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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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罪。

　　第十章　No。5

　　扑通扑通扑通——咕噜噜——
　　这是什么声音？心跳声？水声？气泡声？好强烈，好热，身体好热好烫！
　　“嘭！”
　　一阵巨响穿透耳膜，女人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巨瞳獠牙相貌丑陋的怪物以及……一个头发又白又长，右手俨然一把刀状的奇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白大褂，衣服的名牌上写着一个“源”字以及一串数字：1000。
　　只见男人突然从眼前消失，又突然再次出现在眼前，而那消失的瞬间，五个怪物突然吐血倒地，栗子不禁失声叫道：
　　“啊！”
　　男人朝女人看去，她这才发现男人的瞳孔是幽蓝色的，白皙剔透的皮肤显得男人过于美丽。栗子紧张地站起来，朝后退去，却差点被倒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绊倒，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那男人的衣服和眼前男人的衣服一样，而他的名牌上只有一个数字：5。
　　“你是谁？！”女人满脸惊慌。
　　男人突然变回了人形，他看了看女人的衣服以及名牌，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名牌：“你是谁？”
　　女人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上的半个名牌写着“栗子，1010”的字样。
　　“我是谁？”
　　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女人使劲去想过往的一切，但是没有任何记忆的碎片残存，她只感到体内有源源不断的热流和能量涌上来，伴随着不断加速的心跳律动。
　　男人微眯起双眼，突然他的右手再次突变为一把锋利的尖刀，紧接着朝女人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突然大叫一声，身体刹那间发生了巨变！
　　女人竟然也变成了和刚刚男人一样的白发蓝瞳模样，右手甚至高举过头，挡住了男人的尖刀！
　　“嗯，看来和我是同类。”男人收起尖刀，变回人手状。
　　女人被自己身体的变异吓到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是一把长长的尖刀，仿佛古中国时期的唐刀，而刀身甚至还散发着蓝色的光晕！
　　“同类？什么同类？”女人惊恐地望着男人。
　　“我也不清楚，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而那五个怪物一直在撞门，最后终于撞破冲了进来，我情急之下，就变成了你现在的样子。”男人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紧接着，大楼开始摇摇欲坠。
　　“走吧，这里似乎要塌了。”男人建议道。
　　女人显然还没有回过神，只是呆呆地点头。
　　而就在她再次迈出脚步的时候，她差点踩到地上“5号”的手：“那他怎么办？他和我们穿的衣服差不多，会不会也是同类？”
　　男人摇摇头：“你看那些怪物的衣服虽然脏，但其实它们原来应该也是这样的白大褂吧，所以不是所有穿同样衣服的人就和我们是同类。”
　　女人现在完全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嗯，那跟我走吧。”男人说罢，一把拉起女人的手，跳出了窗外……
　　从51区狂奔出来的两人路过一个萧条的村庄，仿佛被洗劫过一样，村庄一片狼藉，又仿佛是末日来临一般，到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村庄上下寂静如死。
　　女人惊恐地看着四周的景象，高举双手，抱住发麻的头皮：“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比之下，男人镇定许多，他神情严肃地察看着周围的动静，他显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听力非常灵敏，而此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他朝着那细细碎碎的声响走去。
　　“喂，你去哪？”女人问道。
　　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个超市，女人紧随其后，手脚非常轻。
　　当女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她惊呆了。只见一个体型健壮的怪物正趴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吮吸着鲜血。
　　男人的右手突然变化至唐刀，然后稳稳抵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别动。”男人警告道。
　　怪物停了下来，他的脖子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他缓缓转过头，露出他的面孔，这一面孔和女人睁开眼看到的那五个怪物的脸一模一样，女人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的巨瞳上下打量着男人和女人，他高举双手，示意投降，这一行为暗示着他是一个智慧生物。
　　“你在干什么？”男人问道。
　　“吸血啊。”怪物回答。
　　“吸血？为什么要吸血？”男人继续问。
　　“为什么要吸血？我就是想吸血啊，我看到鲜血就全身血液沸腾！”怪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一排牙齿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女人顿觉恶心，别过头去回避。
　　“难道你是……吸血鬼？”男人问道。
　　“吸血鬼？呵呵，或许是吧。”怪物盯着男人的唐刀，由于衣袖的关系，怪物没有察觉男人其实没有“手”，“这把刀很锋利嘛，只不过，呵呵，我可是刀枪不入呢。”
　　话音刚落，突然怪物的右手变化做一把钝剑，一把挡开了男人的唐刀，继而朝男人的胳膊刺去！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的胳膊被刺穿，一道鲜血溅出！
　　“啊！”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跳。
　　怪物得意地笑了起来，抽回他的剑：“我的右手可以随意变化成一把剑，你们想不到吧，嘻嘻！”
　　然而怪物的笑声还回荡在这破烂的超市内，男人胳膊处的剑伤已在五秒内自动愈合。
　　“怎，怎么回事？！”怪物大惊。
　　和他一样惊讶的还有男人本人和一旁的女人。
　　“惊人的速度和力量，锋利的唐刀，灵敏的听力……”男人伸出右手，高举过头，露出那手臂与唐刀的无缝连接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带着些许兴奋念起来，“除了这些，原来我还有秒速的外伤自愈能力，刀枪不入？难道我也有刀枪不入的能力？”
　　怪物看着男人的手臂和唐刀，再看着自己的：“你，你不是人类！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是，是吸血鬼？”
　　“吸血鬼？你说我是吸血鬼？”男人一脸的不敢苟同，但心中却暗自怀疑起来：
　　等一下，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闻……血的气味，我当时之所以会醒来，就是被浓烈的……鲜血气味唤醒……难道……我真的是吸血鬼？
　　就在男人分神之际，怪物突然拼命撞开男人，飞也似地逃出了超市。
　　“不追吗？”女人问道。
　　“不必了。”男人说着，蹲下身，扶起那奄奄一息的人，“喂，醒醒，怪物走了。”
　　那人缓缓睁开眼，看到正常的“人类”，原本苍白无力的脸上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是人类，太好了。”
　　“人类？”男人重复了这两个字。
　　“一个小时前，我们村子突然冒出好多吸血鬼，他们见人就咬，我原本以为我躲得很好，但还是被吸血鬼找到了。嗯？那个吸血鬼呢？他刚刚还要杀我吸血呢？你们没有看到吗？很恐怖的！”
　　“吸血鬼……已经跑了。”女人安慰道。
　　“跑了？那真是太好了……”这个人类一边说着，一边觉察到扶着他的男人的瞳孔正在发生变化，原本黑色的瞳孔正在慢慢变成蓝色，“先生，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伸出手指，蘸了一点人类身上的血渍，他看着那手指上的一抹红色：“名字？我好像不记得我是谁了。”说罢，他将手指上的红色递进嘴巴，当他的舌尖碰到这一红色的时候，他顿觉全身血液沸腾了，一股股热流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人类显然惊呆了：这一行为不就意味着……
　　女人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部：“你在干什么？”
　　“啊，看来他说的没错，我或许也是吸血鬼吧。”男人毫无表情的脸上冷静地吐出这些字眼，“你，要不要也尝一尝这……鲜血的味道，真的很奇妙呢！”
　　女人犹豫了片刻，而那人类显然已没有挣扎的力气，他绝望地再次闭上了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女人最终蹲下身，用手沾了一点鲜血，然后尝了一口，三秒之后，她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真是神奇啊……”
　　“1000，源……那我就叫千源吧。”男人看着自己残破的名牌说道。
　　“1010，不明白什么意思，栗子，栗子，简简单单的。那我就叫栗子好了。”女人说道。
　　此时，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随意吃着零食一边聊起天。
　　从超市离开之后，两人就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房子暂时落脚，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十分陌生的两人，先在这房子里研究了半天各种家具器械，然后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最后才安稳地坐下来，吃起了从超市带回来的食物。
　　“到目前为止，我总共遇到了两种吸血鬼。”男人分析起来，“一种是你和我这种白发吸血鬼，另一种是那种长相丑陋的吸血鬼。”
　　“还有人类。”女人补充道。
　　“好像人类没有我们的能力，他们看起来很脆弱。”男人点点头。
　　“那种丑陋的吸血鬼也很低劣，速度力量一般，手似乎也只能变成那种黑色的钝剑。”女人说着，换了一个坐姿，屁股却不小心按下了遥控器的开关，结果电视机被打开了，这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而此时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华盛顿州、爱达荷州、俄勒冈州、蒙塔纳州突然被一大群怪物袭击。这些怪物的特征非常明显，体格发达健壮，皮肤稀薄，可以隐约看到脸上的血管和青筋，瞳孔是一般人类的两到三倍，牙齿锋利，虎牙突出，右手还可以变成一把迟钝的黑剑。他们见人就咬，对鲜血十分着迷，这让人不禁想到神话传说中的‘吸血鬼’！我们暂时称这类怪物为‘现代吸血鬼’。目前，国防部已派出军队前去镇压这些吸血鬼……”
　　千源和栗子看着这则新闻以及电视上出现的军队和武器，十分惊讶：“现代吸血鬼？！”
　　栗子从屁股底下拿起遥控器，又无心按到了其他按钮，屏幕跳转到了其他台：
　　“辛格博士，所以您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存在？”主持人问道。
　　“怎么说呢，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极少数的人类，他们对鲜血会产生依赖性。但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是一种病态的精神依赖，这些人其实是精神病患者，他们自认为自己是吸血鬼，如果不吸血就会死，所以才会强迫自己吸血。只有极其少数人是物理依赖，大概在这个世界上不会超过七个。”辛格博士回答道。
　　“物理依赖是什么意思？”
　　“物理依赖的意思是他们的身体确实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才能保证存活，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其实这类人的身体极度缺乏造血细胞，导致造血功能低下，无法维持正常的血液循环，因此要对他们不断地输血来供应血液。这和白血病症很像，但又不是白血病。”
　　“那这么说来，这只是一种病症而已，而并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吸血鬼’？”
　　“可以这么说。”
　　“那您对现在华盛顿州出现的‘现代吸血鬼’怎么看？他们显然并不是您刚才说的精神病患者也不是罕见的缺乏造血细胞病患者。”
　　辛格博士叹了一口气：“这个恐怕要抓到一只吸血鬼，对他进行解剖研究后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回到我一开始对您提出的问题，您认为他们是吸血鬼吗？”
　　“根据目前种种的外部症状来看，这些怪物或许并非人类，他们或许是上帝派来惩罚我们的吸血鬼。”
　　“看来辛格博士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不过也有人说他们是外星人。”
　　“外星人？”辛格博士笑道，“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所以我不太清楚呢，呵呵。”
　　千源看到这，突然警觉地站起身，然后朝窗户走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夜视的能力，他扫视了一遍窗外，窗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栗子问道。
　　“我刚刚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千源一边回答着，一边打开窗跳了出去。
　　栗子紧跟着走到窗前，就在这一刻，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夜视能力，并被这一能力惊艳到了：“太不可思议了！我竟然能在黑暗中看到一切，虽然有些色差。”
　　她看着千源消失在墙角，于是也跳了出去……
　　千源跟着一个模糊的云雾一路小跑直到跟进了一个树林，而那个云雾在进入树林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千源不气馁地在树林里搜索了十几分钟，最后无奈而又气愤地捶了一拳身旁的树：“可恶！”
　　“你确定看到的是人？”栗子气喘吁吁地跟上千源问道。
　　千源摇摇头：“不，ta不是人类，也不是那种丑陋的吸血鬼，ta应该跟我们一样，是白发吸血鬼，因为ta有和我们一样的奔跑速度。”
　　“又来一个同类，但为什么ta要跑呢？”栗子觉得奇怪。
　　“喂！”千源对着树林喊道，“我们是同类，你不必要躲起来，现身吧，我知道你在附近！”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应。
　　“喂，你在窗外一定都看到了吧，那个电视上放的，我们都是吸血鬼，但我们和那些丑陋的吸血鬼不一样，我们显然要比他们强大高级许多！”千源继续对着树林喊话，“新闻上说人类出动了军队来镇压我们，虽然我们比人类要强大更多，但他们人太多，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对付他们，靠你一个吸血鬼对抗人类的军队，或许活不了多久哦，朋友！”
　　这番话似乎起到了一定的说服效果，只见一个身影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朝千源走来：“我们不是吸血鬼。”
　　千源见到这个身影的刹那，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5号。”栗子却脱口而出。
　　啊，对了，在那个房间，在我睁开眼的那个房间，他是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千源因栗子的话回想起了那个瞬间。
　　“5号”似乎没有明白栗子的意思：“什么5号？”
　　“你衣服的名牌上不是有一个数字5吗？”栗子指着5号的衣服名牌道。
　　5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名牌：No。5，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你刚刚说我们不是吸血鬼是什么意思？”千源问道。
　　5号看着千源和栗子：“我们原本是51区的研究人员，因为实验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注射了噬菌体的试验者突然变异成了吸血鬼，这些吸血鬼到处杀人咬人，其中部分被噬咬的人类就感染了噬菌体，也变异成了吸血鬼，仅此而已，我们原本都是人类。”
　　“什么51区？什么噬菌体？你到底在说什么？”栗子听得一头雾水。
　　“你的意思我们原本是人类，但被吸血鬼咬了，才变异成吸血鬼？”千源问道。
　　“我们三个跟那些试验者不一样，我们三个本身就是研究人员，我们三个是自己注射了噬菌体混合液才变异成了吸血鬼。”
　　“你说我是自己注射了那个什么噬菌体？”千源惊讶地问道。
　　“对。”5号点点头。
　　“等一下。”栗子摇头道，“为什么你知道这些？我明明在醒来的那一刻什么都不记得！千源也是这样！为什么你有记忆？”
　　“我没有记忆。”5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只不过在注射噬菌体混合液之前把这些都写下来了。”
　　“你事先还写下来了？！”栗子更加惊讶。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我猜测我一定是预感到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