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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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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对待儿子时毫不留情。

    岂止是不留情面,连脸面都不留。

    万幸的是,没人见过那样的场面。

    颜央来到宜湖的时候,街上已经很是热闹了。宜湖湖畔,等着亲自迎接他的几个大臣都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他也对他们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在走上船之前瞥了一眼湖畔的另一边。而他在望向的方向那里,顾尔雅遥遥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一次游湖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几乎每个人都带了自己的女儿过来,而在场的年轻男子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人的目的都很明显,而且丝毫不会顾忌到未出阁女子的诸多避讳。安京的女子们想要见颜央一面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有了这个能与其相见相识甚至可能嫁入颜家的机会,每个姑娘都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画舫绕着宜湖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些官家小姐们都努力的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了出来。颜央对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应有的客气和尊重,不失礼仪却也毫不亲近,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能感觉到他的疏离。而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他之所以还留在这艘画舫之上,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直到画舫转了第三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岸边的角落里。赵秦商穿着一身单薄的青衣,打扮成了书生的模样蹲在岸边,过了一会儿似是蹲累了,便又换了一个姿势重新蹲下。她似是在沉思某些事情,连画舫在她不远处的地方经过都没有抬头看一看。

    坐在窗边的颜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由笑了。这倒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趴在园子里的小石桌上发呆,但那时她想着想着就笑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样,笑得一脸满足。那时前去赵府与大司马商议事情的颜央是第一次看别人傻乐看了那么久。

    接近赵衍的女儿让赵衍瞎忙一通,这是他闲来无事时做出的决定,也是纯属捉弄人的行为。但在赵府终于见到赵秦商的时候,他却觉得也许这件对他毫无好处的事情会变得有趣很多。也许这世上会让他想去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他很好奇自己现在的心情。

    “颜大人。”见他突然莫名的对着窗外笑了,周围的几个人皆是不解,然后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本官今日还有事,恐怕不能陪几位大人几乎游湖了,告辞。”就在船上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颜央已经站起身朝着船舱外走去。甲板上的人见他突然出来,都对着他恭敬的躬身,但是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少年轻踩在水面上纵身跃到岸上的身影了。

    从河岸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颜央没用多久的时间,而等到他走到秦商所在的位置时,那个少女已经准备帮着要戏弄她的孩子下水捡球了。

    “帮我拿一下。”感觉到他的接近,她连头都没抬就把手上的外衫塞在了他的手里,然后便提着裤脚走下了水。

    靠近岸边的湖水并不深,她尝试着走了几步,维持平衡的同时尽全力朝着那小藤球伸出了胳膊,一次没成功,两次没成功,第三次时候在险些呛水的情况下终于成功了。

    “我拿到了。”以几乎半个身子都被湖水浸湿的代价,她终于走到了岸边,只是四处张望了一下,那小孩子却是不见了踪影。“人呢?”

    “你问那孩子?那孩子在你下水的时候就走了。”他轻声答道,然后将手里的青衫递还给她。

    “谢了。”赵秦商伸手去接衣服,然后终于抬眸看向了他。

    越过她手中的青衫,两人第一次距离如此近的看清了彼此。那一瞬间,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名为“震惊”的东西。平常的时候,别人看到他时露出的都是“惊艳”的目光。但是在这个少女的眼中,除了惊艳之外,还混杂了很多很多情绪。

    他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却从未想过比起那些安京的女子们,她真的是前不久才平生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声,只是在单纯的惊讶他的“名副其实”罢了。

    两人盯着对方都盯了好久,直到她先眨了眨眼睛,慌乱的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他笑着向她伸出了一只手,让她可以搭在他的胳膊上走上岸。

    接下来的事情是他原本就可以料到的,或者说,本就是他设计的。谈到最后,他敛了笑意,认真的承诺道,“姑娘今日所说之事,在下定会记在心里。未能与姑娘结成良缘,是在下无缘无福,还望姑娘日后在宫中平安无忧,万事珍重。”

    他不是真心说出这句话的,他知道。他更知道只要有他在,赵秦商就不可能平安无忧。

    可是他不知道,今日所说的话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今生与你无缘,就此别过,愿你此世平安喜乐,再无忧愁。】
第106章 番外 5(下)
    回到颜府已是接近凌晨的时候,但是颜轻歌还没有睡下,似是特意在等待他。颜央是和顾尔雅一起走回来的,他还没忘记走之前父亲对他说的话和那盘棋。

    “就为了这个等我到现在?”他无奈的走过去然后随手拿起一颗黑子准备放到棋盘上。走之前他说会以两步吃掉所有白子,而且对此很有自信。

    只是就在棋子要落在棋盘上的时候,他的动作却停住了。

    “您动了棋子?”他皱着眉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现在这个棋局虽然与之前的并无多少差距,只有一颗棋子被挪动了位置。但是下棋这种事情,一步就可以影响整盘棋的形势。如今他再想用两步吃掉所有白子,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说给你留着这盘棋,没说不会动手脚。”颜轻歌回答的理所当然。

    “您就是想找个理由教训我一顿?”放下手中的棋子,总算明白对方想法的颜央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情绪问出这句话。

    如果问他此生什么时候最容易失控,大概就是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其实这等小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一个人这样做都无法激怒他,只会博来他淡淡的一笑。

    但是颜轻歌不一样。颜轻歌是他的父亲。从小到大,教会了他一言一行,陪伴他整整十八年,影响了他成长的父亲。

    而这个父亲此刻就面不改色的答了一句,“正是。”

    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腔之中窜起,颜央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去争论一番了,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若是去问“为什么”,父亲大概也只会给他一句“闲来无事”的回答。

    闲来无事打儿子?这像话吗?忍着这样的想法,颜央如其所愿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在旁边看了这么久,顾尔雅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连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尔雅。”颜轻歌惟独对这个小儿子向来没辙,又不能厉色相对,只有软语道,“尔雅你让开。”

    “这棋还没下完呢,等到下完再说也不迟啊。”少年指了指棋盘,然后恳求的说道,“让我和哥哥下完,如何?”

    颜轻歌向来不会拒绝这个小儿子的请求。

    即使明知有诈。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以这两个儿子的聪明才智,手执黑子的顾尔雅只下了一步,就配合着颜央扭转了棋局的形势。两人几乎不需要看一眼对方的表情,就默契的下了一盘好棋。

    两步,当真只用了两步,颜央就在顾尔雅的配合下,吃尽了黑子。

    这是颜轻歌早能预料到的,因为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相信自己这两个儿子的本事。看着略显不安的尔雅和一脸淡然的颜央,他也只有叹了一口气,“尔雅你先回去。”

    “是。”即使仍有些担心,顾尔雅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坐。”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颜轻歌示意另一个儿子不必那般警惕的站着。而等到对方坐下,他便带着调侃的笑意唤了一声,“公子。”

    颜央像是被人拿针扎了一下似的立刻站起了身,一脸的不自在,“您想说什么就说,别这样拿我取笑了。”

    “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个以折腾你为乐的父亲?”

    “是。。。。。。”

    “逆子。”轻声哼了一下,颜轻歌也知道这不是儿子的心理话。他们两父子的关系很奇怪,十几年来这样调笑般的对话几乎每日都在上演。而也就是在他找各种理由想要“收拾”这个儿子的时候,颜央才会表现出一副与平日在外面时毫不相同的样子。作为一个父亲,颜轻歌自认能教给这个儿子的事情已经全部教完了,无论对方会不会听,他也没办法了。所以,现在的他更乐意这样“折腾”儿子。

    许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很乐意看到儿子被“激怒”的一面,与世人口中的“洵钰公子”完全不同的那一面。诚然,他对小时候的颜央太过严厉,甚至被形容为“像是在对待仇人”。但是现在想想,他真的更喜欢小时候的儿子,即使有些顽劣,却也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一点点变得清冷无情。

    薄凉。

    “你别活成我这个样子。”沉默了许久,他还是这样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老了,确实是老了,而且时日无多。他已经无法改变这个孩子了,只能重复着这句他已经重复了十八年的告诫。

    颜央太过孤独了。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使这孤独是自找的,也无可否认这个少年从未快乐过。真情为何?亲人之情,兄弟之情,挚友之情,爱人之情。他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全然不懂。只等着有人来教会他。。。。。。

    颜轻歌知道自己是个失败的父亲,颜央越像他,就越失败。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作为“洵玉公子”的颜央。

    再过完美无缺又如何,越是无懈可击便越是展露出了孤独。

    “算了,你走吧。”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儿子,颜轻歌很是不耐烦的叫他离开。

    “真的?”以往这种情况,父亲从来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颜央不由困惑道,“出了什么事了?”

    “难不成我不教训你,你还不自在吗?”故意对他怒目而视之后,颜轻歌倒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见他还看向这边,便顺势交代了另一件事,“颜央,你听着,如果有一天我发生了什么不测,我要你发誓,永远不会为难尔雅,永远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不要把你对付外人那些手段用到你弟弟身上。”

    被这样连名带姓的喊住不是第一次,每一次父亲不是怒极,就是要交代给他重要的事情。现在听到的这番话并没有出乎颜央的预料,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其实他能理解父亲所做的一切,包括这番话。但是他很难想象自己在父亲的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他甚至能听出父亲在说出“那些手段”这四个字时毫不掩饰的厌恶。

    事实上,现在的他还太过年少。他自以为了解父亲的全部想法,却未曾想过认真的与父亲好好谈一谈。他们父子二人十八年来都在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想法,却从未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情。

    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颜轻歌离世的那一天,在所有家仆的哭喊声中,颜央只是平静的换了一身孝服,然后面无表情的交代着接下来的一切。

    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不是我。”等到只有兄弟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顾尔雅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换来了哥哥的一巴掌。

    “我知道不是你。”颜央当然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自己的那些敌人们,黎家,赵家,裴家。。。。。。但是他还是打了眼前的少年。因为他知道最让父亲绝望的绝不是死亡,而是眼前这个人在父亲临死时带着笑说出的那句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他的儿子。”擦去了嘴角的血丝,顾尔雅没有理会脸上的红肿,抬手就还了自己哥哥一下。

    远离主屋的小院里,一番碰撞的声音过后,额上的血顺着颜央的脸颊不断流下,而倒在地上的顾尔雅被他踩住了咽喉的位置,艰难的咳嗽着,“咳。。。。。。咳。。。。。。你该进宫了吧。。。。。。”

    清国公薨了,这对整个黎朝都是一件大事。

    颜央默默的站在那里许久,才挪开了脚步。他走得也有些踉跄,刚刚那场泄愤一般的争斗,看似是他占了上风,实际上对方只是将这当做玩闹一般没有与他多加计较。但就算只是点到为止,两人也都是头破血流。没有下人在,所以下属适时的出现为他递上一方白绢,又适时的消失。他拿着那白绢擦去了额上和脸上的血,又松了松头发,让几缕发丝挡住伤口,这才走出了颜府的大门。

    父亲死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亲自将这件事禀告给皇帝。

    走下门前的台阶时,他终于忍不住回身望了一眼。匾额上那“颜府”二字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刺眼,他倒退着走了几步,恍然间竟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认得这两个字该念做什么。

    这里是颜府,是他的家,可是他已经父母双亡了。。。。。。他现在不过是个守着一座府邸的孤儿罢了。

    离未央街不远的街市还是热闹的景象,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发生的事情又会给这个国家造成怎样的影响。颜央就那样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未央街上,远处传来的喧闹声与他无关,这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明明身处凡尘却毫无感觉,只剩下麻木…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不属于他,所有的热闹和欢乐都与他无关。他在黑暗中彷徨前行,皇宫就在眼前,他却觉得自己永远都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而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他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会拉他一把,没有人。

    就连每日以“激怒”他为了的父亲也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只有他自己了。

    “颜大人?”皇宫的守卫遥遥的见他走来又身着一身孝服,皆是一惊。

    颜央是有无召入宫的特权的。而在走进皇宫的一刹那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镇定仿佛刚刚陷入迷惘的人并不是他。

    他可是颜央啊。

    他不需要迷茫与无措。

    “颜大人?”与他擦肩而过的施锦又倒退了几步转身看他,“您怎么了?”

    “我爹。。。。。。。”他几乎是想要脱口而出,但在片刻之后还是用一惯淡然的表情带着恰当的悲伤说道,“家父刚刚故去。”

    而那个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施锦在震惊之后,第一句话竟不是礼节上的“节哀”,而是,“你没事吧?”

    *

    “你没事吧?”这句话像是从天边传到耳畔。

    意识还有些朦胧的颜央慢慢睁开了眼睛,待到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才懒洋洋的一笑,“不过是睡着了而已,怎么会有事啊二哥。”

    “我倒是不知道有谁睡觉时会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又瞥了他几眼,黎陌才放心的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吹进屋内的风带着浓郁的青梅香。

    “又结果了啊。”趴在桌子上的颜央没有站起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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