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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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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也漂来十余艘了,十余个各色各样的美女都表演过了,而三个倭寇却还没有挑出一个人,屈彩凤一开始看得挺新鲜,这时候也有些乏味了,拉着天狼的手,暗语道:“你还在等什么?这三个家伙不挑女人,我们就不动手了吗?”

天狼摇了摇头,暗语回道:“不行,刚才他们说是要给严世藩找女人,可见倭寇和严贼早有勾结,我们要用这个机会查获他们之间勾结的证据,有了这东西,直接可以扳倒整个严党。”(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回 秦淮名妓

屈彩凤的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可是看这架式,他们也没看到什么中意的美女,若是今天挑不到,那怎么办?”

天狼沉吟了一下,暗道:“那就想办法跟踪这几人,他们总要找到和严世藩打交道的东西。”

二人正说话间,河边却起了一阵骚动,水榭之外的河岸上突然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涌到岸边,更有些好事者开始大声嚷嚷:“王姑娘来啦!”

天狼和屈彩凤不约而同地向着河面望去,只见下游的河面远远地飘来一只渡船,与前面的那些画舫船成群结队而行,上面的各色佳丽争芳斗艳不同,这只船孤零零的,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不似前面的船那样大红灯笼高高挂,这只船只在画舫的四角挂了四盏宫灯,上面绘着梅兰竹菊四色植物,幽暗的光线配合着船上香炉里袅袅腾起的檀香,显得古朴而高雅。

河岸上的众人都停住了话,屏息凝视,仿佛在等待着仙子的出现,而上泉信之等三人的眼睛里也开始放出异样的光芒,停止了互相间的交头结耳,齐刷刷地看向了湖面,屈彩凤看着天狼目不转睛地盯着画舫的模样,再一看这满河岸男人们都要留口水的样子,心中恼恨,把头扭过了一边,还狠狠地睬了天狼一脚。

天狼刚才一直注意着那画舫,一不留神给踩得几乎要叫出来,回头一看,只见屈彩凤气乎乎地背过了脸。知道她是使小性子了,低声道:“别闹,正主儿来了。”

屈彩凤小声地嘀咕着:“男人全都这德性。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哼。”

天狼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间听到一阵银铃声响起,只见那画舫的珠帘微动,一位天仙也似的美女捧着一部琵琶,莲步款款地走了出来。

一块浅黄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但眼睛的弧线和青色的翡翠耳坠。白皙的皮肤,仍然若隐若现,依稀可辨。那明亮如水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取下了那层面纱。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在灯光下显露了出来。下巴尖尖的,如同瓜子般的脸庞,一只巴掌就能罩得下来,小巧玲珑的嘴,唇线分明,唇间点着两抹朱砂,鲜艳欲滴,她的鼻梁不算太高。鼻尖是小而挺直的,大大的眼睛正顾盼生辉。扫视着岸上一张张的脸。

她的视线正好下垂,那又长又密的美丽睫毛就好象在眼下投了一排阴影,只是这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又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她的秀发如乌云一般,高高地挽了一个髻,而那部琵琶正好遮了她的半个脸,露出外的半个脸上,一道弯弯的眉毛整齐地向着鬓角延展,美丽之中现出一份柔和,那是一种纯粹的柔和,可以让任何激动荡漾的心平静下来。

可是在这美丽与柔和之外,天狼还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与前面那些娇艳美丽的佳人们不同,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一种气质,“高贵”,天狼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形容这种气质的词语,与这位女子一比,前面那些看起来很美的花朵仿佛都成了路边的野花杂草,而这一位却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宛如天上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又如仙界的精灵,偶然来到这尘世间。

这姑娘身着一丝白纱,一尘不染,如同她那双清澈得能映出人倒影的眸子一般,传递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飘逸出来,可是不知为何,天狼从她的眉眼中,分明能读出一丝哀伤,仿佛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仙子一般的美女失去了所有的快乐。

这女子半抱着琵琶,向着岸上的众人盈盈一个万福,坐了下来,春葱般的玉指拿着一只上好的象牙拨子,轻轻地拨了一下琵琶的弦,一声悠长的之音在这夜晚的秦淮河上回荡着,天狼不通音律,但也能听出这音由心生,分明是上上之品的乐曲。

河岸和其他的榭台亭阁中有不少贵公子模样的文人,都是乐中行家,一听这声音,就齐刷刷地喝起彩来,只听那女子的拨弦忽快忽慢,而音律也是抑扬顿挫,乐声如泣如诉,有着说不尽的心事,似乎是在诉说一段凄美缠绵的爱情故事,天狼听着听着,眼前仿佛出现了沐兰湘的影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小师妹的爱恨纠缠,情不自禁间,两眼都渐渐地湿润了。

天狼突然意识到这乐曲似乎能摄人心神,又似乎能勾起人心中最柔软的回忆,正惊异间,突然看到屈彩凤也是双眼中热泪盈眶,不自觉地低声说道:“林宗!”

天狼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一边的那三个倭寇首领里,上泉信之和那毛海峰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似乎没有被打动,只是欣赏着那女子的美色,而徐海却停住了酒杯,痴痴地看着那女子,眼中竟然也隐隐有泪光闪动,天狼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乐曲是在勾起人心中对于不完美爱情的回忆,为情所伤的人都会感同身受,不自觉地深陷其中,而象那上泉信之和毛海峰之类的悍匪,不识人间真情,却也不会受这乐曲的影响。

天狼轻轻地按住了屈彩凤的肩头,用腹语暗道:“屈姑娘,收神,这乐声有异,抱元守一,灵台清明。”

天狼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一语惊醒梦中人,屈彩凤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默念起清心咒,片刻之后,她长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天狼,暗道:“多谢你及时提醒,不然我还真会陷进去了,就是给人取了性命也不知。”

天狼叹了口气:“这只怕不是什么武功,而是这女子是在用心奏曲,感同身受,这应该是一个经历过悲欢离合,有着离奇经历的女子,这才会打动同样有着痛入骨髓的感情经历的你我,而如果没有这样的生死虐恋,只怕也不会这样深陷其中。”

屈彩凤一眼看去,只见河岸上的众人,有一些也和自己刚才一样,低头默默地流泪,更有一些人已经止不住地号啕大哭,而大多数的人,却只是流着口水,饱餐秀色,脸上却是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

一曲奏罢,这名仙子也似的歌女停止了在琵琶上的弹拨,站起身,向着河岸的众人一个万福,便轻移莲步,向着画舫中走去,在进入画舫时,不经意地回首一看,一眼正撞到徐海那泪光闪闪的眼睛,不知为何,微微一愣,竟然呆了一呆,然后又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低头,钻入了那座画舫。

徐海的魂就象是被那女子勾走了似的,一动不动,微张着嘴,眼中泪光闪闪,似是想说什么,上泉信之看到他这样子,上前想要碰醒他,徐海被上泉信之这一碰,突然本能地使出擒拿手法,反过来扣住了上泉信之的脉门,他的周身突然腾起了一阵白气,而整个人的气场也一下子在这水榭中显现出来,连天狼和屈彩凤隔了好几丈远,额前的头发都被这阵子气劲一阵浮动。

上泉信之的手臂上青筋直跳,脸上的那道刀疤也随着他的面部肌肉抽搐而不停地扭曲,丑恶异常,显然这一下徐海用上了真力,气劲从他的脉门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让他如受冰冻火焚,他咬着牙,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徐兄,是我,罗龙文!”

毛海峰也站起身,一身的黑气渐渐腾起,看起来象是准备出手相救,徐海突然回过了神,连忙松开了手,那阵子白气也一下子消散地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回 赎身王翠翘(一)

随着徐海的手从上泉信之的脉门处松开,上泉信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胀得象猪肝一样的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徐海,疑惑地摇了摇头,问道:“徐兄,你这是怎么了?”

徐海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罗兄,刚才被这乐曲声所吸引,想到了一些往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上泉信之点了点头,转而笑道:“徐兄,你看这女子如何?”

徐海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真是人间极品,只是。。。”

上泉信之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何不妥吗?既然连徐兄也说是人间极品,那去献给那位贵人,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徐海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狼与屈彩凤,欲言又止,上泉信之明白了他的意思,和毛海峰凑了过来 ,三人在桌上用手指沾着酒写起字来。

天狼的心里却猜了个七八分,他也和屈彩凤拉着手,用腹语交流:“屈姑娘,你觉得这女子如何?”

屈彩凤勾了勾嘴角:“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表情不是说明了一切吗?还用问我做什么?”

天狼叹了口气:“好了,屈姑娘,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那三个家伙应该是在商量要不要把这女子献给严世藩,你怎么看。”

屈彩凤皱了皱眉头:“他们想送就送呗,反正严世藩那厮也不缺女人,这个女人虽然是绝色,但我估计严世藩玩上一阵子也就腻了。怎么,你是担心严世藩会因为这女人和倭寇勾结上?我觉得不至于吧。”

天狼的眼中光芒闪闪,暗道:“屈姑娘可曾听说过终极魔功?”

屈彩凤微一愣神:“你说的是上古先秦大将白起的那种邪功?这只是在传说中出现。两千多年来没听说有谁练成啊。怎么突然提这个?”

天狼沉声暗道:“那严世藩学的就是这功夫,上次我也是伤了以后陆炳才告诉我的,那武功邪恶凶残,阴气入体,让我根本无法运功,若不是练了十三太保横练,以药酒的纯阳之力驱这邪气。只怕这会儿我还得找地方慢慢疗伤呢。”

屈彩凤吃惊地吃大了嘴:“不是吧,这狗贼居然学的是这门功夫,怪不得以前在江湖上没听说过他。却想不到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连你都打他不过呢。”

天狼点了点头,暗道:“这武功你应该也知道个一二,需要采少女天葵之血来练这门邪功。那女子如果被送给严世藩。只怕经不起那种摧残。”

屈彩凤突然笑了起来 :“李沧行,你还真是不懂女人呢,那天葵是少女初潮时的血,或者也可以指女子第一次破瓜时的血,可这个女人既然是秦淮名妓,早已非完壁了,给严世藩用处也不大呀,除了床第之欢外。对他练那终极魔功,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呢。”

天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道:“我对这些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我看那女子生得楚楚可怜,而由曲知心,她的心也应该是纯粹无邪的那种,这样的女子送给严世藩那恶贼,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屈彩凤微微一笑:“你说的倒也是,即使生为女子,我看那人也是我见犹怜,甚至有些嫉妒呢,不能便宜了严世藩那个恶贼,不过你不是想通过这事来查严世藩跟这些倭寇的关系吗?若是你劫下了这女子,那这几个倭寇找不到绝色美女,你还怎么查严世藩呢?再说了,你准备如何劫这女子,凑一大笔钱给她赎身?你现在有这么多钱么。”

天狼叹了口气:“屈姑娘,你说得对,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不就先看着这几个人把这女子买下,然后再顺藤摸瓜地查到他们和严世藩见面的地方,趁机下手好了。”

屈彩凤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二人商议已定,抬头看向那三个倭寇,却看到他们还没有商量完,从他们在桌上写字的速度来看,三人是越写越快,甚至连脸色都有些变了,似乎是起了争执,不能统一意见。

天狼有些奇怪,刚才他就发现那个徐海好象看那女子时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竟然象是动了真情的样子,而上泉信之与毛海峰倒是没有任何感觉,现在明显也是这二人在一起,跟那徐海激烈地争论着,似乎徐海并不想把这女子送给严世藩。

天狼心中一动,高声道:“妈妈,请过来一叙!”

那名中年美妇连忙跑了过来,脸上抹的厚厚脂粉随着她两块苹果肌的颤动而不停地向下掉着:“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呀?”

天狼指着已经远去的那座画舫,说道:“刚才的那船上的姑娘,怎么称呼呀?”

那中年美妇笑得两只眼睛都弯成月牙了:“大爷好眼力啊,这可是我们兰贵坊里最好的姑娘,不不不,这是整个秦淮河也是排头牌的,就是我家女儿,姓王,名翠翘,今年十九岁,自幼就深谙音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多少公子哥儿,秀才举人,都是求之不得呢。”

天狼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那女子不象一般的风尘女子,举止优雅大方,乐曲中更是听起来雅音高致,你说她是自幼就给你养大的?我怎么觉得不太象。”

那中年美妇一晃自己手中的巾帕,笑道:“哎呀,大爷真是好眼力,我也就不瞒您啦,这姑娘来我们这里时才十四岁,她本是出身官家,因为父亲犯了事,被免官下狱,她为了救父亲出牢狱,不惜卖身入我们这里,这才筹了一笔钱让她父亲出狱呢,这可是个有孝心的姑娘啊。”

屈彩凤在一边双眼一亮,追问道:“后来呢,她父亲出狱后,怎么不赎回女儿,还让她一直呆在这里?”

中年美妇叹了口气:“别提那个没良心的啦,他自己出了狱以后,靠着女儿卖身的钱走了些门路,加上以前的关系,又重新当起了官儿,可他嫌自己这女儿身入风尘,会影响他的名声,所以根本就不认这个女儿了,完全跟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些年可都是我把翠翘养大的啊。”

天狼心中默然,在锦衣卫这几年,他也见多了不少这种官家妻女在官员受罪之后主动与丈夫或者父亲断绝关系,以求自保,不至于被罚没为官奴,而象王翠翘这样主动卖身救父的,当真是闻所未闻,相形之下,更显得她那个父亲心如虎狼了。

屈彩凤恨恨地“呸”了一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冷血无情的家伙,枉为人父,我若见了,必杀之!妈妈,这王翠翘美若天仙,又多才多艺,怎么就没有个贵公子救她出苦海呢?”

那中年美妇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位公子啊,我们秦淮河有秦淮河的规矩,王翠翘虽然身世可怜,但毕竟是我们兰贵坊一手养大的,现在她出来卖艺接客,也是回报我们的养育之恩,她现在是秦淮的头牌花旦,若是真有人想带她走,那也得按现在的行价,出巨资给她赎身才是。”

屈彩凤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钱字嘛,给这女人赎身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中年美妇笑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屈彩凤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怎么,要两千两银子?”

中年美妇呆了一呆,转而换上了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这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秦淮河吧,两千两连给前面那些姑娘赎身都不够,更别说我家翠翘了。这是二十万!”

屈彩凤心中恼怒,正要开口骂这老鸨打劫,却听到对面的徐海高声道:“这钱,我出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回 赎身王翠翘(二)

那中年美妇连一句客气的话也没落下,转身就奔向了徐海,一阵带着厚重脂粉味的风重重地拂在了天狼的脸上,差点没把二人面前的酒杯给带倒,只见徐海站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而一边的上泉信之和毛海峰则是一脸的怒容。

那中年美妇冲着银票就跑了过去,伸手想拿,徐海却是把手一缩,银票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徐海冷冷地说道:“妈妈,稍等一下,二十万就能把那王姑娘赎了身,这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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