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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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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妈妈。”德珍笑。

“你爷爷好麽?”

“他很好。”

“哦,告诉他,我也很好。”

“好的,妈妈。”

王槿鸢微微扬唇,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发,“你真美,宝贝儿。”

“那是因为我是你生的啊。”德珍垂眸为她撕掉面包的边边。

王槿鸢笑意更甚,说道:“你爸爸听了可要不高兴了,没他的份。”

“怎么会。”

王槿鸢看着她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心里很宽慰,“亲爱的你知道麽,你是我每天早晨睁眼的理由。”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当第一条皱纹爬上脸庞,她开始学会叹气,尽管上天厚爱她,赐予了她一切,但她仍然避免不了因衰老而产生自厌,但牵挂却总能大过这份自厌,而这份牵挂的来源,一半来自于她的丈夫,另一半来自于她的孩子。

她已经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呈现在她这个女儿面前,却始终觉得,仍然不够。贪心导致她对德珍抱有缺憾,但丈夫总说,德珍应该用自己的方式活着,不应被他们干预。

于是,这个女儿最终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固然是美好的,乖巧可爱的,但她的心,却有伤痕。

德珍像个小女孩儿一样被妈妈抱进怀里,听她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有空你去见见?”

德珍闭了闭眼睛,没有拒绝,“好的,妈妈。”

岑慎其回来的时候,见到女儿也在家,显得十分高兴,他上前拥抱了一下他可爱的女儿,“怎么舍得回来了?”

“今天是朋友的婚礼,我需要两套衣服。”

岑慎其眨眨眼,“需要我为你参谋吗?”

德珍莞尔,“我已经选好了。”

“这样啊,那不如穿起来给我看看。”

“爸爸。”德珍无奈地耷拉下眼角,语气拖长。

“好了,那就不逗你玩了。”他的帽子是半湿的,着急去洗澡,但临行前对他貌美如花的女儿却有叮嘱,“不要自己开车,我让司机送你,另外,记得多为爸爸迷倒几个英俊青年,但新郎除外。”

德珍啼笑皆非,爱娇地推他去浴室。

她赶在午餐前抵达了雨薇家,小区里停着婚车,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进了家里,新郎与他的傧相正在被伴娘们用各种方式折磨,而雨薇接到德珍的电话后,开门红包也不管要了,提着婚纱亲自拨开一群胡闹的伴娘打开房门将德珍拽了进来。

房门火速被关上,屋子里的姑娘们笑哈哈乐成一团。雨薇笑嘻嘻的抱住德珍的脖子,“哎呀,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她对德珍的喜欢素来直白。

“恭喜啊。”德珍将红包塞给她。

雨薇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收下转交给自己的伴娘。二人坐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天,伴娘们也闹够了,终于把心急的新郎放了进来,皆大欢喜,转而去吃午饭。

下午三点所有亲属转站去酒店,仪式会在酒店花园露天举行,早上的雨水早已收干,天空明净如洗,粉蔷薇开了满墙,一对新人如约步上红毯,在众位亲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

德珍作为新娘的女友中最为贵重的一位,应邀致辞,她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典礼,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虽然对新郎不很熟悉,但将起他与雨薇的情由却是娓娓道来。

她看着新郎,说道:“雨薇曾对我说过,时至今日,她才懂得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吝啬对她却很大方的男人是多大的福祉。”

新郎侧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娘,嘴角带笑。

德珍继续说道:“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恨不得倾予一切护你周全。那些你所痛苦的,他统统抹去。那些你所惶恐的,他统统扛起。你任性刁蛮,他平着性子看你笑闹,内心喜漾。你眼帘泛泽,他胸膛温暖,如父亲兄长,宽宏有力。他在,眼里风景尽旖旎,生命亦庄重可敬,不敢随便完成。那些描画的携手共抵的未来,或良辰美景,或柳暗花明,其中路途艰险繁复,困苦阻踞,抑或山青水明,隔世洞天都俱无法得知。”这是她父亲母亲那样的婚姻,她希望自己可爱的朋友也能同她父亲母亲一样幸福长久。她微笑看向雨薇:“你很幸运,你遇到了这样的男人,你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打点好自己,怀着温情与信仰陪伴与他左右。一生很长,亦很短,我衷心希望你们珍惜彼此,幸福,直到永远。”

台下掌声响成一片,她的声音通过话筒,是温柔的,是温热的,宽泛却具有说服人心的力量,犹如一只暖暖的手,穿过你的胸膛,轻 住你的心脏,让你心悦诚服。

交换戒指的时候雨薇没有哭,但德珍几句话下来,她却笑着流泪了。她顾不上自己的新郎,上前抱了抱德珍,在她耳边说,“德珍啊,你也要幸福啊。”

“当然。”德珍含笑看着那道窄窄的红毯,风吹来时,雨薇的头纱迷了她坚定的眼。

花,都开好了。

花都开好了(五)

五月的婚礼很热闹,所有仪式在傍晚举行完毕,晚餐早就已经热闹备齐。德珍与新娘子一道换了晚装宴客,新娘穿西瓜红色的Elie Saab平肩礼服,她则穿了天堂鸟印花丝绸阔群。

她的盛装无疑是给雨薇极大的面子,二人出了化妆间,德珍说:“瞧瞧你,真像个仙女。”

雨薇笑道:“你简直贵气逼人。”再多看一眼,雨薇发现天机,“你这背开的,是不是太给我面子了?”

德珍莞尔,“淑女么?”

“你显然在淑女的边缘线徘徊。”

“我本就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雨薇皱皱鼻子,忽然忧伤起来,“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请我啊。”

“那是毋庸置疑的。”

雨薇比比自己的腰,“可你都把背开到腰了,那我得开到哪儿?”

德珍一愣,她又继续嘟着嘴说道,“算啦,实在不行咱就露事业线,你的朋友圈接受我这样的谄媚吗?”

“你放十万个心,所有男人都爱你的事业线。”

“那我就放心啦。”雨薇豪迈的耸耸肩,露齿一笑。

德珍也被她的滑稽逗笑,二人一道出了化妆间,迷倒众生去也。

雨薇的婚礼和别人的很大不一样,因了她是学艺术的出身,宾客中有很大一部分俊男美女,或怪诞,或桀骜,或静美,不一而足,会场是按照她的要求亲自铺设的,绝大程度上迎合了客人们的审美,除此之外菜品也细致的甄选过,她甚至亲入厨房对厨子们固有的摆盘模式指手画脚,厨子们一方面感到气恼羞辱,但另一方面却按照她的想法去实施了。诚然,雨薇才是筹谋色彩与搭配的各中好手。

在折服于新娘的才华后,德珍动了筷子,但没吃几口,就迎来了一位熟客。“德珍小姐。”卢鸿鸣打招呼道。

德珍站了起来,伸出手,“你好,鸿鸣。”

边上有人为卢鸿鸣让出了位置,他俩于是坐下来说话。“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是啊,我听雨薇说你又升职了。”

“哪里哪里,托你的福。”

德珍微笑,不论这个精明的男人居心如何,她都是感激的,一年前那个雨夜,是他与雨薇扶起了她,他对德珍有心结,但意外的却与雨薇很合得来,甚至雨薇嫁于的这个丈夫,也是他的同事。

“怎么没见你太太来。”

男人不掩喜色,“她还有一个月生产,是双胞胎,肚子很重,不方便出来走动。”

德珍一愣,她只听雨薇说他与当初那个跟踪她的女生结婚了,却还不知道他要当父亲的事。“真的吗,真是要恭喜你了。”

她说不上再见到这个年轻人是怎样的心情,当初他对她投注了极大的野心,是讨好的殷勤的,但放弃之后却变成了一个可靠的朋友的形象,尤其此刻他与蘸白一样脸带初为人父的喜悦,这令他看起来很真实。

卢鸿鸣对她的观感亦有大不同,一年前她是高不可攀的大家小姐,直至今日,当他称呼她的时候,仍然惯性地在她的名字后加上“小姐”二字,每一次称呼她,他都有一丝虔诚和难以描述的尊敬。后来,他亲眼所见她为了一个男人而折堕的模样,这几乎不可能被外人所见的场景被他见了,并在他心中发酵一年,时至如今,他觉得那个雨夜已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人与人之间有秘密存在,才会成为朋友关系。

德珍与他又寒暄了一阵,她感怀于他身上巨大的变化,因而心情有些畅快,这个年轻人本来身具致命的缺点,他修正了,变成了更好的样子,这让她感觉微妙,又十分高兴。原来岁月真的会让他们彼此变成更真实的模样啊。

卢鸿鸣看着这个美得无懈可击的女人,她从始至终不过问他与慧珠如何相识,他又缘何被引荐,诚然,她是聪慧的。他笑着起身,握手道别之际,只有对彼此的祝福,转身的刹那,他带着感激离开。

德珍是九点钟离席的,雨薇的局才到 ,根本无法抽身,她仅留了口信就离开,以免被雨薇的热情牵绊到后半夜才得回家的机会。

司机载她回母亲那里,她喝了几杯薄酒,这会儿脸蛋热热的发烫,司机将车窗预留一道口子给她吹风透气,她却将车窗整个落下,趴在上头眯着眼细数这座城的迷离,呵一口气,她的香气就飘了整座城。

她是个没有多大作为的人呐,你看,雨薇也结婚了,有小宝宝了,鸿鸣也结婚了,要当父亲了。她让自己的时间在零碎的是事情里度过,这会儿对比起来才觉得可惜了。

如果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电影,那无疑她会是一部又闷又长的文艺电影,作为主人公,她只是在消磨那些无所事事的时光,被枪杆子抵着,才肯往前走一步,剩下的时间,却又像是一场漫长而疯狂的等待。

究竟在等什么,自己却没主意。

仲寅帛是跟着她的车子进的停车场,这辆车每年产3辆,每一辆车的后备箱上都刻有车主的名字,车牌号是她的生日。

可笑,当初他还认真的问她要不要他买给她。当时虽是追求她的伎俩,但如今,只剩一声冷笑。

他将自己的车停妥,见她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从车上下来,嘴里轻声用英文和司机说着什么,电梯“叮”一声抵达,走出来她家的管家和女佣,女佣正儿八经的端着一杯解酒的饮品,离了有些距离,他分辨不出。

她接过杯子,仰起头咕哝咕哝喝下,将杯子递还,被搀扶着进了电梯。但管家女佣司机却没有与她一道上去,而是站在了门口,估计是要等下一班,仲寅帛见电梯里的女人就要滑到地上,快步闪身进了电梯。

站在外头一脸谦卑的管家徒然将眼睛瞪大,看他的眼神好似自家小姐的香闺闯入了一个登徒子,本想开口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仲寅帛出手扶起了地上的女人,干燥洁净的手掌不小心触及她的 ,她感觉出了一丝不一样,缓缓抬起头来,睁开眼睛。

她没料到今晚的酒后劲那么大,或许是兴奋之下没有察觉,又或许是路上的那一阵风将之放大,总之,她史无前例的失态了。

“放开我。”

男人冷哼一声,脱了她的高跟鞋 她怀里,一条胳膊穿过她的膝窝,转瞬间女人已经离了地。他抱着她在电梯里转了一个身,这时电梯已经升高到一半,剩下的一半,他像一棵树那样站的笔直,两条腿好似在这电梯里生根发芽。

德珍忽然感伤,她尚有一丝清醒,可更多的是迷茫,尽管已经将他推开一次又一次,可他还是会煞有其事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也不是不烦的。

婚礼上雨薇偷偷相告,他是送了礼物来的,东西少说也是四位数起跳,雨薇本想退回去,但又直接坦然的告诉德珍,“他就算把全部家当搁我这儿也不为过,就这点东西打发我,我才懒得跟他计较。”说完还重重哼了一声。

德珍不以为意的笑笑,雨薇讨厌他只差在报纸买版块公示了,她当时并不往心里去,但此刻心情却有一丝复杂。

电梯开了,他抱着她走了出去,她家的门是开的,光是站在门外看,就知道是和他的家截然不同的风格,这座曾经拥有他们回忆的房子,在她的父亲母亲整顿后,变成了大气雅致的样子。

一早等在门口的女佣看着自家小姐被陌生男人抱着回来,心跳到了喉咙口,张了张嘴,眼睁睁地看着仲寅帛破门而入。

王槿鸢宴客那晚他来过一次,她的房间仍是那一间,他知道她爱跑到她爷爷那儿,但每晚在自己的房间入睡,总幻想她在这间屋子里与他一起呼吸。他的魂魄已经来了这儿无数次。

但她此刻是醉的,他厌恶她这样子。

德珍抱着自己的高跟鞋伏在他胸口不敢动,脑子里空白一片,他这么狠,搞不好会将她扔在地上的。

最后,她的确是被他扔掉的,不过是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像一颗丸子,在床垫上狠狠的弹了几下,摔得她眼冒金星,嘴巴里说不出话。

这时岑慎其夫妇已经赶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背部线条坚毅完美,转过身来,一张脸无疑是俊美的没叫人失望,他站在他们女儿的宽阔的闺房,犹如草原上突然生长的树,优雅又寂寞。

仲寅帛朝这二位点点头致意,“打扰了。”说完人就要走,他可没什么信心应付她的父母。

岑慎其却及时叫住了他,“我送你。”

仲寅帛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朝前走。等电梯的空挡,穿着居家的岑慎其走到他跟前,伸出手,“还没谢过你。”

“不客气。”他僵硬地和那个女人的父亲握了握手,神情复杂多变。

电梯开了,出来这家的管家和女佣,他们看见仲寅帛的当下如临大敌,岑慎其却笑着说:“那么,慢走。”

他看着仲寅帛进了电梯,他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那个密闭的小铁盒里迟疑过,究竟是将电梯按上,还是往下。

岑慎其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红色的剪头是意外朝上的,他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淡淡的笑了开来。

花都开好了(六)

 德珍醒来的刹那,脑际一阵刺痛,身上仍穿着昨晚的礼服,怀里仍抱着自己的高跟鞋,脸带残妆。出了门,王槿鸢正端坐在沙发上等她算账。

母女俩对视间,她已想好一套说辞为自己正名,但开口之际,王槿鸢却绽开一朵牡丹式的笑容,大喜过望,“亲爱的,我和你爸爸总等着你有朝一日喝醉被男生送回来,等了二十六年,这个夙愿终于被实现了耶!”

德珍:“……”

王槿鸢站起来跟着她进了洗手间,在她卸妆洗漱的过程中,兴奋的描述着她身为人母终于体尝女儿变坏的激动,德珍老神在在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宝贝儿呀,你终于找到了一丝属于你的叛逆,妈妈真为你感到骄傲。”

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好麽妈妈……

德珍无语的腹诽了一秒,擦擦脸回房换衣服,并且全程忍受着母亲激越的喋喋不休。

直到她父亲从外面划船回来,王槿鸢才消停了片刻。德珍坐在自家的餐厅,端着牛奶杯,抬头的刹那,只听她抱着船桨的父亲惊喜地介绍道:“女儿,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哎呀,早啊,俊男。”王槿鸢看着跟在丈夫身后的仲寅帛,风趣的打招呼。“没吃早餐吧,过来坐。这是我女儿德珍,哦哦,我给忘记了,你应该认识的。”

仲寅帛脱了外套,在德珍对面僵僵坐下。女佣替他上了杯碟刀叉,这是一顿纯英式的,复杂的早餐,他不敢看对面那个女人的眼睛,歪着头喝了一口咖啡。

岑慎其还需去房间置换衣物,因而招待客人的责任落到了德珍身上,趁管家也走开的空档,她瞪眼看了一眼对面那男人。

仲寅帛耸耸肩,“我也不是故意的。”

今天是休息日,他早起去跑步,下楼撞见了工人们在搬运皮划艇,岑慎其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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