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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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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没好气地说道:“就是方才我绘图之时,为我磨墨那奴婢,邹兄难道看不上眼?”
邹维涟听罢摇头道:“原来那人是个女娃。愚兄还真以为那是贤弟的书僮,如此俊俏的小生,当真可遇不可求,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唉,可惜可惜……”
这下该赵谦愕然了,他没想到邹维涟还有如此嗜好。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这社会,风气彻底糜烂,特别是江浙一带,私养俊俏娈童以供淫乐已成为时尚,见怪不怪。
既然邹维涟不喜欢女人,赵谦也不强人所难,便作罢了。
后来韩佐信问及此事,赵谦说邹维涟不喜欢女人,两人相视大笑。韩佐信想到那饶心梅是李林贵之女,不放心道:“那奴婢也该尽早撵了出去,留在府里是个隐患。”
赵谦笑道:“这种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娃,从小娇生惯养,就算给她一把尖刀,她也没胆子刺人,不足为患。再说府中又不只她一个人,要是连饶心梅这样的奴婢都能伤害到我,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韩佐信这才作罢,只说道:“大人的胆识令佐信佩服,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大人还是小心一些为上。”
并非赵谦有多大的胆识,乃是他本身也有些舍不得饶心梅了。此女不仅貌美,倒颇有一些见识。
上次杭州有书生写文章谩骂赵谦,赵谦大怒。这些书生,也是江南商贾子弟,因为忌恨赵谦杀李林贵一案,竟公然著文骂赵谦是温体仁的一条狗。
温体仁的私生活和个人作风并不好,特别在士林名声很差。温体仁有个爱好,喜欢喝人奶,这个赵谦也是听说过,温体仁也不否认,在心腹面前反而洋洋自得,千古名相张居正也喜欢喝人奶,温体仁如此作派,足以见其野心。
又有传闻温体仁得了土方,常吃小孩心肺,以增寿命,不过这只是传言,未有证实,如果证实,温体仁早都触发律法被对手整死了。
赵谦投靠了温体仁,士林皆知,故借此谩骂赵谦,赵谦得到下属官员的报告,一怒之下正想叫人将此书生抓捕严惩,饶心梅侍候赵谦文墨,在旁边劝住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东家如果和他计较,反而会激起士林更大的忌恨。”
赵谦细想之下,确实如此,也就作罢。以宽容的姿态展示给江南士林,才能网罗更多人才。赵谦正等着周延儒倒台之后,就在江浙地区安插亲信,巩固势力。这世道,党争无可救药,实力才是硬道理。
有了这一件事,赵谦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如果遇到难决之事,韩佐信又不在,都是找饶心梅商量。
如此一来,要将饶心梅拱手送人,赵谦自然不舍,幸亏那邹维涟不喜欢女人,饶心梅这才留了下来。
赵谦在江南明察暗访,收罗人才,配置党羽之时,朝中局势微妙,一场暴风雨前的安静,压得朝野沉重异常。
朝廷照样入不敷出,赵谦查的几百万茶税,是杯水车薪。内阁首辅周延儒掌管天下钱粮,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朝廷要钱,只得在八月票拟通过加派三饷:“辽饷”、“剿饷”、“练饷”。
人说“一恨××有码,二恨卖国无门”,这句话在明末社会也相当适用,道德沦丧,社会风气败坏,经济结构和管理体制糜烂不堪,国人大多绝望了,官员也是如此,将圣人之言抛得一干二净,只要有利可图,管他是不是良心丧尽。朝廷加派三饷,地方官员趁机贪墨,使得下层百姓负担更加沉重。
湖南因此激起大范围的民变,朝廷以吏部尚书毕自严为御史、督师,发兵镇压,又要银子。经济困难,就会影响政治格局的变动,此社会定然也。就像二十世纪的一战、二战,无一不是因为经济危机,导致政治变动,法西斯上台。
温体仁通过长时间的布局筹备,终于在崇祯三年十月拉开了政治大战的序幕。
开局照样有些无聊,大明几百年的政治游戏,都是这样开头的。吏部给事中弹劾湖南承宣布政使章成恩强纳民女为妾,小事开头,投石问路。那章成恩乃空降派地方大员,周延儒心腹,朝廷御史。
周延儒显得准备不足,无能为力,湖南的民变,他便是罪魁祸首,虽然并不是首辅愿意看到的事情。
一阵恐慌笼罩在周延儒的心头,混了内阁这么多年,周延儒当然明白,倾轧开始了。
朱由检本来心情就不好,到处都是叛乱,他心情能好得了吗?这次湖南发生民变,大军调动,又不知消耗几何。听见有人弹劾湖南布政使,在国家如此艰难之时,还有心思强抢民女,当即大怒:“着锦衣卫,将章成恩给朕绑到午门来!”
一个风向标,使得开战其中的一方开始肆无忌惮!
另一个小官站出来了,目标直指周延儒,但还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过气焰嚣张,弹劾周延儒买了两个女孩,专门为他暖脚,生活糜烂不知简朴。
毕竟是内阁首辅,朱由检心里不满,但还是要顾及帮助他治理天下的内阁首辅,首辅只要一天是首辅,就要给足面子。朱由检沉默不语。
沉默不语,恰是周延儒致命的打击。一个小官,胆干当众指责首辅,要是在平时,早以胡言乱语拉出去廷杖了。
接着,都察院御史责问周延儒:“湖南为何会激起民变?”
周延儒口不能答。
“为官者贪鄙,霸占庙堂者助纣为虐!”助纣为虐四个字在庙堂之上久久回荡,让人心惊胆颤。
御史慷慨道,“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出仕专为身谋,居官有同贸易。催钱粮先比火耗,完正额又欲羡余。甚至已经蠲免,亦悖旨私征;才议缮修,乘机自润。或召买不给价值,或驿路诡名轿抬。或差派则卖富殊贫,或理谳则以直为枉。阿堵违心,则敲朴任意。囊橐既富,则好慝可容。抚按之荐劾失真,要津之毁誉倒置。又如勋戚不知厌足,纵贪横了京畿。乡宦灭弃防维,肆侵凌于闾里。纳无赖为爪牙,受奸民之投献。不肖官吏,畏势而曲承。积恶衙蠹,生端而勾引。嗟此小民,谁能安枕!”
周延儒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口不能辩。他强自按住抖来抖去不受控制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正在构思用词,突然温体仁一声大喝:“上贪下仿,小民岂能不乱!”
温体仁随即拿出一本帐簿,乃是今天的重头戏,必杀技!
“臣前日收到前任浙江按察使李貌举报,元辅收受贿赂五十万余两,这是浙直总督赵谦抄没李林贵家产里得到的账目,请皇上过目。”
周延儒听罢腿一软,昏倒在地上,朝中无数同僚,竟无人敢扶。
“呈上来!”朱由检睁圆了愤怒的双目。
王承恩走了下来,从温体仁的手上接过帐簿,交到皇帝手中。朝堂上静得可怕,甚至连朱由检翻看时纸张发出的“哗哗”细响都能听清楚。
朱由检放下帐簿,一言不发,站起身就欲走,王承恩高声道:“退朝!”
众官方行三扣九拜之礼。
首辅周延儒就这样被温体仁赶出了京师,家产籍没,幸无杀身之祸,也是不幸中的大幸。那个湖南布政使,可能也有贪墨,但没有被逮到把柄,却因为娶了个小妾,被人弹劾,做了替罪羊,将湖南民变全部推到他的身上,遭了杀身之祸。
所以说,官场是那么好混的么?朝中无人,下无党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督师湖南的吏部尚书毕自严改户部尚书,而温体仁改武英殿,吏部尚书,出任内阁首辅大臣,把持了内阁,周延儒旧党,个个度日如年。
一个大佬倒下了,牵连甚众,整个政治格局面临大洗牌。所以内阁大臣经常替换并非好事,直接回动摇统治根基。一个有经验的官场人才,是磨练培养起来的,撤换了一个内阁大臣,新上来的就会重新配制党羽,以前那些旧党,无论有没有才能,都会被替换,新提拔的人,没有工作经验,尚需锻炼。一次次的更换,人才一代不如一代。
而崇祯一朝,内阁大臣调换竟达到了五十多个!
温体仁上台,并未提出什么治国良策,一门心思花在巩固地位上去了,又加上他在士林名声很臭,市井间竟出现了这样的童谣:“礼部重开天榜,状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
大明王朝,风雨飘摇,江山如画,毁于谁手……
段二十 习惯成自然
       温体仁上台,赵谦松了一口气,好似悬在头上的一柄利剑消失了一般,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有张有弛,犹如文章,才是王道啊。
不过这几天府门口可是热闹了,排着长队的人要拜访赵谦。周延儒倒台了,树倒砰狲散,江浙地区的官员,总要寻找大树。
总督行辕还是原来那地方,赵谦连地方都懒得挪,将门口的牌匾换了了事。除了巡抚的名称变成总督,其他照旧。所谓总督,节制数省军政,主要还是军队,可江浙地区能调动的兵马确实接近于无,明朝祖宗留下来的卫所军制,现在的江南早已荡然无存了,卫所军户不是农奴,就是通关系干其他营生去了,能打的,都是募兵牙兵,不过养他们的,却不是政府……
赵谦渐渐习惯了饶心梅(就是李林贵之女李香兰)的存在,饶心梅身体不好,有时候生病告假,赵谦在房间里常常找不到要用的东西,十分影响心情。照料赵谦生活的还有三个丫鬟,都是长得丑没有什么见识的便宜姑娘,毛手毛脚,很不合赵谦心意。
在没有饶心梅的时候,赵谦日子也要过,有了她,习惯了她,一作对比,赵谦甚至觉得其他丫鬟完全是混饭吃的。
以前比较重要的事务,都是王福亲自到内院禀报赵谦,现在王福只需要在内院门口对饶心梅说了就完事了,十分省事,连王福都喜欢上了这个丫头,办事很让人放心。
周延儒倒台了,赵谦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又烦那些走门路无孔不入的官僚,便躲在家中读书写文,准备修整一段时间。
赵谦这几天在研究浙江上报的各种资料,正在写一篇名为“论江浙垄断经济的影响”的文章,写到得意之处,常常摇头晃脑。
写完一段,赵谦便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见饶心梅侍立在一旁,便问道:“你进来多久了?有什么事?”
饶心梅笑道:“杭州同知申大人要给东家做媒,见也不见?”
赵谦愕然道:“他要送女儿还是老婆?”
饶心梅问道:“什么是老婆?”
赵谦听罢神情有些恍惚,他仿佛听见几年前秦湘在问他什么是老婆。秦湘当日被送出京师,萝卜送她到了江西老家,然后就回来了。在京师时,赵谦恐被人抓住把柄,又因路途遥远,一直未敢与秦湘联系。待到江南之时,赵谦怕她生活苦难,派人去她老家送钱,却没有见到人,不知所踪。
这是饶心梅差异道:“东家,你怎么了?”
“哦。”赵谦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个人。对了,老婆就是夫人的意思,因为人终究会老,早些叫老婆,免得以后改口麻烦,我老家就是这样叫的。”
饶心梅的眼睛突然有些迷离,喃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大概是相信爱情的人追求的境界吧。
饶心梅大概觉察到了自己失态,转移话题道:“门外那么多人要送礼,东家难道真的不爱财吗?”
赵谦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但是得志不能太仓狂,还需防着别人,这钱收不得。”
赵谦的个人生活,还是比较简朴的,个人作风也不算太坏,如果不是生死较量,对人还很宽厚。
饶心梅有些混乱,她自小饱读诗书,赵谦的为人,让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很坏,而且比她见过的官僚显得更加为民作想。圣贤书和她的价值观告诉她:爹爹勾结敌国,确实是罪有应得。但是父亲总之是父亲,面前这个人确实是她的杀父仇人!
要是她真的能有机会将利器藏在身上,成功带进赵谦的房里,在他熟睡之时,是否能下得了手。这个问题饶心梅想也不敢想,当初就是走投无路,愤恨之下,才混进的赵府。
饶心梅看罢文章,有些不解道:“依东家的意思,天下之祸,并非是官员贪墨之故,反而是富商大户?”
赵谦点点头道:“起码在江浙是这样,想我大明亿万庶民,只有区区数万官员,如果只是吏治败坏,绝不可能糜烂成这般模样。西北诸省,乃是因为天灾,马懋才数月前在《备陈大饥疏》上就说陕西百姓争食山中的蓬草,蓬草吃完,剥树皮吃,树皮,只能吃观音土,最后腹胀而死……天下灾情不断,百姓水深火热之中……”
赵谦的怜悯之情溢于言表,并非厚黑之故,乃是发自内心。就算不关心天下兴亡,起码的人道,还是应该有的,不然还叫人么?圣贤就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人总是多少得顾及他人感受啊。
只是天下礼乐崩坏,风气糜烂,道德在人们的心里,俱往也,赈灾钱粮都要贪墨,就说明了问题。
饶心梅被赵谦的怜悯之心感动,不禁问道:“东家的抱负就在于此么?”
她的一句话,倒是问住了赵谦,赵谦的抱负,他自个从来没想过要济世救民,实在就是人的基本欲望,想过上好日子……至于怜悯百姓,只是情不自禁流露罢了,因为他就知道饥饿的滋味。初到大明之时,近一个月的时间没饭吃,犹如乞丐,饥饿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是一种欲望,一种绝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
赵谦岔开话题:“你为这篇文章润润色,我有用处。”
赵谦将这篇文章发到各衙门县学,准备拉拢一批少壮派的人,提升为亲信心腹。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文章就像考题,只是没有明言罢了,只有政见相同的人才能一起成事,赵谦写这篇文章的用意也在这里。
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赵谦开始处理公务,这时他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都十月间了,江浙一带的税收还未完成定额。赵谦发公文督促各省府布政使和知府,抓紧办事,却不料众人纷纷诉苦。
赵谦虽卸任了巡抚一职,但是江浙未派巡抚,实际上总督兼职了政务,这事儿还得他管,随即召集官员责问,以前是怎么完成定额的?意思就是老子刚刚坐上位置,谁想找茬,谁就滚蛋。
不料众官员说以前就从来没有完成过定额,朝廷并未追究。
赵谦不信,派人往各州县调查。派去的人回来之后说上到地主,下到百姓,普遍抗税。
“父母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天下还是我大明的天下,抗税还治不了他们?”赵谦愤怒地问道。
负责调查的总督府官员无辜地说道:“依大明律,抗税者施以杖刑。那些抗税的主,大多是地主大户人家,便花钱请乞丐流民代替杖刑,花钱比交税少,所以都在抗税。”
赵谦听罢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思虑许久,不得要领,遂找韩佐信商议对策。
韩佐信也无奈道:“咱们就算颁布法令,也不管用。在乡里,无论是朝廷,还是总督巡抚的法令,统统不管用。贫富悬殊太大,小民经常造反,官府得靠地方大户的私兵弹压,还有他省流民,官府也无力镇压,因为流民作乱会对富户造成损失,富户的私兵便会帮助官府镇压流民,因此保证了江浙数省的稳定局势。”
赵谦道:“他们也太得寸进尺了,连税都不交,还要官府作甚?”
韩佐信摇摇头道:“大人切不可冒进,一旦破坏这种平衡,定会带来乱局,恐难收拾。”
“我听说李貌刚到福建,就和郑芝龙发生了矛盾。郑芝龙本就是海寇,万一和李貌无法达成合作,干脆造反,届时朝廷调兵平乱,浙江卫所军户上报的可是有数万军队,朝廷定然会从浙江调兵,这浙江的兵我们调不动,就得用募兵,税收如此,哪里来的军饷?”
韩佐信道:“郑芝龙手握水陆数万兵马,李貌也奈何不得他,未必会反,大不了不听巡抚衙门调遣罢了。”
赵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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