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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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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瘦得厉害,骨折的伤口在愈合,可是速度很慢,他每天坚持去做复健,终于可以靠着双拐行走,但也走不远,因为疼的很,尤其夜里,夏筠只是在一边看着,对那种侵心蚀骨的疼痛就感同身受,可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只是半抱着她,等着疼痛过去,坚持不用止痛剂。

夏筠照往常一样下班就去医院陪钟嘉树,聊天,看碟,打游戏或者干脆坐着什么都不做。今天他病房里多了一个人,正在帮他削苹果,钟嘉树见她进来,介绍说“夏筠,这是芷南,她是郑爷爷的孙女。”

郑芷南从椅子上起身,抬起头来对夏筠微笑“你好。”,贤淑温雅的美丽女子,真的如钟嘉树描述的那样美好。

夏筠把带来的粥放到小桌上,和郑芷南打个招呼,退出了病房。

医院里的大树还是像去年她第一次来这里看钟嘉树时一样,郁郁葱葱,遮天蔽日。花园里有不少病人由家人陪着在散步,秋千架上坐了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正玩儿的高兴。夏筠在一个小喷泉边坐下,钟嘉树住院之后,不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发呆,上班时间把文件错发给了同事,打印的时候割破了手指,有几次甚至忘了吃午饭。她在网上搜过很多相关资料,以钟嘉树的病症来看,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他总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不让他爸妈从日内瓦回来。

有人在她身边坐下来,夏筠以为是和她一样忧心忡忡的病人家属,也没在意。

“夏筠,你还好吗?”是景沛的声音。夏筠转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他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钟嘉树入院的当晚,他就来过,在顾君羡他们之后。许是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接到了夏爸爸的电话,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到了医院,拿着公文包、西装笔挺却风尘仆仆。

其实,去年夏筠回到本市探病钟嘉树的时候,他们见过,前不久在保龄球俱乐部也见过一次。第一次是在钟嘉树出院那天,她去替他办出院手续,正巧景沛从门诊部出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开,景沛先看到了她,快步追出来。

“那天为什么悄无声息的走掉?”

夏筠被这个问话逗乐了,竟然真的笑出声来,不过是讥讽的笑:“你摔门走了,难道还要我再次作践自己等着你的垂青?景沛,很多事做一次就够了。”

景沛看着她怒火中烧的脸,不禁软了话语:“对不起。那天我实在太生气了,开车出门在路上转了好久,等我买了新衣服拿回家的时候你就走了。后来我一直联系不到你。”

“是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景沛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儿么?”夏筠看着眼前的人,那种陌生感再次席卷而来,“给我一个理由。”景沛疑惑不解。她继续说:“为什么不能是我,以前还有个路淇,我无话可说。哦,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三年前我困在高速上,给我手机电池的那个人其实是路淇的男朋友,他姓欧阳,我们聊了很多她的事情,他知道你和路淇的事,说你那时候根本对路淇没有任何表示和承诺,后来她遇上了那个人,决定不再等你。”

景沛对着手指沉默几分钟,还是说出了真相,夏筠不是不震惊的,之后就是漫天漫地的悲哀,原来又是那些烂借口,因此她和路淇都被拒绝。多年来她自以为是的特别原来都是错觉,可是,路淇至少是被他真心喜欢过的,而她什么也没有。

第二次在保龄球俱乐部碰到,夏筠跟钟嘉树手牵手一起去,约好了和朋友玩三局。景沛陪着他领导模样的人也在那打球,他们看一眼对方都没打招呼,已然形同陌路。最后还是景沛打了电话给她,不过自然是在玩乐之后,“你怎么会招惹上那帮人?”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景先生,你有意见?”夏筠语气嘲讽。

“夏筠!别任性。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想来,景沛是看到了她和钟嘉树的亲昵举止。

夏筠益发的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倍:“我就是喜欢他,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么,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呢。”她极少以这样的尖刻口气同人讲话,夏筠当然知道什么最能刺痛景沛的心,因为这些都是景沛曾经拒绝她的理由。当然,第一次坦诚布公的谈话时候景沛给了它们一个很不错的外衣——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离开钟嘉树呢?景、先、生。”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齿问出来的。

景沛啪的挂了电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病?”夏筠看着前方绿油油的草坪开口问道。

“比你早几天。我的一位学长是医院的外科主任,上周聚餐的时候偶然聊到,那种病很难治。”景沛的声音还是那样悦耳,“夏筠,不要一个人硬扛着。”

夏筠转头看着他微笑,熟悉又陌生的眉眼:“这里有很多人照顾他啊,专业的医生、护士,还有钟嘉树的那帮朋友。其实我的作用微乎其微。可是,我不会离开他。”

景沛看着那个挂在她脸上疲沓的笑容,心里一揪,最后还是松了紧握的拳头:“那你自己保重,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师兄,这是他的名片。”

“不用了,景沛。”夏筠无力的耸耸肩,“钟家请了全国最有名的专家来会诊,护工也是最顶级的。我并不需要做什么,你也一样。”

“也好。那就多陪陪他吧,但也别让自己太累。有什么事记得打我手机。”

夏筠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力感再次超负荷的压上来,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测景沛的用意,而且很多事早就证明了她永远猜不对他的想法,所以,何必去浪费时间。


 



第9章 2011【下】
夏筠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力感再次超负荷的压上来,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测景沛的用意,而且很多事早就证明了她永远猜不对他的想法,所以,何必去浪费时间。

她起身,走进住院大楼,郑芷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剩钟嘉树一个人无聊的玩儿着玛祖游戏,护士在给他换药。一见她进来,钟嘉树马上扔了游戏机:“你可回来了,让我好等。”

“怎么?难道要我呆在这里当电灯泡,打扰你们叙旧情啊。”

“这话说的成何体统?!”钟嘉树板了脸,“你这女朋友当的忒不称职了点儿,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外推么,虽然我魅力无边,可我还没缺德到招惹有夫之妇,破坏人家家庭和睦。”

“得了吧你,给三分好颜色,你能开个大染坊。”夏筠白他一眼,把茶几上的杯子、报纸收起来。

“咦,你也喜欢那部电视剧?陈六子有句经典的台词你记得不,那话怎么说来着,不怨爹,不怨娘,刘邦是个看街的,秦桧是个杀猪的,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钟嘉树故意岔开话题,“要不你去把那碟租回来,咱再重温一遍呗。”

“我才不看,要看你自己去。”

“那你想看什么?我陪你啊。”

“《我家有个河东狮》粤语版的,怎么样?”夏筠提议。

钟嘉树兴致缺缺,抱回游戏机才懒懒地说:“你不觉得看那种故事很影响人的价值观吗,当年韩国出了一个《野蛮女友》,之后野蛮女友就如雨后春笋般遍地都是了,这对我们传统的中国男同胞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河东狮和那个简直是异曲同工。回头把你也带坏了,我就惨了。”

夏筠鼻子里轻哼一声,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啃。钟嘉树放下游戏机靠过来,扯着她的面皮笑,嘴里还念念有词:“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他学的模仿的绘声绘色,最后还问:“是这段台词吗?你想听我随时可以说给你听啊。瞧你这拧巴劲儿。生气的时候不宜吃东西,生气还容易提速衰老,所以笑笑吧,小丫头。”

夏筠看着他专注哄她开心的神情,终于还是笑起来。最后他们选择了一部去年票房火热的动画片——《飞屋环游记》。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在沉默的对着屏幕,钟嘉树倚着床头,夏筠靠在他身边,手握着他因为长时间挂水而冰凉的右手。
长长的片后英文字幕也结束了,音乐停下来。钟嘉树搂紧一点怀里的人,低声说:“跟我说说那个人的事情吧?”

“谁?”夏筠疑惑的眼睛对上他。

“你的…景沛…你失踪的那几个月不是因为他么我都知道了。”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夏筠把玩着钟嘉树的手指,指甲上原本清晰的半月牙快消失不见了。

“可是我想知道。而且,我把跟芷南的事都告诉你了,公平起见,把你的也告诉我,当做交换秘密的游戏好了。”

“我又没要求你非告诉我,”夏筠小声反驳,不过被钟嘉树急切想知道的眼神诱惑,她还是妥协:“他爸爸是我们市的最高检察官,妈妈是晚报的总编辑,有一个姐姐,去年结婚后出国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以前他家和舅舅家是邻居,后来舅舅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我爸就买了那房子,搬过去和景家成了邻居。”最简单不过的事实,夏筠说的还算流利。

“你一直喜欢他?”钟嘉树问。

“是啊,从前喜欢的不得了。从小到大我就像他的一条小尾巴,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虽然他总嫌我烦,可谁让我脸皮厚、抗挫能力强呢。大概去年吧,也就是我们去给君羡庆祝生日那天晚上,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们争吵冷战半宿,让我彻底看清了一些事情,坚持了那么多年,以为都成了习惯,可是突然就决定放弃了。现在回头想想,也许,我最看不清的其实是自己,一直把他想的太好,一直仰视,以至于当他走下神坛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了。”她的语气带着无限怅然,明显没有了先前的流利。“这种落差让我难以承受,我不算个勇敢的人,所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离开这儿。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又回来了。”


钟嘉树静静听完了夏筠的话,才开口:“很好。我很庆幸,你不是因为失恋、对爱情失望,才答应我的追求。更庆幸你是对感情这样执着的一个人,我们才交往半年不到,你对我的情谊还没那么深,忘记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困难。我想,即便现在你在我身边,我还是比不过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如果我们现在分手,应该还来得及。”

“钟嘉树你是什么意思?”夏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原本抱着自己的人。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我的病你也看到了,我们不可能有将来,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将来。”钟嘉树换了一个说法。

“你不许乱说!只要我们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

“你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们有钱有权有势,可是换不来一个健康的体魄。我早就看开了。挣的钱除了享乐人生,也盖了几所学校,参加了几次慈善拍卖为乡村医院捐款。我总觉得那些孩子还那么小,至少健康的成长和读书是必要的。我不可能放弃现在的生活去山沟里支教,但我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也许真就改变了他们的人生也不一定。最近我在读圣经,郑爷爷拿给我的,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以前我觉得很奇怪,每个跟我有所羁绊的女人最终都要离我而去或者嫁给别人。今天我终于想通了,这其实是我们不可抗的命运,认了吧,夏筠。”

“不!你瞎说什么。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夏筠气的红了眼,也顾不上什么礼貌教养了,冲着坐在床上的病人大喊大叫:“钟嘉树我看你就是闲坐生事,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简直荒谬!你凭什么替我选择、替我作决定!我自己的路怎么走还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凭什么?所有人都在为她好,可是谁考虑过,她真的想要什么,受得起那个好么,她就是贪心,贪恋一切她以为触手可及的温暖。如此而已,但就是如此小的心愿到头来却也要落空。

那天之后,她和钟嘉树的相处仿佛瓷器上出现的裂纹,虽然不至于影响使用,但真的不美观。连来查房的医生都看出他们不对盘。钟嘉树还是那样彬彬有礼,配合着医生、护士。没外人在的时候,他几乎不再讲话,埋着头打游戏机或者看报纸杂志。

夏筠知道他是在用无声向她宣战,可是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使激将法,于是真的生出一股蛮劲儿来,她越不理她,她就对他越好,无微不至,连喝粥的时候都要亲自喂,喂之前自己先试试烫不烫;他去复健室她就帮他拿鞋子,他去楼下散步,她就拿着他的外套寸步不离的跟着,护工的工作被她抢着干了一大半。夏筠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几载,全世界都给她青眼,就连景沛也是纵容着她的,独独这个和自己一样自小养尊处优的钟家大少爷给了她白眼,像晾着一堆未燃尽的煤灰一样,任她作天作地、自生自灭,他眼皮不抬,连眉都不皱一下。


终于,一个月后,夏筠抵不住高强度的工作和在医院日夜陪伴病人的劳累,在和同事去吃午饭的路上晕倒了,被同事送进了医院,吊了一整夜的点滴,右侧额头上也因为摔倒缝了三针。

清晨醒来的时候,是景沛守在床边。他应该是陪了她一整夜,双眼发赤,青涩的胡茬都冒了出来,他的皮肤本来白皙,所以异样的颜色就显得特别夺目。两个人皆是沉默,一时找不到共同的语言。他继续默不作声的出去,叫了护士来拔针,领着夏筠去让大夫复查,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又领着她去办出院手续,再去药店拿大夫开出的补血糖的药。

直到坐上景沛的车,夏筠还在发呆,这是她最近的常态。有景沛在,她好像反而自在的多。最近他静悄悄出现、陪她的时间,比以往几年的总和还要多的多。那种因被冷落被拒绝而流走的难以言说的安全感,好像又重新积聚回来一点。景沛帮她系好安全带,车子稳稳当当驶上了柏油路。

屋里的一切都还是去年她第一次来时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张榻榻米。景沛说过他们学建筑设计的人,常常要通宵画图纸,颈椎、脊椎十分受累,需要这样一个随时可以放松躺下的垫子,夏筠建议他买一个榻榻米,休闲办公都能用到,他说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再说,没想到他真的买了。

景沛给夏筠拿了拖鞋,把药放到桌上,走到开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夏筠。

“谢谢。”夏筠接过水,抱着杯子坐到榻榻米上。景沛进了另一间屋子,过了一会儿拿了一个纸袋子出来,放到夏筠身边,“这是上次买的衣服,昨天叫阿姨洗过了,可以直接穿。”

原来他真的买了。夏筠再次的谢谢还是被无视,景沛只顾交代自己的话:“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导致心律不齐,供血不足,本来就血糖偏低,需要多加注意。等下喝了药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钟嘉树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他…叫你好好休息。”

夏筠还是点头称谢,景沛已经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进了卧室去办公,把客厅留给她。她当然知道景沛没说出来的是什么,事实是钟嘉树即使知道了,也只是知道了而已。因为他已经决定和她分手,正好借此机会,对她晕倒生病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好让她彻底心寒死心。

夏筠看了看药盒上的说明,照量剂吞下几片药,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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