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夏夜幻想曲1-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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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会是一切的终结，在季史迷失心智、完全变成怨灵之前，在八叶及龙神神子发现他之前，我要……封印他。
　　离开之前，我要感谢一个人。
　　“晴……”正准备推门而入，却隐约听到来自晴明居室内传来的声音。从缝隙中朦胧地看到了晴明以及……泰明？
　　“这么说，龙神神子以及其他八叶准备于今晚在舞殿封印他？”
　　“是。怨灵积怨颇深，十多年来，舞殿因他而屡屡发生火灾。昨日，鹰通大人已查明怨灵的真实身份。”
　　什么？季史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了么？难道命中注定的这一天还是到来了？一切都要故伎重演了么？
　　“谁？”
　　糟糕，被发现了！
　　“泰明，住手！”晴明制止了欲向我发出攻击的泰明。
　　我推开门，缓缓走向注视着我的晴明和泰明，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小夜丫头，都听明白了吧？那就免得我再向你作一番说明。”晴明笑了笑，看向满脸疑云的泰明，“泰明，小夜丫头算是你的半个师妹。今晚的封印式，我不随你同往，由她代我与你一同前去。”
　　话音刚落，我与泰明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随即不明所以地看向晴明。泰明也许会有质疑，为何自己的师傅会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一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而我的质疑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向晴明辞行并表示感谢，同时决定独自前去寻找季史，而并非与八叶他们一起啊！晴明到底在想什么？他又不是不了解，八叶和神子的出现，只会激怒季史，让他彻底陷入疯狂啊！
　　“晴……”/“师……”破门而入的貌似是侍卫的男子打断了正欲开口的我与泰明。
　　“参见晴明大人，参见泰明大人，大事不妙！神子大人与八叶大人们在舞殿准备封印式时……那怨灵突然出现……现在情况……危机，请速速前去支援！”男子气喘吁吁地说着，脸上除了惊慌依然是惊慌。
　　“泰明，小夜，去吧，事不宜迟！”晴明镇定地向我们吩咐道。
　　事态已经演变成如此地步，除了去，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临行前，我回房，将晴明交给我的卷轴带在身上。晴明在府邸前目送着我与泰明离开……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回头，朝着不远处的晴明大声喊着，“谢谢你，师傅！”
　　这一去，也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晴明，谢谢。还有，再见！
　　穿越内里大门，一路朝着舞殿奔去，途中看到太多神情慌乱、胡乱跑动着的侍卫，难道舞殿那儿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么？随着舞殿的临近，我的心也随之越来越不安起来。季史，要等我！
　　来到舞殿前的霎那，我愣住了……完全……
　　悲哀的火焰纷乱的散落在他所到过的地方，留下无数的痕迹交织，不断的蔓延扩大，愈发的明亮也愈发的炎热，最后构成冲天的火海，绚丽的划上毁灭的休止符。他一个人置身于那片火海之中，依旧孤独而寂寞。原本珠圆玉润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磁性，变得如同匕首一样寒光闪闪，带着未曾凝结的鲜红血迹，将所有人刺得伤痕累累。泰明的攻击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弱而渺茫，此刻，已经再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肯接纳我！”他受伤的嘶吼，听起来如此不甘。是啊，为什么？没理由呢！只是，想将那舞跳完，而已。为什么？！
　　“即使让你跳完，你的心也是乱的，那些火焰，就是你的悲哀。”友雅冷静的道出原因所在。
　　不干的愤怒让他完全丧失理智，再次向受伤的八叶们发起疯狂的攻击。而被天真及诗纹保护着的神子元宫茜此刻正惊愕又无力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噙着泪。
　　季史，你真的只是想要跳舞么？
　　其实，你是希望被人爱着吧？
　　“季史，住手吧！”我已无法再容忍你如此下去……我的心，很痛。
　　“小……夜……怎么？你也是来阻止我的么？”他的声音，此刻，听来是如此的没有温度，身边火光依旧灼热，却只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寒冷。
　　“季史，有些事，我一直都瞒着你，你不知道吧？现在，我就通通都告诉你！”我一步步走向他，每走一步就痛一步，“你的名字……你的过去……在与你相遇之时，我早已知道。那些尽是些让你痛苦不堪的过往，选择遗忘，那该有多好？曾多少次，想要唤着你的名字，却始终只能在心中默唤着。因为我怕啊！我怕，这个名字会让你回想起过去的一切，这些痛苦的过往只会将你逼入无止尽的绝望之中。然而，何其悲哀，这个我最害怕到来的时刻始终还是逃避不了。”
　　“你不会明白……不会明白……”依然是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他停止了对八叶的攻击，不住地摇着头。
　　“快封印他。”抚着伤口、卧倒在地的泰明艰难地说着。
　　“怎么，小夜，要来消灭我么？”他的火红双眸中透着淡淡的悲哀与苦涩。
　　“不……我只是想让你再尝一口金平糖，还记得心中那被遗忘的感觉么？”终于来到他的身旁，我伸手摊开手掌，掌心中的那颗金平糖依然闪耀着绚烂的光芒。他有些失神地注视着我手中的金平糖，我将金平糖轻轻塞进他口中，开始时他有些抵触，而后便不再反抗。
　　“季史，不要忘记这种感觉，因为这是只属于我与你的，无可替代！”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没有生机的憔悴，左颊上的咒印清晰可见，鲜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这就是我么？”他深深地凝望着我眼眸中的自己，不可置信的语调中染有丝丝忧伤，“真丑陋。”
　　“嗯，这就是你。那个为我挡雨……那个送我金平糖……那个温柔叫着我名字的你，那个让我一想起就感觉心头甜甜的你。”泪水不受控制地流着。
　　“小夜，”他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替我拭着泪，“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心头那甜甜的感觉，不会忘记你的名字。”　咒印的色黯淡，最终消隐而去。　深红的发丝柔软的垂下，蓝色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澈。是他，那个认真而坚定地宣誓着不会忘记我名字的他！
　　“小夜，我想让你看看我的舞，但是我不愿意用污秽的身体为你起舞，”他温柔地说着，眼中满是坚定，“所以，请你，净化我吧！”
　　“嗯，让我将你封印吧！”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唇角微微上扬。轻轻浅浅的笑容，如天空般湛蓝清澈，亦幻亦真，纯净柔美。
　　永泉的笛音扬起，婉转悠长，动人心弦。
　　舞台上，他的身影翩然而至，优美的舞姿刻在我的瞳中，也镶进所有人的心里。
　　果然无愧于京都第一舞者的称谓，一段齐陵王唯美如梦。
　　“小夜，谢谢你。”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那清澈温柔的声音却在耳畔一遍遍地回荡着。
　　红枫舞者倾众生，齐陵终为千古唱。　翩翩而至似成幻，踏舞归去恍如梦。
　　季史，有缘再会。
　　视线渐渐变得朦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TBC……

　　第54夜　月光下の孤寂

　　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中的那座古城，朦胧细雨中的他，如梦如幻般的舞，似水般清澈的蓝色双眸，轻唤着我名字的温柔嗓音。
　　“小夜，谢谢你。”眼前那熟悉的身影渐渐变得朦胧……
　　“季史……”无知无觉地唤着他的名字，心口隐隐作痛。
　　“醒了！她好像醒了！”
　　“真的醒了？快，快去禀告大小姐！”
　　好吵闹的男声，是谁？缓缓睁开眼睛，渐渐恢复意识。此刻，我似乎正平躺在轻柔舒适的软塌上，周围是尽显贵气的装潢，可以察觉到这是间和风味浓重的房间。难道说，我现在依然身处在京都之中？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突然闯入我视线之中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直直地盯着我看，脸上挂着痴痴的笑，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我的额头忍不住挂起黑线，坐起身，打量起眼前这行为举止无比怪异的大叔。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短发，大众脸，唯一的特征是卷胡；从衣着上看，应该是非富即贵。等等，忘记讲重点，我好像……完全……不认识他……？
　　“那个，大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恳请您务必要帮这个忙！”卷胡大叔激动万分，蓦地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未说完的话堵在口中。
　　奇怪，这位大叔真的很奇怪！“帮忙？”我有些木然地眨了眨眼睛。
　　“十分无理地将您请来，在此表示万分抱歉。”看似有了几分清醒的大叔忽而挺直腰板，郑重地向我鞠躬行礼，“这个忙，恳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大叔！”帮与不帮，是否该先向我详细说明一下当下的情况呢？现在的我，可谓是完全一头雾水。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那一天……”大叔激动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细细向我道来。
　　“也就是说，经历了整整半年的相思折磨，千代子终于等到了与她的心上人相亲的这一天？那不是好事么？为何大叔要愁眉苦脸呢？”
　　在大叔的口沫横飞中，我渐渐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卷胡大叔名为湯川忠太郎，是桃城家的总管，千代子是桃城家主的独生女，半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遇上了一位令她一见倾心的男子，此后千代子便开始想方设法地为嫁给他而展开不懈的努力。可惜的是，虽说桃城家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对方似乎是出生于更为高贵的家族之中，想要联姻并非易事。经过了半年的努力交涉，当千代子心灰意冷之时，却意外地获知自己被赋予了与对方相亲的资格。也就是说，千代子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了与心上人相亲的这一天。可是……这事与我有关联么？
　　“如果真是那么顺利，桃城府上上下下也不用连着一个月不务正业四处跑了。唉！”湯川大叔有些无奈，不住地叹着气，然，眼中的无奈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喜悦与激动。
　　我无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心中隐隐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有料想到，这预感来得那么得快。
　　“月森小姐，恳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否则，千代子小姐的幸福就真的毫无指望了！”湯川大叔一副极力劝说我的架势。
　　“大叔，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抱歉，我无能为力。”我为难地看着湯川大叔，摇了摇头，坚定地。
　　让我扮作千代子替她本人去相亲？开什么国际大玩笑！那不是欺诈么？何况，湯川大叔所说的所谓的“请”完全就是变相绑票，将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在未经她本人同意之前就自作主张地扛回府，这与绑票有区别么？更让我感到荒谬的是，湯川大叔竟然再三地强调着什么“您与千代子小姐长得极为神似，除了您，没有更完美的替代人选！”之类的。对此，我一笑置之。对于千代子找替身一事，我本来就充满疑惑，期盼了半年之久的绝佳会面机会为何不自己好好把握，而荒谬地四处找寻自己的替身？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MA～～反正与我无关，不用我伤神。
　　面对着一个“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的无害大叔，我当即决定跑路走人。惹不起，我躲得起。如果说，我现在依然身在京都的话，那么，在弄清楚六天期限已至而侑子并没有接我回现世这事之前，我最好还是去麻烦晴明几日。没准，他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提示。“大叔，从桃城府往安倍府怎么走？”
　　湯川大叔抹了抹鼻涕，瞪大了眼，“安……倍……府？静灵庭里没有这户人家啊！月森小姐，您所说的安倍府难道坐落在流魂街？”湯川大叔之后又喋喋不休了许多，却都再也入不了我耳。
　　静灵庭……
　　静灵庭？
　　静灵庭！
　　刚刚湯川大叔的的确确有说“静灵庭”吧？我的天！不要告诉我说……
　　“这里是……尸魂界？”
　　从湯川大叔那惊讶又鄙夷的眼神中，我瞬间被宣判死刑。心中一震，只觉心在往下飘……脑中有过好几秒钟的空白，唯一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我死了。莫明其妙地，死了。
　　“月森小姐？月森小姐！”再次回过神来，湯川大叔正杵在眼前夸张地挥舞着手。
　　“大叔，我答应你。”突经大起大落之后，此刻，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事已至此，我只有一条路可走。
　　“啊咧？！月森小姐……您答应了？”湯川大叔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先前，湯川大叔有提到过，关于这次代替千代子相亲之事的酬劳，似乎是够我在静灵庭买下一座豪宅并衣食无忧好几年的钱。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够夸张，也颇为诱人，对于我而言却毫无意义。稍作考虑之后，我将自己唯一的要求如实告诉了湯川大叔。
　　“嗳？这就是您唯一的要求么？”大叔好似看怪物般看着我，一脸的不明所以，托腮思考了一会儿，颇有自信，“以桃城家的声誉与地位，这件事不难办。交给桃城家，请放心！倒是，当务之急，请您先为千代子小子解忧驱扰。”
　　协议达成。那么，我就当一回“桃城千代子”！
　　在桃城府全府家丁神色各异的注视下，我跟随着湯川大叔来到了一间装潢富丽到奢华的房间，见到了大叔口中那个与我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千代子小姐。呵呵～～的确有几分相似，如若我的发如雪，眸为碧绿双眸，再增肥个五、六十斤的话，那会很完美的相似！当即，纵观整个事件，脑中渐渐理出头绪。半年前的千代子应该还不至于发胖至此，可能因为什么原因而暴饮暴食导致如今这幅发福样。更为天意弄人的是，当千代子最为狼狈的时候，竟然意外获知自己有机会与对方相见。估计是实在无计可施之下，才想出了找替身这回事。与千代子的会面出乎意料地顺利，她是一个性情温婉、待人柔和的可人女子，更是将我视为恩人般地善待。
　　在桃城府的生活可以说是无忧的，除了……
　　——站有站姿，坐有坐姿。无论何时，都应时刻保持完美状态，抬头、收腹、挺胸！
　　——自然，要自然！月森小姐，您是雕像么？真是的，再来一遍。
　　——步子要轻盈，如同漫步于云端般。像这样，一字细步走！
　　——月森小姐……我们是在走路，不是像没骨头的蛇类般扭捏！请用心学！
　　——与人交谈时，语调要轻柔、温和，自然大方。请试试！
　　——您说什么？我听不见……啊呀！我的耳朵哟！
　　——用餐时，细嚼慢咽，切忌勿发出声响！
　　——不准狼吞虎咽！不要发出声音！没听明白么？
　　……
　　我的天，就快疯了！
　　整整三日，每日十八个小时，不让我喘一口气地封闭式礼仪训练，快将我逼至发狂的地步。其实，心里明白相亲之日近在眼前，大家只是竭尽心力以确保相亲的成功而已。但是，如此般非人的地狱训练，我实在无法适应。
　　悠然坐于屋顶高处，托着腮，遥遥而望，湯川大叔连同众多家丁纷纷提着灯找寻着我，神色各异的众人，有慌乱的，有紧张的，有愠怒的，也有怨意的。心头浮上一丝歉意……抱歉呐，大家！真的有些累了，容我小小偷懒一晚吧！
　　夜凉如水，感到淡淡的寒意，下意识地拽紧了身上的和服。从现世到京都，再从京都到尸魂界，和服与我似乎有着不解之缘，并不排斥穿和服，却始终谈不上习惯。有多久了呢？离开现世……
　　雪白的长发、碧绿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