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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之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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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不行,就是死,他也得给我说明白,让我做一个明白鬼。”

    “真那么重要吗?”

    “当然。”

    “那我就只好说啦……”

    “快说!”

    “……高丽丽苑主已令我收买了一名叫鳄鱼乌的司狱,铁树花升官啦,没想到:收尸鳄鱼乌是条汉子,是他给你喂得‘还魂散’,照算最多四天,你将醒来,这时,他将给你备下足够的食品,还有一袋和你现在穿在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你原来就是一名卦师,你应该懂得推卦的方法,而且,从“晋”推测到“镜”,作为你一个南方人,绝不困难,囚洞中只有一面镜,就是那一窟水;哎——”

    她万分惋惜地莞尔一叹,又说了下去。

    “我在和鳄鱼乌交接好的当天晚上,就被押进囚洞了,除了等待你发现这个一面血镜,在镜中告诉你逃脱的方法之外,我已经不能有任何作为了,不是吗?一个失去zì yóu的囚犯。”

    “可是我第四天没有醒来,我记得我是第五天早晨才醒来的,那是洞口已经被封上了。高丽丽既然有心救我们,她为什么……”

    “三苑主高姜姬怀疑她有私,在封洞的时侯,红衣,绿衣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能怎么样?”

    “如果这样,她照样救不了我们,她们总得见到有人在洞里,才能对那人进行活葬,如果我在封洞前已然脱身,岂不又要为我们挑罪?”

    “这是我要在血镜中告诉你的方法。你发现了吗?在你的身边的那一套衣服?有了它,就可以装出一个卧地的假人,那将是你走的后的“替身”,洞底距离洞门,最少有十五丈,光影朦胧之下谁知是真人,假人?”

    “苑主不要下洞底来检查吗?”

    “非但不下洞底?就大铁栅门都不打开的,因为洞囚照例不锁,老爷子怕对家族内的洞囚活葬时的垂死挣扎,会拼命反抗,所以有不开大铁栅门一例,这就留给你们逃脱以一个大漏洞,岂知那时你还没有醒来,苑主以为你早已逃脱,她活葬的只是一套衣服……”

    “你!苑主活葬你的时候,你不是清清醒醒的一个人吗?你为什么……”

    “我?我接不到你的任何信息,只证明了你已经成了一具活尸,我还会是个清清醒醒的人吗?我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血镜中的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我欺骗苑主,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静静地卧在这个囚洞的洞底,一块岩石的后面,只露出一双裤脚,让苑主以为那仅是我的‘替身’,平静的,没有悲伤地泪水地活葬了我……”

    镜中紫衣泪如雨下……

    血镜居然开始溶化!

    欧冶子还没有觉察过来,只是眼瞪瞪地望着血镜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的紫衣的形象叫道:

    “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挽回?你还想挽回什么?”

    “我要救你…”

    紫衣凄然一笑,比哭还令人断肠的笑。

    “‘晋’是下经第五卦吗?”

    欧冶子一愣:她为什么突然又转问易经的卦呢?只信口答道:“是。”

    “那么第六卦是什么?”

    第六卦?

    欧冶子对易卦简直是倒背如流,他怎么会不知道第六卦是什么呢?

    六──明夷!

    这是可怕的一个恶卦。

    “夷”为“疫”,是创伤的意思。

    明夷,那就是明显的创伤!

    人事三十六卦中没有“绝”卦,

    也就是说没有完全绝望的卦象。那意味着人世间的事没有个完全绝望的时候:出现“明夷”的卦象,表示为重大的挫折,实非良卦!

    “什么意思?”欧冶子急问

    “你比我更善于解卦,为什么要问问我呢?

    我所希望的是,你,一个男子

    汉,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你应该都有奋斗下去的决心……

    说话间,血镜溶得更利害了。殴

    冶子觉察到了,紫衣的形象已经看不清了。

    “你是对的,欧冶子,我理解你,不做女人翼下的命种,要做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是被热泪浸溶的吗?这块带着女儿jīng魂热血的血镜。

    血镜溶啦,溶啦……为什么?

    为什么?……

    欧冶子惊呼!

    镜中的紫衣泪面栅栏地也惊觉过来。

    “血镜……血镜……”她亦惊呼,

    但那心音已渐渐地弱了下去,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尽,但血镜就在这片刻间已溶成了一捧血水。

    棒在欧冶子手中的一捧血水。

    “紫衣姑娘,紫衣姑娘……”

    他紧紧地捧着血水,生怕有一滴从指缝中滴落。他悲恸地狂呼着。

    “紫衣姑娘……我……我的妻!”

    他终于喊出这一句,把这一捧血水向心口贴去,心头只觉得一阵沉痛的痉挛,双脚一软跪了下去……



………【第六章——血镜(中)】………

    哪里来的连天喊杀声?

    就象有万千之众都汇聚在这块小小的魔鬼禁地──魅沟之中,相互冲撞,搏击、撕杀所发出的声音。

    当然,这绝不会是冲进魅沟的那一批温侯武士的吶喊。

    他们只有三十余众。

    可以断定,他们已经悉数丧身!

    他们曾经有过喊叫,就在冲进魅沟时,英雄的吶喊之后,紧接着便是绝望的、死亡前的最后的断命凄呼。

    三十来个人,在片刻间错杂地这样发出的断命声,实在是够凄励的啦。

    这声音高姜姬听到了;

    她只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寒,多少年jīng心挑选,jīng心培育出来的温侯jīng英。难道能就这么毁于一旦?不要想办法救他们。

    这声音妹华华也听到了;虽然他们是敌人、但,实在太凄凉了,她没有取得胜利时所应有的喜跃。

    这声音连铁树花也听到了。

    他恐惧了!因为他是武士长,刚刚上任的武士长,在第一次的作战,就输光了赌本,而且这次的冲锋是他指挥的,老爷子会放过他吗?不一定要挽回这个局面!

    这声音还有一个人听到。而且看到。

    他只觉得恐惧!

    他看到那冲进魅沟的温侯武士,就象一个个都被人扼住喉咙,而活活卡死一样。呼叫得很凄惨,却很短促,紧接着便见三窍血出的有,五窍血出的也有,甚至于还有七窍血出。

    没有战斗,没有拼搏,没有任何英雄壮烈的举动,却全部痉挛着身子躺下去啦!

    他可以断定三苑主高姜姬活着;

    无花劫妹华华也一定活着。

    因为他虽然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影,也没有听见她们的呼声。

    第二阵的连天喊杀声,要比那三十余名温侯武士的呼叫声气派多啦,壮伟多啦,宏大多啦;

    带着更浓得多的血腥味儿,漫着更沉得多的杀气,含着更威得多的惨烈,蕴着更强得多的仇怨,这样的声音是可以惊天地而泣鬼神。

    只能赞它一声:jīng彩!

    但绝不优美、动听。

    而是更加充满着十二万分的恐怖!

    他觉得温侯的三十余众,就是被这种声音杀死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声音没有杀死他。除了恐惧,他没有任何伤疼的感觉。

    尽管在这块魔鬼的禁地里烟笼雾罩,但烟丝有隙,雾团有缝。

    他在烟雾的缝隙里寻找着妹华华,留意着高姜姬,但始终没有发现她们的身影。

    他只看到一个最不想看到的,最令人恶心的家伙!假哑巴、假战鹞。

    铁树花。

    铁树花牵着一匹马,一匹白马。

    马跪伏着,他也跪伏着。

    马似乎在jīng灵地四望,他却一脸死灰,满脸绝望……

    他想再看清楚些。

    不行,一阵烟雾罩了过来……

    可是等烟雾飘过去的时候,那儿,不但没有铁树花的踪影,连马也不见了。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眼前的境象;

    甚至于怀疑自己的存在。

    他觉着了心头一阵迷?,大叫: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你是战鹞,马夫战鹞。小东西……”

    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充满了轻蔑。

    战鹞蓦然清醒了过来,他想转过身来,感谢一下身后人──不管这声音里包含着几分的轻蔑,那都是贯注真力,把他从心智迷乱的边沿救醒过来的声音,叫“奈河桥边一声喝”。

    可是转身一看,他竟然是铁树花!

    狼狈之极的铁树花,他的身子贴在战鹞身后的一块岩角。七窍中已有五窍出血,鼻孔、嘴角、耳旁、都已垂垂然挂下血珠来,全身都在颤抖着,是一种中了剧毒的征状。

    只是他目中元神未散。依然闪着凝聚的光。

    而且一手紧紧地抓住马缰绳,控住了这一匹不断刨着蹄子,意yù走腾的白马。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为什么不救你?”

    “我与你,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在冲进魅沟以前,也许是这样的,但进了魅沟,我们成了生死与共的盟友,而看不见摸不着的湿毒、瘴毒、yīn毒、都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就这一阵间,铁树花说着,已经稳定了下来,身子也不再那么抖颤了。他五窍的血也不再冒出来了。信心,爬上他的眉宇。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你们已经把我们逼进死地,为什么还要冲进来,非手刃我们而后快?”

    “那里的话?苑主有令在先,要杀要?的只有一个妹华华,其他的人幸运得很,是命种,……”

    战鹞一听见这“命种”二字,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作为一种俘囚就已经够耻辱了,作为被敌人养着,象猪牙一样,每天被人牵赶

    去给母猪配种的东西,还是人吗?

    他恶狠狠地喝了声:“住嘴!”抢前一步,从他的靴帮抽出两把短刀。

    他没有反抗,居然连反抗的意念都没有,那眼神似乎在说:拿去吧,这一对短刀就该归你的,但,他心里在说:哼!一个打有淡兰印记的命种!

    太反常了,战鹞反倒一愣:就凭他目中shè出来元神聚敛的目光,他可以自保,脚虽然已经瘫软了,但还有一双手。最少还可以招架二十招以上。

    “我没有反抗,你很奇怪?我既然肯用‘奈河桥边一声喝’救你一命,为什么不能把这一对短刀再让给你!一个人面临生命之将终,复有何求?”

    “你?生命将终?除非我下手杀了你。可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欧龙武士,我不会动手杀一个不还手的敌人。你运气回功吧,我等你站起来!”

    “你有活路不走,为什么要等死?等死只属于我。”他说得很镇定。

    “什么?”战鹞不解,这个恶魔怎么会一夜之间立地成佛?

    “山民的传说不谬,进了魅沟的人九死无生,要不中毒而死,要不迷路困死,你没有中毒,我这儿有马,马识途,给你,它会带着你走出魅沟的。”说这话,他一脸充满了诚挚,说着把缰绳递了过来。

    战鹞简直无法判断这是怎么回事?

    他与铁树花相去不足五步,提过马缰来不过举手之劳,就象刚才夺他的刀……可是他不能。

    “你虽然中毒,但元神未散,天下间没有解不开的毒,你自己为什么不骑马出去?”

    “我干脆给你说个明白吧:这魅沟并非真有什么鬼魅,然三毒甚于鬼魅。上午当湿气升起之时,便生湿毒,无烟无雾无霭,但沟中泛着淡淡的青兰,吸之、那怕一丝缕,湿毒侵身,全身经脉皆断;四肢如折如断,无法制动,除了等死,何以自救?”

    看这神情口气,所言非假,战鹞环视了一下这个乱石嵯峨的魅沟,不觉毛骨耸然。

    “到了午后末时,魅沟经骄阳的蒸烤之后,瘴气升起,其时仍不见什么烟雾,但沟中如有红丝缭绕,作因因嗡嗡声响,人若此时过沟,闻声心乱,触着红丝,立即肌肤糜烂,那有生理?”

    战鹞越听越怕,不觉插了一句:

    “我等幸而是夜半入得魅沟……”

    铁树花打断他的话道:“魅沟最为可怕的便是下半夜弥散出来yīn毒,如烟、如雾、如霭!腾腾漫漫,又有声如千军万马从天外杀来,至于这yīn毒如何杀人,你已亲眼见到,不用我描述了。”

    战鹞“那么这时……”

    铁树花“天sè将明,yīn毒已然退去了。但天亮之后,最多不过一个时辰,早上的湿毒就要泛起,趁现在为时尚早,你快骑马逃生而去吧!”

    他再次地将缰绳递了过来,神态至为诚恳。

    “那我刚才怎么没有听见三苑主和我家华护卫的声响呢?”

    铁树花惨然一笑:“我家苑主号‘五毒仙姬’自有避毒的仙法,你家华护卫,在被冰梅世女收服前,江湖人称‘毒神无花劫’,以后是老爷子欧龙无状下令,将她绰号前的‘毒神’二字去掉,那意思是要她收敛起江湖气息。以后‘毒神’渐渐从江湖人的口中消失。但她只要她一现身,谁敢不惧她‘毒神’之威?”

    战鹞正奇怪着:这个假哑巴乃是温侯人,怎会对我欧龙人的事如此熟悉,道出来如数家珍;见他说得诚挚,不便打断,任由他说下去。,“……我想‘毒神’一定给了你们什么避毒神丸,否则怎么敢叫你们闯进这魔鬼的禁地。“

    “五毒仙姬难道没有给你们什么仙丹妙药,就叫你们进来送死?”

    战鹞自然要避过妹华华叫他们悄然撤退一节,他那有得什么避毒神丸?只是一颗心实在放不下来;妹华华已伤得那?须般惨重,还要把高姜姬引进魅沟,要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她既然已把我看成亲弟,我怎能见姐姐履险,而自管逃生呢?

    所以他悄然返回。

    至于他为什么能抗住yīn毒,绝不了然。

    他这一问,只是觉得五毒仙姬太狠,三十余名温侯武士死得太冤而泄恨问出。

    不料铁树花却喟然答道:“不!温侯武士之死,全是我的责任。她从马背上跃身追击无花劫,那意思是不叫我们跟上去。而且,我身为武士长也没有对他下停止追击的命令,只因心挂苑主安危──她和无花劫在杨梅林外一战,几乎元神丧尽,两腿都已无力站立,只经那么短的时间,又要追击,再战强敌,我怎敢自顾生死踌躇前?……?,其实我纵马追入时,能给他们下一道领令就好啦……”

    他眼眶都说红了。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自己骑马逃归”……他顿了一下,又说“这匹白马是三苑主的坐骑太有灵xìng了,五毒仙姬虽用毒如仙如幻,但自已从未中过毒,她的白马也绝不驮其它任何中毒的人,我想骑他逃生,也是绝不可能的了。再说,象我这样负罪之身,就算逃将出去,又有何面目去见苑主,去见老爷子,去见其他的温侯武士兄弟……”

    他已潸然泪下。

    “战鹞兄弟,敌时为敌,友为友;我即将化作一堆白骨,何苦不留给你生路一条呢?……”

    这时晨曦已透,魅沟里的烟雾却已散尽了。

    现在看得清楚了,东一堆、西一俱的白骨伴着温侯武士的新尸,真是触目惊心,叫人不寒而栗。

    那一匹一直被铁树花牵着的白马,刨着蹄发出一阵??的长嘶。

    战鹞道:“你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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