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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香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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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香雪推开，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虽然接受林玉只是个意外，但毕竟自己已经接受了一个女孩就应该对她负责。韩宇感觉刚才的想法有点可耻。
“快上课了，走吧！”韩宇说。香雪和韩宇并排着，一起走上楼。
林玉看见香雪和韩宇有说有笑地走上楼，她的心紧紧缩成一团。林玉傻傻地看着，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一下子全部酥掉了。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韩宇应该在南大上课。维泯望着香雪，他从来没看见香雪可以笑得这么开心。甚至连说话、眼睛里也包含着笑意。
就这样他们笑着，从维泯和林玉的身旁走过去，林玉感觉快要窒息了。
“林玉当心。”维泯忽然叫道。可已经来不及了，林玉手上的书全部散落到地上。香雪只是轻轻地擦了她一下。香雪和韩宇这时才注意到身边是这两个人。
“对不起。”香雪帮林玉捡书。看见林玉她莫名地感到紧张。韩宇也跟着帮忙，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感觉脑子沉沉的。
“书给你。”韩宇把捡好的书放在林玉手中，他望着林玉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到这个学校，本来韩宇是想给林玉一个惊喜。或许是因为香雪的出现，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他不想告诉林玉了。现在他又想起昨天自己没赴约，忘记和林玉解释的事情。
“维泯，给你。”香雪显然还是很开心，她的两腮有几丝红晕。
“快回教室吧！要上课了。”维泯说，他的表情很严肃。韩宇望着维泯感觉到难过，再看看林玉他感觉更难过了，香雪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也有了不是吗？
“韩宇，我们走吧！”香雪微笑着望着韩宇。
“你先走吧！我第一节没有课，我要去年级组长那商谈艺术节的事情。”韩宇说。
“好。”香雪有些失望，韩宇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像一个老师，感觉那么陌生。香雪慢慢地走上楼，维泯和林玉也往楼上走。林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架，她难受极了，韩宇居然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林玉，你怎么了？”维泯问。
“没事。”林玉说。林玉本可以指责韩宇，问清楚他昨天去哪儿了。可是她居然没有问韩宇，她不想让维泯知道。林玉感觉到香雪对她的威胁，因为韩宇看香雪的眼神只有在自己弹琴给韩宇听的时候才有。
韩宇飞奔到厕所用凉水使劲往脸上冲，但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帘里出现的又是香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出现，我到底是谁？忽然韩宇听见有个声音对他说：“香雪就是你等待的那个女孩，快去、快去找她——”另外一个声音又把他拉回来。
“韩老师，没想到你那么会自虐，是在感情上遭受不幸，还是事业上承受了打击呢？”林辉笑着对韩宇说，把一只手放在韩宇的肩上。韩宇没有理会林辉，用手把脸抹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间。不知道为什么，林辉看见韩宇心里会很不舒服。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林辉看见香雪，她专注地望着韩宇离去的背影。轻轻咬着嘴唇，眼睛忧郁得发蓝。
“香雪，你怎么了？”林辉关切地问。过了一会儿，香雪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林辉，发际前一缕刘海儿遮住香雪的眼角，发梢一直飘到鼻子。林辉发现香雪的眼睛和鼻子那么精致。
“我没事。”香雪轻轻地走了，像一片云彩。林辉感觉冷极了，心被轻轻划了一道口子。接触过这么多女孩，香雪的确很特别，这种特别深深地吸引着他。爱一个人就意味着受伤的开始，也许是吧！
十二、紫月亮下的初吻
放学的铃声又响起，香雪被叫进办公室。韩宇正在批改他们的作文，他很负责总是在文章的最后写上极其幽默的评语，让人很期待他的批改文字。
“香雪，你坐吧！”韩宇说。他依然注视着手中的作业。直到他把最后一本批完才抬起头看看香雪，像是轻松了许多。
“今天我能听你弹钢琴吗？今年的艺术节有一项是钢琴比赛，我想看到你的演出。”韩宇说，他的眼神还是很温柔。
“好。”香雪轻轻回答，其实她是想多和韩宇待些时间。
“书，我看完了，给你。”香雪递给韩宇，她感觉自己的心在颤动。
“我们去音乐教室吧！”韩宇接过书望着香雪，把自己的头盔也拿在手上。香雪跟着韩宇在空旷的走廊上走着，听见的只是自己的脚步声。音乐教室空无一人，香雪感觉像一个深邃的教堂，很空灵的感觉。香雪走到钢琴前，轻轻抚摸着钢琴的深黑色的外壳，曾经她无数次想触摸这架钢琴。
然后她安静地坐在钢琴前，把十指轻轻放在琴键上。温柔的发丝遮住香雪的脸，韩宇隐约看见她的脸，发间那个紫色的月亮格外耀眼。
接着一串串美丽的音符就从这个女孩的指间飘出，韩宇从来也没听见过如此动人的音乐。他完全陶醉了，韩宇感觉香雪像一个仙子。他的心慢慢沉寂、融化，这样感觉似乎是他一直期盼拥有的，或者是永远不愿忘记的，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香雪把自己会弹的曲目都弹了，看着韩宇沉醉的样子，她不忍心中断。
当香雪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望见窗外的天空几乎全黑了，她忽然想起维泯，那个傻小子不会又到处找自己吧！
“我要回家了，天快黑了，维泯也许正在找我。”香雪说。但说出口后香雪开始后悔，她怕韩宇误会她。
“哦，是啊！他会着急的，我送你回去吧！有些晚了。”韩宇说。语气很温柔但明显带着几分忧伤。香雪坐在韩宇的身后，摩托车飞快地行驶，天空中最后一缕霞光消失了。摩托停下来，香雪发现自己在公园里。
韩宇深情地望着自己，和学校里的他不太一样。像是渊韦，香雪感到很紧张。
“韩宇，你怎么了？”香雪小心地问。
“我是渊韦啊！那天的伤还疼吗？都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从树上摔下来。”韩宇说，他的眼神迷茫极了。
“我从树上摔下来？”香雪一点也记不起了。
“我们一起看月亮的时候，不要紧，你会慢慢都记得的。”韩宇说。接着，韩宇把香雪拥在怀里，深深地吻着她，香雪想逃，可是已经躲不开了。她感觉好幸福，心在一瞬间完全融化了。
“你放开香雪。你把香雪怎么了？”维泯的眼睛红红的，他似乎有些愤怒。
“我不会伤害她的，她是我最爱的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韩宇认真地告诉维泯。
“不，你们才认识几天。你是在欺骗香雪，她那么善良。”维泯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气说话。最后维泯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自己把香雪带走了。等维泯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已经回到自己家里，难道是梦，维泯想。但他明明是昨天跟着香雪和韩宇去了公园，可以肯定韩宇喜欢香雪，那香雪也喜欢他吗？一觉醒来，维泯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香雪似乎全都记得，她感到很幸福。自己把初吻献给了最喜欢的男孩，现在香雪已经确定自己爱上了这个男孩。香雪又摸了摸发间的紫月亮，原来他们真的就是一个人，香雪越想越开心，她从来也没这么快乐过。香雪睡不着，半夜起来弹起琴，她一遍一遍地弹着，她和韩宇相处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翻涌着。
十三、幸福是自己无法给予的
“林玉，你怎么了？”回到教室后维泯看见林玉红红的眼睛问。
“我没事的。”说着竟又哭起来。维泯递了一张纸巾给林玉。
“别哭了。”维泯乖乖地说，撅着嘴望着林玉。
“我没事。”林玉噗地一下笑出声来，接着眼泪又来了。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个眼睛开大炮。”林玉被弄得哭笑不得，反而内心显得更痛苦。
“我想出去一会儿，我没事。”林玉勉强微笑，然后快步离开教室。她不想在维泯面前流泪，但内心抑制不住的还是痛苦。有对韩宇的失望伤心，维泯安慰的话语把她压抑在内心对维泯那么多年的感情所感知到的酸楚全涌动出来。
韩宇有种被痛苦吞没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漆黑的迷宫中间，找不到出口，甚至连呼吸都困难。韩宇深深吸了口气后冷静下来，对于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人来说有什么权利去追求爱情。韩宇走进办公室，只有工作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秋季运动会将在下周举行三天。运动会的召开是学校的大事，尤其是学生特别高兴，因为不用上课了，没有比赛任务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到操场溜达一圈，然后就回到教室闲谈、打牌、下棋，难得的清闲。文艺汇演在运动会之后举行，最后一天傍晚还有很好看的节目。然后便是双休日，等于连放五天假。
韩宇想尽一切办法来找一些工作做，等他忙完了所有的工作，才消耗几个小时，窗外的天空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接到运动会的通知，韩宇走进教室让大家推荐参加比赛的人选。大家都开始讨论，只有香雪静静地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韩宇看见觉得心酸，他能感受到香雪的心却根本无力帮助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辉望着香雪，面对这个女孩他那么的无力。然后他的目光无意触碰到韩宇的眼睛，感觉很气愤。回想起香雪望着韩宇离去背影的神情，难道香雪爱的是这个人？再想起韩宇抱着香雪的情形，他几乎气愤到极点，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香雪。 “真的没人愿意跑一千米吗？”韩宇拿着手上的名单，发现现在学生似乎对学习之外的比赛都不感兴趣，进入高三年级，压力确实不小。
“这次运动会上排名前三位的学校会奖励。”
“我们又不是小学生，为了几支圆珠笔、几本笔记本去卖命，还觉得无限光荣。”
“我们可以举行一个庆功聚会让大家轻松一下。”班长说。
“好。”韩宇爽快地答应。
“化装舞会怎么样？”
“最好不要局限在我们班，作为开放式，想来的学生都可以参加。”
“我们可以收取一定的经费。”
“我们在文艺汇演后举行，那样会更热闹的。”
大家纷纷出主意，一个意料之外的舞会，就这样在计划中慢慢临近了。韩宇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调动大家的热情，没想到这些学生竟会对这样的舞会那么感兴趣。在大学里这样的聚会很多，男女生都很踊跃，无非是想多认识些异性。对于在题海中挣扎的高中生来说，能这样胡乱闹一下的机会是极其少的。
“老师，我们准备排一个话剧，可是大家不够配合找不到合适的演员。”王珊站起来说，王珊是文艺委员，尽管对文艺方面不是很精通，但组织能力极强。她能很快调动学生的热情，前两年的汇演获得不错的成绩。
“你可以自行推荐也可以全班投票表决。”韩宇说。
“我推荐谁都可以吗？”王珊的眼睛忽然睁得很大。
“可以，我相信你。”韩宇说。
“老师，你说话要算数哦！”王珊望着韩宇。
“嗯。”韩宇点点头。
“女主角我推荐香雪。”王珊说。韩宇又向香雪望去，香雪也许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她把头慢慢抬起来。香雪的脸红扑扑的，她的眼睛有点红。
“香雪，这次文艺汇演话剧的女主角就由你担当了，要好好表现。身体不舒服吗？”韩宇问，他关切着香雪的一举一动，外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却非常着急，这样的香雪让他心痛。
香雪摇摇头，忧郁地望着韩宇，然后又继续趴在课桌上。
“那男主角呢？”韩宇继续问，眼神还不时停留在香雪身上。
“我来当男主角。”林辉大声地说，下面传来阵阵掌声，可见林辉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你是编剧，瞎弄什么！”王珊有点不太高兴。
“编剧？没搞错吧！那男主角是谁？”林辉从位子上站起来。
“韩宇老师。”王珊微笑着把目光投向韩宇，韩宇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
“我不同意，不同意。为什么我不能做男主角。”林辉说。
“你不适合，如果你不想担当这个任务我可以找别人。”王珊说，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她是这个演出的总策划，自然与编剧的接触最多，为了这个她费了不少心思。现在她的心跳很快，期待着林辉的回答。
林辉不说话了，思考了一会儿，想如果自己是编剧想怎么设计他们都行，一定不能是什么圆满的结局，更不能有什么亲密的动作，连牵手也不能有。
“你做编剧吗？”王珊又问了一遍。
“好，编剧就编剧。”林辉说。林辉不服气地坐下，然后又傻傻地望着香雪，神情变得很深沉。
“王珊——”韩宇的话没说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和香雪走得太近。
“老师，还有什么事吗？你不同意出演吗？”王珊疑惑地望着老师。
“我有点感冒，时间很紧。我会耽误你们的。”韩宇说。
“不过一点感冒，离演出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拜托老师了，这可有关我们班级的荣誉。大家鼓掌为老师鼓鼓气。”周围的人都拍起手。
“那我先看了剧本再说吧！”韩宇勉强说。
“老师你不会是要去陪女朋友吧！”林辉带着几分挑衅说。
“哦，有这可能。我对这方面没有一点天赋，肯定有比我更好的人选。”韩宇开玩笑似的说。
这时，香雪把头慢慢抬起来，望着韩宇。但是韩宇似乎没看见香雪，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很幸福的微笑。香雪感觉很难受，忽然发现这些天来对父亲的思念似乎淡忘了，而自己反复想的竟是这个人。难道他已经取代了自己对父亲的思念吗？现在她越来越看不清父亲的脸，父亲在她的心目中像一个逐渐被自己淡忘的梦魇。香雪感觉自己的眼眶酸酸的，头沉沉的，香雪又趴在桌子上。
林辉开始似乎很得意，但看见香雪的表情后，他再也得意不起来，心中的疑团越积越大。忽然，香雪又听见那个神秘而熟悉的声音：不要伤心，他是爱你的，爱你的，他在逃避。
“老师，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不要那么谦虚，我们可以先试试，剧本我们要相信林辉的才能，大家也可以一起商讨，我们一定行的，今年会有一场有史以来最精彩的话剧！”王珊坚定地说。
“既然这样，我考虑考虑再说吧！”韩宇脸上勉强浮出一丝微笑。他示意王珊坐下，韩宇的心情很矛盾，一股强烈的对林玉的自责情绪涌动在心中。
“你摆什么大架子？”林辉站起来把头抬得很高，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宇。韩宇感觉凉飕飕的，仿佛有一匹黑狼望着自己，要把自己吃掉似的。
“林辉不可以和老师这样说话。”班长说。
“你在逃避什么？”香雪忽然说。
韩宇望着香雪沉寂的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脏裸露在了外面。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香雪，他们不明白香雪为什么这样说。韩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避，这个世界上面对一切事物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现实。
“好吧，既然有这么多同学要求，我就试试吧！”韩宇勉强微笑着。逃避还不如面对，有些事情越是逃避却越难忘记。
林辉坐下，抱着双臂向窗外看去。无意间看见楼下一个女孩背靠着墙角，双手抱着两膝，头深深埋在里面。身体微微起伏着，好像在哭。林辉觉得这个身影自己很熟悉。好像是林玉，她被谁欺负了。林辉全身的血液一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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