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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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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自己的心。燕诩或许十恶不赦,但从来不屑说谎,那日他的话,她一直牢牢记着。他说他爱她,十方策,他不要了。然而面对安逸的诘问,她却一时词穷,燕诩曾经所做的事,与他们不共戴天,她替他争辩一句都会理亏。
  安逸等了片刻,叶萱和亦离依然沉默不语,而这种沉默,相当于默认,他怒极而笑,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带着些嘲讽,“看来你们在他手上吃过的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罢罢罢,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爱信不信,我只问你们一句,若燕诩真的决定放弃十方策,为何还要把伏羲八卦拿到手?”
  至于燕诩为何放弃用顾惜月做祭品,却又坚持要得到伏羲八卦,叶萱心里同样疑惑,但她深知燕诩行事一向好谋善断,他们猜不到也是正常。
  安逸见两人都不说话,一时气结,朝亦离道:“亦离,我并非想做小人泼你冷水,顾惜月若真能醒过来,我自是替你们高兴,我只怕燕诩那卑鄙小人不知又使什么诡计,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好自为之。”
  他说罢也不理两人,气呼呼地走了。
  亦离看着安逸消失的方向叹息一声,这才看向叶萱,“叶子,对不起。”
  那晚他曾答应过她,不再闯铜人阵,但到了一月之期的最后一晚,他仍是敌不过迫切要救顾惜月的心,再一次去闯阵,最后渡一不忍心,终是将伏羲八卦给了他。他也没想到燕诩竟会告诉他让顾惜月醒过来的方法,可他既然知道了,这就意味着他要离开无荒山去寻找雩琈精魄了。
  叶萱心里微微一酸,脸上却若无其事,“无事,能救惜月姐姐,比什么都重要,你不必顾忌我,我在这里不是好好的。”
  亦离神色落寞,看了看方才安逸离开的方向,“阿逸脾气虽犟了些,心里却是装着你。你们以前就情投意合,又有婚约在身,本应早就成亲的,那会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时意气离开了魏国。他原以为你回了无荒山,跑回来找你,谁知你竟没回来,那会儿我们都急坏了,没想到他后来探得你被燕诩带了进宫,为了救你竟投身明焰司。”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叶子,你是女儿家,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山上。少年人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有错过,才知道珍惜。无论他那会儿做错过什么,只看如今他为你做的,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交代后事的意味,叶萱不由眼眶发红,她虽然回了无荒山,这些日子山上的人也尽可能将她以前的事告诉她,就连她小时候爱爬哪棵树,爱到哪个山洞掏狼崽,爱躲在哪尊菩萨后偷懒逃避练功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可没了记忆就是没了记忆,她听了也只是听了而已,对无荒山丝毫没有归属感。
  她唯一信赖并且依赖的只有亦离,亦离对于她来说,就像溺水之人手中的稻草,可眼下,亦离很快就会离开无荒山,且这一去,山遥路远,再会不知何时,她连这唯一的一根稻草也没了。
  她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慌得难受,但脸上却装得毫不在乎,“他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上。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他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个相识的人,全无男女之情。他想娶的,只是当年那个眼中只有他的叶子罢了,我若因守约而嫁他,心里却无他,对他岂非不公?亦离,你放心去找雩琈精魄,不必顾虑我,或许你回来之时,我已记起以前的事来。”
  安逸赌着一口气下了山,直奔小镇的酒馆,要了几碟小菜,一壶杜康,自斟自饮起来。想到这三年来自己在明焰司忍辱负重,却敌不过燕诩轻轻一句话,她的人虽然回了无荒山,可一颗心却依然栓在燕诩身上,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他越想心里越是烦躁,一时想叶子弄成这样,全怪燕诩将她记忆抹去,她不记得自己,才会被燕诩蛊惑。可一时又想,若叶子恢复了记忆,难免又会记起他们大婚当日的事来,只怕她还是恨着自己。这么一想,又烦恼之极,酒一杯接一杯下肚,不知不觉竟喝多了。
  待他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唇干舌燥。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伸手揉揉脑袋,不料手脚竟不听使唤,他不由大吃一惊,背脊发麻,猛地睁开双眼,这才自己手脚被困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被绑在一根刑柱上,而他身处的地方,俨然是个囚禁要犯的地牢。
  地牢里幽暗潮湿,只有一侧墙壁上凿了一个比巴掌大些的窗,有日光自那窗透进来,斜斜照在地牢正中央的空地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恰好站在那束日光之下。安逸的眼睛一时未能适应地牢的光线,那身影逆着光,看不真切,正在他努力想看清那人时,只听那人幽幽道:“你醒了,须知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酒从来解决不了事情,只会坏事。”

☆、第61章 牢狱

  “是你。”安逸的酒一下醒了,不过瞬间便从最初的震惊中镇定下来,两眼直视着燕诩,“怎么,想报那一剑之仇?若想报仇,何不光明正大的较量一番?趁我酒醉偷偷将我绑了,这算什么?”
  燕诩没有作声,悠悠踱前两步,细细打量了一遍被缚在柱子上的男子。轮廓清晰的脸部线条,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种英气蓬勃的味道,尤其那双孤狼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虽身处劣势,依然释放出一种他身上独有的,桀骜不驯的傲气。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为明焰使站在斗兽擂台上,毫不胆怯地接受所有人的审视,那会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种让人惊艳的傲气。
  正是这种傲气,让他记住了他,可惜,他虽欣赏他,却很清楚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他所用。野性难驯,燕诩此刻心里想到的,便是这四个字。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成为他的威胁。
  他温雅和煦地笑了笑,“光明正大的较量,你还不配。”
  安逸冷笑一声,“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像你这种卑鄙小人,也只会使这种鬼蜮技俩。想报禹城之仇,尽管动手。”
  燕诩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说我卑鄙,确实是……有点,为了达到目的,再卑鄙再无耻的事我也做得出。不过,我欣赏你的硬气,或许会考虑让你得个痛快,只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安逸孤狼般的眸子倏地一暗,敛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咬着后牙槽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究竟想怎么样?”
  燕诩却不答他,只道:“贵为襄王的遗子,却自小流落民间,过着颠沛流离的江湖生涯,总想着有一日能靠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不肯接受魏王的好意继承父亲爵位,虽对魏王心怀怨恨,对魏国也没有眷恋之情,却不得不提醒自己始终是个魏人。大概整个魏国里,你唯一有点挂怀的,便是你那位太子叔父吧。”
  安逸的心暗自一惊,眸子微眯,紧紧盯着燕诩,“少和我玩虚的,有话就说。”
  燕诩拍了拍手掌,地牢的另一端发出一阵哐啷声,一名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被人带了过来。披头散发,胡子拉渣,身上原本华丽的服饰此时早已又邹又破,正是魏国太子。他脚步虚浮踉跄而行,若非被人提着两膀,怕是早就跌倒了,
  安逸心里一沉,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本就体弱多病的叔父,还好他只是连日被囚禁,担惊受怕以致旧疾复发而已,倒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将魏太子提过来的两名云卫手一松,魏太子便身子一软跌倒在地,“阿逸……阿逸,真的是你。”他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朝安逸看去,“他们把你怎么样了?你、你还好吧。”
  安逸对他的祖父魏王确实毫无任何感情可言,甚至还对他心怀怨恨,幼年时的经历太过惨痛,以致他对故土没有一丝眷恋。有关魏国的记忆里,唯一让他淡漠的感情有点触动的,便是这位身为太子的叔父,当年襄王府出事,是魏太子冒险派人通知颜奴,并掩护颜奴和安逸逃出魏国,之后十多年来,又暗中资助过他几回。
  他虽然不大愿意承他的情,也不想与魏国的人有任何牵扯,但他心里明白,这个叔父对他的关怀是真心实意的。可这点触动,不足以完全抵消他内心深处对魏国的抵触,以致他对这位叔父的感情很是矛盾,那日颜奴告诉他魏太子被燕诩扣下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去救他。
  他看也没看一眼魏太子,只看着燕诩道:“燕诩,魏国已经归降,并呈上国书承诺年年纳贡,你却扣下魏国太子,泱泱大国,毫无信义可言,你们就是如此对待诸侯的?”
  燕诩不在意地笑笑,“你方才不是说我卑鄙无耻?像我这种人,又岂会讲什么信义?你为人子侄的,若希望魏太子能早日回魏地,就帮帮他好了。”
  安逸的眸子瞬间冒出火苗来,“你要挟我?”
  燕诩道:“随你怎么想,我只要结果,不论手段。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换是不换?”
  从刚才见到燕诩的那一刻起,安逸便知道燕诩是为了什么而来。他当初盗走极乐丸,一是为了手里有个依仗,让明焰司投鼠忌器,二是为了保自己一命,服过极乐丸的人,若每年寒食节不能再服极乐丸,会生不如死。
  “我若说不换呢?”
  燕诩笑笑,“随便你,无论是留下一条命,还是留下两条命,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他笑得云淡风轻,语气平缓,仿佛在聊着今天天气不错的话题,让安逸心里徒然升起强烈的仇恨和对抗之心,他正要开口拒绝,萎顿坐于地上的魏太子却忽然开口道:“世子,阿逸年轻气盛,思虑难免不周,不如待我劝他一劝,或许能劝得他回心转意,到时世子与孤各取所需,岂不比两败俱伤要好?”
  燕诩微微侧脸,居高临下地看向魏太子,“太子聪慧,我也希望太子能早日回魏地,好好劝你的侄子。”
  待燕诩和云卫离开地牢,魏太子艰难起身,走到安逸面前,枯瘦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压得极低,“阿逸,我不知道你手里有什么东西,让睿王世子虎视眈眈,但……别理会他,你只需想法保存你自己,逃出这里,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安逸微怔,睁大眼睛看他,似不明白他话里意思,心里甚至有点怀疑这个叔父是不是怕自己弃他不顾,故意来一招欲擒故纵。
  他正出神的时候,魏太子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满脸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待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这才继续道:“阿逸,并非我有多高尚或有多视死如归,不瞒你说,我本就活不久了。”
  这下安逸是真的怔住了,“叔父,你……何出此言?”
  魏太子摇了摇头,“数年前我就中了毒,当时发现得早,不至于当场毙命,但那毒毒性甚烈,这些年来我一直靠药物强行支撑着,但这副躯壳,终是熬坏了。”他自嘲地叹息一声,“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阿逸,你不用顾忌我,我本就没几日命可活,何必便宜了那姓燕的。你且假意答应他,自己想办法逃吧。”
  安逸顿时哑口无言,既为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惭愧,又为这个叔父不久于人世而难过,“叔父,你别多想,既然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那毒必定有可解之法,待我们出去后……”
  魏太子伸手打断他,又道:“阿逸,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听我说……”他颤着手,哆哆嗦嗦自怀中摸出一只簪子,“这只簪子是我贴身之物,里面有一张地图,详细标注了十方所在地……”

☆、第62章 拒绝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亦离停下脚步,朝叶萱道:“叶子,回去吧。你放心,只要一找到雩琈精魄,我就回来。”这里已是山脚,亦离从不让叶萱独自一人离开无荒山,今日也是她执意要送,才破例来到山脚。
  亦离要去的是极寒之地,叶萱本想让他再等几天,她和明尘好替他准备些御寒的衣物,但亦离的心已等不得,昨晚便决定了今日一早出发,叶萱不得已,只好一早送他下山。
  他的行囊极简单,松松地挎在肩上,干瘪得完全不像个出远门的人。他边走边抬头看天色,心里计算着今日的脚程,他眉角的伤口已结疤,两颊因走路下山而微微泛红,脚步轻快,少了几分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叶子,我这一去,山高路远的,也不知回来后是何光景,我最不放心的,唯你而已,但愿我回来时,你的记忆已恢复。还有,昨日和你说的话,你不妨好好想一想。”
  他又细细叮嘱了许多,无非是不可私自下山,断不能再和燕诩有任何瓜葛之类,叶萱一一应了。末了,亦离摸摸她的脑袋,挥手离去。
  叶萱站在那里,看着他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她忽然对亦离生出点羡慕来,他这一去,路途虽遥远艰险,雩琈精魄也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但至少他还有一个希望,有一个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像她……
  她有点怅然,回头看了看来时路,山路蜿蜒看不到尽头,连大悲寺最高的浮屠塔都隐在山顶的云雾中不见踪迹。青山环抱,云蒸霞蔚,整座无荒山都沐浴在淡金色的霞光中。
  这里虽好,她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现在连亦离也走了,她忽然萌生出离开的念头来。然而若真的离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大地大,却与她无任何关系。这个念头一闪过,让她更感无望,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瞬间漫上心头。
  就在她犹豫该不该离开之际,忽听有女子的声音喊她,“叶姑娘。”
  这声音她很熟悉,但这声叶姑娘却让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循声望去,只见云竹远远站在一旁,“云竹?你怎么在这里?”
  燕诩吩咐过,世上再没有惜月这个人,所以云竹不再称她月姬,而是叶姑娘。云竹上前一步,朝叶萱施了一礼,“云竹奉世子之命,送药给叶姑娘。”
  叶萱蹙了蹙眉,“药?什么药?”
  云竹掏出一小瓷瓶,“世子当年为防叶姑娘离开后找不到人,曾在您身上下过一种毒,名千山万水。”云竹将千山万水的作用解释了一遍,又道:“不过叶姑娘您放心,若是每月按时服用缓解的药,千山万水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危害。”
  叶萱心里顿时如有激流冲刷而过,她承认自己心里忘不了他,她失去了记忆,但内心深处那种分辨是非的天性依然存在,他虽曾说过他爱她,但她认为单凭这三个字,不足以抵消他曾对她的伤害,这便是她离开他的原因。她以前可以自欺欺人,总认为燕诩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然而当燕诩亲口告诉她真相,揭开那层覆在伤口上的纱帕时,逼得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要活在尊严之下,而不是活在他予取予求的施舍里。
  她看也不看云竹递过来的药瓶,“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给我解药?”
  云竹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云竹只是奉命行事,世子只吩咐我送缓解的药过来,其余的事,云竹也不知。”
  燕诩只吩咐她送缓解的药过来,并守在无荒山附近保护叶姑娘的安危,她本想直接登门求见叶萱的,但亦离曾吩咐过守山门的小沙弥,所有从翼城来的人,一律挡在门外,所以云竹来了好几次都见不到她,只好守在山下等待时机。也正因如此,那晚才会偶然遇上下山见颜奴的安逸。
  眼见一个月就要过去,叶萱若再不吃这缓解的药,很快就会双目失明,她不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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