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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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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茴收起笑容,冷冷道:“不是让你们全部在长通道中等我,怎么你贸贸然进来,可知擅自行动的处罚是什么。”
那人擦一擦汗,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言冰,因为是熟人,他自然知晓言冰在主人心中的位置,求着让她帮忙说一句话。
言冰轻轻嗓子:“柳大哥,你多听他说一句,听完再罚也不迟。”
朱硫直至见柳若茴细微地颔首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主人独自在洞内时间一长,夏姑娘一同来的两个人在通道中突然动起手,主人说过不可轻易伤及他们,所以,我们这边伤了六个弟兄,小的越想越不放心,所以才斗胆进来查看,四处找不到主人,只敢在原地等待,只要见到主人平安,小的已经安心不望主人轻惩。”
夏虫(八十三)
柳若茴抿紧嘴唇,眼神寸寸凝结。
朱硫一动不敢动,垂着双手,只敢看住自己的鞋尖。
宋殿元轻推一把言冰,言冰立刻笑意款款:“柳大哥,还不快点出去,难道真想在岛上过半辈子啊?”
柳若茴招朱硫过去,低声嘱咐,朱硫一脸困惑,又不敢插嘴仔细过问,柳若茴说一句,他点一下头,一段话说下来,至少点了有百多下。
言冰掩嘴笑道:“在轩辕镇江岸边看着还凶神恶煞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个磕头虫了。”
嘴巴被宋殿元一把握住,声音不大,朱硫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面孔煞红,额角晶亮亮的汗珠都渗出来,但是言冰方才为他开脱,柳若茴又一直拿她当宝贝似的,他哪里还敢发作半分。
“都听明白了吗?”
“是,主人,小的立时下去准备。请主人稍后。”朱硫半躬身退身而出。
言冰轻轻松松地挣脱开宋殿元的手掌,跑去案几边:“上上下下的折腾,我肚子好饿,柳大哥你带来的点心真是美味。”最后一刻豌豆黄被塞进小嘴中,塞得满腾腾的,腮帮子一鼓一鼓。
柳若茴温柔地凝视着她:“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差人给你送过来。”
“不必,不必麻烦。”一开口说话差点被呛住,宋殿元好整以暇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抹去唇角的饼屑,又将剩余的清酒斟半杯给她,言冰就着他的手来喝,好不容易将豌豆黄塞下去。
“小冰,你没事吧。”柳若茴站在原地不动。
他,已经没有动的资格。
宋殿元的目光正好转视过来,有一股子了然的神气。
柳若茴总感觉,其实宋殿元明白在最后的深洞中,隐藏着什么,还有自己自私苛留下来的册子,宋殿元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安静而了然。
想必,他对自己所为也是赞同的。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通道中疾驰而出。
林涪冉跑在前面:“冰冰,急死我了,你没有事情吧,姓柳的有没有为难你?”一直跑到跟前,言冰面前出现一只大手阻止他再前进一步,他才刚刚看到宋殿元的存在,挠挠头,“怎么,原来师兄也在这里。”
“怎么?”宋殿元好笑地回问他,“我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不在的话,我一定要抱住冰冰好好庆祝她安然无事。”林涪冉拉开嗓子嚷嚷道,毫不避嫌的。
郑怡跟在他后面,小小声地说:“既然你的师兄,小冰的相公在,我不介意借你抱一下,庆祝大家均安然无事。”
话音未落,被林涪冉一掌飞开,别别扭扭地:“我干嘛要抱你,真是奇怪了。”
“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呢?”郑怡不死心地补充一句
言冰见他们衣衫比她离去时更加褴褛,林涪冉左手的半个袖子都被利器削去,一缕头发掉在额前,面孔上黑黑白白几道痕迹,显得又疲惫又狼狈,想起她在轩辕镇第一次见到他时,锦衣玉扇,风流倜傥,处事间一掷千金,却远不如此刻看起来亲切可人。
当下过去,握住他的一只手:“小林子,千辛万苦的情意,我和相公都会记在心上。”
林涪冉讪讪地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那双手儿,拿眼角瞟瞟宋殿元,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豪气地答道:“虽然我只在师傅名下挂了两年名,可不管怎么说你们就是我的师兄妹,同门有难,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不然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以后,冰冰千万别在说什么千辛万苦的话,多不好意思。”
“你那脸皮还晓得不好意思?”郑怡当真是不怕死,“小冰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我。”
林涪冉警惕地瞪住他:“你,你妄想,活该你要跟着来,活该你受伤。”下意识把言冰藏到背后,怎么也不能让他也和冰冰握手来着。
朱硫再次出现:“主人,一切安排妥当,请主人与几位先行退出,接下来的清理工作,我们会妥善做好。”
柳若茴颔首走在前面,与朱硫插身而过时暗道:“尾巴做得漂亮些,即是功大于过,回去自然有重赏。”
不过草草一句,看朱硫的样子满面春风,喜不胜收,差点要跪下膜拜。
“小冰,还不跟上。”柳若茴飘然而出。
紧跟在后的宋殿元等四人。
回到来时的通道时,言冰大吃一惊,明明过来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空间,变得豁然开朗,整齐的队伍手持火把,立在两旁,那火把估计是特制而成,比寻常的火把长达许多,但是燃烧用的松脂有股淡淡的香气,这么多拥簇在一起也不显黑烟。
“看傻了是吧。我和郑怡进来的时候也同样吓一大跳,这姓柳的来历背景大得很,这绝非寻常家底的人所能培养出来的速度。”林涪冉对旁边指指点点,“每个都是高手,我们刚才动起手来,明显是让着我们,我们也讨不得好去。虽然不是顶尖,但这么多能效劳在同一个人手下,恐怕是——”
言冰拉低他的头,匆匆说了几句。
宋殿元含笑看着郑怡:“郑兄大致也已经猜出缘由了。只有我这不争气的师弟还如此莽撞愚笨。“
郑怡随着会心一笑。
夏虫(八十四)
在深洞里爬进爬出,又跟着机关上上下下,腰酸背痛地立在船头,言冰迎风深深吸一口气,江面被如火夕阳反照出粼粼波光,眼睛看向极远处,一时感叹道:“难得会觉得夕阳美成这样。”
霞光倾斜,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下中,光华灿烂,魄力无比。
若是被机关困在岛屿的深洞中,恐怕再要见到此景,便成奢侈之念。
明明是天天能见到的,经过那样黑暗的旅程,才能体味到其中的珍贵。
宋殿元与她反身相立,无名的岛屿在视野中渐渐远去。
越来越小,再看不真切。
“相公,你说,十年后,我们再来一次,你说好不好?”言冰与他肩背相靠,目中流光溢彩,“我有偷偷在那个青石板上刻下字来,下次我带你去看。“
“小冰觉得十年后,我们还能来吗。”宋殿元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同震传来,言冰不自觉地揉一揉身子,似乎想将身体与他贴得更近些,“小冰,你这个傻孩子。”
言冰紧张地背过来问:“怎么,相公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来不得了。”
宋殿元低头想一想:“小冰,我们离开岛屿有多久了。”
言冰仔细掰着手指:“出岛上船,我们换上干净衣衫,再跑到船头来,怎么也有一柱半香的时候。”
“那应该差不多了。”宋殿元将她拉在身旁,指尖挑挑她的发梢,藏青色的宽宽发带,松松相挽,“原来你还留着呢?”
“是呵,从秋水镇一路带出来,有些东西,即使不用心保存,它却对你不依不舍,怎么都放不开的,有些东西,心心念念地牵绊着,却还是得不到。”或许就想像那句老话,该是你的总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怎么都强求不得。
手儿过去拉住宋殿元的手,两人的心跳在一线上相知相通,宋殿元分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喃喃道:“小冰,小冰。”
一声比一声缠绵。
言冰不知不觉地微低下头,脸,红起来,小手指在宋殿元掌心搔一搔,仰起脸冲着他笑。
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生。
突然见东南面冒起一片火光,紧接着是“轰隆隆隆”一声接一声惊天震地的巨响,四处响起回音,此起彼伏的声浪后,一条巨大的,炙热的,翻腾着的烟尘从爆先升到高空,像一条可怕的赤褐色的巨龙,扭动着庞大而丑陋的身躯,尾部在大地绞起浓密的烟尘,头部在高空中晃动着,摇摆着,迅速扩大着,吞吐着烟雾
这样制造精良的大船的都在这样的冲击下,都跟着剧烈摇晃不停。
言冰紧紧扣抱住宋殿元的腰身,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却是听不见他究竟在说什么,等到自己开口才发现,同样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宋殿元捂住她的双耳,按住,即时有两股暖暖的气息从耳底后面传进去,胀痛不已的感觉才慢慢舒缓开来。
又见林涪冉与郑怡匆匆忙忙自船舱中踉跄奔出,惊慌失措地说着话。
宋殿元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写:没事。
没事!没事,那又是什么。言冰指住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如此剧烈,剧烈到能令人失聪的爆炸,相公居然还说没事。
她气愤地拨开他的手,明明相公知道真相,但是就是瞒着她。
宋殿元依旧握住她的手,飞快地写下字来:小岛没有了。
言冰疑惑地瞪住自己的手心,嘴唇轻挪,重复着,小岛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
再四下看看,仿佛整条船中,惊动的不过是他们四人。
其他的人该干什么的还干什么,难道他们早就知晓会有这么骇人的事情会发生。
耳朵眼里一阵说不出的吱吱呀呀,接着又是一段空白,再后来,宋殿元将她的脸扶正对住自己,很慢地在说:“小冰,能听见我说话吗?”
朦朦胧胧的,听着都不像是相公的声音了。
不过,耳朵的功能应该是恢复了。
“刚才听不到,这会可以了。”言冰想用手指头去掏一掏,被宋殿元一把阻止住。
“小冰,你耳朵好像受了点伤,不要乱动,我刚才用真气帮你恢复了一下,上岸以后,要好好休息才行。”
“相公,你在我手里写的那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冰,你别急,我慢慢和你说。”宋殿元拉她进仓坐下,林涪冉和郑怡索性也一起进仓找地方靠着,“我的意思是,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小岛已经不在了。“
言冰眨几下眼:“不在了?明明是好好的,我们一路出来,我还能见着的。”
林涪冉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还说让我们先行,把第一艘船让给我们四个,你们在最后的洞穴内到底看到些什么,那个姓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着毁尸灭迹来着。”
这下子,言冰,全然地明白了。
夏虫(八十五)
客随主便,柳若茴明明可以坐这第一艘大船,言冰一眼能看出那船在船队中最大最华美,柳若茴来时坐的应该就是这一艘,他却平和地站在原地笑着:“小冰,你们先吧,这艘船又大又舒服,坐起来再舒适不过的。”
“柳大哥不和我们一起?”言冰也留了个心眼,把他们四个人单独放一条船上,不会又留了一手,再凿船底地来上一次,她可再吃不消。
柳若茴见她犹疑地不迈步:“怎么,小冰。”眼底渗出受伤的神情,“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们下黑手,这么不相信我。”
你又不是没这么做过,言冰暗暗想,但笑不语,脚下像扎了钉子,就是不开走。
柳若茴侧头想一想,自腰畔解下一物给她:“把这个押你这里做信物,这下你可该放心了,我是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好,随后跟上,没准还会比你早到岸。”
凉凉的一块印记,言冰不识得,用手呆呆捧住,宋殿元搂住她肩膀,半拉半扯地带她上船,顺便招呼林涪冉和郑怡一起。
言冰在他臂弯里扭动身子:“万一呢,你怎么就轻易上来了。”
“你没看他给你的是什么,还不快点收起来。”宋殿元点着她的脑门,“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给他吃迷药了。”
言冰将小铜印凑到眼前看,东西是旧物,一头朱砂色,另一头磨损地厉害,像是一直用手在上面摩擦,四角都被磨成了圆角,不解地问:“这么小一点,又不是玉玺,很了不得吗?”
宋殿元一把握住她的嘴:“反正你收着就是,回到岸头再还给他,他给你这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他没有再加害之意,或许是你怀疑的神色太明显,伤到他了。”
言冰哦一声,乖乖将铜印装荷包里。
宋殿元盯着她的荷包看,淡绿的底子上绣一对彩蝶:“你这小荷包简直就是个百宝箱子,每次都会变出我想象不到的东西,里面究竟还有些什么?”
言冰赶紧将荷包收好:“里面全是我自己的秘密,不能轻易告诉你。”
宋殿元依旧盯着她。
“以后也不许偷看。”言冰一双手按在他的眼睛上,宋殿元修长的睫毛在她的掌心不住扑闪,痒痒簌簌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宋殿元了然地拍拍她的手背:“那你也不用捂这么紧,偏偏还留出条缝来,是不是故意允许我偷看一下。”
直至这喧天的连锁爆破声传来,言冰才晓得柳若茴的意思。
幸亏,他们没有跟着他进去探视那最后的秘密。
否则,他是不是会把他们一起封在山洞中,随着那秘密灰飞烟灭。
岛屿的面积算不得大,不过用炸药一次性炸平,依旧是大手笔,或许柳若茴早就想好要这么做,所走出的每一步不过是看他们的表现才能决定是放是留。
平民百姓,哪怕本领高超的相公,小林子,在柳若茴的统领部队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言冰支着脑袋,觉得里面隐隐作痛,以后,以后一定要尽量和他们这类人保持距离,能装作相互不相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冰冰,快点说,那深洞里埋着的是什么。”林涪冉不依不饶地问,“毕竟只有你们跟着进去过。”
宋殿元已经走到船舱口去,懒得回答他。
言冰朝他瞪眼睛,凶巴巴地:“不许问。”
林涪冉饶有兴趣地搔搔下巴:“冰冰,你第一次见着我,也是这么凶巴巴的,好像我欠了你好多钱不还似的。”
“是啊,是啊,亏你还记得。”
怎么能不记得,林涪冉默然,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知晓了言冰的真实身份,自小,师兄永远会走在他前面一点点,学武功是这样,对待冰冰也是这样,他羡慕师兄,又嫉妒师兄,可后来看到他们相亲相爱,又忍不住为他们欢喜,有时候,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老爹从小教育,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才行,不过老爹忘记了告诉他,遇到喜欢的人呢。
遇到喜欢的人,是不是看着她欢喜,自然而然便会跟着欢喜。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林涪冉挥手像拍苍蝇似的一巴掌拍开。
郑怡明明躲得过,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动作缓上一缓,巴掌结结实实拍在手背上,啪地一声,立时红肿起来。
“小林,你下死力呵。“郑怡另只手捧住伤处,可怜地对他眨眼睛。
林涪冉赌气地站起来,看着像在对言冰说话:“既然你们都不肯透露实情,我也不便多问,外人终究是外人。”一甩衣摆,气呼呼地出了船舱。
言冰哎着要起身去追,被郑怡拦住:“小冰,他其实明白你的意思,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不知道地话能活得久一些。”
言冰叹口气,对他点点头,明白就好,省下她费神去解释,还是郑大哥比较好说话,小林子的脾气简直就是只炮仗,火芯还长长地触在外头,随时一点点火星擦到就能着,活该他以后娶不到小媳妇。
宋殿元的声音飘过来:“小冰,到岸了。”
夏虫(八十六)
船舱里出来一人鞠躬打揖:“主人吩咐将众位送回原地,他另有要事在身,沿水路北上,就不再与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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