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香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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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雪走到公园的门口，门半开着，歪歪斜斜的，感觉很古怪。香雪沿着微弱的灯光向里走，忽然，一个人影蹿到她面前，那个人抱住她。香雪没有反抗，这个人的怀抱让她感觉很舒服，不像林辉的太过于热烈会把她灼伤。
　　香雪很熟悉这种气息，香雪望着这个男孩，她用手轻轻地捧住男孩的脸，男孩深情地望着她。香雪认出他，他就是渊韦。接着，渊韦的脸渐渐向她靠近，香雪紧张地呼吸着，然后她感觉到渊韦柔软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唇上。
　　香雪的心跳动得很快，她把头靠在渊韦的肩上，而渊韦紧紧地抱着她。香雪感觉自己的心漂浮起来旋转着，眼前的画面从灰色变成黄色再从黄色变成彩色。仿佛他们就这样过了几个世纪，香雪似乎醉了，她希望自己就这么永远醉下去。
　　林辉静静地望着这一切，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他能确定香雪和韩宇发生了什么。林辉拿起手机拨通林玉的电话。林辉放学后想把发卡还给香雪，于是偷偷地跟着她，发现香雪的举动很奇怪，没想到竟然会跟到这里来。然后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接着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林玉，你到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个公园里来。”
　　林玉擦擦眼泪想了一会儿说：“为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哥哥陪着你，你不会输的。”林辉说。
　　“哥，你在说什么？”林玉话还没说完，林辉已经把电话挂了。
　　林玉感觉这事也许和韩宇有关，她一路上不停猜想着发生的事，但毫无头绪。林玉感觉自己很疲惫，在出租车上她睡着了，即使在睡着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做梦，梦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把韩宇抢走，接着维泯也跟着她跑了。　　　　　　　
十六、痛心的泪水只为爱而流
　　维泯睡在病床上又梦见一匹黑色的骏马，很奇怪的是自己的前额长着一只角，像传说中的独角兽。大地铺满了火红色的马蹄莲没有边际，自己奔跑着，花瓣在瞬间飞扬起来，像溅起的鲜血染红了健壮的马蹄，却不明白为何要奔跑。在花海的那头忽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孩，便一刻也不停息地追寻，直到生命结束，被践踏枯萎的马蹄莲用暗红铺就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林倪被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好，没事。”医生告诉她。林倪长长地叹了口气。
　　“您还是再检查一遍吧！万一我瘸了怎么办？”
　　“不会的。”医生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走了。林倪忽然又想起那个长得比恐龙还丑的男生，现在林倪很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但一想起刘青尿裤子的情形就感到可笑。想到这，林倪忽然觉得自己也想小便，林倪离开病房。这时，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走进她的房间。
　　“你们这有没有个叫林倪的人？”一个染着黄发的男生斜着眼睛说。
　　林玉来到公园，黑暗快吞噬尽最后的一点光。林玉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行。
　　“我在这儿。”是林辉的声音。
　　“你看。”林玉顺着林辉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得好像有人在前面。林玉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转过头对林辉说：“我看不清。”
　　“那我们再上前一点吧！”林辉说。
　　“你告诉我是什么啊？除了韩宇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林玉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恳求，眼神充满着期待，希望林辉肯定她心中的疑惑，不是关于韩宇的。
　　“那我们走吧！”林辉拉着林玉走了。林玉的眼神告诉他一切，他了解林玉的性格也猜到事情的结果，他要保护林玉尽全力不让她受伤。想到香雪他有些难过，不过，这更让他感觉刺激，他一定要把香雪抢过来，林辉捏紧拳头。
　　林倪从洗手间里出来，在回病房的路上，又想起维泯。虽然维泯嘲笑她，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林倪犹豫着不停地挠着自己披肩的长发，然后开始数自己的手指头：“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最后是“去”。“是老天爷让我去的。”林倪自言自语说。
　　当她出现在维泯的病房前，试着敲门，没有人回应她。再敲几声还是没人，林倪试着把门打开，门没有上锁。房间里没有开灯，林倪害怕这是维泯故意作弄她的。她试着轻轻摇了摇门。嘿，没有水桶砸下来，林倪眯缝着眼睛微微一笑。她平时很少这样笑，因为有一次走在大街上透过商场的玻璃看见一只微笑着的招财猫，然后她第一次把自己照在玻璃上的笑容和招财猫进行了对比，发现竟那么相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男生给她起的外号就叫“招财猫”，于是发誓自己永远也不能这样笑，应该睁大眼睛露出自己可爱的酒窝。
　　“维泯，维泯，你在哪里啊？”林倪把电灯打开，还是找不到维泯的身影，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你在和我玩躲猫猫吗？我不想玩这个。”林倪试探着说。她害怕维泯忽然跳出来吓自己。也许维泯去上厕所了，像自己一样呢！于是她乖乖地在原地等维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忽然，维泯从屋外走进来，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
　　“林倪，你能陪我去看日出吗？”维泯含情脉脉地望着林倪。
　　“好的。”林倪感觉心头暖暖的，忽然，林倪感觉他们已到了山顶，火红的太阳伴着云团从天的那一边升起。
　　“好美，维泯，谢谢你。”　　　　　　　
　　“这个送给你。”维泯手上拿着一朵火红的马蹄莲。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花？”林倪害羞着问。
　　“不告诉你。”说着林倪感觉自己被维泯吻了，那种感觉很甜蜜。林倪想幸福再久点、再久点吧！她感觉自己被维泯紧紧地抱着，她不想离去。即使感觉肚子饿、脖子酸，全身发冷，她是不会离开维泯的。怎么也不会。
　　最后冻得实在没办法，林倪在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从梦中醒来。这时，阳光已柔和地洒进屋里，又一个美好的清晨。林倪的心情很好，但不一会儿就感到肚子咕咕直叫，脖子酸得拧不动，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原来梦幻中的幸福还需要经历现实痛苦的考验。她发现维泯的床还是空无一人，根本没人进来过的迹象。
　　“李维泯，你到哪儿去了？”林倪痛苦地扭着脖子说。没有人回应她，正常人肯定认为维泯或许已经恢复体力，有什么急事走了，或者是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但林倪却认为维泯一定在和自己躲猫猫或者正在想什么办法来整自己。
　　“李维泯，你在哪里啊？”林倪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寻找这个突然消失的男孩。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在墙角有个白色的布帘放置的屏障。林倪静静地滑动自己的轮椅，在屏风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力把屏风推倒，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林倪却吓得闭上眼睛，发现没有任何动静，才又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林倪寻找最后一个目标床下，这次她对着床单蔑视地望了一眼，迅速地把床单撩起。然后尖叫一声，飞快转动着车轮退到墙角，林倪紧张地呼吸着，整个身体跟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然后看见有个人从里面慢慢爬出来，还一边抱怨着：“你真的很烦哪，滚回你睡的地方去。”维泯睡眼惺忪地望着林倪说，然后倒在床上又睡起来。
　　林倪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只有五点半，她不知怎么今天居然特别精神，一点困意也没有了。林倪静静地望着维泯想，如果刚才那个梦是真的该多好，想着想着感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林辉和林玉回家不久就接到警局来的电话，赶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一片狼藉：林倪的病床被翻了个底朝天。同房的病友说是一伙穿着黑西装的小流氓干的，他们在警车来之前离开的，而林倪一整晚都没回来。
　　警察调查现场，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碎尸奸杀可怕的词汇在林辉脑海里徘徊。最后警方调查到一名护士，是她亲自把摔在地上的刘青和林倪扶回房间的。警方盘问了刘青，他的腿因为再次摔伤已经没办法再复原，很可能变成一个瘸子。刘青说他不小心撞了林倪自己摔的，而关于林倪他一无所知。林玉坐着等林倪，林辉让她放学先来照顾林倪。可是自己却……
　　林玉越想越自责。　　　　　　　
　　“林倪身上还有伤的，我是怎么当姐姐的啊！”说到这，林玉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辉紧紧抓着林玉的肩，他从来都没感觉那么无力。他没办法找到林倪，也没办法抚平林玉心中的伤痛，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坐在这里沉默着。就这样黑夜慢慢退去，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通明。
　　“出什么事了吗？有小偷吗？”林倪憔悴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林玉傻傻地望着林倪愣了几秒钟，冲上前抱住她哭起来：“臭林倪跑到哪里去了？姐姐担心死你了！”林倪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林玉哭起来。林辉疲倦地睁着双眼微微一笑。还好，妹妹没事，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地。
　　“你跑哪儿去了？”林辉死死地盯着林倪问。
　　“我在——维泯那儿，我们——”林倪的话还没说完，林辉就冲出房间。林玉忽然想起维泯也在这家医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林玉匆匆跟了出去，当林辉打开维泯病房门的时候，维泯还在床上睡觉。
　　“你这不要脸的臭小子！居然住单人病房！你把我妹妹怎么啦？告诉你，有我一天在，你就别想伤害她！”林辉把维泯从床上拎起来。维泯很无辜地望着林辉，站起身把外套穿好，静静地望着林辉，接着就是一拳。
　　“你在说什么呢？你凭什么来教训我？”维泯气愤地紧紧握着拳头。林辉摸摸自己的下巴，同样回敬维泯一拳。
　　“你们别打，大家先把事情讲清楚再说。”林玉紧张地站在门口说。可是他们似乎都没听见林玉说的话，继续他们的厮打。
　　“哥，你不要打他，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要是你再打他，我永远没你这个哥哥！”林倪的这番话让林辉震惊，维泯也傻了。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了，林倪的表情很认真。林玉也是第一次看见林倪那么严肃地说话。林玉望着林倪，第一次觉得林倪那么勇敢，在爱情面前自己永远都是懦夫，而林倪是勇者。
　　“维泯，你没事吧？”林倪望着维泯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疼地说。但是她却开始后悔刚刚说的话。
　　“我没事，你可以带着你的哥哥走了。”维泯冷冷地说。
　　“你算什么东西啊！”林辉的怒气一下又冲到头顶，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哥，你别说了。你都把维泯打成这样了。”林倪带着哭腔说。
　　林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妹妹，你以后的事，我都不会管了！我的妹妹，你爱做不做，我也不少你这一个！”林辉狠狠地说着，转身走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林倪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内疚涌上心头。林倪知道哥哥很爱自己，而自己也一样爱哥哥。不知不觉林倪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林倪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她不知道自己应怎么办？关于维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那么在乎他，或许只是因为那个梦。
　　“你不要难过了。”维泯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林倪，能说的也只有这句。
　　“嗯。”林倪对着维泯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会儿，维泯说：“去和你哥哥道歉吧！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没有错。”林倪扬起头说，然后她慢慢地低下头，泪珠一颗颗滚落。
　　“姐姐有话问你，我们走吧！”林玉推着林倪走出维泯的病房。维泯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林倪转过头依依不舍地望着维泯，眼里还有泪水，那种眼神很让人依恋。维泯感觉到恐慌，他发现林玉和林倪都穿着火红色的裙子，他又想起那个梦，梦里那片火红的马蹄莲。　　　　　　　
十七、爱上一个人根本不需要时间和理由
　　维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医院。同样又是那双好奇的眼睛望着自己，维泯皱皱眉头睁开眼睛。
　　“你醒了？”林倪说。
　　“嗯。”维泯转过头，望着窗外。林倪在维泯睡着的时候，轻轻抚摸着他的红肿的眼睛。感觉好难过，她知道维泯一定是为了那个女孩。
　　“那你好好休息。”林倪说。维泯没有应声，本来他以为林倪又要傻乎乎地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结果只说了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维泯回过头，想看看林倪在干吗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维泯忽然感到很孤单，如果有那个傻丫头在，虽然吵闹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冷清。
　　维泯望着天花板，他好想知道香雪现在在干什么，那个林辉有没有欺负她？他觉得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祝福香雪，希望她能够幸福。香雪的幸福是他唯一的安慰，维泯想着又闭上眼睛，他实在是太累了。
　　林倪在回病房的路上，她还是很不放心维泯。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见刘青拄着拐棍倚在墙角望着她。
　　“怎么又是你？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缠着我，你真讨厌！”林倪说着飞速转着车轮离开。
　　“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以后我就是瘸子了，我们可要共度一生的时光，老婆。”刘青故意把声音放得很细。
　　“我是说，我会照顾你，没说过要做你老婆。”林倪说。
　　“不做我的老婆怎么照顾我？我会给你一点时间去接受的。”刘青说。他拼命压抑暴躁的脾气。
　　“做梦！”林倪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青紧紧地捏着拳头，他本来也想找人把林倪的腿打瘸，可是那次没有成功。后来林倪拿着补品和林玉去看望刘青，毕竟刘青的腿林倪是要负责任的，包括刘青的医药费，每天的吃用全是林玉安排的。
　　刘青想与其打断一个女孩的腿，还不如让她做自己的老婆，到现在刘青还没有过一个女朋友。所有女孩都嫌他丑，况且林倪还长得挺漂亮。刘青认定了林倪，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她，这样才能安抚他的气愤。毕竟以后要做一辈子的瘸子，连他最爱的足球、篮球也不能打，如果林倪不这样补偿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这时，林倪的手机响起来，是“嘻唰唰，嘻唰唰……”的铃音。林倪喜欢这首歌。
　　“林倪吗？我给你送早饭，你要吃什么？”林玉问。
　　“我要吃肯德基新出来的早餐。”林倪高兴地说。
　　“好，我去买。”林玉把电话挂掉，忽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这时，她发现自己拿在手上的钱包被人偷走，林玉马上追了过去。小偷跑得很快，但是林玉曾经参加过短跑队，在后面紧追不舍。大概跑了两条街，林玉渐渐接近小偷，但是她快跑不动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感涌上林玉的心头，她看着小偷离自己远去，里面有自己的学生证还有三百块钱，另外还有自己和韩宇唯一的一张合影照。
　　忽然，一辆黄色的摩托车从她的眼前驶过，林玉觉得这辆摩托很眼熟。林玉听见摩托刹车的声音，抬头看见一个男孩把丢失的钱包递给自己。
　　林玉接过钱包，男孩取下头盔，是许明伟。他对着林玉坏坏地笑。林玉忽然感觉自己没那么讨厌这个人，她想幸运女神还是没有舍弃自己的。有一种被拯救的喜悦感，但是自己却在哭。
　　“不要哭了，美女哭了就不美喽。”许明伟说。
　　“谢谢你。”林玉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来不及给林玉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