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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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逐浪dac3806e899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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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厚重的声响，轻易地停止了一切声音。那座从未开启过的神殿之门，竟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的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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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如死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一阵阵难以置信的惊讶和呼叫。逐浪a59a845da3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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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尘封的殿门一点点展开，那是大泽王朝所有信仰与梦想的所在，那是凌驾于王权之上的神权。如果说破天之门的开启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震惊，接下来的一幕，便更是让大泽国民体验到了极致的震撼——殿门开启。破天神殿的正中心站着一个银甲加身的年轻男子，寒凉的表情、如冰般冷厉的目光，他只是无声地站在那里，却仿佛瞬间冰封了所有触及他的仰望。是他！除却他，还能有谁拥有这般冰雪亦能灼人的威严？逐浪ffaa7c62a5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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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后，大泽国民喜极而泣，几乎情绪失控般地匍匐在地：“破天在上，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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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在上，万寿无疆——”逐浪6d3c4a5d06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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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在上，万寿无疆——”逐浪8d0c6d667f0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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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莫秋离仍然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南宫寒尘？居然真的是他！那个曾经与她命运紧紧相连而后又狠心离她而去的南宫寒尘……居然，活着回来了么？她从来没有料到会有他会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她更没有料到这重逢会是在她的婚典上——在她和他兄长的婚典上。逐浪e934fc0b99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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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究竟是这样的安排！逐浪73c7c5b37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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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曾是她心中全部的牵念，她犹记得出征前一晚他的欲说还休。他说“等我回来，把心底的话都告诉你”，而后，她却等来了他的死讯。八年了，当她忘却了昔日的伤痛的时候，他却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所有的爱和怨统统涌上心头，她反应不得，却先看着他流了泪。逐浪cb9d2e05b21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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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又要回来？这重重的问题她要问他，却又终究问不出一个字。临到嘴边，只有那样无力的两个字，遥远而又虚渺的两个字，如同无数次在梦中的呓语，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寒尘……”逐浪ed6417fdd45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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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走出破天殿，径直到莫秋离的面前，用力一带，她便跌入了他的怀里，金凤后冠重重地摔落，珠珞撒了一地。她忍不住泪水，这熟悉的怀抱，这只属于南宫寒尘的冰冷味道。寒尘紧紧地拥住她，唯恐再失去这失而复得的珍宝：“秋离。”他的声音还是如初的凉意，他说，“我说过会回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逐浪02faa5fc0ed83
第十六章
　　　　　　　　下百官黎民欢呼雀跃，大泽国民重归战神的庇佑，这实在是莫大的喜事。逐浪eeb9a9fd262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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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南宫寒尘和莫秋离紧紧相拥，一对少年时代的恋人时隔八年终于得以意外重逢。逐浪b00e112cd97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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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南宫怀远默默地站在原地，这一切欢愉都与他无关。曾经臣服于他的子民如今拜倒了别人的脚下，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如今躺在别人的怀里，他当如何？他融不进这所有人的快乐里，只突兀地站在这里，看着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哀痛难言。逐浪3ffd0d95af0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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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从来都是多余的，在这场盛世欢宴之中，他的哀痛亦是多余的。逐浪6b2575b908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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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莫秋离从南宫寒尘的怀里抬起头来，看向他，他才缓过神来——还是只有她才能觉察到他的哀伤吧。怀远压抑住心头所有的不适，依然只是冲她微笑。逐浪7ed0bed5d35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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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这才转身正对向怀远。对于曾经无比信任的兄长，此刻却冷漠到极致。这冷漠更不同于一贯的疏离，那是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的冷锐，含着赤裸裸的恨意。不知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南宫怀远刻意躲开了那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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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冷然一笑：“心虚了吗？”逐浪0460f5c665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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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笑容中藏不住深深的疲惫：“我只是争取我想要的东西，本无意伤害你。只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我只能说……对不起，寒尘。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南宫寒尘猛地止住笑意，眸子里的冰色渐深：“若是从前，我必定会原谅你——然而拜你所赐，你的弟弟已经不是以前的南宫寒尘了。”逐浪2242f86a36a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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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仍然是笑着：“这样最好，这样我便可以放心地将大泽和……和秋离交付给你。”说到这里，怀远向秋离看了一眼，却急速地将目光收回来，可那稍纵即逝的隐痛还是被秋离看在眼里。他接着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寒尘，不必对我手下留情，怎么样处置都好，都无所谓。”逐浪524366032d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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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静静地盯着南宫怀远，冰色的眸子里突然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逐浪6f637d298851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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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曾经以为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兄长。他以为对待这个亦父亦兄的人是完全不用隐藏情绪的。可他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受到那样的背叛——逐浪427cbd09f2b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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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南宫寒尘以为那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出征。他会和兄长南宫怀远并肩作战，一个冲锋一个断后，他们会手刃敌方将领，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也许唯一的不同便是，他要早早地凯旋而归，他终于决定要告诉莫秋离他对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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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他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逐浪4a244a9eb55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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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回归会迟了八年，他更没有想到这八年会将一切都改变。逐浪0aa7410cfa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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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两位皇子并骑深入敌营，手起刀落，骁勇无比。可就在南宫寒尘的长剑刺入敌首心脏之时，怀远的剑却在同一刻刺进了他的胸膛。这一幕迅疾无比，除却他们，竟无人得知真相。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寒尘与敌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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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究竟是什么心情？是错愕，是震惊，是垂死的哀痛和不甘。逐浪2b2ea1edb2e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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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皇兄……为什么？”即便是死，他也不能不知道这兄弟相残的缘由。逐浪b6186f93382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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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寒尘。我不能让你告诉她。”南宫怀远是这样回答的。用哀痛的眼神和声音，让他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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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兄长亦是爱着莫秋离的。其实倘若不是因为他与秋离前世命定的姻缘，怀远和秋离才是最初两情相悦的一对吧。可如今才是众望所归的结局……逐浪49b2f03a1a8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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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甘！他南宫怀远岂能屈服于天命？逐浪416152e7c16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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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压抑得太久太久了。身为皇长子，他却争不得大泽帝位，享不得半分荣耀，他甚至连心爱的女人也要拱手相让。他便不惜要以这样激烈的方式来反抗！逐浪167f70074ab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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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容忍都有个尽头，即便这通往坦途的大道要用寒尘的鲜血来祭奠……不会没有犹豫和心痛。对待这个视他如父般依赖的弟弟，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背弃？可胸膛燃烧的欲望顷刻间便充斥了头脑，再深一些，再狠一些，那前方便是他所梦想的全部，亦是他所失去的一切。从未拥有过，才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逐浪14ebe2be7f8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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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冰冷的刺刀并未刺穿寒尘的心脏。他，终究是不够狠心。逐浪3027d93b1bc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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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只是制造了寒尘战死的假象，而将重伤的寒尘救活，借助会巫术的紫姬之力将他囚禁于东宫的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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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了这样一个八年：逐浪a74061ea89d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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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在井底生不如死的八年。逐浪db0f3fcd24a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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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取而代之统治大泽的八年。逐浪a053a61d14f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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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在沉痛的悲恸中重生转而接受怀远的八年。逐浪205c078f083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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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来过。八年的错位终将回到原地，所有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都会有个结果。　
第十七章
　　　　　　　　南宫寒尘看着怀远，他的兄长仍然是记忆中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即使落败已是定局，他也仍然形色从容、云淡风轻。可是，今时今日，总会有些什么是不一样的。逐浪5c97660c8df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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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带着秋离走到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匍匐的大泽臣民，冰色双眸中极尽威严与霸气：“我，南宫寒尘，今日重归大泽。愿将神明之光赐予大泽王朝，福及我的臣民。”话音落，群情激荡，欢呼如潮。寒尘双手微微一抬，城下立即恢复了安静，他接着道，“然对于危及我江山社稷，颠覆大泽神权的叛贼也绝不可轻饶！”此言一出，臣民中又立刻爆发出一阵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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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贼？前一秒还备受爱戴的大泽皇帝却摇身一变成了颠覆神权的叛贼？这样的变化让众人有些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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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本站在寒尘身边，听到这一句话也是陡然一震。下意识地回头向怀远看去，可他仍旧清清落落地站在那里，甚至在她回首看他的那一刻，依然朝她微笑。只是这次，他的微笑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让她觉得温暖，反而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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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此刻只是心乱如麻。她应该站在哪里？她又究竟应该向着哪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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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冷然开口：“那么，依你们看，谁才是真正的大泽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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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之中，立即走出了三个德高望重的老臣。三人皆是两朝元老：“关于皇位继承人，先帝早有明示——二皇子乃战神转世，自出生之日便被封为皇太子。这已是毫无争议的事实，所有阻挡太子继位之人皆是……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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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乱臣贼子。”寒尘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那么，胆敢加害于我的人该治什么罪？”猛一抬手，不偏不倚地指中怀远，“……刺杀未遂又囚禁本太子八年的南宫怀远，到底可以被处死多少次？你们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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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所有的人都是哑然无语，齐齐看向他手指朝向的那一个人。原来，八年前的战神之死是这般真相？而那罪魁竟然端坐皇位八年，却又偏偏给整个大泽王朝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逐浪edf76e0a727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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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者与王者，孰是孰非？逐浪06f0b00ccd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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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治世之王，还是乱臣贼子？逐浪7e92af3e2ac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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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所有人的震惊都抵不过莫秋离。她几乎已然连站立的气力也无，只呆呆地看着南宫怀远。他迅速躲开她的目光，却仍旧站得挺拔如初。逐浪0921722c40b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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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的死而复生……竟是这样的真相！那便是她心中那个最善良温柔的怀远哥哥么？他欺骗了她那么久……八年？或者比八年更久？他说得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又如何能辨得清？逐浪5f2212eb7af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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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到窒息，引发了旧日的顽疾。她扶住寒尘的手，猛地俯身咳嗽起来，可这一咳嗽，她便只更加难过——这恶疾是上一次受凉昏迷留下的，可那缘由不也正是他？她那样在矛盾中苦苦挣扎，一次次压抑自己的情感又仿佛终于得以新生。可于他看来，那不都只是彻彻底底的笑话么？逐浪b26d61df5f8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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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活在他为她编织的世界里。她只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她亦只能作出他想要的选择，竟是这样被他操控于鼓掌之中。逐浪1246fb000a1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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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逐浪bc91bf2a48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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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离止不住地流泪，亦止不住地咳嗽着。逐浪f1eb0c8f02e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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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见到那样的她，脸上沉静之色全然褪去，他急忙向前迈出一步：“秋离……”却立刻被寒尘伸出的手挡开，咫尺相望，眼中尽是悲痛的神色。逐浪29dd604c7ce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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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释？叫他如何向她解释？逐浪f9f19026b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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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妃娘娘驾到——”突然，城下传来洪亮的禀报声，一个华服的绝色女子便在众人的注目之中款款而来。行至南宫寒尘跟前，盈盈参拜下去：“奴婢纪黛如，向皇太子殿下请安。”接着，向南宫怀远美目一横，那是刻骨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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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黛如本是与沐涯藏身在人群之中，想在大典之中伺机而动，却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然而却正好顺水推舟，按照沐涯的指示，她便要亲自来与他的恩怨做个了断。逐浪23c729cb55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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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黛如？”南宫寒尘先是觉得眼熟，接着很快回想起来，“你是纪相国的女儿。”　纪黛如莞尔一笑：“正是奴婢——奴婢如今，也是这个乱臣贼子的妃子。”寒尘意外：“哦？你想替他求情？”黛如却摇头：“不，正好相反。奴婢是想来揭发他，也来给他的罪行做个证人，我想……作为他枕边人所说的话，总是有人肯信的。”逐浪70d6fe551ee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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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看着黛如，淡淡问道：“你想揭发他什么？”纪黛如缓缓起身，狠狠地盯住南宫怀远，那一双美目中注满恨意，几乎要燃起火来。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奴婢揭发他——谋害奴婢的父亲，杀害朝廷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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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落，立时又引起了群臣骚动。纪相国离奇之死曾经轰动一时，最终由南宫怀远亲自查出是兵部尚书刘大人所为，众人也只以为是因朝廷党朋之争引来的杀身之祸。纪相国朋党一案告落之后，朝廷借此大举清顿，官员结党营私的状况的确日渐消无。难道说这其中也另有隐情吗？逐浪17fa7291ac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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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国死了？”南宫寒尘不禁皱眉，八年中确发生了太多不为他知的变故。而这一件事情更是非同小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纪相国被他所杀？有无证据？”逐浪16582960457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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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黛如立刻点头：“当然有证据。这里是家父出事当晚给奴婢留下的书信，字面上明确表示是入宫面圣，而那正是南宫怀远初登皇位之时。后来奴婢为了调查此事，含屈入宫，幸而老天有眼，奴婢几经周折，终于查到了当晚家父的进宫记录……”黛如将随身书信与密档呈上，“然而，上面却并没有家父出宫的详细。白纸黑字，证据确凿，请太子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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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莫秋离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所有的一切都静默在眼前，曾经无比熟悉的人，纪黛如也好，南宫怀远也罢。她都似突然全不认得了，哪里才是安心之地，哪里才有可信之人呢？逐浪727f380a9e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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