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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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不自觉地加快跳动。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赛特，我会怎么做？”秀人反问道。
　　此时，亚伯的脸正在慢慢靠近，他仿佛闻到了秀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香味，味蕾的记忆实在太深，牵动他的神经再次回想那股魂牵梦绕的味觉体验，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不知不觉出现，他的内心不禁渴求地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女人，身上的鲜血的味道，真是太美妙了！如果……此刻……能再此品尝的话……”
　　在对鲜血的欲望的驱动下，亚伯正在一点一点靠近秀人，而就在亚伯的嘴唇快要到达秀人的脖子时，突然他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重重一掌拍出了两米远！紧接着是秀人的一声咆哮：“可恶！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你要是赛特，我就是赛特他妈！”
　　这一掌外加这一顿话，立刻让亚伯清醒了过来，他甩了甩头，脸色十分难看，正准备反驳，却被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抢了话茬：“看来SOM的人都到了，参观的怎么样？”而来者就是奥斯曼。
　　秀人一眼认出奥斯曼就是昨日中午在CS酒店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位名媛，此时奥斯曼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戴着一顶黑色阔檐帽，穿着一双银色高跟鞋，依旧是优雅得一丝不苟。她身后跟着两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似乎是保镖，又似乎是下属。
　　亚伯看到奥斯曼，收起了怒气，走上前，恭敬地递上名片，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自我介绍道：“奥斯曼小姐，您好，我是SOM公司的资深室内设计师——亚伯，而这位女士，是我的副手——云秀人。”
　　秀人听到奥斯曼这个名字，马上意识到了她是CS集团查尔斯四世的独生女，于是立刻也紧跟着递上自己的名片：“奥斯曼小姐，您好，我是SOM公司的高级室内设计师——云秀人，这是我的名片。”
　　奥斯曼接过亚伯的名片，却没有理会秀人的名片，于是秀人有些尴尬地又将双手缩了回去。奥斯曼上下打量了一番秀人：“秀人小姐，我想单独和亚伯谈谈这次的项目，你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秀人听到这话，有些傻眼，更觉尴尬。
　　“不用回避，她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她有权也必须参加我们的会议。”亚伯这样解释道。
　　奥斯曼的眉头一皱，依旧坚持道：“我是客户，你要听我的。”
　　亚伯也不甘示弱：“就因为你是我的客户，所以我要为客户着想，这个项目我需要她的参与才能完成，所以为了更好地为客户服务，我需要她在场，奥斯曼小姐。”
　　奥斯曼十分不开心地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所以，你一定要护着这个女人，对吗？”
　　亚伯平淡地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取我的专业意见，完成这个项目而已。”
　　秀人见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走偏：“额，其实我可以回避一下，你们先商量也是可以的。毕竟奥斯曼小姐是我们的客户，而客户是上帝嘛。”
　　奥斯曼看了一眼秀人：“亚伯，你看连她都这么说了……”
　　“看来今天不适合开会，奥斯曼小姐，我们改天再约吧。”说完亚伯一把拉起秀人离开了。
　　秀人顿时慌张了，想要嚷嚷解释什么，却被亚伯强行捂住嘴巴杠走了。
　　奥斯曼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给我查一查那个叫云秀人的背景！”
　　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男士应身道：“遵命，奥斯曼领主。”
　　被亚伯硬生生杠出来的秀人最后被带到了一家意式餐厅吃中饭。
　　秀人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从进餐厅开始就在喋喋不休：“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性质有多恶劣吗？！虽然我们SOM公司在业界是老大，但也不能这样欺负客户啊！要是传出去，我们的同行要笑死了。更何况，那位可是CS集团大老板的独生女啊！得罪了她，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待会回去之后，如果金部长问起来，千万别扯上我！”
　　亚伯悠闲自在地吃着意面，插嘴道：“你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吃吧。”
　　秀人露出一个死鱼眼：“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一句都没听懂，还有心思吃饭。”
　　亚伯将一粒虾送到秀人嘴边：“放心吧，没事的。出了事，有我扛着呢。”
　　秀人倒也不客气，吃完了那粒虾之后说道：“你杠，你是我什么人啊，会那么好心替我杠，恐怕我死的时候，你还会往我伤口上再撒三把盐。”
　　“那倒不至于，顶多就撒一把。”亚伯紧跟着说道。
　　秀人听完立刻怒目圆睁，亚伯见状，不禁笑了起来：“看把你气的，哈哈，抬头纹都出来了。”
　　秀人慌忙用手去触摸额头，还嘀咕着：“怎么可能有抬头纹？”
　　这下把亚伯逗得更加欢乐了：“竟然真地去摸，骗你的啦。另外抬头纹难道是摸一摸就会没得？你是白痴吗？！”
　　看着亚伯无时无刻不拿自己当笑柄，秀人心中虽有气，却也懒得每次都去反驳，于是一言不发，低头默默吃起意面。而亚伯却已经笑得快岔气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大笑的同时偷偷窥几眼秀人，眼神十分微妙……
　　【17区——吸血鬼的温床】
　　17区坐落在古中国东北部的黑龙江省地区，由于地理位置偏北，冬天一到，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之王国。吸血鬼相比人类更能适应寒冷，也更钟爱寒冷，而亚洲除了1区、2区和7区以外，其余5区中，17区相对来说离1区VIA总署最远，因此亚洲的吸血鬼都喜欢躲到17区，“吸血鬼的温床”由此而得名。
　　17区常年有许多吸血鬼地区冲突发生，因此VIA对17区总是源源不断地在补充兵力，可吸血鬼依然十分肆虐。
　　这不，17区的北部某市区内，又发生了一起冲突——吸血鬼成团突袭了一家大型超市。17区的VIA分署一接到警报，就立刻派兵去镇压。
　　半小时后，十辆军车极速抵达此超市，一名身着黑色VIA制服的青年男子带头跳下车，紧随其后的是一百名高级探员。只见带头的男子了解完现场的情况后，跟这一百名高级探员比划了一番，大家立刻根据指令散开行动，而这位男子就是C队探长林枫。
　　林枫：28岁，是四大探长中年龄最轻的一位，心思缜密，泰拳高手，VIA最喜欢从各大格斗比赛中挖人，林枫由于从5岁起练泰拳，在泰拳比赛中连续五届夺得冠军，因此被挖到VIA从中级探员一路升到探长之位。身材中等，丹凤眼，下巴尖尖像狐狸，因此外号“狡狐”。
　　林枫动作十分迅速，带着一只突击队伍冲进了超市，经过六个小时的激战之后，局势好转，吸血鬼被渐渐清除干净。
　　此时，VIA的探员正在盘点猎杀的吸血鬼尸体，林枫一具一具察看着，他手上的手刃剑还在滴着血。突然，他在其中一具尸体旁驻足，弯腰蹲下，伸手去触摸尸体的左手，只见那具吸血鬼尸体的左手上绑着黄色的绷带。林枫解开绷带，只见这吸血鬼的手心上用某种特殊染料画了一个黑色的实心圆，林枫用手指去摸了摸那个实心圆，正如他所料，无法抹去。
　　林枫站起身，嘀咕着：“黄色的绷带……”此刻，他联想到前几天丹尼尔说8区出现左手缠绕黑色绷带的吸血鬼，两者放在一起比较，让他不禁产生某种某名的不安……

　　第四章　情动

　　一如既往的，秀人再次迟到了，目前已在金部长办公室审讯十分钟之久。
　　金部长在喋喋不休地念完老生常谈之后，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朝外面瞄了一眼：“另外萧潇到现在还没有来，刚刚我打她电话，她手机关机，你平时和她走得近，你知道她今天搞什么吗？”
　　秀人也朝萧潇座位上看了一眼，回想起昨晚和她通电话的时候，她似乎是和新男朋友高煜在一起，于是猜想萧潇估计是为了爱情而矿工了吧。秀人马上为萧潇解围：“啊，那个，她昨天跟我说身体不舒服，今天要我代她请个病假，不好意思，我现在才想起来。”
　　金部长阴沉的脸再添一道阴云：“迟到的迟到，请假的请假，你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责任心啊！算了算了，我都懒地说了，你出去工作吧。还有CS　Café的项目千万别给我搞砸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秀人回想起昨天在诺亚方舟顶撞客户的事，庆幸金部长不知道，否则此刻一定被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于是唯唯诺诺地一边离开一边说道：“放心吧，我和亚伯一定会搞好的，您放心吧。”
　　秀人屁股刚刚坐暖，亚伯就拖了一条椅子坐到她身旁，淡淡地说道：“又迟到了呢，姐姐是不是夜生活太丰富了才会起不了床啊？”
　　“是因为不想看到你才故意迟到的。”秀人白眼道。
　　亚伯听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我们现在是拍档啊，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可要快一点习惯呐。”
　　秀人垂眸：“啊，我正在努力习惯中。”
　　这时亚伯准备坐得更靠近一些，却被秀人及时发现，一脚踢开亚伯的椅子：“我说了正在努力习惯，还没完全习惯，没事别靠我那么近。”
　　“那我昨晚接到的CS　Café项目的brief你是要还是不要？”亚伯从容地说道。
　　“要。”秀人立刻马上挪着椅子低着头靠向亚伯。突然，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后脑勺十分疼痛，因为从亚伯坐到她身边开始，其他女同事就用眼神在不断攻击她的后脑勺。
　　亚伯见到如此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女人，不禁叹道：“真是神奇的物种。”
　　秀人回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正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一个原则性不强底线又低的女人。”
　　亚伯嗤笑道：“你太高估自己了，你根本毫无原则和底线，何来强弱高低？”
　　秀人露出一个死鱼眼：“废话少说，CS　Café的brief呢？”
　　于是两人在一番斗嘴之后开始工作，说来奇怪，两人虽然一见面就要开吵，但在工作的配合度上倒十分默契，步调也出奇得一致。图稿上渐渐显现出初步设计格局，两人忘情地投入工作，仿佛身临诺亚方舟，凭空创造出许多东西，在这里放置桌椅，在那里放置柜台，在这堵墙上染上月光银，在那堵墙上喷上苔藓绿，在这个角落捏出一个陶瓷娃娃，在那个角落吹出一条虎头金鱼……有同事试图拖他们去吃中饭，却被无情漠视，有同事试图插个嘴问些事，也被直接无视。
　　直到秀人的肚子发出一声哀怨的长鸣，她的灵魂才如梦初醒地回到了办公室，而此时同事都差不多已下班。她看了一眼时间，22：00。
　　“天呐！这么迟了！我得马上走了。”秀人大声说道。
　　亚伯很久没有那么投入地去创作了，他十分享受刚刚和秀人一起工作的氛围，看着慌慌张张准备跑路的秀人，竟有些舍不得，一把拉住她：“你真是不会挑时间，就差第三层的格局设计了，你却要走？”
　　秀人有些抱歉地说道：“第三层楼就明天再想吧，我现在快饿死了。”说着，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亚伯紧随其后，和秀人一同走出办公室，走进电梯。
　　不知为何，两人此时独处一狭小的空间，竟有些尴尬，于是不约而同地盯着电梯上面的楼层显示灯，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下移，而就在电梯到达18层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紧接着，电梯内部的灯一下子全部熄灭。
　　秀人顿感一阵不安：“不会那么巧，电梯出事故吧？”说着，在包包里找手机。
　　亚伯十分冷静地说道：“别慌。”然后按了电梯的警报器，呼叫求救，但是无人应答。
　　秀人一边继续找着手机一边埋怨道：“怎么回事？SOM大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亚伯环顾了一番电梯，回想刚刚电梯下行的时间：
　　电梯现在应该是停在了18楼和19楼中间，即使强行撬开门，也只是一堵墙。
　　“哎呀，手机忘在桌上了，刚刚跑出来太匆忙。”秀人恍然大悟，“亚伯，你的手机呢？”
　　亚伯摸了摸裤袋：“一整天都不知道它在哪，可能落在酒店了。”
　　“该死！”秀人不禁恨恨地说道，然后开始来回踱步，嘀咕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下糟糕了，我已经迟到了，如果回不去怎么办？”
　　亚伯听着这番话，意识到今天是既上次秀人抽血之后的第三天，此刻采血蜥蜴应该就在她家等候了。亚伯用夜视能力看到了秀人脸上的恐惧和焦躁：“你这样来回走，看得我头疼。”
　　秀人停下了脚步，她的脸上写着疑惑：“这黑不溜秋的，你怎么看得见我来回走？”
　　亚伯马上解释道：“我是指声音，你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让我听得头疼。”
　　秀人脸上的疑惑消失了，但她没有理会亚伯，继续来回踱步：“那我不是急嘛，我一急就要来回走动，话说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比起我的冷静，你的急躁才奇怪吧，大不了就在这里过一夜，总会出去的。”亚伯准备耍耍她。
　　秀人听到要在这里过一夜，顿时更加忧虑了：“我一定要出去的，一定要出去的。”秀人重复着这番话。
　　大约过了半小时，秀人的焦虑不安慢慢转变成了无所事事，她盘坐在地上，手指在地上胡乱比划着：“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看来出不去了呢。”
　　亚伯也坐在了地上，看着秀人的手指在那里移来移去：“你为什么叫秀人？”
　　秀人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比划起来：“不知道，随便取的，我十八岁的时候，可是秀色可餐，楚楚动人呐，和这个名字是不是很贴切？”
　　亚伯听着秀人的这番言论，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秀人听到亚伯的这阵嘲笑，没有像平时那般立刻为自己辩驳，反而很淡然地说道：“其实我没有父母，我在孤儿院长大，我也没有名字，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叫3975号，后来我的室友死了，我就拿了她的名字，连同她的姓氏。呵呵，如果有人问我，这辈子最想要什么，那我的回答可能就是‘最想要一个姓氏吧’。”
　　亚伯停止了嬉笑，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暗自念道：“一个没有名字的女人，原来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秀人突然说道：“那你呢？亚伯，你应该知道亚伯这个名字的意义吧？《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的第二个儿子，意为‘虚空’。”
　　“并且还被亲哥哥该隐杀死了。”亚伯平淡地补充道。
　　秀人升了个懒腰：“啊，为什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亚伯解释道：“你读过《圣经》吧，该隐因为嫉妒弟弟亚伯而杀了他。后来人们臆测上帝更偏爱亚伯，所以该隐才会心生嫉妒。既然亚伯如此受到众神喜爱，所以我的父亲就给了我亚伯这个名字。”
　　秀人点点头：“不过我更偏爱该隐呢，可怜的该隐背负了嫉妒的恶名，不过嫉妒不是人的本性吗？如果上帝公平，那为何要有所偏爱，而让该隐心生嫉妒呢？”
　　亚伯听着秀人的娓娓道来，心中竟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事实上，已逝的著名建筑设计师赛特是该隐在人类社会中的第一个身份。圣经中，亚当和夏娃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是该隐，老二是亚伯，而最后一个就是赛特。因此亚当就给该隐自己选择吸血鬼和人类身份的名字，结果该隐和秀人想到一块去了，他怜悯该隐背负嫉妒的恶名，于是用该隐作为真正的吸血鬼身份的名字，而人类社会中的名字则在亚伯和赛特之间轮流使用。
　　亚伯回想起昨日秀人说起的有关赛特的建筑作品的那番言论，正如秀人最喜欢那“白色庞贝城”，自己也最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