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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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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她,比男人还放肆,比男人还自在,明明长一张最女性最艳丽的脸,却做着许多男人也不敢的事。
  出谷后听说了她被逐出帝歌的事儿,就是在进入斩羽部天临城的时候,当晚他喝了一晚的酒,由她的事儿想到自己的事儿,想起自己在谷中一开始愤怒挣扎颓废,之后不甘奋起的过程,那是撕心裂肺的回忆,他一个大男人回忆起来仍旧觉得痛彻,而她,经历的想必也是同样的心路历程,她却依旧笑颜如花,明亮如天灰谷偶尔大风吹过,闪出的天空。
  那夜之后,才有第二天突如其来的求亲,和之后的追求。
  求亲也好,追求也好,那些扯出来的理由也好,一开始他并不太当真,只是单纯的有点心疼,但这心疼到底是心疼她还是心疼她和他近似的遭遇,他也理不清,还是那话,想到就去做了,做了觉得很欢喜,就够了。
  他盯着景横波,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唇角一抹笑意,似喜似宠。
  景横波吃了一阵,觉得氛围不对,一抬头就看见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状似很馋,想了想,低头看看碗,递过去,“你也饿了吧?吃点?”
  “你吃剩的给我吃,嗯?”少帅竖眉瞪眼,就差没双手叉腰。
  景横波立即耸耸肩,收回手,不吃拉倒,我还舍不得呢。
  “你就只顾自己吃?”她放弃了,那家伙却不肯安分,又凉凉一句话追过来。
  到底要闹哪样!
  景横波横眉竖目,决定以后绝不承这家伙的情,太难搞。
  “你喂我我才吃。”裴枢扬眉提要求。
  说得好像她要跪求他吃似的。
  景横波很想不理他,可看他一脸一头的灰,眉宇间有努力掩藏的疲惫之色,忽然又心软了。
  她真的觉得裴枢很像弟弟,那种被宠坏了的聪明小孩,吃了很多苦,仍旧不改内心张扬明亮,多难得。
  或者她也觉得同病相怜吧,虽然经常毒舌欺负他,内心里,自对他有种柔软情绪在。
  她舀了一勺鲜花冻,“来,张嘴。”
  裴枢欢天喜地,不仅张嘴,还迎着她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景横波错觉这货是在等她献吻。
  女王吻醒了暴龙,王子会不会一怒擒龙?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的勺子将要递到裴枢嘴边,鲜花冻颤颤巍巍,似一颗柔软的心。
  身边忽然起了一阵风,下一瞬手中的勺子和鲜花冻都不见了,她一转头,就看见鲜花冻已经进了英白的嘴,而英白正将打开盖的酒壶塞进甜蜜等候的裴枢嘴里,往下就倒。
  甜美的鲜花冻换成了辛辣的酒,裴枢被呛得一阵咳嗽,睁开眼看见英白,一拳就打了出去。
  “要打出去打!”景横波大叫,“姐以后还想睡觉!”
  那两人狂风暴雨一般打出去了,景横波大叹:“孽缘!孽缘!英白,你跑来干嘛?”
  英白这几天一直不在,她还以为他见过紫微上人就不告而别了,谁知道这家伙又跑了回来,还一脸的风尘仆仆。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英白一边打一边懒洋洋地道,“分心这种事,要专心地分心。”
  “专心地分心?什么意思?”景横波愣了愣,那两人已经翻翻滚滚打到下面悬崖去了,从持续时间和裴枢身法来看,他的毒又有好转了。
  景横波抬脚向外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跑回来扒着临崖的窗边对底下大叫:“喂,英白,你那酒壶刚喝过吧?你和裴裴间接接吻了哎!”
  底下“啊”一声,在半山悬崖上打着的两人,忽然都掉下去了……
  景横波嘎嘎一笑,觉得心情甚好,出门继续练习!
  月光下,山头上,唱歌的唱歌,洗衣裳的洗衣裳。
  景横波一边唱,一边想着英白的话。
  专心地分心……
  专心地分心……
  她一边想着这句话,一边嘴里叽咕,一边意念就扯过了拥雪洗好的衣服,移向柜子,打开抽屉——
  紫蕊和拥雪忽然发出了一声欢呼。
  她一惊,醒来,啪嗒一声衣裳掉落,然而她眼底已经露出欢喜的光!
  她懂了!
  这种一心数用,就是要不去想一心数用,不用管自己要同时做几件事,要专心先进入一个状态,在这个状态之中慢慢适应,然后再在这种状态中做好其余事,做其余事的时候,必须是自然的,不刻意的,水到渠成的!
  这样的状态练成,她将永远不会走火入魔,永远不会被外物干扰,在打架中能处理公文,在出手时同时调息!
  这才是紫微老不死折腾她的真正用意。
  武人有个最大的局限,就是修炼真气有限,再雄浑的真气,总有尽时。累了就得停下来调息。
  而这调息的需要,将会浪费多少机会?
  如果一边打一边就能调息,就能随时补充力量,那岂不是理论上,可以永远打下去?那岂不是她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再神的人都会累,可她不会!
  这一点其实所有武人都能想到,但做不到,因为真气的运转和储存,自有其先天限制。但景横波不同,她用的是异能,是天赋,不需要任何的储存和积蓄,她现在需要学会的,是技巧,是转化,是将单一的瞬移,千变万化融入到对战中去。
  这样针对她能力而提出的训练,奇思妙想,却也是神来之笔!
  景横波此刻心中对英白充满感激,连带对紫微老不死都不觉得痛恨了,开始兴致勃勃练习。
  不过道理虽然想通,但做起来并不容易。
  唱几句,控物,引导衣裳转入池中……忘记了先转入紫蕊拥雪眼巴巴端着的大盆,错了。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紫蕊和拥雪拼命开洗,动作太快,她瞧着好玩,格格一笑,忘记唱了。
  在紫蕊拥雪忧伤的叹息声中,重来。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洗好,紫蕊将衣裳扬起,她接住,往柜子去,眼光一转,又忘词了。
  重来。
  唱几句,控物,转入大盆,好,再转入池子,洗好,紫蕊将裤衩扬起,她接住,往柜子去……等等,这裤衩是什么颜色?洗得看不清了……
  “喂你又忘记唱啦。”七个逗比冒出来,大笑。
  重来!
  不知不觉夜色已收,天光大亮,霞光镀了人满脸,每个人脸上写满疲惫,眼神却亮过这一刻的熙光。
  日头从东边走上正中,再走向西山,满山的岚气生了灭灭了山,露珠儿湿了干干了湿,又是一个日夜。
  两天两夜,没人休息。
  七个逗比一直在玩闹,总在她困倦欲眠的时候来个坑爹的段子给她提神。
  天弃没管她,絮絮叨叨指点拥雪紫蕊如何用力。
  裴枢鼻青脸肿地在她头顶的树上睡觉,时不时掉下片树叶砸到她头,英白鼻青脸肿地在另一侧喝酒,有时喷出一口酒气,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第二天晚上,景横波强迫紫蕊和拥雪去睡了一会,两天两夜,两个养尊处优的女孩,手上全部被洗破。
  第三天下午,所有人都齐聚在山顶,目光灼灼地盯着景横波。
  紫微上人也出现了,永远那么高贵美丽样儿,带着他最喜欢的白鹰,远远看去如天上谪仙人,一张嘴就一点都不仙了,“哈哈哈想到可以扣分,以及看你们出洋相,我老人家就分外愉悦啊……”
  在他的笑声里,景横波牢牢盯着他高声开唱,“啊嘶嘚啊嘶嘚唉呀呦……”
  一挥手,裤衩接连飞入盆中,紫蕊左手接着下一条,右手已经洗完一条掷向拥雪,拥雪手中洗衣棒挥舞如落雨,啪啪啪一阵急响,裤衩在棒端高高飞起,阳光下洒着水珠,景横波高唱着,看也不看一挥手,抽屉统统弹出,裤衩飞向各自归属的抽屉,红色归红色,黄色归黄色,啪啪啪啪一阵连响,抽屉接连关上,节奏分明,错落有致,如一首曲调特别的歌。
  “痛快!”七杀大声捧场。
  伊柒兴奋地在报时间:“半刻钟——”
  上头紫微上人哼了一声,“马马虎虎……”
  “啊呀哟啊呀哟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景横波并没有停止唱歌,一闪身忽然到了树顶,一抬手身后柜子抽屉弹开,一弹指一条*内裤到了她手里,一个响指紫微上人腰带忽然断裂,哼一声头顶的白老鹰忽然被拽了下来,景横波骑在紫微上人身上,把*内裤恶狠狠往他嘴里塞,“附加题!完成得怎样?快给姐加分!”
  紫微上人一边要退一边要提裤子一边还要救他的爱宠白鹰,等他安抚好爱宠,一脚将景横波踢开,已经被内裤上的水滴了一脸。
  景横波一边倒飞一边还伸手召唤了一树的刺毛球砸在他裤裆,“加分!”
  快要落地时掀翻了紫蕊的水盆,泼了紫微上人一身,“加分!”
  落地后手一挥,拥雪的洗衣胰子小板凳砸向紫微上人,“加分!”
  满山里都回荡着她理直气壮的大吼:“加分!加分”
  七杀第一次目瞪口呆,“娘地,这才叫彪悍!”
  “小七七,从今天开始她才是我们老大!”
  “老大!”七个逗比齐齐一鞠躬。
  裴枢拍大腿大笑,“好!这才是我看中的女人!”
  天弃翻白眼,“没气质!”
  英白酒壶端在嘴边,忘记喝了,傻傻看了半天,忽然噗地一笑,低声自言自语道:“其实还真是挺配……”
  紫微上人在景横波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力持潇洒,其实还颇有些狼狈地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哈哈大笑,“算你狠,不过想加分?等你真的揍到我老人家再说——”
  话音未落,景横波目光一闪,嘿嘿一笑。
  这一笑笑得所有人汗毛一炸,紫微上人忽觉不对,一回头,就看见一只洗衣棒槌正电射而来,向着他的屁股。
  原来前头那许多乱七八糟的动作,都是铺垫,真正的杀手在这里……
  要退已经来不及,后面就是悬崖,景横波算好了的。
  “噗。”一声闷响。紫微上人一声大叫。
  七杀笑得险些栽下悬崖。
  “加分!”
  “教会徒弟,爆了师傅!”
  ……
  不知不觉,景横波在山上已经呆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当然面临了各种各样的考试,有的用于锻炼她的能力,有的用于坑她,还有的是给她机会坑别人。在这坑爹的一个月里,她学会了一心多用,用一心多用戳爆了紫微上人;学会了瞬移和控物同时进行,用这个办法把紫微上人的那只白鹰和一只黑鹰送做堆;学会了三十种下毒和辨毒办法,一开始学的时候是她整天拉肚子,后来就是七杀们整天拉肚子;就连紫蕊和拥雪,都拥有了更灵活的身法,紫蕊学会了傀儡术和驭兽术,拥雪选择了医术和蛊术。
  所有人都很忙碌,紫微上人就是个人来疯,只要他在,别人就别想有安安稳稳躺下的机会。不过好处也是明显的,技艺在进步,毒也在慢慢解,就连半山那些裴枢手下,状态都好了许多。
  紫微上人甚至是个通才,他有次去半山转了转,看了看景横波初具规模的造船厂,随口指点了几句,那些技师就如醍醐灌顶,感激得恨不得跪下来舔他的脚。
  景横波想传说里老家伙惊才绝艳还是有道理的,可惜了当初那坑爹的狐狸群。
  景横波还开始修炼一门心法,名字她不知道,是某天便便时忽然从茅坑上头掉下来的,册子破破烂烂,名字很惊悚,似乎是什么“丑女毒经”。
  她记得七杀说过,老不死让做的你不一定要做,老不死不让你做的你可以做一做。当即拿了册子去给英白天弃看,那两人推敲了半天,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她,异口同声地道:“你不怕变丑可以练练看。”
  景横波立即练了,她才不信什么变丑不变丑,老不死那么美,美人都是喜欢看见美丽事物的,他丢下的东西,肯定不是毁容的那种。
  但练来练去,总是没动静,她有次忍不住问七杀,结果七个逗比哈哈大笑,却什么都不肯说,还是尔陆最后来了一句,“这个啊?这个我们师兄弟七个都学过,到现在只成功了小七七一个啊哈哈祝你好运。”
  景横波一听顿时泄气,伊柒是七杀中悟性最好,武功最高的一个,她可没把握超过三岁开始练武的他。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每晚坚持对着那个什么心法,碎碎念到睡着。
  这天紫微上人要出门访友,宣布放假,眼看他下了山,众人一阵欢呼,景横波当即在地上躺倒,表示谁拉她起来她就揍谁。
  结果她很快就爬起来了,因为紫蕊拥雪说要去洗澡。
  一听说洗澡,景横波立即觉得浑身发痒。这一个月她和紫蕊拥雪,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有时候离床还有一米距离,都懒得爬过去,哪里还有时间精力烧洗澡水,紫蕊和拥雪知道她爱干净,好几次撑着要给她烧水洗澡,可烧着烧着,人就瘫下去,拥雪有次险些扑倒在炉子上,从此景横波勒令她们不必管洗澡的事,顶多弄点水来匆匆擦个身。
  现在终于放假,一个月没好好洗澡的人,顿时觉得自己脏成狗,景横波唰一下爬起来,“洗澡洗澡!”
  这附近有水潭,但据说里头有兽,七峰山大部分地方都有兽,拥雪却道前几天天弃带她练轻功,路过一处景致颇好的山谷,山谷里的池水不同于这边幽深水潭,特别清,一眼见底,可以确定没有水兽。
  说到就做,三个女人决定去洗澡,收拾换洗衣服的时候又说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不如顺便带上食材去野炊,准备野炊器具的时候被无处不在的七杀发现,然后……然后出发的时候,就变成了浩浩荡荡一大群,带着帐篷,拎着食物和野炊用具,说要去野营。
  景横波哀叹:我明明只是想洗个澡地说……
  好在那山谷确实景致不错,此时已近初春,山谷里地气热,莺啭燕舞,荫柳白沙,谷中遍种樱花树,一色粉艳葳蕤,团团簇簇,倒映在碧玉明镜般的水面上,如绿毯上铺开一卷连绵清艳的名画。
  景横波欢呼一声,“我要吃烤野鸡翅!”
  “我们去打,我们去打!”七杀们快快乐乐跑走了。
  那边天弃和英白挖坑生火,安排裴枢去捡柴,暴龙表示凭什么安排他去,但最终还是走了,因为他一个人打不过英白和天弃联手。
  只剩下天弃和英白在,景横波大为放心,嚷一声“洗澡咯。”当先往那池水奔去。
  湖水外有花树,湖边还有石头,不愁会被人看光,景横波迅速脱衣下水,她要赶在裴枢和七个逗比回来之前赶紧洗好澡。
  三个女人刚刚下水,就听见“嘎嘎”一声笑,那怪异的嗓子,三个人一听就变了脸色。
  紫微老不死来了!
  老不死不是出门了吗!
  景横波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摄取自己刚在石头上的衣服。
  但是已经迟了,石头上空空如也,三个人的衣服都没了。
  然后就听见老不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中。
  “临时考试!”
  “我勒个去!坑人也不能这么个坑法!”景横波大骂一声,“紫蕊拥雪赶紧走,没穿衣服的越多越麻烦。”
  “没衣服怎么办?”那两个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有带帐篷,有油布,随便什么裹了再说,回头叫他们脱衣服给你们。”景横波扬声大叫,“英白!天弃!这边紫蕊拥雪衣服被偷了,你们要想偷看的话,我就把她们嫁给你们!”
  那边咻咻两声,似乎人很快跑走了……
  “主子虽然你是为我们好……”紫蕊抽噎着道,“不过能不用这么打击人的法子么……”
  “主子你为什么不走?”拥雪比较实际,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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