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弄-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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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是不是很坏，尽管这样朕却忘不掉她，朕想夺回她，可是她却为了那个男人跳下城楼。”我震惊的看着他握紧的拳头，他的愤怒。最让我震惊的是，他说我是为了苻坚跳下城楼。我以为他恨我，我以为一死才能还清欠他的所有。你不是和我说了我们之间扯平了么？
“那么你很恨她？”
“恨？怎么恨？”他突然转过身抓住我的肩膀“你告诉朕要怎么恨”
我只能看着他，对一个死人要怎么恨。“如果她活着，你会恨她吗？”
“恨，当然恨，她那么对我，每次在我对她绝望的时候她总是温柔的给我一切，可是每次在我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的时候又无情的把我推开，毫不留情的投入别人的怀里，我都跟她说不计较一切了，可她还是离开了，悄悄的离开，让我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她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为了他那一城百姓在我面前跳下去。还叫我放过一城无辜的百姓”
你跟我说的扯平不是两清，而是忘记以前重新开始么？慕容冲，我怎么会知道，你说过那样的话之后，是想和我重新开始。因为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现在怎么能这么狡猾的告诉我，你说那些重伤我的话，是为了和以前扯平。
我错了，慕容冲，对不起，我错了。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记着她？”
“为什么？”他愣了一下，结果恨恨的扔下一句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背影。商城，你该高兴他依旧爱着你，还是该认清在慕容冲的眼里你终究不是一个高贵的人。
“那么你就忘了她，看着眼前的朱颜”
“朕不再相信任何女人”
不再相信任何女人。“慕容冲，商城所做的一切什么都是错的么？”
“不是错的，而是什么都不是。朕开始以为她是为了我才会委屈留在那个男人身边。但是，她最后心甘情愿的回去了，朕终于明白，那只是她更好的选择而已，我在她心里什么都不算，她一直把我当作孩子”
慕容冲，到底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留在他身边？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委曲求全？如果不是因为心死了，我怎么上战场求死，又怎么会遇到他，又怎么会心如死寂般的活着。
他一直看着我的脸，也许将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到了眼里。我抬起头望进他愤愤的眼中，慕容冲，商城错的很离谱。我不该来找你的，一切都该以死来结束。就不会知道这些，误会和你对我的看法。
“但是朕爱她”
我苦笑，这样的她，你还爱着干什么？在你心里如此不堪的她你还爱着干什么？“是么？”
“朱颜，告诉朕为什么你来找朕？”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的无双容颜，为了你的无尚地位，为了你的无尽财富”
“你骗朕”
“骗你有好处？”
“朕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如此苍白的对话就这么结束，过后的几天他再也没有来过。而我也无心去关心他到底在哪儿，慕容冲，我如此绝望。以为你不爱我了，可以单方面的陪在你身边，以为只要我有爱就够了，可是你告诉我，你还爱我，你告诉我，商城是如此的不堪，是如此低俗的女人。你告诉我，你对我所有的感受，不是怜惜我的处境，不是怜惜我的孤立无援，而是所有对你不忠的事实，所有对你的背叛，我们的误会，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好，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你怎能这么满不在乎的细数我的低贱，还一边说爱着我。
对不起，朱颜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弥补不了她对你十几年的亏欠。一年的时间，我看着你就好。


帝珏是谁？
更新时间2011329　13：12：17　　字数：5494

　他出征了，我当然明白战争在这个年代就像吃饭一样那么平常，看着钟岚兮站在城楼上送他离开，我知道这几年里，每次都是这样目送他出征，安静的等候，祈祷着他平安归来，看着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安静，我在想他是不是每次想到家里有个女子在等待他，才会拼尽全力然后在回来的时候只为看到她放心的笑。想到这些，我只能苦笑，妒忌又能怎样，是我先放手的。
在他出征后的第十天，钟岚兮突然病了，我想了想还是去看她，她似乎憔悴了很多，看到我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我只是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有话要对我说的吧。我犹豫了一下又返回去却看到帝珏坐在她的床边上，手轻抚过她的脸。钟岚兮闭着眼，眼泪就那么一直顺着眼角滑落。
“放开她”
他的手明显颤了一下，钟岚兮却惊恐的睁开眼看着我，似乎并不愿让我撞见这样的场面“帝珏，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个男人”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原来，人真的可以完全变样的。
“她是你的情敌”他轻笑起来收回手看着我“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过是什么滋味”
我不允许你伤害这个女人，这个心里只有慕容冲的单纯女人，从以前就是那样，可以抛开一切只对他好，谁都做不到那种地步，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情敌，不管自己是不是嫉妒她，可是我不允许你这样的男人去伤害她。
我一掌打过去，他只是侧身躲开，我站在床前挡住他“帝珏，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不管你怎么利用我，但是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他勾起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钟岚兮，然后看向我“不好意思，已经碰了”
他话未落，我便朝他一掌袭过去，招招想取他性命，不管是为了谁，这个男的都是一个祸害，虽然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开始只是一味的躲，突然眼神一冷，还手反击，而我竟没能接住他三招。他一掌击在我的胸口，将我打出几丈远，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你就这么想杀我？”
“你本就是个差劲的男人”
他冷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放了一颗蓝色的药丸在我嘴里“你给我吃的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原本是想利用下那个女人，既然你愿意替她，我成全你”我望着他离开的身影，慢慢站起来，走到床边。
“谢谢你”
“我不会对他说的，你好好养病，他回来看到健康的你才会高兴”
“你认识他？”
虽然不想承认认识那样的男的，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么请你离凤皇远点，好么？”
凤皇，她那样称呼他，呵呵，我轻笑，她让我离他远点。是呢，我是他的人，对慕容冲是个威胁，她也会告诉他让他离我这个危险的人远点吧。
“你的伤？”
“没事，他不会杀我”
慕容冲回来了，见的第一个人肯定是钟岚兮，听说她生病担心的不得了，虽然病已经好了很多天了，他还是不放心，要御医再检查一次才放了心。听到宫女这这样描述着，我拿着画笔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没有谁是不可以替代的，商城亦是如此，已经被那个温婉的女人替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钟岚兮在他心中的分量早已经超过了商城。我这又是在干什么呢，以为他没了商城真的就一蹶不振了么，这个时代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时间用在失落上。
“朱颜”
我回过头去，看着他倾城的容颜，真的是无人可比。半个月怎么突然想到了我？
“听岚兮说你帮了她大忙”
我们之间要轮到别的女人来牵线搭桥了么，这算是她对我的报答？却只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可悲“没有，只是去看过她，也许皇后太善良，连这点小事也记在了心上”
他皱了皱眉“她还不是皇后”
“如果她做皇后会是百姓的福气”我继续画着我的画，他沉默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我放下笔，凤皇，让我安静守护你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们，这是商城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站在御花园里，任风吹着发丝，凝望平静的湖面，夏来的如此早“朱颜姑娘？”
我回过头看到蔚辽，轻应了声“将军怎么在这儿？”
“皇上和岚妃在墨园赏荷，微臣出来走走”
“哦，我也是随便走走，将军请坐吧，还未谢谢将军的恩情”
他笑了一下，“因为朱颜姑娘很像曾经的皇后”
“呵呵，哪儿像？”
“姑娘来找在下的时候，身上带了皇后的影子”
“怪不得将军愿意替朱颜引荐了”我望向湖面“也许我不该来的”
他一直看着我，“姑娘来找皇上必有你的理由，只是现在看来，你已经放弃了”
“朱颜毕竟是朱颜，她成不了商城，在这宫里的几日只是让我看清楚了，他如此珍惜着他眼前的那个女人，就算朱颜想插一脚也没有缝隙”是的，他如此珍惜钟岚兮，那个商城早被他遗忘了。不过这样也是好的，至少他幸福了，他懂得抓住眼前的幸福了。
“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来找皇上的理由”
“只是想看看人间双殊色的南名妓朱颜是不是真能与帝妃商城齐名，看样子烟花女子就只配在烟花之地周旋”我轻笑，不是要这样贬低朱颜，只是突然觉得也许就留在南方的烟花之地，不闻天下事，不问他的事终其一生多好。
“何必这样贬低自己”蔚辽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起什么“在下向姑娘引荐一个人，他刚好也在这儿”
“谁？”
“请姑娘跟在下来”
我跟着他一直走到一个庭院里，看到庭院中间一身蓝衣舞剑的少女，她优美的舞姿和漂亮的脸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仿佛看到曾经商城的影子。
“羽扇”
她停了下来，看向这边“蔚将军”
他是羽扇？我吃了一惊，他竟然是羽扇？蔚辽看向我，笑了一下“姑娘是不是认为他是个女子”
我点了一下头，吃惊的不是这个，只是不知道他长大后竟然这么漂亮，不过以前的他就很漂亮，倒也不奇怪了。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有引力般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羽扇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看了一眼便看向蔚辽“她是？”
“朱颜姑娘”
羽扇稍沉默了一下，哦了一声“蔚将军来找羽扇有事么？”
“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让朱颜姑娘看下你的剑舞”
也许我知道其实的目的并不在此，“公子的剑舞可说是当今无双了”
“但是却永远超不过一个人”他轻轻说了句，但是我还是听到了。这世上还有谁能超过这般境界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似乎并不愿意与我多呆下去，我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然后看了一眼蔚辽，谢谢你们把他照顾的很好。
“皇上很喜欢他”
“呵呵。。。”我笑了几声，这个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一开始我确实以为他是个女子，如果不是声音像个男子还真没看出来”
“我以为姑娘更惊讶他的剑舞”
“当然也惊讶，有女子的轻柔又不失男子的刚硬，可说是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他在模仿一个人，一个他认为永远超不过的人”
“谁？”
“商舞”
我愣了一下，看向羽扇消失的那个方向，说不出什么滋味。“所以皇上才特别喜欢他”
我转身离开，因为他将商舞的神情模仿去了七分。我看到他的舞第一个想到的是商舞。刚出这个庭院就碰到慕容冲和钟岚兮“朱颜参见皇上，参见岚妃”我低头让开道。他甚至没看我一眼，我笑，抬头间已恢复神色，亦没有去看他一眼，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站住”
我停下，“今天开始你搬去安阳殿”
蔚辽想替我说什么，我用眼神阻止了他“遵旨”
是的，安阳殿，离他宫殿最远的地方，相当于冷宫。看样子，我到哪儿都只有住冷宫的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你远点也不是不好，至少不用看着你们出双入对。
我搬进安阳殿才几天帝珏就来找我，我抬头看着站在凉亭里的人，对他是防范的，在我眼里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我甚至觉得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来见我而是来杀慕容冲的。我希望自己的直觉是不准的，因为那样不知道有谁能阻止他。我连他三招都接不了，更没见过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你防着我？”
“你觉得在那之后我不该防着你吗？”
“如果我要做什么，你觉得你防得了？”
防不了，于是我卸下防备，就如他所说如果他真要做什么我是防不了的。“找我有事？”
他没说话，在凉亭边上坐下来，靠着梁柱闭了眼睛，我只是一直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来做什么的。就那样站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在他对角坐了下来，因为这样距离会远些。估计过了几个时辰，天渐渐的暗了，听着蛐蛐鸣叫的声音“你要在这儿坐多久？”
他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站起来“我走了”
莫名其妙，我摸不着头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帝珏，虽然一开始觉得你不怎么坏，但是你也绝对不是个好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怕着你，避着你。
第二天又是相同的时刻，我抬头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要下雨了么？低头就看到他站在窗前，我整个身子颤了一下，“我说你别像个幽灵行不，这样会吓死人的”
“不吓你你也怕我，出来”他走到昨天那个凉亭里，在相同的地方以相同的姿势坐了下来，我也在相同的地方坐下来，继续看着他闭着眼睛“你在睡觉？”
“没有”
“那你干嘛一直闭着眼睛”还坐那么久。
“那你希望我一直看着你？”
“算了，你还是闭着眼睛吧”要是被他一直盯着我估计会浑身不自在。他低笑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朱颜，一切都快结束了”
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随后便下起瓢泼大雨，而我的心跳了一下，有不好的预感“什么快结束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告诉我”
他只是看着我，我想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在乎，可是刚那句问的那么急切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在乎。帝珏笑起来，笑里面透着丝丝忧伤“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知道对你好”
看他的样子是不会跟我说了，我侧过头看向一方，帝珏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想起他在长安城外的神情，难道他的亲人全被慕容冲杀了？我一下子站起来“不可以”
他愣了一下，我知道自己太过急切了“帝珏，如果你的目的是杀慕容冲，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如果我的目的是杀他，你认为你阻止得了？”
阻止不了。“他并不爱你，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死心塌地”
他说对了，我不得不承认，慕容冲不会爱这个朱颜。我不再看他，望向远方“我只是想守护他的幸福，不让任何人打扰”
“你以为你是守护神？你的幸福谁来守护？”
“一年，给我一年的时间，你一年后来取他性命，我决不会阻拦你”
“凭什么要多给他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我跟你走”我就这样许下一个诺言，是的，当他从此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时候，我跟谁走又有什么关系。
他静静的看着我“我走了”
“帝珏！”
“我会考虑”
朱颜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吧，不然他怎会考虑？可是，祭月说，他是突然喜欢上朱颜的，难道终于发现有个好女人在身边了？“在下雨，你等下”我跑回屋拿了把伞然后撑在他头上“你拿着”
他拍了拍我肩上的雨水，然后接过伞“一年后我来带你离开”我知道他答应了。
然后第三天开始，他便没有再出现。到半个月后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凉亭里，我蹲下来看着闭着眼睛的他，能伤他如此的人是谁？
我一直照顾着他，听着他噩梦中的呓语，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他又做了怎样的梦？但是我知道是关于血深似海的仇恨。原来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我以为他看上去冷漠强势。过了三天他才醒过来。
“我说了什么？”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我这个，他很在意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么？我没有回答，因为他断断续续，我曾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也没听出他到底说着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是不是说了什么？”
“你干嘛这么紧张说了什么？”我想大概是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他轻抿着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