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爱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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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就先这样吧。”悦然也说。
“那就只好你们先分开一晚了……”靖瑶对晶晶说。
“你……”晶晶听得出靖瑶是在打趣她。
登记后拿了房卡，五人分别进自己的房间。靖瑶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主动要求睡钢丝床。
多兰先去洗澡，靖瑶和晶晶坐在晶晶的床上聊天。两人都换了睡衣，一如回到了大学宿舍的感觉。“哎，你来两天了我一直没时间问你，你和班长怎么凑到一起的？”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憋在靖瑶心里很久了，苦于没有机会问。
“哦……”晶晶早就做好了被提问的准备，当初大学时最能找班长麻烦的也是她，所有认识他们两个的人都应该对这个问题比较好奇。“就是那次聚会以后，联系得更频繁了些。后来有一天，他说‘别人都成双成对了，要不咱俩也就凑合一下’，我就说‘凑合就凑合’，心想等找到更好的再分手不就行了……”
“不对，”靖瑶打断她，“你们又不在一个城市，怎么……”
“是呀，要不刚才他怎么说‘开始的不可思议’。当时他说那些的时候我们是在打电话，后来也不过是打电话的次数更多了一点。再后来，他到我那里找我，我们一起玩……之后我就把自己的店盘出去，回到×市开店了。”
“天……还真的很有趣……”靖瑶也觉得有点不靠谱，“就因为一句玩笑话……”
“一开始是玩笑话，后来不是了。我们都是那种日久生情类型的，在一起时间久了发现真的有恋爱的感觉，所以就坚持到现在了！”晶晶说着，感觉很幸福。
“挺有趣……我看你们也是那种‘欢喜冤家’类型的……”靖瑶说。
“差不多，反正吵架的时候也不少，我还是原来那样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不过他脾气还真的很好。”
两人笑说了一阵，晶晶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地问：“你就没有想找一个男朋友？”
“想啊……”靖瑶还在延续着刚才的笑容，说：“就是没有合适的，有什么办法。”
“那……你有没有再听到薛明远的消息？”
“嗯？”听到了“薛明远”三个字，靖瑶收起了笑容，“没有啊，我也没必要联系他了不是吗？”
“对对，”晶晶说，有点紧促，“不过，你听说他的手术了吗？”
“手术？”靖瑶从未听说过，也一直没有注意到薛明远的身体有什么对。虽然“薛明远”这个名字仿佛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她听到“手术”两个字还是不由为明远狠狠揪心了一次。
“是啊，不过是半年前的事了，就是我们那次聚会后不久。”晶晶看到靖瑶紧张的样子，向她解释：“当时悦然就已经知道了，是明远不让他说，尤其不要告诉你。”
“那，他为什么手术？做了什么手术？”靖瑶依旧紧张地问。
“是肝肿瘤，做了肝切除手术。现在恢复的很不错，你也不用担心。”晶晶专门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很无所谓地说。
“是吗……那还好……”靖瑶的表情很复杂。随即，她又淡淡一笑：“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查出生病的？”
“听悦然说应该是毕业后不久吧，到聚会的时候已经很重了。”
那就是说，在还没有和自己分手的时候明远就生病了。靖瑶想，怪不得当时树蕙会说她这个女朋友还真不称职，连男朋友有什么变化都看不出来。值得欣慰的是树蕙在得知明远生了那么重的病还决定留在他身边，看来树蕙真的是很爱他。靖瑶想着，无奈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多事，想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时，多兰洗完澡，晶晶和靖瑶也依次洗漱完，三人借着白天积攒下的倦意很快睡去了——不是三人，应该只有晶晶和多兰，而靖瑶不免又要多想一点……

第二个旅行日安排了竹排漂流。清晨水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让这个碧水青山的地方平添了一些仙人的气息，这使晶晶到了竹排码头不由兴奋得尖叫。浅浅的河床底的石子清楚地排开在游客的面前，河水冲刷石头的潺潺声清晰得悦耳。有的时候，河道两边的山上可以看到树林中某条树枝一颤，就送出两声鸟鸣。
两个排工在竹排首尾站了，排首的那个排工年纪略大一点，站在排尾的年纪略小。两人一样的装束，均穿了灰蓝色的衬衫和裤子、有口袋的马甲，戴草帽。只听站在排首的排工唱了一声“走了……”，两人同时用竹竿推了码头，竹筏就顺着水流缓缓向前。靖瑶和申坐在最前面，多兰坐在中间，晶晶和悦然坐在最后。
排工一边撑排，一边讲解周围的景色，还不时穿插几个笑话。逗得排上的人们前俯后仰——又不敢真的前俯后仰，唯恐失了平衡掉进这浅浅的河流里。不一会儿，竹排就转过了好几道弯，遇到或深或浅的河道。或者遇到一个急流，排工就收了竹竿，任竹排怎样走，让大家感受一下急流的刺激。
靖瑶瞧见气氛热烈，就对排首的排工嚷道：“大叔，你光说怎么能行呢！我早听说你们都会唱歌，给我们唱一个吧！”
那排工在这行干得久了，见得多了，自然也不含糊，说：“唱一个？唱就唱！”只见他略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唱道：
竹排划水清又清哟——
哥哥想妹想在心
妹妹（你）站在山坡上
想你使我心不静

河水流淌慢悠悠哟——
哥哥想妹难开口
一日不见你的面
好像三月熬到头

枝上凤凰配成双
水里鸳鸯配成对
今生无缘不得见
来世定要永相随——哎咯嗨嗨哟——
靖瑶听过后，说：“大叔，你唱的好是好，就是歌词过悲了些，结局不好。你听我给你唱啊：
竹排划水清也清哟——
妹妹想哥想在心
纵然我不能前往
为何不把我亲近

河水流淌慢悠悠哟——
妹想哥哥（也）难开口
不要轻信别人话
只有你我手牵手

枝上凤凰配成双
水里鸳鸯配成对
今世就要来相见
羽化成仙双双飞——哎咯嗨嗨哟——
“好！”晶晶第一个拍手叫道，“你和大叔到凑成了一对儿。”
坐在靖瑶旁边的申也说：“哎，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靖瑶瞥了他一眼，说：“我会的东西还多呢！”
这时，晶晶又插嘴道：“靖瑶在大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文化广播站的站长，唱歌跳舞琴棋书画都难不倒她！”
排工只顾与这一班人说笑，划得就慢了些，逐渐由后面的竹排赶了上来。只听那排上有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站在排上叫道：“嗨，那只排上的小妹，唱得不错嘛，再唱一首吧！”
“我们又不认识，凭什么给你唱！”晶晶抢白道。
“萍水相逢，只为一乐耳！还要问什么凭什么？”那个人一挥手，那整条排上的人都开始起哄：“唱一个！唱一个……”
在他们对话的空儿，靖瑶略想了一阵站起来。那排上的人看见又涨了一个气氛，嚷道：“开始唱了，开始唱了！”只听靖瑶唱道：
荡起柏木舟
飘到河岸旁——
那个小伙子
就是我的好新郎
我到死不会变心肠——
我的娘啊我的天
为何不把我体谅——
“好哦——”那人带头鼓起掌。排子快速向下游划去，老排工又唱起了歌，那排上的排工也应和了起来。
待到竹排停靠了下游码头，五人搀扶着跳上岸。老排工对靖瑶说：“小妹，唱得不错啊，我又学了点！”
“呵呵，还是您厉害啊！”靖瑶回头说。
老排工撑着排远去了，只听他又唱道：
江河九曲九重天
哥哥渡妹水云间
妹想哥来哥想妹
日子虽苦心里甜——
那年轻排工也和他一起唱道：
妹想哥来哥想妹
幸福（的）生活长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唱山歌占了大半，是因为山歌基本上是作者原创，有些俗呵呵……其中靖瑶第一次唱的借鉴了“诗经”，也许不能算完全的原创……




二十二、

旅行照计划进行着，不论是来玩的晶晶和悦然，或是各种目的来散心的多兰和申具啸，还是作为“策划”身份的靖瑶，这三天里从他们的生活中看到的最多的是笑容、除了笑容还是笑容。靖瑶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从晶晶和悦然对望的眼神，从消失了凝重的多兰和消失了落寞的申。他们的足迹在那附近的自然人文风景区上画了个小圈之后，又回到了起点。最后一天的中午，几人吃过饭在海边放松。
“呵！这里的沙滩就像用筛子筛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和咱们那里的感觉很不一样哎！”晶晶抓了一把沙子，让它顺着自己的指缝溜了下去——细细的沙柔软地舔舐着她的手心和手指，还夹杂着金色的光芒。她和靖瑶并肩坐在沙滩上沐浴中午的阳光，看着两位男士在不远处聊天，和多兰在面前戏水。
“呵呵，我能带你去不好的地方吗？我带你去的一定是好地方了！”靖瑶自信地说，“这个地方据说是某位国家领导人度假的地方呢，所以一定得特别干净了！你看这里的天，有没有觉得蓝得很不一样？”
“是啊……”晶晶顺着靖瑶手指的方向看去，天空干净得很，点缀着几丝云如刚采摘的棉花。再往下就可以让长在沙滩上的树木进入视线，大片的叶子像抹了油一般，与阳光相映成趣。“你看他们两个，”晶晶的视线再往下移，就看到了申和悦然，“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你去问他们啊……”正在欣赏景物的靖瑶马上泄了气，说。
“不是，我是觉得……小申平时很少话的……”
“他！他是碰到了恰好心情不大好的时候……”靖瑶也向那两个人的方向看去，“他遭遇了人生的重大挫折，所以对一切都显得很冷漠——不过现在好了！”不远处申正在和悦然讲得热火朝天。靖瑶转过头去看着晶晶：“还与大学时候一样啊。当时我们宿舍晚上卧谈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男生，现在你还是这个毛病……呵呵，当时我记得我们一说起班长，你就一肚子怨气。就算白天没有和他斗嘴，你还是能说出损他的话。”
“真是……”晶晶笑着说，“不过，申有什么‘重大挫折’？”
“失恋了呗。”靖瑶说，“人生两大追求‘事业’和‘爱情’失败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没成功过。”
“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毕竟还是与申不是很熟，晶晶听到靖瑶这样说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他如果和别人说我，一定说得更过分。”靖瑶说，她打断了晶晶的话。
“可是，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晶晶接着说，“我看……你们两个倒是挺合适的，同是天涯失恋人，也‘凑合凑合’得了。”
“呵！”靖瑶很不屑地蹦出一个感叹词，“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认识的，要能凑合就凑合了……根本不可能啊。”
“怎么认识的？”晶晶倒是很好奇。
“两家父亲认识，介绍……”
“哈哈，是相亲啊！”晶晶笑了起来。
这时，多兰离开海水，光着脚跑到了她们的身边：“哦……太凉了太凉了，现在还不是下水的时候。”她坐在晶晶旁边，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脚，又赶忙穿上袜子。
“很凉吗？”靖瑶问她。
“比冰水是差了一点……不信你去试试！”
“我正好有些热呢，去凉快凉快了！”靖瑶脱了鞋袜，跑去接多兰的班。
“你不去吗？”多兰见靖瑶跑远了，转而问晶晶。
“不去了，”晶晶回答，“一会儿去坐飞机，现在想好好歇歇。”说罢，她拿开身后放的东西，枕了自己的背包躺下。
多兰拿出自己背包里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又说：“喝水吗？还是喝绿茶？”说罢又转向背包拿出一瓶绿茶。晶晶摆摆手：“刚才刚喝过了，你喝吧。”“噢，好。”多兰把绿茶瓶仍在旁边的沙滩上，也躺了下来。
“玩得怎么样？”多兰问晶晶。
“很好啊，彻底的放松了一下。”晶晶说，“其实在来之前，我和那家伙还吵了一架呢。为什么吵得不记得了，不过现在也不用道歉和解释，都好了！”晶晶说罢给了多兰一个笑脸。
“呵呵，正常，人们都是这个样子。”多兰说，她想起了之前和阳涛也是这个样子的，不同的是每次都是阳涛让着她，不像晶晶也悦然这样有时也势均力敌。
“是吗？”晶晶换了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多兰，“那就是说你也有男朋友了？怎么没来，这几天也没有听到你们打电话——难道是不好意思背着我偷偷发短信？”
“没有了……”相比晶晶轻松的表情，多兰显得有些尴尬。
“没有？”晶晶看多兰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像是不好意思的推托之辞，只好说：“难道……吵架了？唉……有什么好吵架的，几天都没有联系至于吗？两个人互相体谅一下就过去了，有什么好吵的。冷战可是最伤感情的哦！”
“也不是吵架，就是……有一些事情……”多兰说。她坐了起来，低下头，仿佛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是‘有一些事情’啊……呵呵，听起来你还蛮多故事的！”晶晶照例开她的玩笑。
多兰并没有说话。晶晶看不到她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有一些失语。
晶晶也坐了起来，看着她，说：“看来我也不好问你什么事情了。不过依我看，没有什么事情能大过相爱。”晶晶收起了自己的玩笑话，转而一本正经的说：“……当初我为了到底要不要搬回×市和悦然在一起还犹豫了半天。以当时我的心情，还没有到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地步，我父母也反对我来回搬来搬去地折腾，而且我在原来的地方已经干得不错了。可是后来我想，既然决定了，就要认真对待，说不定以后那家伙还会给我惊喜呢。我觉得我这人生的赌注也下得够大的了，呵呵……”
多兰也作为回应对晶晶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晶晶见状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问题，但是总冷战也不是个办法吧。有的时候不一定非要等他来道歉，自己主动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事情总是会向积极的方向发展的，要抱定这个信心！”
晶晶毕竟不了解情况，对多兰的心理的理解也有偏差。不过这些话也足够启发多兰了。她想了一想，说：“是啊，事情总是会向积极的方向发展的……只要我们够努力。”
“呵呵，这样想就好啦！”晶晶以为多兰只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吵架，但是看多兰表现，她发现没那么简单，又生怕自己会说错话。好在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其实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多兰说，接着，她把她和阳涛的故事的关键从头至尾给晶晶讲了一遍，当然还带上了她的打算。多兰的故事和决定让晶晶肃然起敬：“噢，天啊。好在当时我没说错话。不过换作是我，我不可能有你这样的镇静和大度的——最起码我一定比你受打击的程度大。不过既然是这样我绝对支持你，挺你到底！”
“呵呵，那先谢谢你了！”多兰的笑容果然轻松了很多。
海鸥欢笑着掠过不远处的那片水域，海里的浪花好像它们的倒影。

在机场，靖瑶和申送悦然和晶晶的离去，多兰则先行回家了。在理清自己的思绪后，多兰离开他们时对晶晶说：“那好，今晚你回去我就不送你了，我去找他告诉他我的决定。”“好啊好啊，你快去吧！记得有空到我们那里去玩！”晶晶对着多兰使劲地挥手。目送多兰小跑着远去的身影，晶晶感觉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笑得很开心。悦然上前来搭着她的肩，说：“了不起啊，吴晶晶女士，又是大功一件！”晶晶只顾着笑，没有理他。
晶晶的思绪回到了机场，悦然已经办好了登机手续，拉她去安检了。靖瑶也在说：“快进去吧，不要迟了。”
“好，谢谢你们的招待！”悦然微笑着挥手说，“小申，我走了之后一定也要电话联系啊！”
“知道了！一定联系你！”申说，“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