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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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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佐信道:“郑芝龙手握水陆数万兵马,李貌也奈何不得他,未必会反,大不了不听巡抚衙门调遣罢了。”
赵谦心道历史上大概并没有什么李貌和郑芝龙发生冲突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便忧心地说道:“据报,那李貌一心敛财,收了刘香款银,协助刘香在海上为祸,又敲诈郑芝龙,郑芝龙不予,李貌便利用职权处处制肘,郑芝龙已经愤怒至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韩佐信无奈道:“温阁老怎么会让李貌这个人去巡抚福建,真让人捉摸不透。”
“上次咱们那份关于周延儒贪墨的帐簿失窃,八成就是李貌偷去了,用它做交换的筹码。”
韩佐信沉思许久,说道:“要未雨绸缪,看来只得搏上一搏了。”
赵谦道:“抗税、假借、飞冒等,一律没收财产;筹备海税局,进出口贸易一律征收关税,商铺和作坊,偷税抗税者也没收财产。籍没几家,其他人就知道厉害了。”
韩佐信道:“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下张将军可有得忙了。我猜一开始要被籍没家产的人一定会铤而走险,聚兵反抗。”
赵谦道:“只要他们不合起来造反就不成问题。”
段二一 断桥唱反诗
       有些礼该收的还是要收,不然日子没法过。不过那种在大门口排着队要送礼的傻叉,实在不敢收他的礼。
赵谦经济宽裕了,分了一大笔钱给韩佐信,韩佐信从这笔钱中抽出一部分向赵谦的妹妹赵婉下了聘礼,赵谦韩佐信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赵谦意识到真正能独挡一面的,还是邹维涟这样有资历的人。韩佐信虽有才能,毕竟学历低了点,又没有资历,就算给他推荐一个高位,也有人议论,再说赵谦也离不开韩佐信。韩佐信对赵谦忠心耿耿,做的事够多了,赵谦多少要给人家点回报,想来想去,只有将妹妹许配给他,让他有点盼头。
至于张岱萝卜等武将,寻机会“因功”升迁便是,总之不能亏了自己人,这个利益集团才能稳如泰山。
腊月,杭州下了第一场雪,张岱率军押运军饷粮草也回来了,一干人又聚在了一起,先设宴为张岱萝卜洗尘,酒喝完之后,总要有点节目,集体嫖娼显得俗了一点,赵谦想起那个“断桥残雪”,便邀张岱韩佐信等人同去赏雪。
欲观断桥,宝石山乃最佳地点。王福全权安排此事,早在宝石山寻了一处视角极佳的亭子,煮酒焚香,方圆数百丈戒严。
断桥位于浙江杭州西湖白堤东端由于断桥背城面山,正处于外湖和北里湖的分水点上,视野开阔,是冬天观赏西湖雪景最佳处所。每当瑞雪初晴,如站在宝石山上眺望,桥的阳面已冰消雪化,所以向阳面望去,“雪残桥断”,而桥的阴面却还是白雪皑皑,故从阴面望去,“断桥不断”。
天上飘着小雪,纷纷扬扬,雪落无声,琴有声。饶心梅坐在远处,一声声清脆的古筝点缀其间。
韩佐信站于亭前,煮酒芳香,他左手擎酒杯,远观断桥,仰起头,下巴一小撮胡子好似瞧了起来,韩佐信慢悠悠地道:“西湖之胜,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能真正领山水之绝者,尘世有几人哉!”
赵谦带头拍手叫好,韩佐信笑了笑,与好友数人饮尽杯中之酒。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赵谦摇头晃脑地将这首御用文人所作之诗吟唱了出来。
赵谦以为韩佐信会惊叹好诗,却不料韩佐信张岱都是惊愕异常,久久不能言。赵谦这才意识到,在明代吟唱这种诗完全是反诗,一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因为太熟悉,张嘴就唱了出来,回头看了看,都是自己人,赵谦这才长嘘一口气,这样背心里吓出一身冷汗。
几人只顾喝酒,沉默不语。只有远处传来一声声清幽的琴声,天地是如此安静。
韩佐信终于说了一句:“郑芝龙如果被激反,不见得是坏事。”
张岱又是愕然,问道:“为何?”
“我大明水军能战者,至今不见,武力平定郑芝龙,谈何容易。大人可趁机从中周旋,奋力军备。任谁来也剪除不了郑芝龙,朝廷只能倚仗大人,大人不仅可控制江南军政,还能索要军饷。”
赵谦沉默许久,这才意识到韩佐信以为自己有反明之心,韩佐信没有选择,只得跟着自己,这才尽量提出可行的方法。
张岱也明白了韩佐信的意思,看着赵谦道:“大哥,就你一句话,咱们兄弟跟你到底。”
明廷糜烂,既然赵谦有胆子放下高官厚禄铤而走险,韩佐信张岱有甚犹豫的,成了就裂土封侯,败了大不了一死。
赵谦沉默许久,说道:“刚才我只是口误,二弟三弟、佐信莫要误解。”
韩佐信长嘘一口气道:“大人,恕佐信直言,大人现在实力不足,还需等待时机。”
至此,赵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韩佐信和张岱兄弟都认为赵谦胸有鸿鹄之志,也就是有天大的野心。
让赵谦惊叹的是,韩佐信等人并没有因此就有自保相离之心,反而更加有热情了。他们的心里看见了一个遥远的希望,拜王封侯,开国元勋,名垂青史,梦想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男人在内心深处,无一不是赌徒。
而实际上,赵谦真的是口误,他完全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对他来说,留名青史并不是那样重要,这一点和古人差别很大,赵谦只想活着的时候过得更好,死后怎么样,关他鸟事。
这事让赵谦郁闷了好几天,一日赵谦起床后,见王福带着个郎中进了府,便问王福:“府中谁病了。怎么没有见到心梅;她又病了?”
王福神情紧张道:“心梅得了天花!昨日她说乏力、头痛,老奴以为是那天和东家观雪染了风寒,请了杨郎中来看,结果竟是天花!老奴已经派人送她到别处独住了,杨郎中要为府里其他人验验,恐还有人染上天花。”
“什么?天花!”赵谦大吃一惊,这种病毒在现代几乎被人忘记了,在明代,这可是比蛇蝎还要可怕的东西,几乎无药可医,“心梅真的染上了天花!?”
杨郎中道:“老夫行医数十载,这种病从未看走眼过。老夫带了草药,一会查验出未染病者,便喝这种药,有预防之功效,已经染病者,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隔离出人群,单独居住。”
杨郎中给赵谦检查,幸未染上,便去检查其他人去了。
赵谦急忙找来史可法,因为他是杭州知府,即刻全城戒严,召集所有有经验的郎中检查百姓,将染病者隔离,并熬煮汤药,多少有预防之效。赵谦可不想自己治下的杭州发生大规模瘟疫。
韩佐信很快也听说了这件事,马上叫王福关闭府门,未经允许,府中之人不准擅自出入,油盐柴米由府外的人送到后门。
史可法很快也下令杭州城戒严,并派郎中四下乡里查验百姓。
幸亏赵谦史可法控制及时,果然杭州城有不少人已经染上病毒,如果任其传染,杭州不得死伤过半?崇祯元年京师就发生过大规模瘟疫,京师人口一年锐减一半。
崇祯朝还真不知道是惹恼了哪方天神,北方旱灾蝗虫肆虐,南方旱灾水灾并起,还常常爆发瘟疫,非正常死亡的人口一年比一年多。国家举步维艰,人祸固然有原因,更多的还是天灾。
真是天不怜人,小民受虐!
韩佐信劝阻赵谦少出府门,赵谦只得纳谏,天天呆在屋里,时不时派人去询问史可法杭州城治安和灾情。
时日一长,赵谦渐渐不习惯起来:缺了饶心梅。有时候,一种习惯的形成,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一开始得知饶心梅染上了天花,赵谦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能在官场混久了,人变麻木了的原因。但是好多天没见到她,赵谦的心里,这才有些难受起来。
窗外的雪花仍然在飘,赵谦突然有些寂寞。
这时他在砚台下发现一封书信,展开一看,娟秀的小楷,饶心梅的笔迹。
她说换洗的亵衣亵裤在箱子最上面,宣纸在书架第三格……
赵谦突然有些想哭的冲动。
雪下了,纷纷扬扬就像飘零的人心,又像情人的眼泪,晶莹剔透。
赵谦颓然坐在窗前,看着放在窗前的一盆腊梅发呆。
她说:好美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灌进屋子,蜡烛灭了,赵谦浑身一冷,抬头看时,天已大明。
赵谦什么也没看到,能看到的,只是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房间,他好像又看见一个窈窕的女孩,拿着桌布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摆放着被赵谦翻乱的书架。
她回过头,嫣然一笑:“你们这些少爷们呀,如果没有我们这样的人,房间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你呀,就会花言巧语!子曰:巧言乱德……”
“嘻嘻,哈哈……”
段二二 水中月如雪
       《断桥残雪》。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春归后又很快湮灭,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融解。
断桥是否下过雪;又想起你的脸;若是无缘再见;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
木门里面传出来叮咚的古筝弦音,还有一个如烟如翠的声音在轻唱,唱到后面,已经筝音繁乱,人声如泣。
赵谦不顾王福韩佐信反对,坚持去看饶心梅,站在院子中,听她唱《断桥残雪》,那是上次和为张岱接风游断桥回来后,赵谦一时兴起,抄袭的一首现代歌曲,赠给饶心梅的。
饶心梅的哭声,让赵谦一阵冲动,欲推门而入,却听饶心梅道:“东家请留步。”
赵谦的手悬在半空。
饶心梅的声音变冷:“如今妾身要死了,告诉东家一件事,我本是罪民李林贵之女,原名李香兰,妾身设法来到东家身边,是要杀你!”
门外一阵沉默,然后赵谦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门内一阵沉默,饶心梅突然说道:“东家,妾身不想死……”
赵谦心里又是一阵冲动,又欲推门而入,这次饶心梅没有劝阻赵谦,赵谦的手却始终没有触到门板上。
门里的人有天花。
饶心梅道:“妾身有一事相求,请东家念在妾身这些日子尽心服侍东家的份上,务必答应妾身。”
赵谦道:“你说吧,只要我赵谦能做到,一定答应做到。”
“妾身有个妹妹叫李香君,虽不是妾身亲姊妹,却胜是亲妹妹,她是妾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被卖到了眠月楼,请大人将她赎出来,代为照顾,妾身死也瞑目了。”
赵谦顿了顿,说道:“我答应你。”
“大人请回吧,君子一诺千金,希望大人言出必行。”饶心梅的声音变冷,东家称呼成了大人。
赵谦和韩左信离开院子,两人走在雪地上“嘎吱”作响,回头一看,有四排弯弯曲曲的脚印,犹如人的经历,总是弯曲而没有规则。
赵谦闷闷不乐,对韩左信说道:“左信,你觉得我是不是薄情之人。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子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呢?”
韩左信躬身道:“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人有鸿鹄之志,何必在乎这等俗事?”
赵谦摇摇头,韩左信在很多方面和赵谦有共同语言,但古今之人总有价值差异,有些事就完全说不到一块去。
赵谦突然感觉有些寂寞,也许是这雪,白茫茫一片,太过单调的缘故吧。
“我得去亲自去一趟眠月楼。”赵谦说道,“这是心梅唯一的心愿,我应该做到。”
“大人。”韩左信看着赵谦道,“据报王庄王财主抗税,依新法应籍没家产。王财主据险要庄园,聚兵反抗,县令的衙役根本攻不进去。咱们得商讨处理此事,李香君的事,差人去办就行了。”
赵谦道:“古有抱柱信,我不能食言。左信无须多言。”
抱柱信,乃是说的古时有一个人,和一女子相约在桥下。那人在桥下等待,女子许久不到,这时突然涨水,那人为不失约,抱住桥墩,淹死了。
韩左信没有办法,只得和赵谦同去眠月楼。眠月楼的生意在瘟疫控制之后又恢复了正常,门口人来人往。赵谦寻见老鸨,问及李香君。
不料老鸨道:“香君姑娘不是已经被赎走了么,公子还到眠月楼来寻她作甚?”
赵谦看着韩左信,韩左信无辜道:“未有大人首肯,府中不会有人私自办这事,况且李香君原来就是江淮名妓,要赎她,不是少数银子。”
赵谦问老鸨:“是谁人赎走了李香君?”赵谦心急,摸出一大锭银子放到老鸨手上。
老鸨立即眉开眼笑,热心道:“是王庄的王财主,今晌才将人接走,银子给的可爽快。”
赵谦大怒,愤然离开眠月楼,对韩左信道:“这些富户,税款不纳,却有银子买江南名妓!即刻通知张岱,整军备战!”
韩左信道:“大人英明,公然抗税者,杀之以儆效尤!”
赵谦叹了一气道:“恐江南士子又要非议我暴政。”
“大人不必多虑,糜烂之时,非强权无以平定。”
赵谦想了想道:“其他地主大户会不会聚私兵作乱?如果是那样,官兵兵少,恐江南暴乱,我等有负皇上重托。”
赵谦还是有些怕惧,如果江南叛乱,自己的脑袋恐怕不太保得住。所以说有所作为,都要面对风险,变革不仅有镇痛,还有被反噬的可能。
韩左信沉思许久,说道:“卑职以为,其他人不太可能叛乱。造反谋逆大罪,不是逼急了他们不会轻易冒险。况江南私兵虽多,如一团散沙,无人号召,不足为患。”
这时赵谦想起了一首马丁?尼默勒的诗:
他们杀共××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
当他们杀工会分子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人
当他们杀犹太人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杀我的时候
没有人说话
因为已经没有人了
西北流寇,建州八旗攻击明王朝的时候,这些地主商贾趁乱世垄断经营,发国难财,无视朝廷困难重重风雨飘摇,抗税偷税,因为流寇和八旗没有打他们。等到李自成打来了,东夷打来了,“扬州十日”,“嘉定三日”的时候,已经没有大明官军为他们流血了。
明以强亡,让人扼腕叹息。崇祯壮怀,惜无治国良策啊。
据报,那王财主不愿家产被籍没,联合了近亲左邻大户私兵,共计八百多人,依山驻庄据守。王财主一面抗拒官府法令,一面差人到县衙和谈,表示愿意结清税款。
县令立刻上报了总督府,此时张岱萝卜等人已整军待发,赵谦接到县衙报告,和众人商议,是否要答应和谈。赵谦心里也没底,西虎营只有两千多人,当然以精锐铁骑对付王财主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有更多的王财主,形势就不可收拾了,各城守备兵力不多,府库也无军饷,而且现在赵谦还没能完全控制浙江,各城守备是否能听号令,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到时候最可能的情况是,朝廷迫于压力,让赵谦做替罪羊,然后重新派大员和解局势,然后又回到了以前。
萝卜好久没有仗打,早就心痒痒了,拍案道:“娘的,土包子反了还讨价还价,将其荡平岂不爽快?”张岱瞪了萝卜一眼,萝卜这才讪讪住口。
韩左信道:“大人欲在江南推行新法,正好拿王财主开刀,其他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正有此意。”赵谦道,“待攻入山庄,切勿滥杀无辜,所有人依律制裁。”
萝卜听罢没好气地看着张岱说:“说来说去,不就是俺那个意思么?”
西虎营调集,开往王庄,摆开阵势,准备攻寨。先进的弗朗机小炮,炮车带有轮子,用马匹拉到战场,正在架设火炮。王庄私兵没有火器,几轮炮击,然后火统轮射,便可攻寨,胜负没有悬念。
寨中王财主没料到竟会招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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