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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花开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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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死皮赖脸到什么程度?

……可是,真的可以眼睁睁地旁观?

在她终于决定放手的时候,为什么仲晴还要在她耳边提醒:“你以为放弃的是一段感情,也许错过的,是一生。”

“景然,这五年,我是看着他怎么过来的。”

川流不息的人流从她身边走过,他们是要回家的。

呆坐了很久,周围的寒意越来越深,她拦了一辆Taxi,说:“师傅,去中心医院!”

景然靠在病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高烧总算退了些。用湿毛巾帮他擦去细细的汗珠,看着他沉睡的面容,指尖在颤抖:他竟憔悴成这样。

似乎,这也是第一次换她过来照顾他呢——一个新的开始。

也许是浑身不适,陈蹊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眼睫偶尔轻颤,藏了多少隐忍和沉重。帮他掖好被子,景然牢牢盯着陈蹊,像是要把这张面容刻进眼里、心里、魂里。从黎许手中接过的诊断书还捏在手心:心理压力过大,强迫性心理病,脑部受到感染。

极难、治愈。

她抚上他的眉宇:这就是你狠下心,放任我哭泣的原因吗?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

像是感应到什么,朦朦胧胧中陈蹊费力地睁开眼皮,下一瞬,身体猛地僵硬。

“你醒了。”景然立即缩回手,不掩激动,“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倒!”

人已经跑了过去。

为什么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他确信不是做梦。

他闭眼,再睁开时似乎不再顾忌什么,眼中的浓烈释放出来,汹涌澎湃。

“你……知道了?”他接过水杯,说不出的复杂。

“嗯。”

她咬唇,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不该来的。”一贯的冷漠。

心剧烈一沉,景然,看看你,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自作多情。

她起身,狼狈地逃向门口。

“为什么要来?”手腕被人抓住,执着坚定,“你来了我就装不下去了。”

她猛地停下,无法动弹。

“阿然,我装不下去了,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这一次,他抓住他,再也不让她逃走。

景然缓缓回头,所以的怨念,所有的苦涩,所有的沉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脆弱——轰然坍塌——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惟愿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人,就已经足够。

“过来。”陈蹊伸手。

“阿然,到我身边来。”坚定不移。

景然受蛊惑般一步一步走向他,手交付于他的手心,阳光挥洒,静然安好。

“陈……蹊……”这一声,隔了多少愁肠百结。

“嗯,我在。”手心合一。

他习惯性地伸向她的额际,却握拳,收了回来——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她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而挪开距离的动作。

五年的分离,再怎么拼命连接也总会有个结。

她现在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之前她还可以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仅仅就把他当成回忆里的一个过客,而现在……他们却十指相握……朋友不像朋友,情人……听起来有点好笑……

手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果然,误会虽然解除了,却还是无法当作不存在——五年的空白和疏离。

陈蹊垂眸,沉思后主动开口:“这个病我也才知道不久。”

“严重吗?”迫不及待的语气,清清楚楚。

沉默,然后开口:“阿然,我的手连手术刀都握不住,我的记忆正在减退,也许不久怎么拿筷子都会不记得,最后连你,也会忘得干干净净。”

她喉咙发紧,难受极了——

“陈蹊——”

他眸光黯沉,低声说:“确诊后我本打算休假,远离这个地方。我不能再待在这个地方了,我怕我会再也忍不住的去找你。”

“可是人哪能这么自私呢?所以我不能再靠近你了。”

景然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昨天医院送来了一位女学生,体质青霉素过敏。她感冒了,她的父亲——也许是世上最后悔走上行医这条路的一个乡村医生,从他诊所的众多瓶子里掏出几片青霉素类感冒药片,让女儿服下了。等这位垂暮的老父亲抱着女儿出现在医院的重症病房时,他心爱的女儿已经停止了呼吸。医生极力向这位老人解释已经尽了全力,可是他竟然撞破重症病房的玻璃门,疯了般甩开阻拦的护士,亲自给他的女儿进行心脏复苏,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也昏倒在病房。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呼唤着女儿的小名,在泪水的坚持中不愿放弃的尽量准确地进行心脏复苏,几乎所以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含着泪在他旁边等待奇迹,可是没有,奇迹没有出现。她死了。”

他上前,不顾手上的输液管,执意抱住景然:“我第一刻想到了你。我想,我不愿就这么失去你,我不想等到死了再追悔莫及。阿然,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在我睁开眼睛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滞在身侧的手停留了一下,然后坚定地回抱过去:“陈蹊,我陪着你。虽然我并不能在实质上帮到你,但是我愿意陪着你。你忘记的事,我一点一点的教你;你忘记了我,我每天每天的出现。”

这种陪伴,弥足珍贵。患难中的相濡以沫,伤痛中的温暖扶持,也蕴藏了巨大的精神力量啊。

他放松自己,尝试着分担,呼吸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陈蹊熟睡后,景然悄悄关上门,打算出去梳洗一下。才刚回头,却发现陈蹊的爷爷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神色复杂。

景然懵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倒是老人先开口了:“景然小姐,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哦,好。”疑惑答上。

离陈蹊的病房越来越遥远,他才开口:“景然小姐,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上一次的见面,真的是刻骨铭心呢,景然垂眸。

骨子里的鸿儒修致还是没变,却多了几分沧桑和惆怅,他慢慢地走着,说:“我以为,六年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心剧烈撞击了一下,她……无言以对。

“景然小姐,我不喜欢你。陈蹊是个普通的孩子,他要的是一份普通的生活,而你,给不起。“

六年前景然第一次被陈蹊带回他家,和他爷爷吃了顿饭后他曾单独这样对她说。

回忆汹涌而入,她措手不及:“我的儿媳妇只会是李歆。景然小姐,并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不适合。我要的孙媳妇她的世界可以只有陈蹊一个人,而你不行,你的家世,你的圈子,你的经历,你的习性,都和陈蹊不是一个世界的。陈蹊从小就有自己的责任,他要养家,他要奋斗,他必须从一无所有到功名成就。”

陈蹊的爷爷似乎也陷进了回忆,风轻轻地吹来,透着寒意,他不再犹豫,接着说:“六年后我还是一样,景然小姐,看在我这个可怜的老人份上,请你离开。没有你,他可以过得更好,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意思是,她一直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多余人……

“如果景然小姐愿意,欢迎你在陈蹊这次病好之后来参加他的婚礼。”老人不给她任何申辩的机会。

他移开视线,黑暗掩住了所有的悲怆:因为你是我学生的女儿,所以更加不可原谅。李歆母亲的悲剧是他间接造成的,他亏欠李歆太多……所以……他没有办法……

六年前的景然听到类似的“逐客令”毫不放在眼里,义无反顾的继续和陈蹊在一起,然而六年后的景然在一片冰冷的无力中,说:“……刚才陈蹊向我提的搬过去同住的要求,我会拒绝……”

手机这时响了,她按下听键:“喂,你好……是景然小姐吗……噢,有份快递需要您签收……是从美国纽约邮寄过来的……”






17

17、以身相许 。。。 
 
 
竟然会在五年后又和陈蹊住到了这套小公寓里。

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景然至今都觉得万分诡异。话说……陈蹊昨天听到她拒绝的回答后表情简直要吃人。

医生难道都这么争分夺秒吗?昨天坚持出院,今天迅速搬家,什么速度!

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沉思,她接过一看,苦下脸来,然而……没办法:“喂,景大妞吗,我在皇埔酒吧,你快点过来!”

“我已经——”

“哎呦呦,景大小姐贵人事多啊!好了好了,你去忙,我不劳烦尊驾了,反正某人回国也根本没想要理我这根葱,我还犯什么抽呢,你不要介意啊,咱保证以后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停!——晴姐,我马上就到。”

她还能说什么?自做孽啊。

换了衣服和拖鞋,景然就往外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到另一个房间,推开门,却撞见陈蹊在飞快地按键……像是在发短信?!

房间里黑黑一片,微弱的光亮格外亮眼。景然咬了咬唇,他以前……从不给她发短信呢……

懊恼地甩掉这个念头,她平复心潮,开口:“陈蹊。”

陈蹊猛地抬头,慌乱地收起手机。

她扯出一个苦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没有钥匙,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想麻烦你留门。”

“和谁出去?”话自然问出,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没有多想,答得飞快:“是晴姐,她叫我出去一趟。”

他从窗前起身,走到她跟前,放松了语调:“嗯,早点回来。”

然后开灯,光线仓皇而入。景然有点窘迫,脱口而出:“你不用为我留灯,我不需要了。”

嗯?她是不是说错话了?陈蹊定定地盯着她……黑洞无涯。

她躲开。以前的习惯,她提醒自己慢慢去改。

觉得不合适,她又补充:“你不能熬夜,所以不用给我留灯了。”

原来是这个理由啊……一脸纠结的小女子完全不知道某人因为她这无心的一句而心潮起伏。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看着她一只翻卷的裤腿,陈蹊蹲□来。

膝上传来酥麻的痒意,景然直觉往后缩,清隽铭远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个疤痕……还在……”

“那当然了,它可是一等功臣,功不可“灭”啊。”内心的话溜出了嘴边。

“哦?它有什么功劳?”欺上前,陈蹊的气息压迫着她,浸萦着暖暖的暧昧。

“阿然,它帮你做了什么?”

它帮我追到了你。

大学收拾包裹到了D市后,景然还是三不五时的往C大跑,C市和D市毗邻,车程只有一个多小时,她每个周末都会乐颠颠地踏上车程,以回家之名,行偷瞄之实。

景然天生有点路痴,爬遍了那个东南啊,西北啊,她终于找着了陈蹊的公寓,像往常一样,她躲在暗处痴痴地望。

看到他的几率当然微乎其微,但仅仅只是这样看着他头顶的天,踩着他走过的路,呼吸这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幸福。

那次,突然冒出几个轻佻流气的高个男生,围住她:“学妹,哪个院的,交个朋友怎么样?”

“电话号码多少啊,别怕,就交个朋友嘛……”

“学妹,你这么可爱,有没有男朋友哇?”

她沉默,最后哑然:“没有。”然后厌恶地甩袖而去。

怎么可能不落寞呢,她也想理直气壮的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也得要那个人承认啊……这种一厢情愿又算什么……

那次之后,她开始鼓足勇气靠近他,试着和他说上话,然而陈蹊一看见她就仿佛如见恶鬼,掩不住满脸愠色。

终于有一天,她又一次跑到C大追着陈蹊后面跑时,一个着急,撞车了……

呃……虽然是自行车……

陈蹊闻声回头,立即冲过来抱起她,景然心里那个粉红啊,冒泡啊,羞涩啊,眼看着陈蹊的肌肉越来越僵,景然一闭眼,装死过去……

“还不是那次撞车留下的。”她嘴角勾俏,嗔笑掩都掩不住。

“是啊,昏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把手勾到我脖子上。”陈蹊也笑了,揶揄地看着她。

她当时是想要公主抱来着……

咳,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在装死吧……好丢脸……干脆挖了坑把自己埋了……

“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她涨红着脸,小声地嘟囔。

“嗯,是的呢,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含笑,“你一醒来就质问我,要我怎么赔你。”

她记得接着,呃……她很流氓地说了句:“以身相许怎么样?”

……

失策啊,失策!脑子发热,淑女形象……光荣的毁于一旦……

囧囧地抬头,下一瞬,她竟忘了窘迫,陈蹊是在笑吗,紧绷的线条柔化开来,真叫人溺死在那壶如醉的温柔里,好怀念这样的笑容,好喜欢……这样的陈蹊……

“当时我没有答你,只是说:下次别人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时你就说有。”然后镜头重叠,俯身,前倾,亲吻了她。

那是他们的初吻。

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随之颤动,一米阳光照射进来揉碎了氤氲的水气,少年和少女闭着眼,漆黑的眼眸接近纯透,慌乱地、小心翼翼地浅吻,美得如同一幅镀上金边的油画。

在那以后,三年的暗恋,景然终于名正言顺地站在陈蹊的身边,笑靥生花。

而时至此时,陈蹊就这么一直吻着,闭着眼睛亲吻。

阿然,我没有告诉过你,没有谁能拒绝这样的人这样的温暖。

当时的陈蹊捂着胸口,俊脸微微发烫:狂跳的心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我早已拒绝不了这份温暖。

分开来,陈蹊看着景然,轻声说:“我等你回来。”

景然看了看时间,点点头:“好。”

陈蹊抚上她的鬓发,眼底,晕开金色的青阳,再次说:“我是说,我,等你回来。”

……

走到这里还是晕乎乎的,景然拍了拍脑袋,踏进门槛。

走进那金碧辉煌的黄埔酒吧,看着周围的声色犬马,景然慨叹:败家子儿啊,二世祖啊,人名币啊,遭天谴的狗男狗女啊……

“景大妞,这儿!”玉臂优雅挥手。

“景然,真的是你吗?你、你、你回来了?!”还未走近就吃了个夸张的熊抱。

景然抽身,困难地说:“格子,有话好好说……我还罪不至死吧。”

“舍得过来了?”仲晴挖苦。

“当然了,晴姐发话,岂敢不从。”景然挨着她们坐下。

“一个已婚人士,一个待字闺中,很潇洒嘛。”景然欠身,慵懒地戏谑。

她还真的在格子的脸上看到了挣扎的表情。倒是仲晴,好像满不在乎。

这么些年虽然待在国外,但她还是知道两位好友的生活状况的:呵,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格子竟然结了婚,仲晴也有了未婚夫。

她正了正色,问:“过得怎么样?”真的很想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格子脸色僵住,仲晴也纤眉一皱,她似乎……起了个糟糕的头……

“就那样啦,还不就是过日子。”陈天格扬眉,招牌式的哈哈大笑。她又问:“景深呢,也回来了吧?”

“他不就在帝都。”景然有点头痛,景深每天查勤似的五、六通电话,咳……她亲爱的弟弟什么时候长大啊……

仲晴挑眉,接过话:“那小子还是那么无法无天啊。上次他在商场伤人的视频传到网上那可是轰轰烈烈,每天在头版露脸呢,比明星还明星!不过谁叫你们有个显赫的家族和有钱的老爸,在背后排着给他擦屁股。”

那个……其实就是坐轮椅那次,她后来板着脸训了景深一顿——弟不教,她之过。

“我看以后你干脆带着你弟弟嫁人算了,大老婆和通房丫头,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双煞合璧,雄霸天下!”看看,仲晴的舌头从来都不会“婉转”。

“是的是的。”格子心有戚戚地点头。

景然歪了歪脖子,对付这两位妇女,就得用杀手锏,于是她悠然:“和绪快回来了。”景然果然看到了一个粉苹果。

她接着:“很快、”成功地看到了一个红苹果。

坏心眼:“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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