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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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呵呵呵！〃我一边回答一边仍旧笑着。　　　　
〃那你干嘛笑？〃许孟皓摆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啊，很帅，呵呵呵！〃　　　　
〃哈哈，我知道了！〃说着，许孟皓把嘴凑到我耳边。　　　　
〃是因为看见司徒瑞来了，把你高兴坏了吧？〃　　　　
〃呵呵呵！〃完了，我的嘴合不上了。　　　　
〃好了，现在要去哪里？撞球吗？〃　　　　
〃我出来时只吃了几口饭，现在还饿着呢。〃好不容易止住笑，我捂着饿了肚子说道。　　　　
〃那就去麦当劳吃点什么吧。〃许孟皓说着，拉开了麦当劳的大门。　　　　
找了个位子坐定后，许孟皓便去点东西了。　　　　
剩下我和司徒瑞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语。　　　　
有些尴尬，我干脆掏出手机玩起俄罗斯方块来。　　　　
〃你很喜欢玩这个吗？〃没玩多久，司徒瑞的声音插了进来。　　　　
〃还好。〃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嗯？〃我抬起头。　　　　
〃这个？〃　　　　
〃嗯。〃　　　　
〃呃，俄罗斯方块。〃我尴尬地笑着。　　　　
〃你教我玩吧。〃　　　　
〃呃，好啊。〃我把手机递给他，然后站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的位子。　　　　
〃这个很容易的，保证你五分钟不到就可以学会……〃我一边说一边教他玩了起来。　　　　
然后，如我所说的，五分钟不到司徒瑞已经很会玩了。　　　　
〃嘿！你的哪门成绩最好啊？〃见他玩得这么入迷，我找着话题聊着天。　　　　
（其实是想借说话的时候靠近他一点，嘿嘿嘿嘿）　　　　
〃都好。〃他好像不但不反感我挨他这么近，反而还扬着嘴角笑着，这让我更加得寸进尺了。（狂笑中）　　　　
接下来，我们俩开始了〃你问我答〃的游戏：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白和蓝。〃　　　　
〃你喜欢听什么歌曲？〃　　　　
〃不知道。〃　　　　
〃呃，那你喜不喜欢打篮球？〃　　　　
〃一般。〃　　　　
〃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睡觉。〃　　　　
〃你的生日？〃　　　　
〃6月22日。〃　　　　
〃血型？〃　　　　
〃不知道。〃　　　　
〃爱好？〃　　　　
〃睡觉。〃　　　　
〃家庭成员？己婚未婚？〃（呃，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居委会的？）　　　　
〃……〃司徒瑞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呵呵，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我吐吐舌头，尴尬地笑着。　　　　
〃呵……〃司徒瑞笑了笑，随即又埋头于游戏中。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我再次凑近他问道。　　　　
〃你这种。〃　　　　
〃呵呵……〃我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只差没把嘴笑歪了。　　　　
〃呵呵，你喜不喜欢爱笑的人？〃　　　　
〃嗯。〃　　　　
〃那琪子是不是那一类的？〃刚刚说完我便住了嘴，司徒瑞也停止了游戏，怔怔地看着我。　　　　
好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琪子身上去了？　　　　
〃你……〃　　　　
〃啪！〃　　　　
司徒瑞刚说了一个字，许孟皓放下满盘的食物就坐到了我俩面前。　　　　　　　　
〃呼……人可真多，挤了半天才挤进去。〃说完，用力擦了一把汗。　　　　
〃怎么买这么多？〃看着满满的食物，我不由得皱起眉。　　　　
〃他买东西向来都会买很多。〃司徒瑞在一边解释道。　　　　
〃我买得多也吃得多。〃许孟皓一边说一边拆蕃茄酱。　　　　
〃反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小意思，你不用担心会被浪费掉。〃　　　　
〃呵呵。〃许孟皓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居然可以看出我在担心什么。　　　　
〃好了，开动了，我好饿啊！〃　　　　
我咬着吸管，不时用余光瞟向司徒瑞。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沉重，弄得我的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一顿，我吃得无比郁闷。　　　　　　
46。哥哥与小天之间的〃战争〃　　　　　　
周末一大早我就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些水果，然后直奔医院。　　　　
还没踏进病房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推开门，小天正和哥哥因为什么而争吵着，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估计其他的病人因为受不了他俩的喧哗全部跑到外面去了。　　　　
〃哥哥，我给你买水果来了。〃我提着不轻的水果微笑着向哥哥的病床走去。　　　　
〃先申明啊，这些水果是你自愿买给我的，到时候可别找我还钱。〃　　　　
这个挨千刀的，早知道这样好心没好报，我该空着手来的。　　　　
〃那就算了，我自己买给我自己吃。〃我白了老哥一眼，〃腾〃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小天，你今天一天都要呆在医院里吗？〃我拿起贡梨一边削着一边问道。　　　　
〃不知道耶，如果有人打电话叫我玩我就会走的。〃　　　　
〃喂！你要走去哪里？〃坐在床上的老哥皱着一张脸看着小天。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小天转过头，看着老哥。　　　　
〃是。〃老哥重重点点头。　　　　
〃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很重要的关系。〃　　　　
〃什么很重要的关系？〃　　　　
〃很重要的关系就是很重要的关系。〃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　　　　
看他们这样子八成到了明天早上都不会争出个所以然来，我还是〃免为其难〃插个话好了。　　　　
〃嗯……那个……〃　　　　
〃你先不要开口！〃　　　　
〃你先不要说话！〃　　　　
两个人同时止住我。　　　　
〃唰……〃我的脑门突然划过多条黑杠。　　　　
两秒钟之后。　　　　
〃你说啊……你说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好你个房守谦！你今天不说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呵呵呵，好啊，正合我意。〃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呜呜，他们两个视我为透明，真是伤我的心啊。　　　　
〃呜呜，我走了，你们不要拦我。〃我〃楚楚可怜〃地站了起来，擦着硬逼自己挤出来的两滴泪水。　　　　
〃房守谦，你很欠扁啊！〃　　　　
〃啊！你干嘛和那个护士大嫂一样打我的头？伤口都要裂开了！〃　　　　
〃就是要打得你伤口裂开！哼！我要让你尝尝我今小天的拳头！〃　　　　
〃梆梆梆！〃　　　　
〃啊呀呀！〃　　　　
呃！　　　　
我看我是真不该来的。　　　　
得，拿根香蕉赶紧走人吧。　　　　　　
47。一个故事　　　　　　
经过公车站的时候，我在某路公车的车身上看到这样一则广告标语：〃打开它的那一刻起，快乐将伴随而来。〃　　　　
快乐。　　　　
这两个字让我想起了许孟皓，看到他就看到了快乐。　　　　
呵呵，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和一大帮朋友在外面玩？还是在家里睡着懒觉？　　　　
这样想着，我拨通了许孟皓的手机。　　　　
〃冰冰！〃如我所料，许孟皓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与阳光。　　　　
〃嗨！在干嘛呢？〃我如一样的活力与阳光回应他。　　　　
〃在玩游戏呢，你在医院吗？怎么那么吵？〃　　　　
〃我正准备回家呢。〃　　　　
〃你来我这儿吧，反正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好玩的。〃　　　　
〃好啊，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司徒瑞家，你知道坐几路车过来吧？到了下面就打电话给我，我下来接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上来。〃　　　　
〃那好吧，你快点来噢。〃　　　　
〃嗯，拜拜。〃　　　　
挂了电话，我的嘴又开始笑歪了。　　　　
呵呵呵呵，去司徒瑞的家，呵呵呵呵呵。　　　　
正赶公车进站，我一个跨步上了公车，到司徒瑞家去也。　　　　
〃叮咚……〃　　　　
〃来啦！〃　　　　
〃咔嚓！〃　　　　
〃呵呵。〃从上车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是张着嘴笑着，想合都合不上了。　　　　
〃冰冰来了啊，快点进来吧。〃许孟皓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　　　　
哇！又是一阵大自然的感觉，真是心旷神怡啊！　　　　
〃在发什么呆呢？怎么站在这里不动？〃许孟皓推了推我。　　　　
〃呃，没有啊，呵呵。〃　　　　
〃你要喝可乐还是柠檬茶？〃许孟皓背对着我在冰箱里拨弄着饮品。　　　　
〃随便。〃　　　　
〃那就可乐吧。〃说着，许孟皓拿出一瓶可乐丢向我。　　　　
〃谢了。〃我接过可乐，拉开环仰起头喝了起来。　　　　
〃你玩什么游戏呢？〃感觉喝够了，我抹了一把嘴问道。　　　　
〃我刚刚在玩劲舞，谁知道司徒瑞那小子一醒来就说要玩什么火拼俄罗斯，喏，现在都还在玩呢。〃许孟皓咬着吸管用下巴点了点书房里正背对着我们沉迷于俄罗斯方块中的司徒瑞。　　　　
〃呵呵。〃我笑着，他可真是一个可爱的家伙。　　　　
〃要不要让他下来你上去玩？〃　　　　
〃不用了。〃我摇头。　　　　
〃我还是看电视好了。〃比起电脑，我更喜欢看电视，没办法，天生的电视狂。　　　　
〃那好吧，你先看着，我昨晚还没睡，先睡觉去了。〃　　　　
〃嗯。〃　　　　
许孟皓说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类似客房的房间走去。　　　　
收回视线，我走到沙发上拿起摇控器打开了电视，然后蜷缩在沙发一角看着欧阳震华和关咏荷演的《醉打金枝》，时不时偷瞄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玩游戏的司徒瑞。　　　　
刚开始每隔十分钟看一次，然后慢慢缩至九分钟、八分钟、七分钟……最后干脆把目光就定了他的身上。　　　　
虽然就是这么单单地看着他，却还是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　　　　
〃啪……〃　　　　
一阵亮光闪过，然后整个屋子的电源全部熄灭。　　　　
还好司徒瑞的家住的够高，阳光充足地照射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咦？你什么时候来的？〃待司徒瑞卸了耳机，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来很久了。〃太阳照得我暖哄哄的，使得我有些疲惫。　　　　
〃怎么不叫我呢？〃　　　　
〃我看你玩得那么入迷，不想打扰你。〃我仍旧蜷缩着身子，把头搁在膝上看着司徒瑞。　　　　
〃……〃　　　　
突然的安静，连蚂蚁走路的声音都听得清。　　　　
〃冰冰，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许久，我听到司徒瑞低沉迷人的嗓音。　　　　
〃嗯？〃　　　　
他自我面前坐下，漆黑如墨的双眸牢牢地锁在我的脸上。　　　　
〃那么……今天我就告诉你。〃　　　　　　
48。remember（1）　　　　　　
〃……〃　　　　
〃昨天你问的琪子，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　　　　
〃嗯。〃我点点头。　　　　
〃那个琪子，是你喜欢的女孩儿，而且她自杀了。〃　　　　
听到我说这些，司徒瑞有些惊讶。　　　　
〃你……连这个也知道？〃　　　　
〃嗯，书子告诉我的。〃　　　　
〃书子？书子还有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了。〃我摇头，不准备把书子要我让贤的事告诉他。　　　　
〃其实……〃　　　　
司徒瑞抿了抿嘴，目光变得深远迷茫……　　　　
时光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个阳光明媚却让司徒瑞感到苍白无力的仲夏午后……　　　　
这是一家咖啡厅，完全的落地窗，洁白的窗帘，风吹到落地窗上就到此为止。　　　　
窗外，人来车往，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司徒瑞坐在靠落地窗旁的小圆桌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　　　　
外面似乎很热闹，他看得到，却感觉不到，厚厚的落地窗己将他与热闹的街头完全隔离。　　　　
他在等人，从下午一点等到五点，一直没离开过。　　　　
然后在北京时间五点三十分，大门外，缓缓走过来一道白色丽影。　　　　
〃喏。〃　　　　
白色的影子走到司徒瑞面前，放下类似本子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扬起头问道。　　　　
〃病历。〃白色的影子一边说一边在司徒瑞对面坐下。　　　　
〃琪子又晕倒了，我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就送她上医院了。〃　　　　
〃什么？她现在在哪家医院？〃　　　　
〃等一下。〃白色的影子捉住欲起身的司徒瑞。　　　　
〃你听我说，我刚从医院那里了解到了琪子的病情，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司徒瑞的心〃咯〃地一下，直觉告诉他，这种病是不治之症。　　　　
〃医院说，她最多不会活过半年。〃　　　　
司徒瑞的手猛地一颤。　　　　
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　　　　
〃你放了她吧，她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这世上，她惟一舍不得的就是你，我不想看到她在临走前因为你而痛苦不堪的样子。〃　　　　
书子的话像无数根刺，每根都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我会帮你，尽量不让琪子见你，不让她触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　　　　
〃……〃　　　　
如死般的沉寂。　　　　
五分钟后，司徒瑞起身离开。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需要时间消化掉这个事实，他需要时间考虑书子的那番话。　　　　
推开厚重的大门，他突然觉得外面的气温是如此的寒冷。　　　　　　　　
49。remember（2）　　　　　　
这是一根用蓝色和白色混合而成的围巾，挂在衣柜里左数第一个衣架上。　　　　
在这个城市，戴围巾的日子并不多，很多时候，这条围巾就这么静静地挂在那里。　　　　
冷气肆虐地侵吞着房间里的热分子，刚刚才进来几分钟，司徒瑞就被吹得说不出的冷。　　　　
他拿出那根围巾，然后慢慢地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打开电脑，显示屏上出现一组照片。　　　　
第一张，人山人海。　　　　
那是高二年级的运动会，女子800米预赛的时候，司徒瑞拿着照相机，镜头始终对着起跑线上穿着一袭白色短衣短裤的女孩。她没有其他运动员一样的玩味或紧张的表情，只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然后她抬起头，看到了他，露出了一个完美无比的笑容，这笑容，被司徒瑞十分小心地珍藏在了照相机里。　　　　
第二张，宽敞明亮。　　　　
午后的太阳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不管冬天或夏天。风把教室里课桌上的试卷吹得满天飞舞，琪子坐在中间，低着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身上，镶出一道金色的边。她半垂着眼，美丽得像个神话。世界上最美好的两样东西都凝聚在这张照片里……阳光和琪子。　　　　
第三张，重重叠叠。　　　　
照片里只有一个背影。厚厚的围脖，及膝的大衣，松软的褶帽。风似乎很大，把她的围脖及长发吹得乱舞，站在重重叠叠的山峰中，她弱小得仿佛经不起风吹雨打。　　　　
第四张，阳光明媚。　　　　
这是由三个人组成的照片，琪子站在中间，无袖的白色上衣，衬托着她白皙的脸庞，一种病态的白皙。　　　　
他们很放肆地笑着，灿烂地盖过了周围所有的景致。　　　　
第五张，……　　　　
〃啪……〃　　　　
司徒瑞忽地关了电脑站了起来，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顺势滑到了地上，安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去年圣诞节，琪子把他约出来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盒子后就红着脸跑掉了。　　　　
一直到她消失不见，他才慢慢打开这个盒子。　　　　
是一根蓝白相间的围脖，上面附着一张小卡片：打开它的那一刻起，快乐将伴随而来。　　　　　　
50。remember（3）　　　　　　
琪子的病情仿佛越来越严重了，不停地昏倒，不停地醒来，每醒一次，她的脸色就苍白一点，一直到最后，她白的和这病房有得一比。　　　　
没有人告诉她得的是什么病，他们只是让她没日没夜地躺着，不能乱动。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看着天花板想他，就只有数着窗外的落叶不说话。　　　　
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所有的朋友、同学都陆续赶往医院看望她，送给她一束又一束的鲜花，一篮又一篮的水果，对于这些，她只有笑，夹点苦涩的笑。因为这些人里面，没有他。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一切可以联系到他的东西。　　　　
书子已经将她与司徒瑞所有的东西都藏了起来，不准他们见面，也尽量不在她面前提及他。　　　　
她不怪姐姐，她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　　　　
可是为什么总想着要去找他呢？　　　　
越是活不长久就越是想要见他一面，这种念头强烈地终于让她在某个微凉的傍晚偷跑出了医院。　　　　
〃就只有这一次，这一次就好。〃　　　　
一路上，她不停地这样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