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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脖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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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给刘储打电话。
“喂。”
“刘储,我想给你唱歌。”
刘储听着她略微枯槁的声音,怔了一怔。
“好,你想唱什么?”
“……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你也不问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到底你会怎么想
……”

很多年没有听过她这般撕心裂肺了。刘储觉得眼眶微湿。他张口想要叫她,却不知说什么。这么多年了……刘储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句秦淮老爱哼的歌词来: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泪水吧嗒落在枕边。
此夜,两人都共同冰凉了脖子下的一方软枕。

其实,这么多年,他们总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重复做着对方同样在做的动作。只是他们都不察。

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秦淮今天穿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下班开车去了辜苏的书屋。
她自认,踏上台阶的一刹,她心口跳得有些徒然。

店里人不多,三四个人多矣。轻轻响起《river flows in you》的背景音乐。 
辜苏在墙上画着什么,低头与一个伙计正说着什么。
她远远站在那里,挎着包,看她忙碌。

辜苏看见秦淮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却也没有昔日的热情。秦淮站在这里,觉得就像站在时光的隧道中,光阴百态,她自己也数不清楚,究竟是从何时起,苏苏竟不是苏苏了。仅仅是辜苏。
“你来了。”
“嗯,你们新开业,我来踩踩喜头。”
辜苏浅浅笑笑,带她随处看看。
秦淮注意到一处墙壁上写着
“我是你路上最后一个过客
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
最后一次求生的战争
保尔。艾吕雅《凤凰》”

她的眼泪再不受控制的滑落在前胸。她转身去看辜苏。辜苏只是不看她,也静静看着墙上的字。
秦淮突然有一种错觉,她仿佛被时光遗忘在了旧日子里。所有的人都应经长大,唯她,不懂所有的人在想什么。

辜苏好久不看她,很平静的开口:
“苏皖找着了。”
“……”
“你猜,她在哪呢?”
“……”
“……”
“……”
“她在哈尔滨的一家小旅馆里被警察找着了,”辜苏说到这儿,转过身来看着她笑“可奇怪的是,在所有的人都为她提心吊胆的时候,她反而很镇定,很无所谓。就好像是一次所有人都知道的旅行,出远门。”
“……是,她回来了?”
辜苏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还是笑着看她:
“问题就在于,她的住房登记姓名,你猜,叫什么?”
“……”
“秦淮。”
秦淮猛的回过神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叫她。
“……为什么?”她嗫嚅着嘴唇,艰难的发出声音。
“……我怎么知道!”辜苏奇异的看她,转而轻松的大笑,走开不理她。
秦淮后背微凉。

刘储被带走时什么也没说。他在一群警察和调查员的身后看到了周承斌。他远远站在人群后紧锁眉头的看他。

是白念念花了大价钱,把刘储涉嫌贩卖人口及与黑社会来往进行走私的罪证上报司法机关,监察部门。可谓是撒下了大网,无孔不入。

秦淮接到辜苏的电话,手里的被子“哐当”砸在脚背上,扭头就冲出公司。一路飚车,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是啊,她这样疯了的冲出来又能怎么样。她怎么知道他们把他带去了哪个偏僻的审讯所,关在哪栋废弃的封闭楼里。亦或是戴上枷锁,直接扔进了大牢。
她此时心乱如麻。整个人从头到脚像是着了一样,大脑里时而出现各样的画面,时而又一片空白。
辜苏劝她不要节外生枝,本来刘储的罪名就够大的。若是再查出以前他包养二奶的行为,怕是更横生灾祸。叫她去找一个叫白念念的女人,看看能不能让她把诉讼减到最轻。
辜苏一个激灵,想起前些日子白念念的那句话,以为是同名同姓,便没去理会那句另自己心惊肉跳的疯言疯语。依她看来,她的念念姐已经是近乎疯癫的状态了。
她疯了的想,当时为什么没有问清楚,这样她就能带着他逃了。是啊,逃的远远的,或是求她放过刘储。可是自己为什么这样愚蠢!!

可是,他们就算逃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再者,刘储肯带着她吗?
……

白念念见到慌张而凌乱的秦淮,有些吃惊。
“秦淮?你怎么了,这么突然要见我?”
“念念姐,求求你,告诉我,刘储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念念姐,告诉我,念念姐——”
“刘储?”白念念瞪大眼,错愕地看她。
秦淮哭喊着扯着她的衣服,险些就要瘫在地上。白念念扶住她,看她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七八分底。
“他?哼,他勾结黑社会,当初联系黑市,将我卖走的就是他。沧州市财务局局长,我不出来叼他,他还要升到厅级去!这种渣滓!我在孙五年那儿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可让我偷着他俩一起干得那些勾当的罪证!我就是等这一天,等我把刘储抓着了,孙五年那个王八羔子又算什么!”
秦淮震惊!
她难以置信那样一个春风一般温柔的男人,如何会是她口里这样阴险狠辣的角色!她完全不相信,疯了似的摇着头:
“不会是他!不可能的!念念姐,你搞错了是不是!不是刘储,不是他!他怎么可能那样对你!他不认识你!——”
“不认识?”白念念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哼,不认识?我告诉你,他还是我妈妈的朋友呢!多年生意上的往来,不过就是她和我继父赔了钱,还欠下巨额,他就干脆联系债主把我卖了。二十多年前,他可是把一张张压岁钱塞进我手里的!呸!他们刘家就都不是好人!他大伯,□自己的女学生,你知道那女孩儿是谁吗?是刘储他老婆,苏皖!”秦淮的头像是被重重一敲,跌倒在地上。
“呸——刘储还算有点良知,也知道自家的债,对不起那女孩,就娶了她,”白念念此时俯视着她“可是听说有了新欢,抛弃了二十多年的情分,我看,那女人该不会是你吧?”
秦淮倒在她脚边,和昏死过去一样。眼泪流进乱草一样的头发里,竟如曾今的苏皖,狼狈而苍老。

“……不会……不会……刘储,刘储,刘储……”
白念念最终还是扶起了她。
“念念姐,我求求你,你放他一马吧!我求求你,只要你能撤销诉讼,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你——”
“放了他?”白念念脸一冷,“要我放过他,行啊!把我的青春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我!他刘储有人爱,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谁来爱?我的青春呢?我的自由,我的清白呢!谁来还我?”
秦淮“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
“姐姐——求你了,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也会死!姐姐,求求你,看在我们都还小时的情分上,最起码不要重告!姐姐——”她拉着她的手,喊得五脏六腑都要撕开了。眼看着白念念不为所动,秦淮想到刘储那样一个威风洒脱、一向无所不能的人,在狱中凄苦孤独的老去,花白着一头残发——那般颓坯的样子,她心揪的就要死过去。
白念念正在矛盾,却见秦淮就要给她磕头,她一惊,忙拽住她:
“你这是干嘛?——哼,他刘储何德何能,有这样多的人要救他,这样多的人爱他?秦淮……你又是何苦?他对你,也许根本就不是真的……”
秦淮没去想她说的那么多人是指谁。她只是苦涩地摇头,“是不是真的我清楚。我只求你,撤诉吧,姐姐——”
“就算撤诉又能怎么样?这是一桩涉及党员官员刑事犯罪的大案子,我就算撤诉了,他一样完蛋!”
“姐姐——”
“为什么?”半晌,白念念问她。
“我爱他。”秦淮回答的那样义无反顾。
“呵,或者如此。然而那种隐秘无望的爱,对我有什么用呢?”

白念念就那样眼神复杂看着她完全没了人样的一身残败地跪在那儿。
许久,她闭上眼,缓缓开口,
“好,我答应你……”

为什么我非得离开你,
在夜的利刃上劈伤自己?






、湮没

天色暗暗的,眼睛里也看不太清楚脚底下的路。秦淮自知自己此行名不正言不顺,必然受到很大阻力,可她没有办法。刘储把蓝盾的那所公寓留给了苏皖。她不能无功而返。

秦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仿佛眼前的门是一扇即将开启的鬼屋。
苏皖就像一个女鬼,煞白的脸色,穿着一间灰色的睡衣,站在门里看她。眼睛里骤然闪过一丝诧异,厌恶。进屋后,苏皖并没有为她

她以前去刘储家拜年时,印象中苏皖还是个很勤快很麻利的女人。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而现在打量她自己的寓所,简直和窝圈差不多,她从前一向觉得只有那种很邋遢的单身男人才会住这样糟糕的房子。
可是秦淮没有心情再看下去。

“……阿姨,刘储的事儿,您一定听说了。”
苏皖一皱眉,呵道:
“甭叫我阿姨,谁是你阿姨!”
“……您怎么骂我都成,可是眼下刘储他——”
“你怎么就没点自觉呢?”
秦淮心一沉,咬咬牙。这些都是她料想到的。苦笑道:
“如果能早知道今天这样的局面,我还能怎么样……可是,您不能看着刘储就那么完了啊!您跟他那么多年的情分啊——”
“嗬,真是笑话!小三儿找上门跟我谈情分!今儿是那颗星星撞地球了,撞死了你嘞吧?有病没病啊!当初可是谁把他活生生带走的,你今儿又来怎么着?快害死了他就要扔给我了是吧?”
“您怎么骂我都成,可是您别放弃他——”
“闭上你的臭嘴吧你!我看见你的德行我都反胃想吐!你还知不知廉耻啊?年纪轻轻的,我说你爹妈要是知道你造的这些孽都该恨不得撕了你!你还嫌你害的我们一家人不够是不是?现在可好,你情人让抓了,你不想要了,撂挑子不干了!又要把屎盆子扔给我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怎么不作死你?”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是我太年轻太不懂事,可如果我知道有今天,我——我,我能那样嘛!”秦淮急的眼泪掉出来。自己此时的身份,不折不扣就是一个第三者,说话没有资本抬起头,连语气都像是被人碾碎了才在脚下一样,可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已经被逼到尽头了。

苏皖冷眉冷眼的看着她哭,那眼神就像是瞧着某种恶臭的源头。秦淮却默默想,她没拿着苍蝇拍子把自己轰出去,已经很仁慈了。
“我过去那些幼稚的行为,伤害到您,还有刘晚,”说到刘晚,她心头又是一痛。“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阿姨,这些年我几乎天天都是做着噩梦过来的,我直到我现在说我很内疚很想忏悔都很虚情假意,也没有丝毫理由请您原谅我……我也知道,我把所有过错都归结给年轻一定是厚颜无耻到极点……但有一点您一定懂,您懂的,是不是?”
苏皖此时的眼神是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恨痛绝。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玻璃杯子,真想就这么砸到她的头上。让这些毛玻璃划进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皮肤里,让她再也不能年轻貌美,她想看看她的血一行行的流尽,只剩下比他还要干枯的躯体。她恨不得揉碎了她。

“阿姨,您怎么恨我都成。可是我知道,您对他的情可是一点都未消减。您还是爱他,对吧?”
“哼,你觉得我会吗?他们刘家的人都欠我的!上上下下都对不起我!你是什么东西,也要害我!”
“不,阿姨,刘储他不欠你的,他没有对不起你!都是我,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唆使的,一切都是我逼他的,是我害你,可您别恨他。最起码他还有您和儿子,我的确什么都不是……可您还记着他,你爱她啊!不然,您为什么要在哈尔滨订那样一间旅店,登记我的名字?无非是你想告诉他,你希望他爱的是你!你多希望你是我,是不是?……是不是……”
“你口口声声说的你逼他的,说我爱他!嗬,成啊!你说的对。可你得给我跪下!你给我扣一千个头,把你的头往烂里给我砸!砸出血来我就答应你!”

秦淮鼻头涌上酸意。她看着那个恨意决绝的女人,就那么卑躬屈膝地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为什么呢,她也是为人子女,她也曾有人疼有人爱,谁肯让她就这样轻易的对人弯折膝体?可是这个时候,她还在乎什么呢?她一想到刘储,她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到他也许憔悴苍老的样子,也许目光呆滞,连她都不认识……她紧咬着牙,“噗通”一声两腿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强压下心里那股卑微的抵抗,她看着苏皖的脚,觉得连脚趾都是自己遥不可攀的一道大山。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如此的这般不堪,卑微?她的骄傲呢?她的清高呢?
谁知道。

苏皖看着身前的女孩对着自己,就像是特别认真的在完成一件虔诚的事。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得到一丝块意的补足。这算什么啊?她想起那时在商场里,自己认出秦淮,就要上前却被刘储拉住,质问自己难道要为难一个小姑娘。是啊,从那时起,她就对她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敌意,可又怎么样?她被刘家人保护得很好啊。自己就算上去了,又能说什么?

“……我最不能原谅你们的,是我儿子无辜啊……”
秦淮就那样一下下的、丝毫不敢懈怠地磕着头,听着苏皖像是在回忆一桩往事的口气,她的心在滴血。
“你们还小时,我儿子就那么喜欢你。你既然不喜欢他你干嘛还搭着他,以为他是出租车是不是?你会之即来呼之即去。还是拿他老子来把他挤下去……时间越久你就伤他越深啊……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祸害啊?他那时候酗酒,不按时作息,搞的自己胃出血……你们两在哪啊?……”
秦淮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感觉不到是血水还是泪水,从上面流进领口。

“可是啊,他还是忘不了你……你真是个妖精,我儿子喜欢你,我丈夫也喜欢你……你说,我很不恨你?”
秦淮的动作渐渐慢了,却还是不敢停滞。 “我啊,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苏皖说完了,让秦淮停下。
秦淮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下,她不想数。强压下心头的委屈与伤心,她此时没有刘储,她不能做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想到刘储的境况,什么屈辱感都烟消云散。她想,就一次,这辈子就这样一次,只为刘储。以后她还是她,秦淮还是秦淮。
可她天真。实际上,随着时光流逝,她早已渐渐找不到原来的自己。无关她承认或否认,现在的,是秦淮,或是别的什么的。

苏皖最终答应了秦淮。其实她早就在着手卖蓝盾公寓,秦淮苦笑。她以为她为刘储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么劳苦多么寒酸。她还可以聊以安慰自己,她可以为他如何如何心甘情愿,甘之若饴。将往日赠与自己的项链,钻戒,名车,全都卖了。她抚摸着这两件首饰,就仿佛能感应到刘储拂过她的皮肤、想起往日的脉脉情话,山盟海誓……
可这都算不得什么细枝末节。她做什么能比得上一个女人二十年如一日的情分,被抛弃后依旧不肯停止的奉献?比起苏皖,她算个什么呢?苏皖连带把刘储送给她的海景别墅也售了。

可是这拼凑出的六百多万竟还是不能将刘储的罪减到最轻。秦淮几乎是费尽周折上下疏通,已是筋疲力尽。她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哪里懂得官场上这样多的明通暗渠?一位从前权高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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