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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小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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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秦理听见她拔高的声音,大步过来。
  两个女人同时沉默下来。半晌,秦昭回头,向着来时的方向。
  眨眼的功夫,满满的人,消失得迅速而彻底。夜色重新铺展开来,笼罩着整座城。
  几个女人从屋里出来,神色各异。
  老五跟柳三娘她们之前是听过小满说起庄青跟秦昭的事情,不然也给吓到。
  而千春适才在屋里偷偷往外看,看得不真切,但也确实有些戚戚。富贵人家的事情,从来没有简单的。
  据说,秦指挥使的千金嫁过去的头一日竟跟卫国公世子大打出手,当然,这只是小民们的小道谈资,上不得台面,真相如何,也不会有人胆敢去验证。那是别人的人生,别人家的事情,与已无关。
  来不及感慨别人的人生,时间匆匆而过,每日里或忙或闲,十二个时辰,从来未曾少过。大概忙碌起来就不会想太多,所以小满过得还不错。
  大概在那场有些政治色彩的婚姻里,唯一一个有直接利益,并将欢喜挂在脸上的便是秦昭的嫂子,秦指挥使长公子的夫子——刘氏惜言。
  自从得知小姑子终要嫁人,她便欢喜得几乎失眠。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是这座大宅子里唯一的女主子,说一不二,多好!
  面对着心情不佳的其他三人,她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操持着婚礼事宜,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但她从心里是欢喜的,仿佛精力是用不完的。
  当秦昭嫁出去以后,扬眉吐气般在自家的院子里转圈雀跃不已。
  幸福来得太快,这令她有些不适应。慢慢地平息下那种狂喜,坐下来,想找个人来说说这些欢喜。她疾走两步,又止住。宅子里的下人安静的做着事情,她的公公跟夫君等到这场婚礼完全结束就要回军营,娘家是不能随便回的,姨母上回那件事办得并不漂亮,好像也对自己没有多热情……
  火遇到水。大概就是刘惜言此时的感觉。
  同谁与说?
  没过几日,她那游走于贵妇圈子的姨母遣了下来过来请她。说是观花,大热天的,看什么花?
  她拿着香扇狠扇几下,然后跟婢女说:“灵芝,将我新做的衣裳拿出来,我要出门。”
  坐在马车上,一晃一晃的,新做的衣裳虽好,却在高温的烘烤下几乎被汗湿透。她小声咒骂一句,下车在阴凉的地方站一会,待凉快了,让婢女整理下妆容,添了个得体的笑容,进到林宅。
  秦昭就那么嫁出去了,如今只林尚书府的公子做着大龄旷男。
  之前存过要将秦昭留与林之言配对的想法,故而此时周氏更加着急了。
  连秦昭那样恶名在外的姑娘都嫁出去了,林之言要怎么办?她觉得自己该跟刘惜言取下经,怎么把那难搞的姑娘送去嫁人的。
  可上一回刘惜言过来的时候,自己正恼火,没有见她,后面她竟一直没过来。想来想去,她的优越感顿时拔高,你不来,难道我还要请你?
  谁料此次刘惜言竟那样沉得住气,直到两个月都过去了,周氏自己终于沉不住气了。
  她去林之语那里拿了花帖,却不知道写个什么名目在上面,好让刘惜言过来,而又不失她做为姨母的风范。
  “就写赏花吧。”林之语不耐母亲的左右烦扰,十分随意的把字添上。
  从性格上来说,林家正房两兄妹挺像的,跟母亲的脾性真是一南一北。此时哪怕自己母亲急着跳脚,问她:“看花?这个天有什么花可看?”
  林之语也只是拿花帖吹干,递到母亲手上,开门,把她送到门口,自己转身做先前的事情。
  周氏已经不能控制儿子的想法了,现在连女儿都不爱搭理自己,她愈发气愤了。
  “就知道看玉郎君的话本子……”当然,她也只能小声抱怨一句。
  帖子写了,不满意也没办法了,而她不能去打扰儿子帮她写个无聊的帖子,也只好就这么送过去了。
  刘惜言手里拿着周氏的帖子,走在婢女撑起的阳伞阴影里,周氏迎在自己会客的花厅门口,两人面上说不清的尴尬。
  然,女人之间的情谊、埋怨与其他一切的情感都是奇妙而奇特的。
  没有赏花,只是坐下来谈谈云裳轩新出的衣料,红粉新出的胭脂,自然而然地提到最近的生活,家里有些什么琐碎,一点一点,亲近得又好似从未远离。
  女人大概是最出色的使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使节=外交官,么么哒~

  ☆、南山相遇

  庄青走后,小满跟张前忙前忙后,很多事情过去由庄青亲自打理的,现在都落到他们身上。说不累,是骗人的。
  等到忙习惯了,做起事情不再烦躁,沉得住气了,一切也没有那么难。得了闲,小满甚至一个人去了南山。
  雇马车的时候顺便雇了个马车夫,感觉像是打的……
  马车夫是个淳朴的乡里人,骤然遇到个出手大方的雇主,整个人透着些无措。
  “姑娘,一个人出门不大好吧。”说完小心的看一眼,生怕说错了。
  小满有些无奈,仍对他说:“无事。”
  一路上只听得车轮轱辘的声音,路越走越窄,能见到的人越来越少。车窗上的布帘随着马车逐渐颠得厉害了,小满叫住人,这才慢下速度。
  “姑娘,你一路不作声,可吓死人呐,还好青天白日的,不然……”那车夫一路没听到响动,回头看,人还在,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呵呵。”小满扯一下嘴角,实在想不出说点什么。现代人发明这个词语的奥义啊……
  哪怕只是得到个没什么表情的表情,那车夫也放松了许多,话匣子像开了阀,一发不可收拾。
  “姑娘可是上山寻人吗?是有亲人在南山书院念书?”
  “不是,只是出门走走。”
  “可是要去拜南山的观音?这里的观音庙极灵验的,听说京里的贵人们逢家中大事,都来请签的。姑娘是来求姻缘的吧……”那老实人回头,想来这么个安静清秀的女子,一个人跑来深山,不是寻情郎,便是情缘不顺,来请签的吧。
  小满没有答他,掀起车帘一角,已渐入南山的地界,绿树依次后退,空气里净是草木的味道。
  那人也不恼,又说些个其他的。
  南山不高,但占地广。寻了个好放车的地方,小满下车,拿好东西,慢慢地往里面走。
  以前庄青带她来过。
  故地重游的感觉算不上太好,但新鲜的空气让她眉眼都不禁弯起来。
  拾级而上,葱郁的树木把光线都带走了般,像一个绿色的山洞。仰头看到枝叶间隙里那一方小小的蓝天,轻风让叶子“飒飒”作响。
  此时大约不是贵人们认为的吉日,林道上前后望去,空荡荡的。
  循着钟楼阵阵钟声上去,观音庙的旁边是一所书院,远远得听见学子念书的声音。光是这样,小满已经能想到先生的戒尺和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摇头晃脑的样子。
  跟庙祝打过招呼,绕过天王殿,一路行至寮房。觉远大师已等候在室内。
  见礼后,还未及说话,大师已开口:“姑娘回去吧,缘来自来,皆在路上。”
  小满行一礼,“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并未来过。”大师说完伸出一掌,作出送客的手势。
  “大师今日不解签吗?”小满不解。
  “解,但姑娘的签无人可解。”那和尚言毕一副高深的模样,再不言语。
  小满无法,只得从房里出来。
  听庄青说,这个和尚神奇得很,每到找不到人说话的时候,他便来这里转转。在庙祝那里添了不少香火,简直快成了这间庙宇的VIP会员。
  当时,小满只觉得他是钱多了,烧着玩。
  对于和尚的高深行为,小满无法做出客观的判断,不过他说庄青没来过,应是真的吧。那他去了哪里?
  原路返回,恰逢旁边的书院下学。一个姑娘混在一群学子中犹为醒目,很快引起单方面的骚动。
  林之言师从南山书院院长,陛下将开新科,普天下的读书人争相赶往京都,贵人们也将家中不管读未读书,只符合条件的子弟都赶到书院来抱抱佛脚。
  近来无事,与其在家中被母上大人唠叨,不如出来走走。
  巧的是他的同窗宋祺学成之后留在南山书院任了先生,近期大量学子回炉再造,宋祺与院中诸位先生忙不胜忙。知他空闲,修书一封,请来帮衬几日。
  宋祺从课室旁经过,别的人早走了,只余林之言那里还围了许多请教的学生。他摇摇头,真真的书呆子遇到书呆子。
  待人散去,宋祺一手随意地搭在林之言的肩上,问他:“这林先生当得如何,林夫人的林小少爷?”
  林之言不管他,收拾好书本,回头笑看他一眼,“不外如是,比起闺中女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玉郎君’还是差出许多……”
  宋祺抚额。玉郎君是他的笔名。
  说起来又要说远了。宋祺并非出身富贵之家,当年求学时的学费都是做了许多工才攒下。学业日益繁重,书院的先生,而今的院长告诉他,如果时常出去做工,还不若在大的书斋谋个小差,能贴补用度,又能熟练知识,博闻强识嘛。
  先生指的路是对的,只是他跑错了道。
  只是抄抄书哪里有多少收入?书斋的掌柜们私下都会请人写些话本,各类之繁令人咂舌。
  宋祺铭记先生之教诲,恪守礼法,坚持准则。
  但是,生活的压力啊,大家都懂的。于是,数年之后的宋先生,当时的穷读书人开始了攒书之路。
  其中一类便是供闺中女子消遣的话本。不需要动太多脑筋,只要男主与女主一个玉树临风,一个花容月貌,于某某场景一见倾心,此后相亲相爱,无论出身,无论贵贱,最终一起幸福地生活,好了,话本子就可以传遍京都的闺阁。更有甚者,有伶人编排成戏,到富贵人家府上表演。
  当然,在一众良莠不齐的话本中,一册署名为“玉郎君”的话本子火了。它博得无数女子的眼泪与欢笑,无数的女子争相效仿书中情节,或江边独坐,或灯下自怜,或灯节独行……
  最终,攒书挣的来的银钱成就了今日之宋先生。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除却书斋老板及当事人,就一个林之言了。
  学业学成之后,宋祺本想悬崖勒马,从此罢业,重新做人。无奈话本销量太好,女子们从少女成了少妇,依然恋恋不忘当日的唯美故事。
  从此,宋先生从事主业的同时,副业也是相当的生机勃勃。
  被林之言这么一说,他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如他笔下的那些女子一般面颊微红,再不敢开玩笑。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学子纷纷打招呼,直呼“先生”。
  “怎么又拿出来说我?”宋祺手上握拳在他背上撞一下。
  林之言侧首,“前几日去书肆,见到你的话本又在误女子人生。”
  宋祺有些不好意思,“早前本想罢笔来的,书肆的老板一直发信给我,当日我生活艰难,他对我帮衬许多,也不好拒绝……”
  林之言笑笑。转头看到一群学子涌出山门,心中感慨,一晃数年。
  忽然,他顿住视线。
  “又怎么了?”宋祺见他停下来便问。
  “无事,先走了。”林之言拍拍他,急匆匆地往山门疾走。
  宋祺嘀咕着,刚才还好好的,着什么急?
  小满一路上山时并未停歇,心里没有个确定的答案,就一直不肯放松。到了现在,大概明白庄青了,怕是真的走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毕竟,这个时代不同于现代社会,网络,科技,一切都是那样遥远。一个错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遇了。
  学子涌出山门,不比现代学校里年龄齐整,这间学院出来的学生年纪相差极大。由十几岁的到三四十岁的都有。
  因为之前遇见过魏申墨,所以当一路有学子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句子时,她挺淡然的,站到一边,等他们先过去。
  而这句子听在匆匆赶来的林之言耳中,这绝对是在调戏人家姑娘。
  “程仁美,你文章不通,《诗经》倒是背得熟。”林之言喝道。
  那名才念完诗,自得的想要与姑娘搭讪的大龄学子,听得声音,头也不敢回,呐呐地说声“先生好”,垂着头跑下石级。
  一群学子哄笑起来,那人跑得更快了。
  小满也觉得好笑,但周围一堆男性,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强忍着笑意,这人的名字真逗。
  “满姑娘。”林之言对她点点头。
  “林公子。”小满颔首。
  哄闹的学子们见到先生也不敢多待,一会儿工夫就走得精光。
  宋祺远远看着,一摸下巴,吓,自己白写了那么多话本了,这是林大少爷动春心了!
  好多人以为上山难,下山易。实际不然。
  上山是靠着一口气,真正累的是下山的时候。双脚像踩在棉花上,双膝发软。再回上衣裙的羁绊,走得甚是费力。
  二人无话。
  走不了多远,小满就落到后面,想着等林之言先走,自己找个地方坐会儿。哪料自己刚停下,那人也跟着停下来,干脆还倒回来了。
  要不要问问她来做什么呢?她定然不是来书院的,那就只能是去拜观音庙的,没什么好问的。
  看她走得这样慢,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下去。要不要等等她?要的,要的,人家是姑娘家,走不动是正常的。
  她怎么也不带个从人,一个女子出这么远门多不安全……
  林之言心思百转,却一个字也没开口,自顾自地走着走着,一侧首说:“姑娘……”
  “嗯?何事?”落后几步的小满听着了,问他。
  那人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她慢慢坐到石级上。
  “怎么了?”小满又问。
  林之言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林之言:其实我想说的话很多……

  ☆、相对无话

  林之言看小满坐下去的时候表情坦然,完全没个闺阁女子的样子,皱下眉。随即又释然,听书肆掌柜说,她家姐姐是商户,而且上次在得胜楼遇见她,似乎说那是他兄长的地方。嗯,她不就是这个样子么,一直都没个正常女子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一下。
  小满被他叫住,却又不说话,正奇怪呢,这人又自顾自地笑起来,神一样的逻辑,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嘛!
  虽说君子在外要有德行,但今天似乎可以例外。林之言想了想,也掀袍坐下。
  天气已不复盛夏时那般热,山林中凉意易起,没坐多久,小满休息好了,直起身,动动手脚。
  “姑娘是从观音庙出来的罢,听家人说,这里的观音甚是灵验。”林之言也站起来,他想起他的母亲曾说要来南山为他求姻缘。
  小满看向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是老师?”小满问。
  见他不答,又问:“嗯,你是先生?”
  林之言恍然,先点点头,又摇头。
  “我并不算是,应家师之邀过来帮衬几日而已。”他斟酌了一下。
  小满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山下走。
  两个人虽然见过数次,但真正意义上的谈话并不多,所以难免有些尴尬。当然,这只是小满个人的想法。
  林之言的生活里读书占了大部分时间。不论是无理取闹的母亲,还是时不时躲到他的书房里的小妹,或是日日忙碌的父亲,谁都无法分走他的时间。至于庶出的姐姐,他并不是时常见到。所以,严格的讲,小满算是他见得比较多的女子了。哦,上回秦指挥使的千金也算吧,嗯,不算,只是母亲送了画像过来而已,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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