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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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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急忙跪倒。
“着兵部右尚书赵谦,即刻进宫见驾。”
赵谦口呼万岁,叩拜毕,从地上爬起来,却不知为何双腿发软,用手在地上撑了两次才站了起来。
“高公,皇上叫下官进宫所为何事?”赵谦看了一眼高启潜手上的盘子,低声下气地说。
高启潜见到赵谦的目光,撩开盖布,露出一枚大印来,说道:“恭喜廷益了,这是皇上赐的兵部大印,廷益好生收着。”
赵谦急忙再次跪下,双手接过了盘子,谢恩。
高启潜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实际上整个赵府本来就没多少人了。
“咱们觉着,皇上是要用廷益围剿中原流寇。”
赵谦脑子里想着刚刚才被斩首的兵部尚书,还有服毒自尽的陈琦瑜,惊讶道:“皇……”随即又痛哭流涕道:“皇上不计臣之过错,反而委以重任,臣……”
高启潜忙好言相劝,又低声说道:“杨阁老编撰实录,字字珠玑,很得圣心,这会儿,也不再呆翰林院了,常常在内阁值房参议军机。廷益好生出力,方不负皇上隆恩。”
朱由检被人挖了祖坟,对流寇恨之入骨,现在杨嗣昌复入内阁执事,是一个信号,朝廷从现在起将会准备长时间的大规模战争。杨嗣昌下面,有太多能打的将领,朱由检这才又看到了杨嗣昌不可估量的价值。
赵谦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心道幸亏祖师爷杨嗣昌上去得及时,不然这会儿是否已经下了黄泉为鬼,也难预料。他赵谦在朝廷名声很响,但和陈琦瑜这样的宿将比起来,算哪根葱,陈琦瑜打仗,动辄便调动十几万兵马围剿,赵谦是打了不少胜仗,可都规模都不是很大。连陈琦瑜这样的人物也是说死便喝毒酒了,赵谦要死真的太平常。
高启潜带着赵谦进了紫禁城,走到午门的时候,赵谦竟看到了一个非常熟的人:孙传庭!
孙传庭还是留着一把大胡子,除了老了些,改变不大,还有就是走路的姿势变了一点,外八字的官步迈得是更加娴熟。
“孙传庭今日才从西北奉诏入京。”高启潜见赵谦看着孙传庭,在边上说了一句。
赵谦几步走了上去,叫道:“恩师……”
孙传庭回过头来,赵谦正待要拜,孙传庭急忙扶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廷益已为兵部尚书,别在人前这般。”
孙传庭虽是如此说话,但是见赵谦脸上真诚的表情,心下也是感动,他乡遇故知,还是师生之义,赵谦让孙传庭在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恩师入京,所为何事?”
孙传庭道:“圣上并未说明缘由,我等做臣子的,也不敢妄自揣度,一会进去就知道了。”
从长安分别,到现在已经有几年时间,赵谦感觉到,孙传庭说话是更加老练。其实事情就是明摆着,老远的把孙传庭召回来,无非就是主持中原剿匪事宜。
一行人在高启潜的带引下,去了冬暖阁。宅男朱由检,长年就坐在那间屋子里,除了上朝,偶尔晚上要玩女人之外,基本不会出去。
内阁大臣也到了,出去内阁大臣,还有洪承畴,赵谦,孙传庭等人,全部是待命打仗的军事人物,于是,今儿面君,内容就很明显了,不过是廷议第二轮报复李自成。
梁廷栋和陈琦瑜大败,获罪而死,朱由检又下令从各地征调了八万精锐,准备再次围剿中原流寇。
至于西虎营,自福建之战以后,只剩下三千多人,又已经编入了杭州守备,朱由检压根没有看上眼。在上边的人眼里,打胜仗的人是主将,而兵卒对于他们只是一个数字。
“朕已调集八万精兵良将,粮草军械齐备,即日便发往中原,围剿流寇。孙传庭、洪承畴为总理,赵谦为前锋,歼灭劲寇,可有异议?”
这段时间,死了太多的大员,连温体仁和毕自严,也不再敢轻易就当面争得面红耳赤了,沉默无语,只听皇帝圣旨。
孙传庭跪倒,叩首道:“臣愿为皇上前驱。”洪承畴也拜倒:“老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赵谦也道:“微尘纵肝脑涂地,誓死完成皇上托付。”
“平身吧。”
孙传庭和洪承畴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赵谦依旧趴在地上,似乎还有话说一般,众人皆屏住呼吸,静待下文。
赵谦心道几个月来,朝廷剿匪搞这么大动静,后金那边岂能不注意?知道朝廷能够机动的精兵全数去往剿匪,说不定又会威逼京师,那会儿,朱由检把持不住将自己等人召回去勤王,岂不是虚耗钱粮,被人牵着鼻子当猴子耍?
赵谦鼓了几次气,想进谏皇帝撤了关外的人马,重点以京师为中心组建牢固的防御体系,方能专心对付流寇,但最终还是不想冒死做忠臣。这样说话的危险太大了,一番魏阉时的奸党论调,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谦,你还有什么话,只管道来。”朱由检说道。
这时,赵谦又想退一步,只提醒皇上注意东夷动向。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没有什么用。不提出方案来,能有什么用?提出方案来又是奸党,最后赵谦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声气,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赵谦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的泪水,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出,让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只听得赵谦说道:“皇上的心胸,犹如东海一般,微臣让皇上……”
朱由检以为赵谦要说上次贪墨税款那事,便摆摆手道:“朕望你将功赎罪,不要让朕失望。”赵谦贪墨让朱由检很气愤,但时间一久,朱由检的气也消了,本来赵谦就上交了九百万两银子,自己只贪了两百万,从比例来说也情有可原,况且他也用在了军费和赈灾上面。朱由检偶尔听高启潜说,赵谦本人的生活是非常简朴的,这样在朱由检的心里,又多了一些好感。
“朕用人不疑,你只管放手杀贼,只要功成,朕便恕你所有过错。”
朱由检如是说,但现在这世道,谁不是心口不一呢?
朱由检要是真的用人不疑,中原剿匪,只需要一个总理军务孙传庭就够了,赵谦是孙传庭的门生,师徒搭档,少去了许多麻烦,却又派了另一个大员洪承畴,明显就是不信任手握重兵的将领,必须有所牵制。
“老臣请皇上赐平定流寇大方略,臣等用之为准则,定可无妨而不利。”洪承畴躬身道。
洪承畴这句话,明显有拍皇帝马屁之嫌,朱由检于兵事知之甚少,长年深居宫中,更为有实战经验,洪承畴心道就算纸上谈兵都是抬举了他。但是洪承畴这句话却是很有必要的,以防到时候制定了策略,在实施的过程中,朝廷又要指手画脚。临时改变,于战事不利,不如先问清楚,再根据朝廷满意的意思才制定战略方针。
朱由检想了想,脑子一片空白,有印象的,只有陈琦瑜那个什么“四正六隅”之策,但是陈琦瑜刚刚被自己杀了,朱由检不好说这办法好用,又想换个名字叫“十面埋伏”,但换汤不换药,还是不能用,于是说道:“你等下去与杨阁老商议方略,上报兵部议决,再由朕批复。”
孙传庭听罢心中长嘘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皇上搬出陈琦瑜那一套东西来。也不是说陈琦瑜的方法不管用,而是几个月间,情势大变,刻舟求剑,自然不行,必须要根据形势作出调整。
商议毕,众臣出。
赵谦想着要和洪承畴合作,急忙追了上去,小声道:“上次在杭州那事,赵某诚意给洪老道歉,望洪老大人大量……”
上次郑芝龙兵变那会,朝廷先派洪承畴到江南主持平叛,洪承畴心里是不愿意,就想借机开溜,赵谦想起长安时洪承畴给自己设的套,便恶搞了一通在洪承畴身上出气。却不料山不转水转,今儿个又在一起共事了,赵谦又在生活经历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做人要厚道。
洪承畴边走边说:“廷益也太小瞧老夫了。如今你我身负朝廷重任,老夫还能记恨小事,影响大局不成?”
赵谦汗颜,说道:“今日赵某是真的打心眼里敬佩洪老。”
洪承畴笑了笑,“咱们别提往事,此国家危难之机,先办差事方是正事。”
这时孙传庭也跟了上来,赵谦执礼道:“学生见过恩师。”
孙传庭点点头,对老朋友也是老对手洪承畴拱了拱手:“长安一别,洪老别来无恙。”
洪承畴哈哈一笑,看了一眼赵谦,又看了一眼孙传庭,说道:“长安旧知,今日算是重聚了。廷益倒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倒和我们两个老头子平起平坐了,老夫十分看好廷益。”
在洪承畴开怀的一声笑中,孙传庭也笑道:“是友是对手,如今也不重要了。”
两人的胸怀,让赵谦本来积郁的心情为之开阔,周围的琼台高阙,宫殿楼阁,映在眼里,好似在向天下万代展示着华夏文明的魅力,厚德载物。
是啊,沧海桑田,岁月悠悠,是敌是友,还那么重要吗?
赵谦入仕途,就是从陕西长安开始的。那时孙传庭和洪承畴,在长安斗得你死我活,归根结底,不过也是杨嗣昌、周延儒在争斗,洪承畴和孙传庭,都是棋子,不过是比较重要的大棋子罢了。而赵谦,那时却是一枚小棋子,在夹缝中生存,最后投奔了孙传庭,也搭上了杨嗣昌这条线。
后来赵谦因为俘获高迎祥的功绩,从长安调走,从此洪承畴、孙传庭和赵谦三人,就没有聚拢过,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又聚到了一起,关系却因为局势的改变也发生了变化。一阵唏嘘感叹,三人倒相互引为旧知了。
孙传庭对赵谦说道:“廷益一会到我府上,商讨剿匪方略。”
赵谦看了一眼洪承畴,说道:“洪老也一并来吧。”
“不可。”孙传庭低声道,“一会我们和洪老派人交换方略,相互补充便成了。”
虽然皇上已经亲口说了,叫他们三人一起商讨方略。但是皇上在孙传庭和赵谦之间,又安排了洪承畴,是有用意的。如果现在洪承畴和孙传庭赵谦二人穿一条裤子了,那皇上的心思不是枉费了?
孙传庭一句话,赵谦顿时明白,三人相互对望一眼,心下了然,到底是老朋友,大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了。
“恩师慢行,学生告辞了。”
“伯雅,告辞。”
“告辞。”
三人分道。赵谦走出紫禁城,习惯性地仰望天空,他仿佛又听见了鼓声轰鸣,号角呜咽,炮声,枪声,刀剑喊杀声,好似就在耳际。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段三 计划与变化
       京师干冷得厉害,秋冬季节,一两个月不下一次雨是常事。杨嗣昌坐在书房里,长随正在边上给他读文章。他里面穿了一件袄子,尤觉里面冷飕飕的。还是秋天,他可不能说叫人烧炭火,那样显得自己身体不行了。
“老爷,孙督师和赵大人到了。”
长随很自觉地放下纸,出去回避。杨嗣昌说道:“快请进来。”
孙传庭四十多了,赵谦三十来岁,现在一起到杨嗣昌的府上,三个辈份的人聚一块,倒像一个门派。不过比江湖门派厉害多了,杨嗣昌门下,徒孙辈的赵谦,都是兵部尚书的级别,二品大员。明朝要做一品可不容易,得做多少年,然后才依祖制自动升级,一般有一品官衔的,都是内阁大臣。爵位就更难了,恐怕得几朝元老胡子头发一齐熬白才行。
孙传庭和赵谦进了杨嗣昌的书房,分高低主次坐了。孙传庭拿出一份文卷,双手呈了上去,说道:“这是我们初定的围剿方略,请恩师过目。”
杨嗣昌接了过去,未看先问道:“可与洪承畴商议过了?”
孙传庭道:“议过了,这是我们三人的定稿。”
杨嗣昌点点头,摸出一个放大镜来,慢慢阅读着稿子上的内容。孙传庭躬身道:“让学生为恩师口述吧。”
“好。老夫这眼睛,老花眼,都快成睁眼瞎了。”
赵谦这才注意到,杨嗣昌复起之后,确实比几年前更显得苍老了。
“学生与廷益细读了兵部各地军报,可以了解,现在流寇主要在河南、安徽、陕西、甘肃等地活动。小股流寇不计其数,无法估算,光是影响较大的大股流寇,就有活动于甘肃陕西的过天星、混天星贼众;马进忠、马光玉所率领的宛、洛之部;罗汝才、贺人龙、左金王等十三部;最大的流寇李自成所部,正祸乱于河南,攻城略地,声势浩大。”
孙传庭道:“学生以为,流寇主力,现在就在河南,以李闯及十三家兵马为主。学生等人初步方略为‘堵截正面,固守商洛’,伺机伏击歼灭大股贼寇,再合围清剿。”
“唔,想法不错。现在这个情势,动辄四面合围,咱们没有那么多兵马了,也容易被贼寇各个击破。”杨嗣昌想了想,说道,“只要皇上同意了,你们到了地方,便伺机而动,不要太遵循旧法,只要能办成事就行。”
“学生受教。”
杨嗣昌看向赵谦,说道:“廷益为此战先锋,切勿因血气方刚便轻敌冒进,一定要稳打稳扎,先立于不败之地。”
赵谦心道我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是血气方刚,唉……幸好杨老没说你还在长身体,在军旅中注意营养。
“谨遵祖师爷教诲。”
赵谦想了想,说道:“祖师爷,学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本来是句废话,却是句非常好的开场白废话,因为就算说错了,对方也无法过分指责你。
杨嗣昌慢腾腾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廷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赵谦躬身道:“流寇焚毁皇陵,朝廷注意这流寇的动静,而这时,东夷一定在注意我大明的动静。请祖师爷一定让皇上知道这个危险,注意京师防御……毕阁老也和学生有同样的看法。”
杨嗣昌闭上眼睛,久久无语。赵谦和孙传庭恭敬地坐在那里,不敢说一句话。
良久,杨嗣昌才说道:“廷益,你要明白一件事,伯雅也要听着。东林党的人,现在帮着咱们,咱们可不能就此掉以轻心,东林党帮咱们,是想对付元辅。但我们与东林党的人,终究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明白吗?”
“学生受教。”赵谦和孙传庭同声道。
杨嗣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真的明白吗,廷益,你说说。”
“是,祖师爷。”赵谦不慌不忙地说,“我们皆是带兵之人,执干戈辅佐皇上靖宇内,得花银子,难不保会与他们的利益发生根本矛盾,日积月累,定会产生积怨。祖师爷,学生说的对是不对?”
杨嗣昌面有喜色,点头道:“廷益真乃可造之材。”杨嗣昌看了一眼孙传庭,心道他这徒弟的资质,倒在孙传庭这个做师傅的人之上。
杨嗣昌又问:“上次一个名叫张岱的人给老夫写了一封书信,这封信,是出自廷益之手吧?”
赵谦汗颜,躬身道:“是。一切都逃不过祖师爷的眼睛。”
杨嗣昌道:“想法是好的。但是……唉。”
“请祖师爷赐教,如祖师爷做了首辅,当以何国策治国,方能解今日之困局?”
杨嗣昌默然不语,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一种无可奈何之感笼罩在杨嗣昌的心头,他只得避重就轻,说道:“老夫做不了首辅。”
赵谦不解,低声道:“元辅治国,未有远见,只视内斗,国家毫无好转,终究会下台,届时舍祖师爷何人也?”
杨嗣昌摇摇头:“到了那一天,老夫以为,上来的,还是周延儒。毕自严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更看到了周延儒现在没有机会,这才一直帮着老夫。”
赵谦未领悟,但听杨嗣昌肯定的口气,一定藏有玄机。这朝堂之上的事,终究还是杨嗣昌毕自严高明许多,姜还是老的辣嘛。
平寇方略上交到朝廷,又争斗了一番。其实什么方略,都是要人去具体操作,并不是说方略得当,就一定大胜了。不过朝廷里还是要有一番争论,只是目的不在军事策略的好坏上罢了。
等到有了定论,准备出发时,已经到了十月。
时孙传庭洪承畴为总理,督师七万余,以赵谦为先锋,统兵一万。共计兵马八万余,调拨军饷钱粮二百六十万两。
大军驻扎于开封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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