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夏夜幻想曲1-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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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层层围堵之中的……是昌浩与红莲？
　　“昌浩，昌浩，在哪里？”是红莲的声音！踹开眼前碍事的杂碎，循着红莲的声音望去，真的是红莲！红莲神情凝重地喊着昌浩的名字，他身上所受的伤似乎不轻，否则此刻的他绝不可能被区区一群小砸碎所钳制住。而距离红莲不远处，被穷奇死死盯住的昌浩摆着阴阳术手势，勉强站直身，嘴里念着咒：“谨此奉请！招来！劈开黑暗的光之刃！将四方映染成银白色的雷之剑！电灼光华！急急如律令！”
　　面对着如山般的敌人，而自己与红莲又都受了重伤，此刻的昌浩也许有些绝望了吧？念着自己毫无把握的咒术，想要拼上一回，至少希望让红莲脱险。
　　天际突闪而现的闪电正面击中了庞大的穷奇，穷奇不住地痛苦嚎叫着。闪电的威力强大到使周围层层围堵着的妖怪们惊恐地往外退，而穷奇却挣脱了闪电的束缚，嗜血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它蔑视着精力憔悴的昌浩，张开血盆大口，面露狰狞地向昌浩袭去。
　　鲜血在瞬间涌出，红莲不顾一切地护住了昌浩，吃力地伸手一挥，熊熊烈焰将无数涌来的妖怪在瞬间烧为灰烬。
　　“昌浩，小心前方！”眼看穷奇欲对昌浩来个奇袭，我破口大喊着，同时奔向昌浩他们。好在，红莲及时飞赴上前救下了昌浩。我不住松了口气。
　　“月森……姐姐？”昌浩瞪大了双眸，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昌浩，你没事吧？”我上前，上下左右打量着昌浩。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红莲喘着粗气，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向昌浩。
　　才感觉到红莲是个记仇的家伙，就因为白天我好像无视了他，所以他就跟我对着干了？
　　“真是些死到临头却完全不自知的可怜的家伙。”穷奇那万恶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让我们再次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何种危险的境地，无穷无尽地小妖将我们重重围堵住，而距离我们不远处的穷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狰狞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哈哈哈，没有想到，在一夜之间可以收获两个灵力强大的灵魂。来吧，将你们的力量献上！”
　　两个？除了昌浩和红莲，还有哪个高手藏在周围么？
　　“可惜，不能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就看到空中忽然闪现四束强光，瞬间在眼前出现了四个人。正是神将六合、太阴和朱雀，以及他们的主人，最强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晴明与神将的出现让穷奇一方毫无招架之力，受了伤的穷奇眼含怨恨地愤愤逃离。晴明的治愈之术使得昌浩与红莲的伤在瞬间消失，当昌浩完全沉浸在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救下我们的强大阴阳师的崇敬中时，晴明与神将早已消失无踪。由于灵魂出窍的晴明的灵体是以年轻时代的他的面貌为形，因而使得昌浩未能察觉到解救自己的就是自己口中的唠叨老头。否则，昌浩会暴走吧？
　　“什么？也就是说，刚刚救我们的是灵魂出窍的……爷爷？”昌浩瞪大了眼，惊愕地张着嘴。
　　“昌浩啊，妖怪们只是一时散开了，还在哪里潜伏着呢！爷爷我煞费苦心地教导了你那么多东西，你却连那种菜鸟妖怪都不能轻松消灭。这样下去，你可很难成为伟大的阴阳师啊！”晴明绘声绘色地说着，话末，故作无奈地扇着折扇。
　　一旁的昌浩早已沉不住气地双手握拳愤愤状，而晴明依然唠叨着，一副痛心疾首地自责样，“就因为身为爷爷的我教导无方，而让你的梦想变为泡影。真难过，爷爷我太难过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把那些妖怪消灭给你看看！哼，你等着瞧！”终于爆发的昌浩颇有气势地向晴明宣誓着，鼓着脸，留下句气呼呼的“我要睡了，晚安！”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恢复小怪形态的红莲与我不约而同地尴尬地笑着。随即，我马上恢复意识盯着小怪，这个家伙此刻正眼神炯炯地回视着我，回想起方才他对我的无视，气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再一次的异口同声让我的心里感觉颇为不爽。
　　“谁要看你！”又是异口同声？难道我的思维模式和这家伙一样？
　　“哈哈哈……”晴明的大笑声打断了我与红莲之间无聊的争执。
　　我白了红莲一眼，随即不好意思地看向晴明，微微颔首，“抱歉，失礼了。”
　　“坐。”晴明笑着示意我坐下，同时看了红莲一眼，也不知道红莲从晴明的眼神中接收到了怎样的讯号，后一秒，红莲就离开了房间。可恶的是，离开前他还不忘记向我扮了个鬼脸。
　　面对着史上最伟大的阴阳师，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但当脑中浮现出他与昌浩斗嘴时的滑稽样，又感觉他应该是个可爱的老头。和他的交谈就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晴明告诉了我许多关于阴阳道的知识，说到阴阳术时还会时不时地演示给我看，这些对于我这个嗜好灵异事件、对阴阳师尤为感兴趣的家伙而言最合胃口。我有种与他相见恨晚的感觉，对于他的称呼更是从最先尊敬的“晴明大人”变为了没规矩、亲切化的“晴明”。
　　晴明说我拥有灵力，不亚于昌浩的强大的灵力。对于这一点，我不置可否。说到灵力，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但是单单依照我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来看，可能真如晴明所说的，我有灵力。不过，晴明所说的“强大”就太遥不可及了。晴明也不以为意，继续和我聊着。
　　“小夜丫头，”晴明一改顽皮笑脸，顿了顿，开口道，“世间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生者、死者所归何处，在冥冥之中皆有天地之理掌控中。就好似怨灵，无论是善是恶，始终是灵，恶则灭之，善则化之。”
　　我收敛起笑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晴明。不知为何，听完晴明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季史。季史是在人间徘徊了十多年的一缕流魂，如果不是生前的怨念过深，也许十年前他早已安心离去、轮回转世，毕竟那才是他真正该去的地方。而现在……难道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他孤独地在世上迷茫、徘徊着？
　　“若真正想帮助他，你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封印他。”耳畔再次传来晴明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有过那么一刻，我对于晴明为何对我所思所想之事了如指掌产生万分不解，但是随即便释然，安倍晴明不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阴阳师么？或许对于季史的一切，他比我了解得更深更多。
　　“封印……？”是要我像龙神神子那样去封印他？开什么玩笑！我不是龙神神子，也完全没有所谓的封印之力！更何况……我不想封印他，让他消失。
　　“封印并非终结，封印乃消去怨念、净化灵魂、使深受怨念束缚的灵魂得到解脱及自由，最终得以重生。”似乎看透我心般，晴明解释道。“然而，世上拥有封印力量之人少之又少，阴阳师能灭灵却无法化灵，龙神神子虽具有封印之力却尚未觉醒。更为困难的是，只有当怨灵心甘情愿被封印时，灵魂才会在不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得到净化。恐怕，连老夫也很难做到啊！若没有紧密的牵绊、强大的灵力，一切皆是枉然。”
　　紧密的牵绊……强大的灵力……这些我都拥有么？晴明，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我不可？
　　他手中的红色丝线在风中飘逸着，向着远方。而我的思绪似乎也飘得很远很远。他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用红色丝线替我轻柔地束起，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很漂亮。”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在这世上，每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都系着一条无形的红线，而红线的另一头系着你宿命中的他/她。无数条红线错综交叉着，但，不管你们相隔千山万水，不管你们有无过爱与离别，不管你们转生千年万世，无形的红线都将把你们紧密地系在一起。你们最终会相遇，最终会心心相融。因为他/她是你的灵魂伴侣啊。”如此一个美如梦般的传说，又有多少人真正相信呢？
　　“红线……”身旁的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在阳光下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许久，看向我，有些失望地淡然道，“看不见。”
　　“笨蛋！都说了是传说嘛！何况，即使有，也是无形的。”面对着如此纯真的他，我忍俊不禁。
　　“红线的那一头会是小夜么？”他的清澈双眸中透着丝丝茫然，然而更多的却是期待。
　　他这一问，让我足足木然地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对他嫣然一笑，但笑不语。
　　他虽面露不明所以之色，却微带笑意地凝视着我。透过他那蓝色清澈双眸，我看到自己那张熟悉的脸，微扬的嘴角。和他在一起，似乎总会不自觉地开心笑着。他是否也从我的双眸中看到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了呢？
　　晴明，也许你是对的。这样一个完美、纯真的男子，不该只是一缕可悲的怨灵，他需要得到救赎，他有权获得自由，他应该得到重生，他理应拥有幸福。
　　TBC……

　　第53夜　这一舞，只为妳！

　　“小夜丫头，心中有决定了？”
　　“嗯！”
　　不明白自己是从何而来的勇气，下定决心再次来见晴明。在与晴明夜谈之后，我思考过，犹豫过，彷徨过。曾退缩过，也曾坚定过，退缩是因为他，坚定也是因为他。如今面对着晴明，我能够坚定地回答他，因为想帮助季史，所以我有了决定。如果一定要有人封印他，那么我愿意做那个人。
　　四天之后，我将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必须要在四天之内，掌握阴阳术，提升灵力，学会封印。
　　“这卷卷轴上详细记载了阴阳道、阴阳术以及封印术的要略，用心修行。相信你的力量！”晴明郑重地将卷轴交到我手中，“这几天，就安心住这里修行。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或者，找他们也行。”说着，晴明挑了挑眉，顺着晴明所视方向，那些熟悉的身影一一映入眼帘——青龙、勾陈、六合、朱雀、天一、太阴。这六位是时常在晴明左右保护他的神将。腾蛇，即红莲，时刻伴随昌浩左右，是昌浩最贴心的保护者。而其他五位——白虎、玄武、天后、天空、太常并不时常现身。
　　跟随天一，来到晴明为我准备的居室。我的居室临近晴明的居室，距离昌浩的居室也颇近。宽敞的空间，古朴淡雅的装潢，透过敞开着的窗户，偶尔能够瞧见夜幕下自由舞动着的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放眼望去，最显眼的要数居室东隅的书柜，书柜中置满了卷轴，信手翻阅，都是阴阳师修行指南之类的学术性极强的卷轴。看来，晴明是精心为我准备了一个适宜、合适的修行地。
　　“晴明还从未收过女弟子呢！”天一温柔地笑着，将冒着热气的茶端给我，与我相对而坐。
　　我放下手中的卷轴，回应天一一个微笑，“晴明没说过要收我为徒啊。不过，真的要感谢他，若没有他的提点与帮助，也许我还会处在迷茫与彷徨之中。”
　　“晴明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现身的朱雀倚靠在门前，灿烂一笑。
　　“小夜呐！不可以这样想！晴明不会随随便便将他耗尽心力亲自撰写的心得卷轴交给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所以说，他是将你看作自己认可的弟子来对待的。”活泼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忽而感觉肩上一沉，回眸，原来是太阴，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正伏在我的肩头。
　　“正是如此。”天一肯定地点了点头。凝视着天一的朱雀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了呢！能够有晴明这样伟大的阴阳师作为自己的师傅。”我如实说道，抬头，看向悬梁，颇有意味地看着梁上的家伙，“红莲，你说呢？”
　　似乎是自信过了头，未能相信自己的行踪早已被我发现的小怪样红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一时语塞，“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我进入安倍府邸之后，你不是一直都跟着我么？昌浩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红莲与昌浩可谓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我还奇怪昌浩到底在哪儿呢！
　　“人家小夜的灵力非同一般，红莲，你认栽吧！”不知道从何跳出的勾阵一个飞跃而上，将红莲提在手上，轻巧地跃身落地。
　　“嘁！勾阵，放手。”小怪不服气地嘟哝着嘴，不满地朝着勾阵抱怨着。
　　“你说放手的哦！”勾阵狡猾一笑，松开了手，小怪被放了个措手不及，惨烈地摔在了地上，呈四脚朝天状。
　　“勾阵！”一身狼狈样的小怪气鼓鼓地怒视着笑得人仰马翻状的勾阵。熟料，这一幕，让天一、太阴、朱雀笑得更欢了。我忍俊不禁地看着眼前上演的神将大战，早已笑到肚子痛。视线中偶然间闪过一蓝色身影，神似青龙。这家伙，也来凑热闹了么？呵～～还真是个热闹的夜晚呢！
　　满屋的欢笑声在夜幕下回荡，而我的四天修行即将开始。
　　整整闭门不出修行三日，虽然我依然是个半吊子，却也懂得了不少阴阳道方面的知识。简单地说，阴阳道大约就是：以古代中国的阴阳五行说做为基础，糅合了天文、历法、占卜等等学科——恩，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应该可以算是学科吧！以天人合一思想为轴心发展而出的，用来预测祥瑞吉凶、咒术、祭祀等一系列，一言以蔽之就是“怪力乱神”的事务的——深奥的精神体系。说起来，阴与阳这两种自天地形成之初便存于无形的相对之气和合、循环以及由此而发的万物生长、消亡的变化过程，大抵便被称为“阴阳说”。而五行即是木、火、土、金、水作为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也被看作不同属性的气引导着森罗万象的形成，这便是五行之说。
　　阴阳术，继阴阳道之后的重中之重，是每位阴阳师必须精通的专业技能。其实，阴阳术包括许多方面，而由于时间紧迫，我只选了些看上去颇为简单易掌握的术学习。秘术，结合五芒星咒术以及九字真言而成。这两者都是阴阳道中的基本咒术图形，其作用大约类似于西洋的魔法阵。五芒星咒术虽然是咒术的基本，但很有威力，普通的五角星是其施术符号，结合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可以用于加强封印的力量，也可以用于攻击和召唤式神。尤其对付低级灵，绝对有效。咒术可以说是阴阳术中的主要组成部分，由成千上万条咒语组成。依据咒语的不同，威力也各不相同。然而，并非所有咒语都能够使用，这要依据阴阳师自身的灵力而定。当然，咒术的唯一克星就是自己记不住咒语。所以说，我还是时常背背比较保险。召唤术，说来，也许和《NARUTO》里的通灵术有异曲同工之处。秘术、咒术、召唤术算是我比较在行的三术，总而言之——阴阳师，真的不好当！
　　封印术，正如同晴明所说的那样，并非所有的阴阳师都能够使用封印术，到不是无法修行，而是即使修行成功，同时阴阳师本体的灵力也很强大，若阴阳师本身与怨灵的牵绊过浅抑或是毫无牵绊，那么封印就完全是天方夜谭。晴明说过，封印奥义中的两点，我都具备。而我却没有信心，纵使已经把封印术咒语铭记在心，我始终无法定心。
　　自那次见面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虽然有请过昌浩帮忙带口信给他，让他别再等我，可每次昌浩告诉我的却都是同一句话：他今天在桥上站了一整天。今天将会是一切的终结，在季史迷失心智、完全变成怨灵之前，在八叶及龙神神子发现他之前，我要……封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