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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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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茴放开手,从衣袖中摸出一柄纯金打造的钥匙:“小冰,你不想去看看,你不好奇?”
言冰一把抢过钥匙,急急回到箱子边,将钥匙插入精巧的锁扣中。
啪嗒。
锁扣掉落在地。
箱盖翻开。
宋殿元蜷成一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言冰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手指颤颤着摸到他的脸上,还好,皮肤温热,呼吸缓慢,相公,他还是活生生的,她俯下身子,试图将宋殿元拖起来,无奈,她的力量实在不够,而宋殿元像一个有呼吸的精致布偶,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回应。
“你把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这个样子。”
“是我在江水中将他救起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们坐的小船本来好端端的,是你指使下属将其凿沉,相公才会遭此大难,你还敢大言不惭说你救了他。”言冰怒火中烧,冲到他面前,没头没脸地对他一掌挥过去。
柳若茴牢牢抓紧她的手腕,袖子顺着小臂往下滑,一寸一寸显露出雪白的肌肤,殷红的一点,圆圆的,煞是可爱,柳若茴的目光被紧紧锁在那一点,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惊喜:“小冰,原来,你先前说的话是骗我的,你还是完璧之身,小冰。”将她一把搂过来,几乎什么都顾不上了,“小冰,我要带你回去,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要带你回皇宫,不许你再离开我。”
“你放开我。”言冰丝毫没有被他的狂喜锁感染,“你放开我!”
嘴巴不但可以说话,还能够做些其他的事情。
柳若茴眉头一紧,肩膀上剧痛,没想到那样一张粉嫩嫩的菱角嘴,咬起人来也是疼的,他揉一揉肩膀,将脸上的情绪完好地隐藏起来:“小冰,宋殿元在我的手里,你怎么一点也不顾他呢,要他死,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一只手还是扣住言冰的手腕没有放松开,“你就不怕。”
“我不会害怕。”
“哦?”
“因为他死,我马上跟着他一起去,你再没本事将我们分开。”言冰重重甩开他的手,跑回箱子边,挑衅地望着他,“要不,你来试试看。”
夏虫(七十七)
扶着木箱的边缘,言冰背靠缓缓坐低,地面的湿冷之气透过衣衫刺在皮肤上头,单手看似无意地搭着,指甲已经掐进木缝中,推起嘴角,露出细白贝齿并微微眯眼,眼神异常明亮,抬头间,柳若茴仿佛看到那一日,在秋水镇,他立在那个肩膀上皑皑白雪的女子面前,一样干净清澈的眼神,看起来很亲切,很温柔,相貌却是再平凡不过,同样的眼神放在此时艳丽动人的面容上,有股子魄丽的诱惑。
能叫人为这样的眼神放弃所有的抵抗。
柳若茴伸直手臂,一动不动,羊皮纸发出簌簌的细小声响,不晓得哪里吹来的风。
两人僵持良久。
柳若茴自腰间解下银色的腰带,一圈一圈,细长的,蛇形软鞭,手指轻细一动,银鞭弯曲着在地面蜿蜒,攀爬到言冰足踝边。
银蛇,只要再进两寸。
几乎能见兹出的毒牙。
一只修长的手搭出来,正盖在言冰的手背上,蜜色紧绷的皮肤,掌心温暖干燥。
言冰的心,轰一声爆裂开来。
宋殿元慵慵懒懒在木箱中坐起身,束发的发带早已不知去向,一头浓丽的发自肩往下飞瀑而下,墨黑中夹杂着幽蓝,眼皮微抬,睫毛下,眸光大盛,好像斑斓漩涡能将他认真注视着人整个拖拉进去:“小冰,你是不是冷?”
那只覆盖在他手下的纤掌,一直一直颤抖不停,让他想再睡一会都不能,那种细小的动静累积起来,有地动山摇地沉重感。
言冰半张着嘴,花骨朵形状的粉红,盈盈喷上一层光,半梦半醒般呓语:“相公,相公,你醒了。”
“我明明让他们给你喂下七日醉,即使会武功的人吃了至少会脱力昏迷三天以上,况且给你的还是三人份。”柳若茴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宋殿元慢吞吞从木箱子中跨步出来,手指绕着自己的乌发,眉毛微微皱,弯身从衣摆撕下一条胡乱绑成一束,闲闲地抛到身后。
手指展开,每一根都是修长柔美,但是又藏着无可预估的力量,宋殿元一一曲起手指:“很好的迷药,我应该睡了有整整六个时辰,睡得好饱,而且醒过来就能看到我的爱妻,看来,我们夫妻要好好感谢你的援手才是。”搂过言冰僵硬的小脑袋,不客气地按在自己胸口,“小冰,衣服很干净的,他们好心帮我换过了,想哭的话,不要让外人看见。”他俯下头,轻轻吻着言冰耳后,“小冰,你哭起来的样子不好看呢。”
柔软的嘴唇一经碰触,再想用劲往肚子里咽的眼泪再收不住势头,言冰埋在那个熟悉的,暖融融的胸膛,边抽咽边道:“我担心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宋殿元擒住一抹笑容,温柔地安抚着她。
“可我和小林子都相信你会安全脱险的,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言冰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婆婆妈妈的性子,大敌在前,可抽抽搭搭的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尽,她的身体化成一个巨大的水囊,而双眼就是水囊的阀门,一经打开便收势不住。
“六个时辰,即是你自进入山洞前一经醒转。”柳若茴炙热的目光射在宋殿元停在言冰背部的那只手上。
“箱子又大又舒服,我觉得睡在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你听得我对下属的指挥。”
“是,由你带着我在小冰面前出现,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这样的安排,我十分乐意配合。”宋殿元还是用指尖抬起言冰小巧的下巴,拎起袖子的一角去印干那些湿漉漉的,仿若能发光的泪痕,时不时在她的脸上轻啄一口,有时候落在额头,有时候落在嘴角。
言冰呆呆的,欢喜地不敢动弹,相公,相公,无论什么时候都想法设法地宠着自己,用他独特的方式。
“够了。”柳若茴再按捺不住,抽手扬起,鞭梢如同长了眼睛,对住宋殿元的背脊直直抽下去,眼见就是一条犀利的血痕。
宋殿元身未转,脚未动,反手将鞭子牢牢抓住,柳若茴用力回扯,两人力量相互抗衡,鞭子被崩得笔直成一线,谁也不肯先松手。
“你应该再等一等的。”宋殿元悠悠然叹一口气,像在为他惋惜。
“我已经等太久了。”柳若茴看一看言冰所有的关注从宋殿元醒转后,再没有分过丝毫在自己身上,哪怕方才那一鞭,他用足七分力,破风而出,她依旧只看着一个人。
一个已经将她的心全部占满的人。
满得挤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睡在木箱子的里时候,想了很多事情,所以,你该让我把话说完全。”宋殿元松开手指,“小冰,如果你已经看出生门的位置,那你就告诉他。”
柳若茴怔怔的,差点忘记将银鞭收回:“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让小冰把生门的位置告诉你比较好。”宋殿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速,“当然,能进入最后密门的人只能是我们三人,你的那些属下还有我的师弟和那位郑兄,只能委屈他们继续留在密道中,等我们回身。”
夏虫(七十八)
等待。
三人相安无事,各归其位。
只因为言冰轻描淡写的一句,要等,等时机。
柳若茴窝进他的大椅子中,原来以为宋殿元会愈发阻止言冰吐露出羊皮纸中蕴藏着的最后一个秘密,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宋殿元的天平竟然是向着自己这一边倾斜。
早知如此,何必要花那样大的手笔。
真是费时费力的失败谋略。
宋殿元依旧舒舒服服地躺回他的木箱子中,半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两只手安分地搁置在胸口,含着淡若轻风的笑意,一缕发丝弯弯曲曲地搭在胸口。
言冰走到柳若茴面前,从他的案几上挑选了两碟子小点心,露齿一笑:“吃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那个警惕的小兽一样的言冰自宋殿元出现的那刻起,放下所有的戒备与防范,偷笑的表情全然无害,优哉游哉地在柳若茴面前晃来晃去,将几上另一瓶尚未开启的清酒瓶子提起,放到耳朵边晃一晃:“这个我也拿走了。”
“那个是十年陈的梅花落。”柳若茴慢吞吞地答她,看她的迷糊样子也不像有三分酒量的样子。
嗖地拔开酒瓶盖子,言冰对着瓶口呼扇呼扇鼻翼:“很清幽的香气,有一丝甜甜的味道,的确是梅花的香气,以前我们后院也有半株老梅,下雪的天会开出小朵小朵的雪白,和这是相同的气息,闻着都觉得好喝。”
“梅花落入口纯绵,后劲却足。”柳若茴不打算让她真的喝上几口,婉转地继续说道。
“我不喝。”言冰乐滋滋地捧过去,献宝似的,“相公,我给你斟满一杯,是十年陈的好酒呢。”她将酒杯平放在宋殿元胸口,然后倒上满满一杯,美酒与杯口恰恰持平。
柳若茴耐着性子看她的举动:“你这么放,他如何喝?”
言冰回过脸来,咪咪笑:“柳大哥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来,如果相公能双手不动一气将杯中酒饮尽,就算我赢。”
“你可不许帮忙。”柳若茴的好奇被她勾搭上来,从椅子上一股脑坐直起来。
“那是自然的,我要出手帮忙,胜之不武。”言冰退开一步,两只手自觉地背到身后。
宋殿元飘她一眼,低语道:“你这孩子气的性子何时能改。”
“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打赌赚点彩头回去正好可以贴补家用。”言冰吐吐小舌头,“柳大哥输了,可不许耍赖。”
宋殿元说着话,可胸口平置的杯子中未翻出一滴酒水,他长长的,舒缓地吸一口气,杯中美酒如同自己认得方向,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正巧落进他微张的口中,顺着喉咙滑下去,正好是一口,他赞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言冰过去将酒杯拿起,倒置过来,示意里面的梅花落已经喝得一滴不剩,得意洋洋地嚷道:“柳大哥,我赢了。”
柳若茴觉得自己好像变笨了,居然没有想到宋殿元会使这一招,不过即使是自己能吸起杯中美酒,要做到一气呵成,半滴不剩恐怕也略有难度,当下大度地鼓掌道:“好内功,小冰,果然是我输了,你要的是什么彩头。”
言冰歪头一想,与宋殿元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脱口而出:“柳大哥,若你登基,分我们半壁江山好了。”
柳若茴只怔在一刻,立时笑容堆满面:“好,好,蒙你吉言,若当真如此,我必会实现今日之赌约。”
宋殿元从箱子中跃身而起:“小冰,玩够了,时辰应该差不多。”
正午时。
一分一毫不能偏差。
言冰等的正是这一瞬间。
竖起食指按在嘴唇中间,对着柳若茴做一个静声的手势。
水,依旧是他们进山洞的那池静水。
咸涩到不可思议。
一束细微的光线从山洞最低端的小孔照进洞内,笔直入水。
言冰的双掌对着水面按下去,精准无缺的位置,掌心隐约感到用鼓鼓的圆点凸起,紧接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石板从水底,倾斜着扬起,竖到一个角度后,停止不动。
只有凑到跟前的人才能看出,石板上同样有一个细小的洞孔,那束自然输送进洞的光线,正正好,射在其上。
顿时光线折射成一个诡异的折角。
这一次的落点是看似黑黝黝的洞壁上角。
柳若茴忍不住惊呼一声,洞壁上原来什么都看不出的地方,发出璀璨刺目的光线,分散开来,化成数十道口径粗细不同的光线,将洞内分割成几十个大小各异的空间。
“相公,背我。”
宋殿元默契配合地半蹲下身,将言冰安妥地背负在身,言冰在他耳边低低说着什么,只见他
身若翩鸿,轻灵无比,跳纵腾跃间竟似不沾山岩,言冰的掌影如白蝶翻飞,不时在石壁上依次按下。
萤火明灯张彩树; 禾香酿酒散清风。
一盏一盏,逐渐熄灭。
夏虫(七十九)
最后那一点光芒熄灭。
时间仿佛停止下来。
那样璀璨夺目过后,眼睛好像不再适应光线黯淡的洞内,一下子都盲了似的。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
“相公,此时可以了,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位置。”言冰胸有成竹。
宋殿元背负着言冰停止在洞中央的某一点,然后单脚脚尖在原地划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圈,将两人安妥在其中,言冰轻声轻气地喊:“柳大哥,快点过来。”
柳若茴茫然地听从她的呼叫,走到他们面前。
“再进来点,站在圈内。”言冰趴在宋殿元肩膀上发号时令。
柳若茴注目着他们两个,宋殿元的表情又恢复成那种静水无澜的漠然,精致的五官又有层藏不住的温柔神色从皮子底下渗透出来,言冰笑颜浅浅,明明可以自己下地,却是一脸享受地趴在宋殿元的背上,两条胳膊软软地挂在他的胸口。
两个人,看起来,特别地和谐。
比在圣天门初见时,那种微微的若即若离,要亲热很多。
柳若茴按一按额角,不再看下去,隐隐有一种潜藏的妒意,但又不晓得自己在嫉妒什么。
言冰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含含糊糊地听不清楚。
宋殿元将耳朵凑到她嘴唇边去停,言冰偷偷撑开一条眼缝,在宋殿元的耳郭上,蜻蜓点水般舔一舔,耳朵尖上顿时因为沾了水渍,一点亮晶晶的反光。
“小冰。”宋殿元看起来稍微有些着恼。
言冰装作无奈:“明明是相公自己凑过来的,耳朵好像半透明的糖球,看起来真的很美味,我一时没忍住。”
柳若茴扭过头,轻轻咳嗽。
言冰将嘴唇藏在宋殿元的鬓发边,低低求饶:“相公,以后不敢了,不过,耳朵半透粉的,就像是在轩辕镇上买的一种叫玫瑰糖球的,等我们回去,我带相公去买,小林子也很是喜欢吃的。”呼吸间若兰幽香,那种无邪的诱惑最是勾人。
宋殿元居然还能保持住不变的神态,这次连柳若茴都觉得自己开始佩服他来着。
“来了。”言冰一声大叫。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三人脚底下传出,初时,动静不大,到后来,仿若有数百只苍蝇在耳朵边嗡嗡作响,震得耳朵眼里都痛。
出乎意料地一阵地动山摇般震荡,柳若茴感觉自己的心脏收缩了一下,脑子一阵眩晕,只是眩晕之后,突然被一阵惊涛骇浪的磅礴气势所震慑,脚下的一方空间开始塌陷了。
大概是言冰计算出的位置太过巧妙,正是宋殿元用足尖划出的那个圈圈的范围。
洞内景色在视线中突然拔高起来,柳若茴意识到其实是自己的身体正随着触动过后的机关往下沉。
眼前一黑,身子继续往下沉。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事先预算好的吧。”他听得自己的声音在发出询问,在这样强大的机关下被动的自己显得如此渺小。
父王当年的杰作岂是自己所能推算得出来的。
父王,大哥,四哥,还有我,是不是根本就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羊皮纸上是有写。”
生亦是死,死一时生。
在那个看似全部封闭的山洞中,隐秘着父王所创造下的最后一个天大的秘密。
“所有发出光芒的那点光点都是控制机关用的?”
“是,每一个按灭都要按照顺序,前后不能相差一个呼吸间的时间。”
“如果按错呢?”柳若茴才问出来,自己已经笑出来,真正是一个傻问题,如果按错,言冰,宋殿元,还有自己恐怕已经停止掉呼吸。
“如果按错,不光是我们三人粉身碎骨,只怕你留在外边的那些属下,还有小林子和郑大哥的性命都将不保,柳大哥。你放心,我对爹爹留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再三斟酌过的,我们不是都还好生生的吗,再说,还有我相公在呢,相公可是爹爹的爱徒呢,一定要是相公的武功再配合上我的计算,才能完成大事。”
我没有对你不放心从这个计划初始起,我就晓得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帮我。
可惜,我见到你终究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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