默相依，心定凭栏观世局。

桀纣无道天地乱，魔血狂狼斩无极。

只听一个悦耳女生忽在晋文公耳畔响起，紧接着还珠楼副楼主灵心，口念诗号，乍然现身于这寝宫之中！

眼见灵心出现的如此突兀，加上那本应存在于王宫之中的高手竟无一人现身，晋文公心中顿时一沉，但是此处毕竟是晋文公的主场，心知来者不善的晋文公当即问道：“不知姑娘何人？深夜来到吾之寝宫所为何事？”

“我乃是还珠楼副楼主灵心，想必文公应是听说过我还珠楼的名号……”查阅晋文公面色微变，灵心微微一笑说道：“至于我深夜来此所为何事，以文公的睿智，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有人想要杀吾？”晋文公眉头一皱，而后摇头说道：“天下想杀吾姬重耳之人定是不少，而还珠楼乃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定然也有杀吾的能力，但这么多年以来吾却一直安枕无忧，想来应是无人开得出能令还珠楼出手杀吾的价码，因此吾心中十分好奇，究竟何人开出何等的条件来买吾之性命？”

“此人身份我不能说，只能告诉文公，此人乃是我无法拒绝之人，至于杀文公的价码……”灵心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晋国国库的一半，仅此而已！”

“我预支我晋国的一半国库来买吾之性命，委托你之人不是胆大包天的狂徒，便是算无遗策的智者！若是吾今夜身亡，最得利者便是楚国，因为如今的秦晋联盟并无国书约定，仅是我与秦穆公的私下相约，一旦吾无端身亡，不但秦晋盟约横生变数，晋国国内也定有风波产生，届时……唉……”千言万语化为一声长叹，面对面前的生死威胁，晋文公竟是坦然说道：“吾心中疑惑已解，你可以动手了！”

灵心惊讶的说道：“嗯？文公不是在等宫中的高手前来援救，所以才与我聊这许多，拖延时间吗？”

“若是宫中高手察觉到姑娘的存在，此时便应早已赶到，但到此时仍未见到他们出现，便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姑娘在现身之前便已将宫中高手肃清，便是姑娘以特殊的方法屏蔽了他人的感知，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今夜的结果便已经注定，吾又何须做那拖延时间的无用之事？”晋文公双目一闭，不禁叹道：“只可惜未能一睹那位智者的风采，吾……当真遗憾呀！”

“你的遗憾，我会转达。”言罢，灵心右手屈指轻轻一弹，一道肉眼难见的波动射入晋文公体内，晋文公身体轻轻一颤，而后便缓缓向后倒下，紧接着灵心手掌一挥，一股法力将晋文公的身体移到床上，伪装成他在睡梦之中悄然逝去，并在扫除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迹与破绽之后，灵心这才缓缓消失在寝宫之中。

……

第二天一早，当侍者来叫醒晋文公，准备进行朝会之时，却惊骇的发现晋文公竟然已经气息全无，太医院众医官共同查验，排除了晋文公是被人毒杀的可能，而经由晋国当朝长史，同时也是太辰宫二龙子囚牛检查，也排除了晋文公乃是被人所杀的可能，最终双方得出一致结论，晋文公乃是因为年事已高，加上平日公事烦劳，虽有太辰宫所献丹药滋补，但年老的身体却也难以为继，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在睡梦之中，与世长辞！

晋文公身死的消息无法隐瞒，毕竟一直勤于政事的晋文公若是突然长时间不上朝，必定会引起满朝文武的揣测，说不好还会引发金国人心动荡，而此时正处于晋楚之战的关键时期，晋国国内必须稳定，因此在郭偃和栾枝等一众重臣的拥护之下，晋文公姬重耳之子姬欢成为晋国新任国君，日后继承文公霸业，并将晋国推上新的巅峰的晋襄公，自此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

淮水之滨，楚国大营之中，楚庄王皱眉说道：“文公身死，襄公继位，秦国大军却仍在我楚国边境不断集结，这一切似乎与先生之前的推断不符呀！”

“变化，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那不时擦拭手中铜镜的男子缓声说道：“秦国穆公乃是雄才大略之主，多年与西方戎狄的战争早已令他的心性如猛虎一般，他可以与同为猛虎的当世霸主晋文公结盟攻楚，但却不可能擅自相信那不知是虎是羊的晋襄公！”

楚庄王说道：“听闻重耳之子姬欢素有贤名，深得朝野拥戴，这样的他……应该也可属猛虎一列吧！”

“不！”男子微微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羊是虎，并非名声可以判断，昔日夏桀、商纣便是最好的例子，上位之前的名声根本无法作为上位之后的佐证，真正决定其是绵羊还是猛虎，唯一的佐证便是战绩，在姬欢打出属于他自己的威名之前，他便是拥有猛虎之力，但在秦穆公眼中，他……也只能是绵羊！”

楚庄王若有所思，好似明白了男子之意，但仍不确定的说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男子答道：“一面是同为当世霸主，且已经全国备战的楚国，另一面则是国君新丧，数十万大军出国征战，国内正处极度空虚的晋国，而晋国正好挡住秦国向东扩张之路，加之秦国与晋国并无缔结盟约的国书，秦穆公若是出兵晋国也不虞名誉受损，若大王你是野心勃勃的秦穆公，你……会如何选择呢！”

第1305章　秦国大军动　月使檀越之

秦国国都，咸阳王宫之中，秦国国君穆公正站在一副悬挂的地图面前，灼灼的双目死死盯着地图之上的晋国，威武的面容此刻浮现出犹豫的神色，显然这位雄才大略的秦国之主，如今正处于无比的纠结之中。

“重耳……霸业……”秦穆公口中反复念叨这两个词语，一者是自己方才逝世的挚友，一者则是秦国历代王室的目标，究竟是全对晋文公的朋友之义，还是完成秦国历代先王的遗愿，一时间秦穆公左右为难，久久无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就在这时，侍者疾步来到秦穆公身旁说道：“君上，诗姑娘回来了！”

“嗯？诗儿回来了？”秦穆公自沉思之中恢复过来，转身对侍者说道：“她现在何处？”

侍者答道：“她……”

“义父，我回来了！”侍者尚未回答，一个爽朗的声音便已经传入宫殿之中，紧接着赢诗快步走入王宫之中，满是好奇之色的车芸与面无表情的恒远之紧随其后。

“过来，让义父好好看看你。”秦穆公将赢诗招至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微微摇头说道：“义父就说不让你到处乱跑，看看你这才出去多长时间，整个人都瘦了。”

“义父……”赢诗撒娇的语气，听得车芸和恒远之目瞪口呆，只因这些日子赢诗都是给的两人行事果断、巾帼不让须眉的侠女印象，但如今突然见到赢诗如此撒娇的模样，巨大的反差便是心理素质极好的恒远之都有些难以反应，更别说心思单纯的车芸了。

就在这时秦穆公也发现了车芸二人的存在，两人既然能够与赢诗一同入宫，想来交情应是不菲，于是秦穆公对两人问道：“不知二位是……”

车芸两人同时行礼说道：“令狐人车芸（晋人恒远之），拜见秦公！”

“令狐国……嗯，寡人知晓，那是北方的一个诸侯小国，日前为晋国大夫赵衰率军所灭……”说到这里，秦穆公转眼看了看恒远之，而后对车芸说道：“你既是令狐国之人，又为何会与有着灭国之仇的晋人同行？”

别看车芸年纪不大，但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她远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听闻秦穆公此言车芸当即答道：“回禀秦公，灭掉令狐国的是晋**队不假，而恒哥哥也确实是晋国之人，但晋国灭令狐国乃为公事，而我与恒哥哥则是私交，车芸认为公事与私交不应一概而论，就如晋国与秦国也曾发生战争，但秦公与晋文公不也是好友吗？”

秦穆公闻言双眼一合，口中喃喃道：“公私分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寡人……怎会忘记了……”

“嗯？”恒远之闻言心中暗自疑惑，不知秦穆公此言何意，但紧接着恒远之想到史册记载之中的崤山之战，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

王宫之外，赢诗带着车芸在咸阳城中到处参观，恒远之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显然还在思索方才发生的事情，因为据恒远之了解的史册记载，晋文公去世之后不久，秦穆公便不顾朝中大臣反对，悍然出兵攻打晋国，不过却被晋国元帅先珍看破攻势，先珍在崤山设伏全歼秦军，反倒成为了新登王位的晋襄公稳定国内局势的有利筹码，这便是历史上的崤山之战。

如今的恒远之已经知晓晋文公的死讯，再联系方才秦穆公所言‘公私分明’，恒远之立刻意识到，或许在今日之前，秦穆公都未能下定攻晋的决心，但车芸方才那一番话便成了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秦穆公终于下定了攻晋的决心……

一念至此，恒远之微微一叹，他自是不可能责怪车芸，相反对于车芸那番‘公私分明’的言论，他的心中还十分感动，毕竟赵衰灭令狐，究其因由乃是为了五岳结界的建立，而五岳结界计划却又是他最先提出，虽然车芸并不知晓个中详情，但这份情谊便足以令恒远之自觉难以承受。

那么恒远之又能怪谁呢？怪晋文公死的不是时候？还是怪秦穆公不该开疆拓土？恒远之心中清楚，其实谁都不怪，若是真要选择一个目标的话，或许只能怪天意难违吧！

紧接着恒远之便意识到晋国危矣，历史上的崤山之战之所以是由晋国取胜，虽然其中有着种种缘由，可究其根本却在晋国元帅先珍身上，若是没有先珍力排众议的出兵之举，若是没有先珍在崤山巧计设伏，或许晋国退出历史舞台的时间会被提前上百年，但问题就在这里！

历史上本应身处晋襄公左右的先珍，如今却身处于楚国前线，而且如今的晋国北有赵衰三十万大军扫荡犬戎诸部，南有先珍五十万大军与楚军对峙淮水，晋国便是当世五大霸主之一，国内失去八十万大军也是难免空虚，若此时秦国骤然出兵，恐怕历史上的崤山之战不但不会上演，秦国更会长驱直入晋国腹地，甚至于令晋国就此灭亡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传信意义已是不大，但幸好此刻秦穆公心思方定，距离出兵上有些许时日，若我能尽快进入昊天界中，在那太一之轮上刻下‘晋克秦’，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一念至此，恒远之目光一凝，口中喃喃道：“但欲入昊天界，需先集齐六件夏后祭器之中的三件，方可打开昊天界之门，如今藏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