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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同人)千里江山寒色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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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道,魏忠贤,皇帝命我杀你。
其实锦衣卫提刀上门,谁都知道来意。为什么还要多说这么一句,我也觉得诧异。事后想来,雨夜,闪电,屠戮,鲜血,昏灯,号叫,清癯的老人,诡异的笑容,当啷啷滚动的黄金骰子,这一切组成一幕离奇的画卷,我在其中为之困惑,似冥冥中有意非我能自主。
更直白一点的说法就是,被皇帝下令追杀的魏忠贤不但没有像丧家犬一般见到锦衣卫就滚落尘埃,反而踌躇满志的坦然以咽喉迎上我嗜血无数的绣春刀,他的气势令我心悸,不得不抬出皇帝来压他。
“皇上?”
这老人呵呵的笑起来,唇间露出长而锋利的牙齿。他真是一点也不怕这个称谓。迫在眉睫的死亡与天下最大的权力,对他似乎都没有丝毫震慑力。我隐隐感到这人即使失势如斯,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存在。我盯着他的眼睛,这老人保养得极好,虽然眼部皱纹纵深无数,皮肤在火光的照耀下却依然闪动着年轻人的光泽,尤其那一双眼睛极黑,如夜,如墨,如死亡。没有情绪,更没有恐惧。这样一双眼睛望着我,我需要拿出全部勇气才能与之对视。
我是当朝天子钦点的锦衣卫啊,绝不能在这人面前退缩!手中的绣春刀再紧一分,割破了魏忠贤的颈部皮肤,一点鲜血涌了出来。
即使是这样的人,身体也是脆弱的,刀刃也是能轻易将其割裂,流出红色的血来的。想到这一点,我略微心安了些。
“崇祯那小儿,为什么要杀我啊,呵呵,哈哈,呵呵!”老人怪笑着,摇着头,“我十恶不赦?我其罪当诛?皇帝杀我而告慰天下?”他撇着嘴,“是我的钱啊!他是为着我的钱!”
“边疆动乱,内忧外患,南有流寇,北有女真,我的钱,就是皇帝的军饷!皇帝杀我做什么?你杀了我,就能交差么?”
“杀了你,你的钱我自然带回去……”话未说完,我便模糊的知道失言。看着魏忠贤得意洋洋的笑脸,我喃喃自语道,“钱不在这里。”
魏忠贤微微弯着腰,仰脸看着我,他突然殷勤的笑容宛若过去伺候熹宗一般虔诚。他绕过桌子,猛然扯开一片普普通通的白麻布,耀眼的金色骤然迸射,我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除了三伏天正午的烈日,我从未见过那么刺眼的东西。
“四百两!黄金四百两!”魏忠贤随手抓起一把金块,金块在他手中互撞,哗啦啦的响。他向我伸出手来,“随便抓一把,就是你三十年的俸禄!”
我镇定地看着那堆黄金,心里迅速掠过一道算式。这堆黄金可以买我为朝廷卖命一千多年,假如我的生命的确有那么久,并且保证在任何一场战斗中都不会死。这是压根不能想象的酬劳,我心底掠过一丝冷笑,不能想象的事情没有浪费精力的需要。我将注意力压在绣春刀上,逼视着这老人,无论如何,气势上也不能输。
魏忠贤的嘴咧得很大,锋利的牙齿一颗颗在黄金的照耀下闪着奇异的光,深黑的瞳孔也迸射出万道金光,这老人像一头魔性的兽向我步步逼来,“拿了这笔钱,让我活!你拿了这笔钱,我就告诉你我的钱在哪里!”
“我拿了这钱会死。”我紧紧握住绣春刀,向后退一步,再退一步。那粗而坚实的刀柄此时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感到心跳加速,喉咙发干,不是为黄金的诱惑,而是死亡的威逼。这老人和他手中的黄金都散发着可怖的死亡气息,比死亡本身更尖锐,更寒冷。我出生入死如家常便饭,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体会到深深的恐怖。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是绵亘数十载树大根深的阉党首领,他的党羽在楼下与我的兄弟殊死缠斗,他则以黄金对我利诱之,将形势对我譬喻之,一层层剖析着利害关系。那是完全超越我身心所及的范畴,深不可测,透不出一丝光线。
老人嘶哑着嗓子笑着,“你杀了我,我的子子孙孙都找你们报仇,你们也活不了。你拿了这钱,我就告诉你我的钱在哪里,你就可以交差。左右是个死,沈大人,你何不赌一赌?”
“你认得我……”百忙之中,我竟然注意到这毫不相干的一件事。
魏忠贤嘎嘎的笑了,“你们锦衣卫上到指挥使,下到小旗官,我哪个不认识?”微一顿,“锦衣卫里有多少我的人,沈大人只怕也想不到。不过沈大人一直与我魏某人没有来往,这也是今天派你接这个烫手山芋的缘故吧。”他摇头,笑一笑,眼睛里闪着天真的光芒,“我魏某人最喜欢结交各路英雄豪杰,是沈大人兄弟们心高气傲看不上我这个残废,可不是魏某人不想结交沈大人。”
我心念电转,大哥不让放号箭固然有私意,可也着实是拿不准锦衣卫里到底藏着多少阉党。什么结交不结交,无非是有没有利用价值而已。
杀了魏阉就拿不到他的钱,拿不到他的钱,皇帝随便找个罪名,就能把我们抄家砍头。不杀魏阉,我接下这笔黄金,带回他其他的珠宝……可私受贿赂,私放魏阉,欺君罔上,不管哪一条也都是抄家砍头的罪名。杀了魏阉,他党羽遍天下,我防得一时防不了一世,连锦衣卫都不能尽皆信任。不杀魏阉,这件事哪有这么轻易揭过,这样一个精怪般的老人,让他活着,我完全不是对手。这人杀或不杀,这钱拿是不拿,我恍惚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结局都逃脱不了一死。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紧握着绣春刀,脑子里乱哄哄的,各种声音纷至沓来,而窗外厮杀声不绝于耳,受伤的惨号和兵刃相交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中间突然夹杂着大哥声嘶力竭的呼喊,“沈炼!沈炼!”
魏忠贤也听到了大哥急迫的呼叫,他一手握起一把金块,竭力送在我的面前,“快拿个主意!沈大人,快拿个主意!晚了,你那两个兄弟可就保不住了!”
沈炼!
沈炼!
我也在叫着自己!
沈炼啊沈炼,快拿个主意啊!
大哥按住我手时愤懑而憋屈的脸,一川小心翼翼问我借钱时羞赧的笑容,妙彤那半讥讽半自嘲的一抬眼,赵公公临别时云淡风轻的笑颜,在这黑暗雨夜如闪电般亮在我的眼前。
兄弟,这憋屈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二哥,我,我最近……兄弟,别说了,二哥都知道……
沈大人,凭你的俸禄……赎我?
瞧你们混成那个样儿,一准不是阉党。
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交差?你杀我也是个死,不杀我也是个死,何不赌一赌。
沈大人,快拿个主意,快拿个主意,快拿个主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

一道银紫色闪电蜿蜒曲折,自高空直钻入地底,紧跟着一道炸雷,劈得整个大地都在震颤。那些声音一句一句如道道闪电纵横在我心底。蓦然抬眼间,那年轻的书童突然自袖底擎出一把尖刀,劈手向魏忠贤刺来。我一袖子挥翻魏忠贤,将那孩子蹬倒在地,紧紧迫住他的要害,喝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孩子哆嗦着,翻着白眼瞪着我,却不出声。魏忠贤咯咯咯的笑起来,“问他做什么,沈大人。他只是个棋子,和你一样。”
你们,都只是这盘政局风云中的一枚小小棋子。多了,不见得起什么作用,少了,也影响不了整个棋局。
沈大人,位卑者又岂止是言轻呢,你的努力,你的奋斗,你的理想,你的血汗,你的身家性命,都是一样的轻贱,上位者轻轻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你和你们这样的棋子抹掉,仿佛你从来没在这棋盘上出现过。
魏忠贤咯咯的笑着,不停的笑着。直到那仰在地上的孩子猛然袖中又抖出一把飞镖向他掷去。我已来不及出手阻拦,下意识扣动三连弩,弩箭后发先至,铛的一声将那飞镖击落。
那年轻的书童仰头望着我,喃喃的骂了一句,“阉党余孽,死有余辜!”
我怔得一怔,他骂我是阉党余孽?阉党权势赫赫,我们弟兄既无门路逢迎又无钱财送礼,远避阉党居于底层许多年。这时节杀魏忠贤是我的任务,他的钱没有出处便不能死,我出手救下魏忠贤,这孩子,他竟然直斥我是阉党。
这中间的曲折,与他说有何益,又怎能说得清。我在心底苦笑,说不清的事情多得很,这书童这样骂我,世人又该怎样骂我。皇帝宣布魏忠贤十宗大罪,一五一十将他从皮肤发梢批到血肉筋骨,怙恶不悛,十恶不赦,爪牙遍地,伤我大明,小民只会叩拜景仰我主万岁圣明,为大明江山铲除万年祸害,谁会像魏忠贤一样直陈利害关系,皇帝杀我,是为我的钱。
却又想……若他掌权而不贪财,被夺权后皇帝杀他是不杀?
我觉得额角疼得厉害,在这个雨夜,已懒得再理睬任何一件节外生枝的事情,骈指戳在书童太阳穴上,他顿时陷入深度昏迷。看看笑意隐隐的魏忠贤,我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油灯丢到床帐之上,大火顿起。
厮杀声一波重似一波,短暂的静寂之后,更汹涌的喊杀声自远处传来,那是魏阉豢养多年的死士闻讯赶来支援。我不知道大哥和一川这一夜到底斩杀了多少人,火光已强,映着我的影子在墙上突突的跳动。我一脚踹开长窗,向楼下那攒动的死士们高喝一声,“魏阉已死,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长喝声中,我将魏忠贤的白玉腰牌自楼上掷下,啪嚓一声摔在魏四小姐面前。那个骄悍的年轻女子满身满脸的鲜血和雨水,她向前走了两步,看清那昭示着主人身份的腰牌,骄气与戾气一瞬间都被抽干,拄着剑软软的跪了下来。在她身后,死士们失去了指挥的首领,跟着乱七八糟的跪了一地。
她的跪当然不是服输,只是失去了一直支撑她的精神支柱,没有了要追随保护的灵魂,瞬间从骁勇斗狠的女将变成了满身鲜血湿透白袍的凄凉女鬼。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激烈抽搐的肩背,我知道她一定在拼命忍住不哭出来。看着这样苦苦压抑的哀伤,比那些被抄家官员的妻女大哭小叫更令人动容。
大哥自楼下向上深深的瞥了我一眼,有侥幸,有欣慰,有信赖,他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我的心可一直悬在喉咙里,像被细细的丝线勒着,微微一颤都会流血。
没有春风得意,也是马蹄声疾。穿过西直门高而宽大的城门,我们押送着魏忠贤的家产和棺木回京交差。在镇抚司大堂上,大学士韩栋与赵公公当堂开棺验尸。
棺木打开,昔日风光无限的魏忠贤已经化为一具焦尸横在棺中,镇抚司大堂本已寒气森森,焦尸现出,更添三分鬼气。韩大人轻轻瞟一眼,“这是魏忠贤?”
他的口吻充满了狐疑,不,不是狐疑,他根本是不信任。即使我们呈上了魏忠贤的腰牌,他依然不相信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魏忠贤在世上的最后形象。大哥说,我们亲眼见到魏忠贤自焚身亡,韩大人依然不信。我们都跪下来,向韩大人,更是向安排我们这项任务的赵公公表示忠诚。赵公公果然出言搪住了韩大人,他以东厂提督的身份担保锦衣卫的可信度,韩大人便不再立时紧逼,与赵公公兵不血刃的交锋几句,呵呵一笑便走。
我们恭送赵公公回宫,临别时,赵公公轻笑一声道,“你们几个,以后在韩大人面前少抖机灵。见没见魏忠贤,你们心里清楚。”
大哥恭送的揖僵硬在半路,他满面疑惑的直起身来,目送赵公公的大轿远去,愣怔半晌才向我们俩道,“走吧,回去歇着吧。”
送大哥回去伺候卢老夫人,也不过日头偏西,我陪一川去了白鹭医馆。他最近咳嗽得很厉害,吃了好一阵子药毫无起色。这家医馆的张老先生据说医术高明,想来必有独到之处。昨夜阜城县大雨滂沱,今日京城却阳光明媚。医馆中一片鸟语花香,生机盎然,连风也变得暖洋洋的。
张老先生在堂下给一川把着脉,问他病情,这小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一只手撑着头,心思尽数在廊下捣药的医馆姑娘身上。那姑娘不过十八九岁,一双大眼睛清透灵动,笑起来一对小虎牙露在外面,十分讨喜。这姑娘和妙彤完全是两种人。妙彤是水间的月,湖底的星,虚空中的风,这姑娘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朵向阳小花,轻柔温暖,闪动着嫩黄的光泽。
一川趁张老先生开方子去,马上自我介绍。小姑娘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刚要开口就被张老先生轰回屋子去了。我忍不住好笑。取了药,刚迈出大门,小姑娘就追上来,塞给一川一个香囊。
“冰片,沉香,麝香,戴在身上,治你的咳嗽!”
清脆急促的声音,像饮饱了露水的黄鹂鸟,活泼甜润。顿了顿又道,“我叫张嫣。”压低一点声音,“可别告诉我爹啊,不然他骂我乱开药方。”
我背对着这一对儿微笑起来,转回身拍拍一川,先迈步走了。不一时一川赶上来,我们匆匆赶回住处。我换过一身干净些的衣服,立时就去了暖香阁。
与平日不同,我与妙彤之间的关系即将会有一个本质的飞跃,我对此很有信心。
我在暖香阁的雅间里等了很久很久,冰片香茶喝得没了味道,又换上冻顶乌龙,四甜四咸的蜜饯吃了几个来回,薛妈妈只是推说妙彤还在梳妆打扮。
从申时打扮到未时末,便是照皇后娘娘的标准打扮也该起身了。我等得不耐烦,索性翻窗上了二楼,从回廊外掩进妙彤房间的露台。
她梳妆时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很想看一看。接近她的房间,似乎就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气,心都为之一颤。我忍不住自怀里摸出那张巨额银票,喃喃的道,“妙彤,这五百两银子,赎你出去。我们就去苏州,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我祖祖辈辈生活在京城,可是小时候邻居家有一位苏州的老娘姨,她给我讲过许多苏州的故事,讲那些淡雅秀美的园林,精巧别致的居所,晴画雨诗的山水,那里人人都是一口慵懒软糯的苏州念白,街上到处是新颖有趣的小玩意儿,精美可口的小吃可以从年初到年尾,天天都不重样。风是柔的,雨是软的,即便冬天也是水墨画儿一般美的。
那时节我偎在她膝旁,听得怔了。这天堂一般的所在,成为我梦寐以求的向往。
如今,我就要带着我最心爱的姑娘,一起去往这人间天堂。
我伸手要去推窗格,却见妙彤正在里面徘徊。薛姑姑在催她快些下去见我,妙彤很镇定地叫薛姑姑再去给我倒酒,算是她请。她早已妆扮完毕,秀雅的面容薄施脂粉,倍添光艳,看得我有些出神。刚要叫她免了这杯酒,一个男子却匆匆向她走来,我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即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出现什么男人都不奇怪,我还是满心惶恐。因为妙彤对那人说话的声音太不同。她轻轻地叫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像一片春冰融为春水,像一枚星子收敛了光芒,被握在掌心成为一块暖玉,她的眼神,她的身体,她的声音,我从未想过可以这样温柔。
原来……她可以这样温柔……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那男子很明显是眷恋着她,妙彤直白的对他解释,有一个锦衣卫在等着见她。
我在她口中,只是“一个锦衣卫”。我多希望她是提名道姓的说,沈炼在等她,哪怕是语带讥嘲的说沈大人等着见她也行,可她终究没提我的名字。我在她心底,只是一个与其它人无甚区别的锦衣卫。如此而已。
却听那男子骂道,“我最看不上这些人,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干得却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声音十分年轻。
我叹了口气,锦衣卫挨骂大约仅次于阉党,如今阉党倒了,我们这身份更是被推上风口浪尖。骂就骂了吧,此时此刻,我与兄弟你同样是嫖客一名,骂我的时候,你只怕也没高明到哪里去吧。
只听妙彤道,“那人……那人有些不同,他……一直说要赎我。”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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