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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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　　　　
〃许……孟皓……还有……多远啊？〃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擦着汗。　　　　
〃喏，前面那栋紫红色的大厦就是了。〃许孟皓擦擦汗，指了指前面众多建筑物中的一栋比较显眼的紫红色建筑。　　　　
〃快走吧。〃我正了正书包肩带大步向前走去。　　　　
什么叫〃视差〃，今天总算亲身体验到了。那栋建筑明明就在眼前，可当我们走到它跟前的时候却用了十五分零三秒的时间。　　　　
进了电梯，我已经是坐在地上不想动了。　　　　
〃还有多久电梯才会停啊？〃　　　　
感觉乘了很久的电梯，我仰起头看着许孟皓。　　　　
〃快到了。〃许孟皓俯下头含笑着说道。　　　　
〃呼……〃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坐了这么久的电梯，帝王大厦的顶层都可以到了。　　　　
〃叮……〃　　　　
〃咦？你有司徒瑞家的钥匙啊？〃我看着正在开门的许孟皓，一脸惊讶。　　　　
〃是啊，他有两份钥匙。〃许孟皓说着开了门，顿时，一股清新的香味扑面而来。　　　　
好清新的感觉啊，闭上眼睛就像置身于大自然中一样，别提多令人心旷神怡了。　　　　
〃怎么没人？〃许孟皓站在客厅里，向四周望了望，随后走进应该是司徒瑞卧室的房间。　　　　
〃阿瑞。〃　　　　
我放下书包走进了隔壁的房间。（主要是怕与司徒瑞见了面不知要说什么好）　　　　
咦？电脑显示屏里的那个女孩怎么那么眼熟？咦咦？那不是我吗？　　　　
我走上前定定地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　　　　
没错，里面的女孩的确是我，穿着校服，站在学校大门口，正在等待着什么。　　　　
我低下头准备凑近看仔细，一个亮点滑过我的眼睛。　　　　
是那只手链！正挂在相框上，闪闪发亮。　　　　
咦？那张照片？　　　　
我忽地伸手拿过相框，这张照片怎么和书子卧室里摆着的那照片一模一样？　　　　
不，有些不同，这张照片没有被刀片划过，里面那个女孩的模样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的脸蛋很秀气，眉毛很细，眼睛很清澈，标准的美人儿。　　　　
再看看显示屏上的我，呃，让我自卑地闭了眼关掉电脑。　　　　
〃冰冰……你过来一下！〃隔壁房间里，突然响起许孟皓略带焦急的声音。　　　　　　
38。生病了　　　　　　
〃怎么了？〃我放下相框快步走向隔壁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阳光很充足地照射着每一个角落，此时的许孟皓正跪在地毯上紧锁眉头，旁边的床上躺着司徒瑞，他的眼睛紧闭，脸红红的。　　　　
〃他的额头很烫，我看现在得赶快送他去医院才行。〃见我进来，许皓忙不迭地说道。　　　　
〃啊！是是是！〃我猛点头，小跑上前与许孟皓一齐扶起司徒瑞。　　　　
〃冰冰，你把门锁上，我先背他下去。〃出了门，许孟皓背着沉睡中的司徒瑞，用极快的语速说着。　　　　
〃好。〃我点点头，转身去锁门。　　　　
不知是紧张还是担心，拿着钥匙的手竟然不住地颤抖，心也止不住地颤抖。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手机铃忽地响起，吓得我手一松，钥匙〃啪〃地掉到了地上。　　　　
来不及捡钥匙，我慌忙掏出手机。　　　　
〃喂？〃　　　　
〃冰冰？你怎么拿着你哥的手机？〃电话里响起妈妈的声音。　　　　
〃呃，那个，是因为，因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没完没了地〃因为〃着。　　　　
〃好了好了。〃妈妈打断我。　　　　
〃你哥呢？让他接电话。〃　　　　
〃他？他……现在不在。〃　　　　
〃那他在哪里？〃　　　　
〃他……可能和朋友去……什么地方了吧。〃　　　　
〃那个浑小子。〃电话里传来妈妈用锅铲用力敲灶台的声音。　　　　
〃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我朋友生病了……我正要去医院呢。〃　　　　
〃真是的，都是高三的毕业生了，放了学不回家复习功课就知道出去玩……〃妈妈敲灶台的声音更大了。　　　　
〃我去医院看看就回家了。〃　　　　
〃看看就要回来啊，不要再去别的地方了。〃　　　　
〃好好好……〃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妈妈挂了电话，我这才弯下腰去捡钥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乘电梯下了楼。　　　　
十分钟后，医院。　　　　
医生正在给司徒瑞检查病情，我坐在走廊上发着呆，许孟皓靠在墙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医生招呼我们进去。　　　　
〃病人是劳累过度加上感冒，让他多注意休息就是了。〃戴着一副厚重眼镜的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病历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劳累过度？〃许孟皓不由皱起眉头。　　　　
医生写完病历嘱咐我们去拿药之后就急匆匆地走掉了，留下我们三人。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背他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许孟皓说着上前背起司徒瑞。　　　　
就这样，我们背着他上医院，又背着他回了家。　　　　　　　　
39。他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　　　　　　
〃辛苦你了。〃　　　　
回家的路上，许孟皓坚持要送我，推辞不了，只有让他送了。　　　　
〃应该是你辛苦才对，我什么也没做啊。〃　　　　
〃还好了。〃许孟皓吐了口气，顺了顺挡住眼前的刘海。　　　　
〃司徒瑞他是一个人住吗？〃快走到公车站点时，我开口问道。　　　　
〃嗯，司徒瑞他……本来这个学期是要去他父母那里的。〃　　　　
〃嗯？他父母那里？〃　　　　
〃嗯。〃许孟皓点点头。　　　　
〃他父母在法国。〃　　　　
〃法国？他父母是法国人吗？〃　　　　
〃他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但他从小在香港长大，高中才来大陆，中文老是说不好。〃许孟皓看着前方，语气很淡。　　　　
〃为什么他突然不去法国了？〃我脑中的问号双倍增加中。　　　　
〃我也奇怪了，他那天从香港回来之后就说不去了，说什么在火车站有一个女生捡了他的手链之后就跑了，他要找到那个女孩之后才会走。〃　　　　
〃嗯？什么？那只手链？〃我大叫起来。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女孩吧？〃许孟皓瞪大眼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默认。　　　　
〃天啊！〃　　　　
〃那只手链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居然会为了一只手链而拖延了去法国的时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嗯。〃许孟皓重重点头。　　　　
〃因为那是司徒瑞最喜欢的女孩儿送给他的。〃　　　　
〃嘎？〃我张大嘴。　　　　
〃那个女孩……是不是叫琪子？〃因为书子与任筱雅都提过这个名字，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嗯，就是她，她是书子的表妹。〃　　　　
〃表妹？？〃　　　　
〃她……〃　　　　
〃哗……〃　　　　
该死的计程车！经过我们旁边时发出巨大的声音，盖过许孟皓的声音。　　　　
接着后面的计程车接二连三地叫嚣着开过，扬起阵阵尘风。　　　　
都开得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真是的。　　　　
〃你等的公车来了，快上去吧。〃许孟皓拍拍正在朝计程车狂喷三味真火的我。　　　　
〃嗯？啊？〃我收回喷火的眼睛转过头来。　　　　
〃这辆车不挤，快上去吧。〃　　　　
被许孟皓推上公车后，我决定在一年之内都不坐Taxi了。　　　　　　
40。是……真的吗？　　　　　　
知道了司徒瑞的住址后，我第二天很早便出了门，搭了公车去了他家。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冥冥里总有一股力量促使着我，然后在北京时间七点二十分，我站在了紫红色的建筑物下。　　　　
小心翼翼地按下昨天从许孟皓那里得来的司徒瑞的手机号码，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睡觉？额头是不是还很烫？有没有吃药？会不会感觉全身没力气？　　　　
唉，我看我对他已经思念成狂了。　　　　
〃叮叮……〃　　　　
咦？谁的手机铃在响？　　　　
呆立了五秒，我忽地转过头，不远处，司徒瑞正看着手机，低垂着眼皮。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关系，他看起来很无力。　　　　
我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你好些了吗？〃待他走近我，才慢腾腾地开口。　　　　
〃嗯，吃了药了。〃司徒瑞点点头，有些无力地回答。　　　　
〃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我的眼神游离，字字却满是关爱。　　　　
〃嗯，会的。〃仍旧是没有力气的回答。　　　　
〃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子说不定走到一半就会昏倒的。〃看着他有些摇晃的身子，真想上去扶他一把。　　　　
〃今天要模拟考，不去不行。〃司徒瑞淡淡回应，开始慢慢向前走。　　　　
〃司徒瑞，那个……〃我跟上他的步伐，努力找着聊天的话题。　　　　
〃嗯？〃　　　　
〃你……会说法语吗？〃想起昨天许孟皓说过的话，我不由得问道。　　　　
〃会一点点。〃　　　　
〃那其他的呢？马来语呢？〃　　　　
（没办法，天生对马来西亚有好感，说到语言自然就会想到马来语）　　　　
〃也会一点点。〃　　　　
〃你干脆告诉我，你除了中国与法国之外还有哪些国家的血统吧。〃　　　　
〃……马来西亚与韩国。〃　　　　
〃……〃　　　　
有这么几个国家，如果亲戚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肯定很有趣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笑了起来。　　　　
〃笑什么？〃　　　　
〃在想一副有趣的画面。〃　　　　
〃……〃司徒瑞扬了扬嘴角，没有说话。　　　　
和他这样走着走着，突然就有想对他说喜欢他的念头。　　　　
十秒钟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房冰冰，如果你说了，说不定以后就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那个……〃　　　　
〃嗯？〃　　　　
〃过不久我就要去法国了。〃　　　　
〃嗯？〃　　　　
〃很快……就要走了……〃　　　　
〃……〃我低垂着头，比司徒瑞还没有力气。　　　　
〃你看那架飞机！〃司徒瑞突然指向我后面的天空说道。　　　　
转过头，一架飞机轰鸣着正从头顶飞过。　　　　
〃其实我现在还喜欢着你。〃极小极快的声音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一起传入我耳中。　　　　
刚才……他说的话……　　　　
我慢慢转过头，一不小心掉进他柔和的黑眸里。　　　　
说不出的感觉，周围的景致开始慢慢模糊，世界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彼此深深地，把对方望进心里。　　　　
〃是……真的吗？〃　　　　
许久，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41。书子找我谈话　　　　　　
〃我上学去了。〃　　　　
〃咦？你怎么这么开心？中了六合彩了？〃　　　　
〃没有啊，哪有那好运啊？〃　　　　
〃那你干嘛笑得那么灿烂啊？脸都红了。〃　　　　
〃有吗？〃我摸摸自己的脸，看着老哥。　　　　
〃我还骗你不成？〃　　　　
〃呵呵！〃　　　　
怎么可能不开心呢？昨天当我说出那句话后司徒瑞便点头了，这可比中六合彩还让人感到兴奋啊。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背着书包一路哼着小调向学校走去。　　　　
〃房冰冰。〃走了没多远，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转过头，迎来的是书子的脸。　　　　
〃有什么事吗？〃有些惊讶她会叫我，看了她半响才慢慢开口问道。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下午放学去KFC吧？〃　　　　
〃为什么要下午？〃我不解。　　　　
〃我下午有时间，怎么样？下午去KFC吧？〃　　　　
〃……〃　　　　
下午放学，KFC。　　　　
这里的生意每天都很好，随便进哪一家连锁店都可以看到大量的位子上都坐着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好不热闹。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我们相对沉默。　　　　
五分钟后。　　　　
〃要不要喝杯可乐？〃我开口打破沉默。　　　　
〃房冰冰，你把司徒瑞让给我吧。〃书子语破天惊。　　　　
〃什么？！〃我看着她，确定刚才是不是幻听。　　　　
〃如果你不出现，司徒瑞就会和我在一起，现在你出现了，那么就把他让给我吧。〃书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咄咄逼人。　　　　
〃你……有没有搞错？〃我真想把她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是什么样的逻辑让她说出这些话。　　　　
〃你知道吗？司徒瑞以前的女友，我的表妹，为了让我和司徒瑞在一起而自杀了。〃　　　　
〃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尖叫。　　　　
〃你也会的是吧？为了成全我们宁愿独自受伤？〃书子似乎对她表妹自杀事件一点也不内疚，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我。　　　　
〃司徒瑞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为了这件事他还内疚了好一阵子，本来我们就要在一起了，可是你却出现了。〃　　　　
〃……〃　　　　
我还能说什么？　　　　
真没想到她喜欢一个人喜欢的这么霸道，居然用别人的生命去成全自己的幸福，这样的女人……说不出的可怕。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手机铃响起，我抓起书包迅速逃离现场。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先走了。〃　　　　
跑了很远，我才哆嗦着打开手机。　　　　
〃喂？〃　　　　
〃……你哥呢？〃　　　　
〃不知道，估计回家了。〃　　　　
〃他还好吧？〃　　　　
〃刚刚失恋，怎么可能好？〃　　　　
〃……〃　　　　
〃卞韩，你现在在哪里？〃　　　　
〃华强北。〃　　　　
〃好，你现在在赛格广场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不等他回答，我挂了电话，快步上了公车。　　　　
突然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很想找人倾诉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赛格广场。　　　　
远远便看到站在阶梯上的卞韩，一边看着表一边吸着烟，时不时抬起头环顾四周。　　　　
〃卞韩！〃　　　　
见到我，他将手中的烟蒂弹开，迈着大步向我走过来。　　　　
〃你找我有事吗？〃待我站稳，他开口问道。　　　　
〃我只是……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己……〃我喘着气。　　　　
〃倾诉？什么？〃卞韩对我的话不解，歪着头看着我。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明明知道不该说司徒瑞的事，可还是把书子和我说的全部告诉了他。　　　　
〃……你说的事，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卞韩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被口水呛死。　　　　
〃不光是我，你哥也知道。〃　　　　
〃什么？你们都知道？！〃　　　　
〃是的。〃卞韩点点头。　　　　
〃现在你知道你哥为什么不让你和司徒瑞在一起了吧？他怕你会受到书子的威胁，怕你成为第二个琪子。〃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我摇头。　　　　
〃我不会放弃司徒瑞的。〃　　　　
〃……〃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对不起……〃觉察到卞韩脸上的忧郁，我低下头道歉。　　　　　　　　
〃房冰冰。〃卞韩轻轻吐了一口气，开启微簿的淡红色嘴唇。　　　　
〃如果司徒瑞再放弃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我的鼻头开始泛酸。　　　　
原来想哭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42。哥哥的住院　　　　　　
〃钉铃铃……〃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正当我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电话铃叫嚣着冲击我的耳膜。　　　　
闭着眼摸索着床头的电话，我心里很不爽。　　　　
〃谁啊？〃　　　　
〃冰冰啊，你快来医院吧，你哥和别人打架住院了！〃　　　　
〃嗯……嗯？什么？！〃我忽地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总之，你快来，来了再说！〃　　　　
〃喂！小天！喂喂？〃　　　　
〃嘟嘟，嘟嘟。〃　　　　
挂了电话，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奔着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医院，老哥所在的病房。　　　　
推开门，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刺眼的白，就连窗帘都是白色的。　　　　
〃发生什么事了？〃我捂着鼻子皱着眉走进这如灵堂般的病房。　　　　
〃我今天去公园时在路上看见你哥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又踢又打的。〃小天边说边站了起来。　　　　
〃我看他被打得不醒人事，就把他送到医院里来了。〃　　　　
我的视线穿过小天落在哥哥身上。　　　　
头上、手上都是厚厚的纱布，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尽管没有醒，却还是因为疼痛不住地哼哼着。　　　　
〃小天，你除了打电话给我还打给了谁？〃　　　　
〃没了，就打给你一个人了。〃　　　　
〃……〃我掏出手机，按下卞韩的号码。　　　　
〃你要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