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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流年不负卿(出版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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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花关心地问道:“许姑娘,可是我的这些故事让你劳神了?”我摇摇头,看了看她的灯油,她的灯油快滴完了,我必须要在灯油滴完之前找到司城长空,让他们见一面。我展开牛皮纸的地图,取下灯海上的曼陀罗花抛在空中,旋即曼陀罗花落在了魏国都城的上方—司城长空在那里。
从密室出来,冷不禁打了个喷嚏,一看窗外雪飘得正欢,屋内的时间是静止的,只有灯会亮,我拐去隔壁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一默,帮他掖了掖被子,确定灯盏里的火苗燃得正开心,告诉他下雪了以及姐姐我很饿后,搓着手出了门,来到我许久不见的客栈大堂,眼前场景让我脚跟子一软。
华应言和易平生南北对坐,易平生显然已经从当初和华应言分酒的别扭中调整了过来,喝得正在兴头上。两人中间的八仙桌上搁着一只铜炉火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而软绵绵此刻正蹭着易平生的腿撒娇卖呆以换取涮羊肉吃,可见它是一只没有自尊的小动物。
最先看见我出来的是华应言,他又拿了一只酒杯,搁在东面的桌子上,对我道:“天冷,喝酒暖暖胃。”没有问我许姑娘你怎么穿这么少啊,也没有问许姑娘许久不见你去哪里了啊……让我心中莫名地一空,转念一想这华公子与我真真不熟,问这些作甚?
正喂着软绵绵涮羊肉的易平生抬起头来,看见了我,挥了挥手,像在拥挤的集市上遇到了熟人,但我与他之间着实没有任何阻挡物,客栈大堂中除了他俩没有一个活人了。“嘿,一诺啊,你快来,一起吃。坐呀,别客气,这冬天吃火锅实乃一大乐事,你喜欢料多一点还是菜多一点?”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软绵绵有些心虚地歪到了一边腾出了个空当还算有点良心,于是我顺着空当坐在了位置上,接过华应言递来的酒,喝了一口,果然够辣,浑身暖了些,才悠悠然答道:“我喜欢肉多一点。”说罢死死瞪着他筷子上夹着的羊肉,易平生坦然地将羊肉放到滚着的汤锅里涮了涮,抬起筷子,又看了看我,然后扔给了软绵绵。
我筷子抖了抖质问他:“你怎么能把我饿到没有灵魂?”
易平生贼笑后义正词严道:“因为在下喜欢小动物!”说罢揉了揉正在哼哧哼哧吃着羊肉的软绵绵的头。
华应言往我碗里添了两块涮好的肉道:“趁热吃。”
我冲华应言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越陌生反而越得客气,这点道理我大抵也是懂的。吃了一些后,才觉得舒坦了过来,扫了一圈客栈大堂方才反应过来:“客人呢?”
华应言端起酒杯的手略略一停,易平生伸着筷子在锅里涮的手顿了,软绵绵向易平生作揖的前爪歇了,空中只闻火锅里翻滚着的声音。
易平生搁下酒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一诺,你也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而财富是永远追求不尽的,与其盲目追求钱财失去了本身的快乐,不如享受当下,你看这平安镇的冬天,多么的洁白无瑕多么白茫茫,你看这雪如此之晶莹剔透,难道不值得你去深思吗?”易平生除了很傻很天真还是一位哲学家,只要心情好随时随地能顿悟人生的真谛,但是我从来不理会他这一套。
“华公子,你来说。”我用食指在华应言杯子边敲了敲。
华应言左手握了个空拳放在鼻下咳嗽了两声道:“易兄所言甚是……”然后见我瞪他,才道,“那日我们喝得太多,客人们走的时候没有给钱,于是……我们就索性关起了门一心一意喝酒了。”闻言我只觉一道闪电落了下来。
易平生连忙补充道:“所以这件事情上,我深刻的总结了一下,凡事都要一心一意,三心二意必然成不了大事,是也……”他话未说完,我便倏地站了起来,原本冲着易平生作揖的软绵绵转了一圈冲着我作了几下揖,这小畜生竟然还为他求情!
易平生见我热泪盈眶,还知道要适可而止,立刻满面堆笑道:“哥……哥把那些客人的酒钱付了还不成吗?”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啦,我施施然坐下,夹起一块肉丢给了软绵绵,没想突然间软绵绵连滚带爬地往柜台滚去,不用瞥,便知道肯定是洛城花下来了。我接过易平生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对她点点头道:“我这就安排。”说罢将筷子搁在了桌上,对易平生和华应言说道,“您二位继续吃。”
易平生一边沾了酱吃着羊肉一边很着急地说道:“别别别,你怎么就生气了呢?这不好,这人哪要心怀感恩,有容乃大嘛不是?怎么就突然不吃呢,虽然这筵席没有不散的天下……”说得语气十分中肯,可身子纹丝不动,未曾离开位置半寸。
“许姑娘是要到哪里去?”华应言问道。
比起听易平生颠三倒四毫无重点的唠叨,华应言的问题显然十分一针见血。
我走到柜台前收拾了点银子,俯身摸了摸软绵绵想要揉揉它的脖子,却发现怎么也摸不到它的脖子,低头一看,想来这些日子没少吃香喝辣,已然没有了脖子,尴尬之余,只好拍了拍它的头顶,它还想来蹭我,被我一脚踢开,直起身来对华公子回道:“去趟魏国。”
“魏国好呀,正好我喝酒喝得有些醉,出去陪你走一趟权当醒醒酒了。”易平生说罢迅速将筷子一丢,用袖子揩了揩嘴巴,拍了拍华应言的肩膀道,“软绵绵就交给你了,火锅也归你了,这么冷的天,反正也没有人喝茶了,你就索性把店关了,一心一意就当冬眠,不用太想念我们,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回去收拾点皮草,等会儿咱们巷子口见!”说罢就要出门。易平生除了很傻很天真还喜欢一厢情愿,隔壁卖松饼的刘婆就曾经批评过他做事不经大脑迟早没的好。
“许姑娘是要去魏国哪里?”华应言问道。
我走到易平生前头刚要奚落他几句,听见华应言的问话,介于我和华应言不很熟,所以格外以礼待之,他问话我便一五一十礼貌回应了:“嗯,魏国国都阳城。”
“阳城,阳城好啊!”身后的易平生激动地接话道。易平生还要接着我的话头说下去,我赶紧瞪了他一眼道:“外头天寒地冻,这次不劳烦易公子,我自己走一趟就好。”
“这哪成啊,你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我怎么着也得帮你的忙。”易平生说罢转身就要去开门。
我看了一眼软绵绵道:“易公子你若是真的想帮忙,就帮我继续看店吧。软绵绵就交给你了,火锅也归你了,这么冷的天,你就索性把你的店都关了,一心一意就当冬眠,不用太想念,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了。”说罢我便转身上楼,留下哑口无言的易平生。
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我还是放心不下地去看了看一默,检查了一下窗户的搭扣有没有松动,最后为他换了一床被子,对门口的洛城花道:“走吧。”
打开店门的时候,雪花扑面而来,平安镇的枫叶已经落尽,倒是对面茶馆前,几株腊梅正红。想洛城花来找我的时候还是桂花飘香,如今已是大雪纷飞,弹指真是一瞬间。
路上行人很少,我和洛城花步行在路上。刘婆出来倒水,看见我道:“一诺啊,吃过了没有啊?”
我点头道:“吃了。”
刘婆的眼神落在我肩后,疑惑了片刻道:“小华啊,大雪天怎么在外头走,也不撑把伞呀?啧啧,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是我说,为了好看,真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这样回头着凉有你受的!”
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的华应言走上前来,他穿着灰色长衫,披着黑色大氅,发梢上有白雪点点,握了个空拳放在鼻下,轻咳了一声道:“多谢婆婆关心。”
看来我在密室的这段日子,华应言已经俘获了平安镇最热心的刘婆的心。女人的审美观虽然有差别,但对好看到极致的东西,向来都是一致的。
刘婆索性将木盆放到了一边,打量我一遍道:“你家一默好些了没有啊,苦了你了,孩子。”
我连忙道谢,刘婆真是个热心肠。
刘婆又走到了华应言边上道:“婆婆听说你是长安人氏?”
华应言点头称是。
长安是我心头上的刺,一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华应言,他骨子里流露出的那种贵气的确不是一般地方成长起来的,从认识到现在,他什么都好,可偏偏是个长安人氏。我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他是不是长安人氏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对身后的洛城花点点头,示意继续往前面走去。
“可曾娶亲了?”刘婆又问道,做媒是刘婆多姿多彩的生活主题之一。略微停了停,刘婆的声音又响起,带着几分激动道,“不是我自夸,这方圆百里的好姑娘,没有我不知道的,你要是未娶,什么时候我给你做个媒,保准合适!”
风卷起雪花打得人脸生疼,呜呜的风声中我恍惚听见华应言的声音—“多谢婆婆,在下已有心上人。”
平安镇实在是个世外桃源,世外桃源的意思就是它同时也很荒僻。镇上与外界唯一的交通工具是马大叔独家经营的牛车,既运货也运人。虽然平稳但也慢得人痛不欲生,且冷。
好在出镇半日上了大道就有个驿站,可另寻马车。我与洛城花寻了一辆前往魏国阳城的马车,那马夫十分热情,从一上车便隔着帘子侃侃而谈。从今年雪虽大但却不如往年时间及时,谈到朝廷要对出售第二套宅子宅主提高税收的利弊,接着说起周边国家的局势,大有指点江山的气魄。到了长安城外歇脚时他才告了一段落,表示歇歇再继续,其热情叫人难以忘怀。
长安境外有一块碑,碑面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八个大字“天下大同,长治久安”,它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像一个守卫着这座城的老者,无论春夏秋冬,一直矗立在这里,被风化了棱角,却见证了朝代兴替宠辱跌宕。
洛城花朝这块碑的方向注视了许久,对我道:“我想下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想她在这人世也没有多久了,少有的心愿举手之劳的事,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况且她这句话不是征求我的意思,仅仅是跟我说一声。
站在这块碑前的洛城花,抬手摸了摸,我双手缩在斗篷里头,不知道现在的她还能否感受到石碑冰凉,许久之后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天下大同,长治久安,天下大同,长治久安……”她嘴角的弯度有些凄凉,一国公主,在漫天雪纷飞的时候,叩拜了这块冰冷的石碑,像是告别了她的过去。
我顺着她跪下的方向,看了看远处的城门,那里就是长安城了,那里车水马龙、百姓安居乐业,有着最繁华的街市,最有趣的说书先生,那里曾有我和一默的家。
马夫看见我眼神方向,搓了搓手抽了抽鼻子道:“姑娘,多给二十文,我带你去城里兜一圈,那看城门的是我大舅家三闺女的相公的弟弟的邻居,不用什么户籍证明,打个招呼就过去了。难得都来了,不进都城看看太可惜了,说不定啊,您一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城门口的士兵分站两排,手握长矛,进城的百姓排着队,缓慢秩序地前行。进去了就不想出来?我摇了摇头,我是出来了就不想再进去了。对城的思念,多半是因为有了人,人都没有了,长安与我,有何意义。
重新回到车上,洛城花开口道:“许姑娘,你店里的那两位公子,应该是喜欢你。”
马车此刻正好颠簸了一下,我险些噎着,对着洛城花摇了摇头道:“一个是骗吃骗喝的惯犯,一个是你来的当天我才认得的人彼此礼貌得很,若说喜欢,恐怕是喜欢我店里的离人笑和软绵绵吧。”
洛城花没有再多说下去,轻轻挑开车帘看了看外头的雪景,好在她如今虽然穿的单薄,却也不怕冷,对比之下我裹了好多,随着颠簸的马车,像极了在锅里翻滚的白汤圆。
十天之后,雪后初霁,车子行驶到了华夏和魏国的边界。洛城花当年和司城长空相遇的地方便是此地,那片林子也还在,只是银杏叶子都已落光,依旧可以想象得出漫天金色的何等美丽。挂着冰棱的银杏树,如同仙境一般,尽头有客栈一处。洛城花轻车熟路地往那里走去,也不知道她梦里去过几回,我只颠颠地跟着,不知怎的,竟有没来由的熟悉感。或许是我在洛城花的故事里有些入戏,竟然生出了故地重游的错觉。
银杏树仍在、那客栈仍在、洛城花仍在,而那个人却没有了。
听故事的人尚且如此感慨,更别说那故事里的人了。这一夜洛城花一直站在那银杏林子中,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才出发。我偷偷看了看怀里的那朵曼陀罗花颜色逐渐变浓,我知道离司城长空越来越近了。少言寡语的洛城花的确有不少好处,比如她从头到尾就没有问过“你确定去魏国能找到司城长空吗?”“你到底是凭借什么来找人的呢?”等等。我之所以不能告诉客户,其实凭借曼陀罗就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人,是因为我必须要确保亲眼看见他们灰飞烟灭才算完成任务,若他们抢了曼陀罗自己去找,这单生意就算白做了。所以我对怀里的曼陀罗花格外藏着掖着。不过洛城花没有多余的疑问所展现的霸气之处在于,她相信的不是我,而是自己的眼光。
第二天出发结账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华应言,他在客栈大堂喝茶,抬起头来也见到我,目光似古井幽深,嘴角浮起弧度,说道:“真巧。”这分明是我的台词,他这一说,我也没话说了,只好故作高深点了个头。想我这是送客户办事,不可多耽搁,所以目光交汇后,收起了小二找的钱,就往门口走去。我瞥见那烟灰色的衣角动了动,似乎有跟着我出来的意思,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我与洛城花到达阳城的时候,雪已经化得干干净净,阳城虽不比长安城热闹繁华,但也是魏国的都城,人声虽不鼎沸倒也是热热闹闹。马夫又发表了一通两国都城的对比,比如华夏国冬天的炭火是免费的,但是魏国冬天也很冷,却不能享用免费的炭火;比如送往魏国的许多货物不需要缴纳运输费用,而送往华夏国的却要加五文钱的运费;这样的种种差异使得国家百姓之间心生芥蒂,实在是不应该,一个家庭要团结,一个民族要团结,而这天下如今三分,但是统治者不应该照例团结吗?天下大同不应该只是四个文字,更应是这些统治者们应该执行的理想!说到理想二字,马夫更加激动了,仿佛扬起的不是马鞭,而是理想的旗帜。
我心中感慨,华夏如今真真是繁荣,他虽是个华夏马夫能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有权利去思考并且不用为自己的言论受到任何禁锢或惩罚,所谓文明,大抵便是如此了。显然洛城花与我有一样的想法,她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欣慰,她也为这文明和自由出过一份力。
告别了这位很能侃的马夫后,世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我怀里的曼陀罗颜色越来越浓,司城长空果然就在这阳城之内。
司城长空如果还活着,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司城府,于是我拦住了一位年轻的路人问起了司城府的方向,这位少年却一脸迷茫地反问道:“司城……司城府?是新开的酒楼吗?”再问了几个年轻的路人,不是反问我这是哪儿,就是摇头走开,看见一个白胖的童子,眼下问急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给了他一串糖葫芦道:“想不想吃啊,快告诉姐姐司城府在哪儿,这个就给你吃。”那白胖的童子约莫愣了愣,随即敞开了嗓门大哭道:“娘亲啊你在哪儿呀,这人要拐我走呀……”如此可见阳城的百姓们幸福感着实让人担忧。
司城一族的荣耀在朱墨时代达到了巅峰,家族中的嫡子是护国大将军,家族中的嫡女是一国之母,作为喜欢议论宫闱秘事的女人和朝廷政事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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