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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最浓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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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药附和:“如果交不上,林主编就会来工作室堵人,到时候吃喝拉撒睡都会在工作室,小舒你要做好准备。”
  “……”易舒转头,看着北越从卫生间洗手出来,默然。
  她已经知道北越有懒了,催稿几乎是大家的共识,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潇洒懒散。
  

☆、Charpter。6

  为了犒赏北越准时交稿,林清雪自掏荷包在一家泰国菜餐厅请客吃饭。
  一来是奖励,胡萝卜与大棒双管齐下,二来是易舒来了,她也没请过一顿,这一顿就当是庆祝易舒正式加入北越团队。
  五人对坐,珠帘涣散了原本就昏暗的灯光,易舒没来这里吃过,餐厅地方虽然偏,但情调与味道都不错。
  北越坐在易舒旁边,时不时玩着手机,一脸漫不经心,胖子药药林清雪坐在一起,又笑又闹。
  中途,北越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打电话让易舒也过去。
  “等会有人过来,你就站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说,明白?”北越带着不明所以的易舒出了餐厅,在一处街头。
  四处落在两人身上,给两人朦胧了一层昏黄的光。
  易舒点点头,又问:“北越老师,我们这样出来,不给林姐他们说一声?”
  “马上就回去。”北越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姿笔挺如松,侧头对着易舒的脸,清润如凉玉。
  他的声音有些急躁,听得出,等会要来的人,他不喜欢,因此易舒没多问。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不远处的宝马车里下来,身高不高,一样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五官普通。
  他一走进,易舒就发现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场。
  她想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追求北越的那个基佬吧?都追到北越吃饭的餐厅了,也是挺厉害的。
  “北越老师,好久不见。”男人问好,警惕的目光一直在易舒身上扫动。
  北越冷哼了一声,笑容凉淡至极:“你的好久是多久?”
  “对于我来说,一天都嫌久。”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就如情人一天不见面,感觉像隔了三天一样。
  “是吗?人生过得那么漫长,也是有趣。”北越轻笑,平淡的像跟老友谈话。
  “那么,北越老师身边这位是?”男人终于忍不住,把话题带向易舒这边。
  这个女人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是一头黑发尤为清秀,气质有点名门的书香,又带点江南的温柔才华,如果她也喜欢北越,那是个不可小觑的情敌。
  “我女朋友。”北越把手搭在易舒肩膀上,感觉到她浑身都僵立了,顺手又捏了她一下脸。
  “……”男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似乎不敢相信他说得。
  北越戴着眼镜,不知是镜片的原因,还是路灯灯光的原因,易舒抬头他的眼神,温柔像泉,睫毛长而卷翘在黑色的泉眼上留下淡淡的阴暗。
  “如你所见,我有女朋友。”北越再度开口,态度风轻云淡。
  男人握紧了双手,似乎在生气:“这位真得是北越老师的女朋友?”
  “就算不是,你又在强求什么?试过追北越老师吗?”易舒看他痛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平静的开口。
  男人没有回答,一双眼盯着易舒。
  “如果追求过,没有结果,不如放弃掉。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就算得到了,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磨合。人一生短暂,追求属于自己的,不更好?”易舒淡淡的笑了,没摆什么姿态。
  男人不甘心,咬牙僵持了一会,“你真得是北越女朋友?”
  “如你所见,我是他的人。”易舒没有说女人,没有说女朋友,只是模糊的引述了北越的话。
  男人冷笑一声,“就因为你是女人?”
  北越嘴角微勾,他的这个助理还算聪明,剩下的,交给他。
  “不是因为男女,而是因为她就是她。米医生是心理医生,对这一点难道还不懂吗?感情是任性得,但人不能任性。”点到为止的话,给双方都留面子。
  米医生是北越上次画侦探时,需要学心理学,才结交上的朋友,结果没想到对方惦记上他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过来,北越烦不胜烦。
  不是他讨厌基佬或者看不起基佬,而是他就是直的啊,他有自己的选择,何必来纠缠他,非要让他弯?
  “所以,北越老师的意思是在说我贱?”男人自嘲的笑起来,看看对面那对男女真是默契,恩爱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击他,很好玩,很有成就感是吗?
  “你非要这样以为,那我不做其他解释,从现在开始,你能不看到我就来跟踪?”北越说。
  “是我瞎了眼!渣男!”米医生生气愤怒离开前,瞪了易舒一眼,“早晚你会被抛弃!”
  易舒微微一笑,目送他离开,真不好意思,她跟北越什么关系都没有,要被抛弃,百八年后吧!
  回去的路上。
  北越心情轻松不少,虽然骗人不厚道,但这种烂大街的套路真得是超级有用,他一边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一边跟易舒往餐厅里面走。
  “北越老师,既然我帮你解决了一个问题,你是否也要帮我解决问题?”易舒突然问。
  “说。”北越暂停了消消乐,凑近来带着一股青松般的气息。
  “你能把玩消消乐的时间,用来画稿吗?或者你不要把稿子都留到最后行吗?”易舒语气十分和蔼,最没差露出虔诚的眼神了。
  北越默了一下,挺身,继续玩他的消消乐,手在屏幕上一指带过,方块便闪闪消失。
  “不能。”北越干净利落的拒绝。
  “那我现在就去跟那个人说,我不是你女朋友。”
  “行,看他宝马开的快,还是你腿跑得快。”北越轻松道。
  “……”这是好心没好报,是不是?
  易舒昨晚上熬夜,今天上午睡到下午,她整个人状态都不好,她其实不太喜欢熬夜,“北越老师,这个月要开始画《苏一侦探》的后续,还有你之前连载在《漫客》上的《云州录》对不对?你能不能每天抽出一上午的时间来画?”
  易舒就想不明白北越那么懒的人,还开那么多坑,不能好好画完一本吗?
  北越瞥了她一眼,把他的手机收回去,凉凉的问:“林清雪给了你什么好处?”
  “林姐没给好处,是我自愿。”没错,不知不觉,易舒催稿的频率已经突破了林清雪的记录。
  她得在A大列出的漫画助理上再加一条:四,要学会旁敲侧击,软磨硬泡的催稿,不然堆到最后,助理永远是背黑锅的那个。
  聚餐结束,北越开车载她回去,易舒早早洗了澡睡安稳觉。
  但半夜一点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跟催魂一样响起,易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实在不想接。
  是北越。
  他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易舒磨蹭了一番接起电话,北越急促又虚弱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上来。”
  “北越老师,现在是我个人睡觉的时间,你有什么事?我很困,还想睡觉。”
  “两分钟,上来,陪我去趟医院。”说完就挂电话,跟往常散漫的形象出入颇大。
  去医院?易舒愣了几秒钟,瞌睡全无,陪北越去医院干什么?谁生病了?易舒匆匆套了一件厚卫衣,随便穿了条裤子就上楼。
  到北越客厅的时候,他抱着小毛毯,清俊的脸上有哀怨的阴影,看了眼时钟:“易舒,你迟到了七秒。”
  “……”现在是说迟到的时候?
  北越可能是急性肠胃炎,肚子痛得他浑身无法能耐,半夜要去医院挂急诊。
  易舒看着他那白得像纸的脸色,有些焦急:“我没有带钱,现在去拿钱,你再等下。”
  北越拽着她的手站起来,毛毯捂住腹部,整个状态极差,“不用去,拿好。”他把桌上的钱包塞给易舒,又冷淡的问:“会开车吗?”
  易舒摇头:“不会。”
  “明天,给你报名考驾照。”北越皱眉,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嫌弃。
  “北越老师,你出钱吗?”易舒意外,她本来打算毕业再出考驾照得,没想到北越会提起这个话题。
  北越戴上他的黑框眼睛,咬牙:“嗯,你工资里面扣。”
  “……”
  到医院里挂了急诊,北越盖着毛毯,坐在内科室里等医生,有气无力的趴在桌面,整个人虚弱,易舒有些担心,问:“很疼吗?医生去急诊病房了,等会才会过来。”
  北越没心情,不理她。
  “要不要给你端杯热水来喝?”易舒忽视他的生病傲娇,继续问。
  “不喝。”北越的头枕在手臂上,修长的手握紧成拳,模样相当难受。
  易舒守在他身边,秀气的小脸有些无奈,说道:“那你再等等,要不北越老师你想想情节,转移一下注意力,会减轻一些痛感。”
  “易舒!”北越抬头,眉宇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脸上满是嫌弃,而然他的气质却还是一贯清华。
  北越:“我能咬你转移注意力吗?!”
  易舒拒绝:“你不能。”而且她也经不起被咬。
  “那你闭嘴,听着烦。”北越心情极度不好,汹汹的瞪了她一眼,再度跟焉了的花一样软趴趴垂下去。
  “真的很难受?”易舒小心问。
  “废话,你试试?”北越全无往日的好脾气,像是暴躁无处发泄的鹿。
  “我从小身体就健康,肠胃也没有毛病。”这点易舒很骄傲,因为她把她养的好。
  

☆、Charpter。7

  医生一进门就看到男人对女人凶,作为外人,她是不能说什么。
  但有些男人就是没有良心,女朋友半夜三更来陪他上医院,非但不感激,还恶语相对,女医生对着北越,全程冷脸看病,最后开了药,让北越去拿药。
  不过北越的钱包在易舒手里,是易舒拿了病历卡去付钱,然后扶着北越去输液大厅。
  “刚刚那个医生的态度,就跟你一样。”北越冷不丁说了一句,把掉下来鼻梁的眼镜框,扶起来。
  易舒回了一句,“双方体谅,来看病不是来买服务。”
  北越:“我说的重点是你。”
  “我?北越老师,我的态度有问题?”
  “跟我顶嘴是不是态度有问题?”北越超级不爽,他现在肚子,谁惹他,他都要发飙。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易舒不回话,她发现平时懒极的北越在生病时候,喜欢找茬,越说越要较真。
  ……
  输液大厅,灯光泛白,冷冷清清。
  北越手背插着针头,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看着易舒把他的输液袋挂起来,然后给他端来一杯温白开水。
  “给,吃药吧。”易舒把水、药交到他手里,然后坐在他旁边。
  “北越!那个人好像是北越!那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隐隐的,易舒听见大厅里有人话说,她转头,就见一个腿上,裙子上带血的女生,激动的摇着她身边的另一个高个女生。
  是北越的粉丝?
  易舒疑惑,出声让北越看过去,北越瞟了一眼,收回目光,皱着眉头不在意道:“是自杀,割腕。”
  “北越老师,我不是让你菜她是怎么受伤得,我说的是她是你粉丝。”易舒无奈,她也知道那女生是自杀,因为女生手腕上绑着纱布。
  北越不说话,侧头当没看见,侧脸苍白。
  人不自爱,谁会爱你?他对自杀的人一向无感。
  “北越老师,你生病了?”
  须臾,那个手腕上绑有纱布的漂亮女生,走到北越身边,声音温温柔柔。
  北越装作自己难受,皱着眉闭眼,唇角都懒得动。
  易舒帮着解围,礼貌的笑了一声:“是,北越老师一不小心吃坏了东西。”
  “啊!”漂亮女生吃了一惊,问:“那北越老师要照顾好身体,你是北越老师女朋友吗?”
  女朋友,听到这三个字,北越忽而睁开眼,缓缓转头别有深意的打量易舒,并没有立刻开口否决。
  易舒一愣,回答:“我是他助理。”
  “北越老师,你醒了?!”
  原本注意力还在易舒身上,一看到北越醒了,女生立刻缠上了北越,娇嫩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北越老师,我可以要你的签名,以及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北越对粉丝一点都不亲近。
  要问北越手机号码?问家庭住址?身高爱好?易舒旁观着猜测。
  然而——女生的问题是:“《云州录》的女主角是谁?北越老师,《云州录》都连载了两年多,为什么没有女主角?我希望林清是女主,她性格很适合男主啊!”
  这么一问起来,倒提醒了易舒一件事。
  北越他所画的漫画几乎是没有女主角,而且所有女性的角色都偏向单薄,倒不是他刻画不成功,而是他从来没有仔细去刻画一个女角色。
  当初易舒怀疑北越是GAY,除了他跟宁奚丹的画,还有就是他笔下的男主对美色的抵抗力是百分之百。
  都说作品是作者内心世界的表现,北越十之八九跟他笔下的男主一样。
  “林清不是女主。”北越想了想,不留情面的回复。
  “为什么不是?《云州录》里我最喜欢的角色是林清,她的人气也是最高的,为什么不让她成为女主?”女生不依不饶的追问。
  因为北越任性啊,易舒在心里默默补充。
  北越没回答,起身看着易舒说道:“你不是要上厕所?走,我陪你去。”
  易舒惊:“……”是你想上厕所吧?
  在送北越进男厕前,易舒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北越老师,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不选林清当女主?”
  北越苍白着清俊的脸,面无表情的干脆回答:“林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有喜欢的类型?”易舒诧异。
  “没有。”
  “那不算了呗,林清人气高。”
  北越斜睨她一眼,脱离她的搀扶:“在外面等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女主角是谁。”
  于是,大名鼎鼎的漫画家北越用一个上厕所的时间,把《云州录》这本火极了的少年漫的女主给确定了……
  据易舒得到的剧透,女主是新人物,还没有登场,至于性格,北越说有点像她?
  真奇怪的作者,女主连载两年才出来。
  ……
  几天后,北越手画了一部短漫,故事情节是——在医院,病人死了,猜谁是凶手。
  易舒不明白北越去趟医院都能出来个脑洞,放着《苏一侦探》和《云州录》不画,偏偏要捣鼓一些悬疑短漫。
  北越耳根故作清静,不理她的那些碎语。
  翌日,易舒把这篇短漫送到《漫客》杂志社,林清雪收了之后,继续鼓励易舒催稿,以后可成大器。
  易舒微笑,没有答应下来,她知道北越要想拖稿,会给你找一万个理由出来,再催都没有用,她已经习惯了。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回去的易舒意外碰到曹子谦。
  正在跟杂志社一部门主管谈话的曹子谦看到易舒一愣,匆匆跟那位主管说了几句,就朝易舒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一身西装的曹子谦问。
  易舒微微笑了笑,回答:“来送稿子。”
  送稿子?曹子谦一脸沉默,道:“做助理很累吧?如果承受不住,到我公司也可以。易舒,女孩子不用太要强。”毕竟都要嫁人得——这最后一句话,他说不出口。
  “不会累,都是工作。”易舒轻松说,给北越当助理,不累,而且北越除了懒跟偶尔毒舌,不理人之外。不会对人大吼大叫,更不会给你摆什么高高在上的脸色。
  “我……”曹子谦顿了顿,突然道:“还记得在大学我欠你的一样东西吧?有时间跟我来一趟吗?我把东西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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