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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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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里暗骂,他其实是怕她跑回去找燕诩,所以出去前将她手脚都绑了。她那晚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过喝了几杯酒就不醒人事,到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四肢被绑着装在麻袋里,听那些人说的话,她正被人不知送往哪去。她心里极是恐惧,却又挣扎不得。正惶恐间,忽然有人出现,将绑她的人全部杀了,她还以为是燕诩来救她,还未来得高兴,便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子烁。
  他没给她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只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会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可跟着他走了三天,他口中的安全地方是哪里却只字不提,她能肯定的是他不会带她回去找燕诩。她曾试过逃跑,可她的那些小伎俩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倒是激怒了他,到后来他就算去小解也要先将她绑起来。
  子烁将腰间水囊解下递给惜月,自顾摸出匕首割了几块鹿肉穿到树枝上,就着篝火耐心烤肉,“这里已算是魏国地界内,但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就算不防燕诩的人,也要防别人。”毕竟江湖上不知多少人觊觎着异血人,但这句话他只在心里说,并没有说出口。
  惜月喝过水,依旧沉默着看他。他坐得很随意,一腿盆着一腿屈膝,左手枕在膝盖上,只用右手闲适地拨动着树枝上的烤肉。篝火不大,火光跳跃不定,将他的身影投影在洞壁上。他的眉目隐在火光中,半明不晦,侧脸的线条极清晰刚毅。有那么一瞬间,她脑中冒出些许模糊的片段,似是曾经对这场景极为熟悉。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侧过脸来朝她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似是为了印证她心里想法,他笑着道:“香吗?以前你最喜欢吃我烤的黄羚肉,你放心,我的手艺没丢开,一会准能让你吃得满意。”
  她怔了怔,随即沉下脸,冷声道:“别和我提以前,你说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子烁闻言,脸色也是一沉,方才还带着和煦笑意的脸上一片阴霾,“除了回去找那个无耻之徒,你哪里也不愿去,所以……你就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
  这话将惜月激怒,她愤恨地将手中水囊朝他扔去,“之前那些人不管我死活,强行将我送走。你虽将我从他们手中救出,却也是不顾我的意愿,一意孤行要将我带走,你和那些歹人有何区别?”
  子烁侧身躲过,也不看她,依旧转动手中烤肉,“区别就是,那些人将你送走是为了害你,而我,却是为了解救你。”
  惜月憋着一口气不再说话,沉默片刻后,自怀中掏出亦离那晚给她的小瓶子。她这两日以来已经想清楚了,她要还自己一片清明,她不愿再稀里糊涂地活着,她毫无疑问仍是爱着燕诩的,她不愿意从别人口中了解燕诩对她所做过的事,她不愿意再让别人左右她的命运,她要记起所有的事,通过自己去判断对错,决定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子烁等了片刻,没听到她的反驳或咒骂,不由回过脸去看她,却见她看着手中一粒小药丸出神,似是在下什么决心,奇怪道:“那是什么?”
  “始元丹。”
  他皱眉,“始元丹?”
  她仍盯着那药丸,也没瞒他,“亦离给我的,说只要我吃了,或许能恢复所有记忆。”
  子烁心里咯噔急跳一下,死死盯着她的手,声音里有他自己察觉不到的紧张,“你……打算吃了它?”
  他的异样让惜月感到些许疑惑,她挑眉看他,冷笑道:“不好吗?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若吃下它,便能记起你了,你难道不希望吗?”
  子烁猛然注视着惜月的眼睛,孤狼一般的眸子闪烁不定,就在惜月刚刚抬手准备将药丸放进口中之际,他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过她的手腕将药丸抢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将那药丸拍入自己口中吞下。
  “我是你未婚的夫君,此事千真万确,但我不希望你记起所有的事。”

☆、第26章 心乱

  惜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始元丹吞下,亦离曾说过,这始元丹极难制成,所以慧水师太迄今为止只练成一颗,可这唯一的一颗,却让子烁吞下了。短暂的愣怔过后,惜月勃然大怒,掌心运气朝子烁面门拍去,“混蛋!还我始元丹!”
  两人之间离得极近,子烁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她的掌风夹着一丝凌厉寒气,饶是他反应敏捷堪堪躲开,左边脸颊仍被掌风刮出一道口子来。
  两人迅速过了几招,若论身手,子烁远在惜月之上,但他不欲伤她,只躲着不还手,很快便发觉她的内力有些古怪,远不似以前她在无荒山时练的纯阳之气。他不再拖延,虚击一招后飞快在她左肩一拍,她整个人便软了下来。
  他拦腰将她抱住,伸手探她脉搏,“你在宫里练了什么功?”
  惜月此时简直恨死了他,只狠狠瞪着他。子烁扶着她坐好,自己则盘膝坐于她面前,默默看了她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叶子,对不起。我……我只是为你好。”她仍是沉着脸瞪他,他双唇紧抿,又看了她片刻,“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以前你被燕诩囚在宫里,我怕你知道得越多,越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忍着没告诉你。但既然如今你已脱离了他的掌控,关于你的过往,你是时候知道了。”
  惜月瞪了他一眼,随即又错开视线看向别处,子烁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整理了一下思绪,淡淡道:“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你是在无荒山长大的,和亦离及已故太子妃顾惜月感情深厚,他们都将你当做妹妹般呵护。若是没有燕诩的忽然插足,他们现在早就儿女成群了。但燕诩强娶了顾惜月,不但如此,顾惜月的死怕是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说此处,惜月猛地看向他,“你怀疑他杀了顾惜月?不可能。”
  燕诩怎么可能杀顾惜月?他明明那么爱她,别人不知道,但她亲眼在他的密室里见过顾惜月的“尸体”,若非极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将她的尸体悉心保存下来朝夕相对,甚至将她的名字改成惜月,以解相思之苦?其实早在上次子烁告诉她时,她虽然嘴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却明镜似的明白,她不过是顾惜月的替代品。
  子烁继续道:“具体如何我不清楚,可当时的你和亦离都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你,一直嚷着要替顾惜月报仇。你当时太小,什么也不懂,亦离担心你不知轻重去惹燕诩,且他知道燕诩不会放过他,他和燕诩终归有清算的一日,他只担心会殃及你,恰好当时我要离开无荒山,亦离便拜托我带你离开,也是为了让你换个环境,忘记顾惜月的事。”
  他静静看着她,火光摇曳,她的脸颊渡上一层淡粉的柔光,泛着惹人怜爱的红晕,可那双眸子却是睁得大大的,带着怀疑和防备。她的脸渐渐和当年的叶萱重叠一起,顾惜月死的时候,叶萱只有十四岁,年少冲动,伤心之余整日嚷着要替顾惜月报仇,一改往日的懒散,没日没夜地舞枪弄剑。他恰在那时提出要离开大悲寺回魏国,亦离便拜托他带上叶萱离开一段时日。如今回想,在魏国的那三年里,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只可惜……
  他叹息一声,不理会她审视的目光,接着道:“你虽离开了晋国,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报仇的事,但亦离一直不允许你回去。直到三年后,燕诩奉命秘密到郑、梁、魏三地视察,那一年正好在魏国。你探听到他爱看歌舞,于是假扮舞姬潜入他常出入的烟花场所,趁他有一次看歌舞的时候刺杀他,可惜刺杀不成,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你失去了记忆,成了他身边的舞姬。”
  他注视着她双眸,一字一句道:“叶子,以前你在无荒山时,亦离和渡一都不曾告诉过你你的真实身份,为的是让你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他们都以为,他们能护你一辈子,可惜世事无常,如今你必须知道,燕诩留你在身边,是有目的的。你是异血人,燕诩为了得到十方策,异血人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他只有用你的血才可以打开十方的机关。”
  他说到此处便顿住,生怕她受不了这残忍的真相,可不想她只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须臾,她嗤地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好,关于我和燕诩的那些,我如今已知道了,那么……你呢?说来说去,你还没有告我关于你和我之间的那一部分。子烁这个名字是你进入眀焰司后才取的吧,你原本叫什么?”
  她只是没了记忆,却不是傻子,自刚才他强行抢走始元丹,她就知道他虽告诉她他所做的都是为她好,但他对她绝不是坦荡荡的,从在宫里的时候开始,他三番四次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告诉她的,都是从前她和亦离或顾惜月之间,甚至燕诩之间的事情,迄今为止,她除了知道他是眀焰使外,其余的仍是一无所知。
  子烁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怔住,又听她嘲讽道:“怎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好,还说什么会护着我,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告诉我。”她说着眼眸一转,下巴微抬,不屑地在他脸上睨了一眼,“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说真话?”
  最后这句话,让子烁心里有如巨浪翻滚,待那巨浪平静后,忽然生出一丝悲凉。在她失踪后,他曾发了疯一般四处找她,在得知她因刺杀燕诩不成被他带进宫里后,他心里追悔莫及。他想救她,但燕诩行事滴水不漏,况且他明知异血人有多抢手,自带她进宫后便从不让她出宫,让他无从下手。他只好不惜一切服下极乐丸进入眀焰司,凭出色的表现取得佟漠的信任,最终成功闯过斗兽擂台。他原本想搏得燕诩赏识并接近他,本来事情进行得挺顺利,不料她竟将他转赠给太子燕旻。幸好他虽不能直接接近燕诩,仍是如愿进了宫。
  在得知她失去记忆后,他心里既悲又喜,他为她忘了他而感到难过,可正正是因为她忘了他,这意味着她同时忘了他当初对她所做的事,她忘了以往的一切,这何尝不是件幸运事?他与她又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原本打算救出她后,带着她回魏国重新开始,她爱过怎样的生活他都成全她。却没料到刚才那颗小小的药丸,几乎打乱了他全盘计划。他希望她能记起以往的事,却不希望她记得她曾穿着一身嫁衣,割下一截红衣与他恩断义绝。
  她不顾而去后便失了踪,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时,她已被燕诩改头换面进了宫。若非因为他伤了她的心,她不会有这三年偶人般的遭遇。此时面对她的诘问,他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晦涩,“我姓安,名逸,祖父是魏国国君,父亲是魏国国君第六子襄王,早年因谋逆之罪被满门处死,我是他的独子,出事时只有三岁,被老仆人冒死救出,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民间。为学得绝世武学,老仆在我十六岁那年把我送到大悲寺做俗家弟子,我正是在那里认识了你,那时你才十三岁,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年后我要回魏国,亦离让我带着你走,原本我们要成亲的,但那时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你负气出走,刺杀燕诩失败,我为了救你,冒名进了眀焰司。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把慧水师太的始元丹吞掉了,她再没恢复记忆的可能,他原本可以随便扯个慌的,但他不愿意那么做,他宁可含糊其词,只用“做了让你伤心的事”一句话把那件事盖过去,至于那件让她伤心的事是什么,他却打算让它烂在肚子,反正他已经知道错了,再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他抬眸看她,又加了一句,“我所说的,全是真的,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他只是有所隐瞒而已,不算说谎,他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惜月冷冷看着他,忽然冷笑道:“都是真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抢走我的始元丹?你怕我记起所有的事,包括你做的事,所以你宁愿让我继续失去记忆,这样,我就只能听你胡扯了。子烁,不对,安逸……”她说到此处,似是想了什么,嗤地笑了笑,又改口道:“安逸这个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还是叫你子烁的好。子烁……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言行前后矛盾?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她说罢不再理会他,被点的穴道已解,她拉过一旁的大氅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睡觉。安逸看着她沉静如水的脸,只觉满心苦涩,她说得对,他若非心虚,怎会害怕她想起所有的事来,他既抢了她的始元丹,又凭什么要她相信他的话?他苦笑一下,重新坐到篝火旁,默默撩拨就快熄灭的枯枝。
  惜月虽闭着眼睛,其实心乱如麻,她刚才不过竭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子烁的话犹如在她心里炸了个惊雷,惊得她不知所措。她是因为刺杀燕诩失败才来到他身边的?她是异血人?燕诩要用她的血打开机关?她脑中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亦离时他说的话,不要相信燕诩,他是个恶魔……
  他果真是恶魔吗?那些温存和体贴都是假的?那晚在邀仙台,他捧着她的脸,仿佛捧着最珍贵的稀世之宝,他曾那样情深款款地告诉她,她一直在他心里,他喜欢她暖暖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她痛苦地咬紧了牙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子烁的话,他若心里没鬼,何必抢走她的始元丹?可见他说的话并不可信。这么想着,她心里好过了些,随即又想起亦离,算算日子,今日已是第三日,亦离那日和她约定,今晚会在营北的河溪处等她,自己不能赴约,不知他会如何?

☆、第27章 游戏

  虎丘,大军驻扎的大营北面有一条河溪。今晚的月亮很圆,似一面明镜镶于天幕。
  燕诩身长玉立,安静地隐于暗处,不动声色地望向溪边,溪边一块大石上,亦离正盘膝坐在上面,双手合什唇瓣轻启,默念着经文。
  又看了片刻,燕诩嘴角扯了个冷笑,从暗处步出,缓缓走向溪边,“有用吗?红尘在你心里,你就算念经念到死的那天也无法超脱,何必自欺欺人。”
  亦离睁开双眸,看着燕诩自林中步出,他身边没有随从,也不见惜月。他不理会他的嘲讽,只平静地问:“叶子呢?”
  燕诩缓缓来到溪边站定,这才笑笑,“叶子……你指的惜月?她失踪了。”
  亦离一怔,站直了身子,见他说得云淡风轻,一时不确定他所说是真是假,“失踪?你怎么会允许她失踪?谁信?”
  燕诩两手负在背后,用脚踢了一颗石子,看着那石子没入水中,荡起一圈波纹,“是啊,我明明看她看得那么紧,说出来谁也不信,但她确实失踪了,就在三天前,被人劫走了。”
  亦离沉默着,自那晚给了惜月始元丹,他便一直隐藏在虎丘附近,他相信她如果吃了始元丹记起所有的事,以她的聪明,她一定会想办法来见他的。但今晚他来此之前,便发现四周几乎没有守卫,他轻而易举就潜了进来。
  看来要么是她没服下始元丹,还把他的行踪泄露给燕诩,要么就是燕诩所说是真的,她真的被人劫走了,他的手下都被派出去寻人,所以营中根本没布防。他开始相信这事是真的,燕诩行事狡诈狠辣,但他也是个孤傲的人,从不屑去做一些故弄玄虚的事。他只是奇怪,以燕诩的谨慎和能耐,什么人有这个本事能够从他眼皮底下将人劫走?
  “什么人做的?”
  燕诩侧过脸看亦离,漆黑深邃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没有回答他,只淡淡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
  亦离剑眉微挑,沉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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