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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季风飘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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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扒手已将一叠钞票揣进自己腰包,他急了,他可以想象妇人下车发现钱不见了的急样,回家咋交代?一个原本和睦的家庭可能因此闹一架。可恶!他攀着扶手跨步向前,挤过几个身体,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扒手。

  “喂,崽儿,快把钱交出来!”他厉声道。

  扒手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齐短的头发根根直立 ,一张瘦长的脸,上面有几颗屎一样的疮痣,身上穿着一件花格衬衫,整个人像只有花斑的猴子。

  花斑猴见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抓住自己,气恼了,“妈的,你抓住我干吗?老子没惹你。”

  “哼,你做的事瞒得了谁。”田真不松手。

  “放不放开,老子警告你,这地段上撒野,你栽定了。”花斑猴施行威胁。

  在二人对话扭扯中,车上其他乘客注意起他们来。

  “再不放手,老子叫你死得惨!”花斑猴不耐烦了。

  田真仍不放手,“老兄,惨的是你”,说着转向一边的一个黑胖妇人,“大姐,这人刚才摸了你的钱,他是个扒手,我刚才亲眼看见的。”

  黑胖妇一听说自己的钱被人摸了去,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旁边几个人看出了门道,催促妇人检查身上,以证实是否属实。

  花斑猴的所作所为泄了底,想溜身逃,田真抓得他紧,“哎,别跑,男子汉敢作敢当,怕了吗?”花斑猴抖抖身,用手梳一下猴毛,“怕,不做亏心事,怕啥。”

  黑胖妇身上的三百块钱果然不翼而飞,他慌了,不住问田真:“我的钱哪里去了?钱是哪个王八羔子偷去了?”

  “他。”田真指着花斑猴,“大姐,是他偷去了,他是扒手。”

  “王八羔子!”黑胖妇咆哮上前抓住花斑猴,公交车正驶在一个弯道上,黑胖妇和花斑猴你推我挤,显得不由自主的拥抱,姿态像推磨。

  “把钱交出来!”黑胖妇变成黑母豹,响声如雷。

  花斑猴撒开手说:“我被人冤枉,要说谁是贼,我看他才是。”花斑猴意指田真。黑胖妇没在花斑猴身上搜到钱,又疑惑又恼火,听了花斑猴的话,就斜向田真。

  “哇,在他兜里!钱在他兜里!”花斑猴叫起来,仿佛发现惊天秘密,一只猴手往田真裤包指。

  田真还没察觉怎么回事,黑胖妇就伸手钻进他裤,“啊,这是我的钱呐。”黑胖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钱,她万想不到,钱会在这提醒她的人身上。这叫啥,做贼的喊捉贼。当田真目睹这一神不知鬼不觉的嫁接栽赃,像掉进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他看看花斑猴,看看黑胖妇,再看看满车向他投来的厌恶可憎眼神,他知道自己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抓他去派出所!这种人最可恶,自己偷扒还赖别人”。几十名乘客几乎异口同声喊着口号。

  黑胖妇拽住田真,恶狠很对他喷气,花斑猴找了个位置坐下,像欣赏戏剧般快活。到了下一站,黑胖妇提汉奸似的拉着田真下车,径直向派出所走去,随同去的还有几个证人。田真像极了一个游街的罪人,他将接受严厉的惩罚。

  派出所的人员对待此种扰乱治安,祸害百姓的人物,一向不客气,田真解释了一番,黑胖妇却非致他于死地,几个证人亦同声谴责他。派出所答应惩罚扒手,黑胖妇等人见目的达到,就走了。当办公室只剩三个办事人员和田真时,田真感到危机逼近了,那三个办事人员都用虎眼刺他。一个粗膀大脸的男人一声令下,另两个立即展开行动。铛一声就给他上了铐。铐白亮亮的,夺目刺眼。田真吓得冷汗大出,慌忙承认罪状,同时不忘交代身份,希翼学校出面保他。

  回到学校,田真就被关进审讯室。几个威仪堂堂的审讯官坐在对面,冷脸无色,俨然一尊蜡像。强大的攻势,将让犯人无隙可钻。

  田真如实交代:“我真的看见是那个人偷了大姐的钱,我上去阻止,可不知怎么回事,被偷的钱在我身上,我是无辜的,我看多半是那个扒手使的个啥法术……”

  “不要再说了!”坐正中的冷脸声色俱威。

  “我们学校从没出现过这种事,居然要学校出面赔礼担保,你不过一个两届的复读生,要学校这样出面!”左边一个冷脸气愤不已。

  “这事必须要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既不能给学校抹黑,也不能让别人说学校袒护坏人。”右边一个冷脸给出一套方案。

  中间的冷脸征求意见:“你们说怎么办?

  左边的冷脸无情裁决:“开除!”

  如刑犯的田真,真到了惶惑无知的地步,他害怕被开除,他绝望的要上吊了。

  右边的冷脸网开一面:“还是先别开除,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当然,不能不罚。”

  中间的冷脸思忖片刻,息气说:“照不开除方案执行,但必须罚!”

  田真如释重负,心意慵倦,仿佛战斗了一天,现在终于可以休息。

  右边的冷脸说:“这样处理,让他写一份检讨,然后在全班做个自我批评。”

  左边的冷脸抗议道:“不行!太轻。得在全校自我批评,还要记一次大过,并通知家长。”

  田真脸刷地白了,这无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中间的冷脸主持大局:“事关学校声誉,全校自我批评免了。”

  “田真,你对处罚有什么话说?”尽管犯人罪不可赦,考虑到犯人的辩论自由,问一问有必要。

  这不是尊重他,而是判定他服也得这样,不服也得这样,他是化成灰也不能逃之夭夭了。

  “我无话可说。”

  他垂了头,像几小时前在车上那样,他瞥见球鞋边缘醒了胶。

39,乌鸡变凤凰
39,乌鸡变凤凰

  高考一结束,田真就去了重庆。他对这次高考,信心百分,为了有这一个考试名额,他竭尽心力,几乎将一生都押在了上面。当然,能参加高考,有一个名额,主要还是姐姐的资助最重要,他的用功是微乎其微的。姐姐老早就打电话催他去重庆,说给他安排了一份差事。等待录取通知书是漫长难熬的,他一想到在家要无聊的呆着,就乏味,他去姐姐那儿,不单是打发枯燥的日子,他完全可以打打假工,为以后的一个崭新开始储蓄资财。

  田真踏上了山城的土地,按姐姐给他的地址,找到的却是一座装饰豪华的娱乐城。他进去向一位迎宾小姐询问,迎宾小姐*打量他,他简略道明来意,说是来找姐姐,名字叫田艳。迎宾小姐马上笑得灿烂,态度如待贵宾,热情给他指明路线。后来他知道,原来姐姐是娱乐城的副总经理,难怪迎宾小姐会那么热情。

  田艳看见弟弟进门来,本来有份见到亲人的喜悦,可弟弟的穿着太土了点,让别人知道一个总经理的弟弟这么寒酸,好没有面子。田艳站起来,指向田真:“你穿这身衣服来上班,多土气,让我多没面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亏待亲弟弟。”

  田真放下背包说:“姐,我就这套看家装了。”

  “哎,包别乱放,先拎着,我叫人领你到寝室去,这是办公室,不能乱放。”田艳摁一下桌前一部电话,“小董,马上进来。”

  “姐,姐夫呢,他不在吗?”

  “在外应酬。说到这儿,姐不是说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抱着破书念经,多没出息,跟着你姐夫混,你啥也不用想,每月几千块钱拿。就现在看,一个大学生拿几千块月工资的,少呀,你没瞧见我们这儿一些服务员,好几个都是大学生。而你,占了我这层关系,至少给你个领班或部门经理干,那些号称大学生的,有啥作为,你自个衡量衡量。”

  田艳滔滔大论,田真洗耳恭听。听完训话,田真低咕一声:“姐,我不求领班,我当服务员就行,我只想打个假工。”

  “什么!田真,你是猪脑袋呀?别人挤都挤不进来,你还大方说‘假工’,真不知进退。我明确告诉你,放过机会就没机会了,到时可别怪你姐。”田艳又是一番大训大论。

  这时门铃响了。

  “进来!”

  “艳姐,有什么事?”小董长得一朵花似的漂亮,声音甜甜。

  “这是我弟弟,我打算让他做歌厅——好像歌厅没有空缺呵。”

  小董何等察言观色:“艳姐,歌厅可临时没个副经理。”

  “喔,小董真是懂我心。你看着办吧。另外,给我弟弟选件像样的衣服。总之,他的事,你全权负责。”田艳大开大合,君临城下一般。

  “是,我一定办好”。

  “就这样。田真,你可跟小董好好学习,若三心二意,小董会代我罚你。”

  田真领命跟着小董。小董像个管家婆,对田真的衣着精挑细选,把田真塑造成一个“副经理”,当他站到玻璃前,不由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竟像受到上帝仙气一吹,变成一个深沉倜傥的绅士,走路矫健,眉目威严。小董替他系领带时,他别扭极了,又不好生气,而小董做得大大方方,前面掸掸,后面扯扯,当他是她的雕塑。

  当他以副经理身份走进偌大的歌厅,耳鸣眼花了,不知身处何地。经理不知在他之下还有个副经理,很有些生气,小董就上前对准经理耳边吹一阵风,经理立即喜形于色,笑呵呵与他拉手握手,似乎他是下来视察的省长。一些服务小姐听说来了位副经理,都跑过来搭讪,一见经理对这位副经理居然离奇的友好,不难猜出副经理是有来头的,即是所谓非富则贵。田真从头至尾,不是自己一样,任由小董摆布,但有一点他清楚,他像涨高的水,一下子就有了身份和地位,足可让一些人敬慕。他那人性中的虚荣与恃傲,不觉随俗的长大膨胀。

  不长的时间里,田真看清了歌厅的内幕。来歌厅消费的多半是腰缠万贯的一些阔佬,一出手风风火火,谈笑爆发60分贝的噪音,举手投足夸张放肆,仿佛天下唯吾独尊。要是三五一群猜酒令划拳,更有气吞山河的壮阔,实际上不过几个嘎嘎叫嚷的鸭子,其结果,往往男人遭殃,直把圆肚子涨得鼓鼓凸凸的,像一用力就会压破,陪坐的小姐嘻嘻哈哈又叫又笑,全没了起初落座时的礼仪与自重。没客人或休假时,小姐们个个像懒散的倦猫,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吹着无聊的私事。一有客人,没有不百倍精神的。田真名为副经理,与闲人差不多,屁事不干,一切由经理全权负责,他像一头只吃三顿饭的猪,这样下去他害怕真成了一头长膘的猪,于是他又俨然下到地方检查的领导,各处的走走看看。

  这一走一看,他才知道美女如云的盛况,按摩部青一色标志耐看,洗浴室的服务小姐丰姿*,棋牌馆的则落落大方,各部门的小姐平分秋色,不相伯仲。他学过一个词:秀色可餐。如今与这么多“秀色”相处,岂不不食人间烟火,成神仙啦。使他疑惑不解的是,这些人间*的年龄都很轻,有的才是上高中的年龄,正处在花季雨季,来这样的浮华荣利炉,过卖笑的生活,把绽放的青春消耗在暗无天日的酒精与昏灯里,真难想当某一天站到阳光下,是否会感觉阳光刺眼。众多美女中,真的还有几个大学生,人长得清纯出众,气质超脱尘世,可惜只是服务小姐,不好听是端茶倒水的下人。田真想,这样的人才,起码要当个领班,当服务员,埋没了,想想自己,一个屡考不中的老秀才,凭着关系当了个三不管的芝麻官,真是屎不屙占茅坑。他很羞愧,每当别人叫他副经理,心里就极不适应,仿佛小偷,点他名就胆怯。

  有次路过一个包房,两个熟悉的背影跳进田真眼里,那两个人进了包房,门随之关上。田真纳闷了,但很快想到一些事,他急了,又不敢敲门。对了,找姐。他迅速去找田艳,只有她能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

  “姐,不好了!”田真横冲直撞跑进总经理办公室。

  田艳正和一个男人热切的谈着什么事,想来不比国家大事差,不然不会怒目对着田真吼:“你不敲门就闯进来,还这么大呼小叫,干吗?”

  田真喘口气,顾不了姐姐的怪罪,说:“姐,你快去,我看见姐夫——”

  “田真!你眼里有我没我!”田艳喝叱一声,将田真的话斩断,田真像正享受热空调的温度,忽然一盆冷水淋在他头上,一时惊异发愣。田艳调低音调,对对面的男人说:“张总,那事就这样了,明晚我坐东,你可一定要来。”男人客气的辞别走了。

  “姐,我看见……”田真急切。

  田艳再次驳回田真:“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乱撞,让我在客人面前多没面子。要不是你是我弟弟,就卷铺盖滚蛋!下次再这么没头脑,降你级。还有,听说你老爱跟几个大学生服务小姐瞎侃,问东问西的,我要提醒你,你的职责不是去跟她们吹牛乱侃,你是上级,是领导,摆布他们的。才二十岁,就跟那些骚货旋,将来让我怎么跟爸妈交代,要找媳妇,以后姐给你弄个白玉的,别在这口混缸里摸虾。听清楚没有?”

  田真一个字没听进去,条件反射动嘴:“听清楚了。”

  “记住了?”

  “记住了。”

  “好。该你说了,惊慌跑进来干什么?”田艳抽出一只烟,刁在嘴上,活像黑社会的女老大。

  田真恢复正常,面现焦急,说:“我看见姐夫跟那个——”严密注视田艳的表情,他可以预想,姐姐在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暴跳如雷,河东狮吼。“姐夫跟小董进了包房,他们关着门。”

  田艳轻轻吐着烟圈,悠悠然,仿佛在听别人讲故事。田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姐怎么这样无动于衷?他可是她丈夫呀,丈夫行为出轨,她竟这般无事的抽烟!

  “姐,姐夫和小董……你……”田真不知该怎样说。

  田艳反而坐下了,她说:“田真,你不要再说,以后就当没看见。你不知道这社会是个什么样子,说来你不懂。你自己做自己的事,记着,别丢我的脸。去吧。”

  “姐……”田真急迫的无奈。

  “去吧。把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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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美人计
40,美人计

  其实,田真也想不到姐夫会跟小董有那层关系,而一向认为小董洁身自爱,品行端正,岂知在那嫩白脸蛋下跳着的是颗龌龊的心,虽然小董怎么样与田真无关,可是姐夫眼皮底下沾花惹草,田真就很有些怒气,替姐姐叫屈不平,本以为姐姐会雷霆震怒,哪想——田真想不到,田真只有不管。他厌倦了这幢房子里的人,觉得这些男人和女人,空有一幅好皮囊,没有一点素质和羞耻感。与其说厌倦,不如说烦,他烦所有的人,烦像这样毫无作为的虚耗光阴。

  所有人他都厌烦,而只有她令他有些儿好感。她说她是某大学还未毕业的学生,只因家庭贫困才来打工。她美丽端庄,有出淤泥不染的气质,人人都叫她小景。每次看到小景,田真总觉得像这样的女孩混在这口染缸里,是多么不值,把一块好玉扔到垃圾堆,不是有眼无珠吗?小景虽然漂亮,对田真似乎并不讨厌,但是田真不会学某些人那样一见钟情,或利用私权揩油,他心头早已盛满一个人的影子。或许是怜香惜玉,田真时常这样想。

  这几天,田真发现小景有些反常,做事魂不守舍,与她说话,她常忘了所说的内容,经旁人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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