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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长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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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听到丑八怪夸二哥。”
李元吉将单衣脱了,小心仔细的摆在旁边的案上,回头看他一眼。
李世民一笑,伸手将他拽过来。
“丑八怪,说实在的,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别太想我了。”嬉皮笑脸压上去,他开始扯他裤子。
“二哥,裤子也是淑形刚给我新做的。”李元吉忍不住提醒他。
“好了,你得意了是不是?”李世民喝一声,一脚将他踢出去。
“你脱光了再来。”他气呼呼骂道。
李元吉咕噜滚下榻,屁股又在地板上一顿。
疼,爬起来揉了揉,将自己脱光了,却不动。
矮榻上李世民气呼呼瞪着他,见他不动,眉毛抖了抖,气就往上涌。
“你有完没完,给我过来。站在哪里发什么呆?怕我吃了你不成?皮糙肉厚得谁咬的动。”弹跳起,啪一声跳下矮榻,一把拽住他
的胳膊,骂骂咧咧。
“我怕二哥你再给我一脚。”李元吉慢条斯理回答。
李世民心里一团窝火。
倒了霉了,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东西。
“你再啰嗦我就把你从武德殿踢到日华门外面去。”咬牙切齿哼哼一声,他将人扯到榻前推倒,扑上去压住。
“尽气我。”
“二哥你真不讲理,明明是你踢我的先。”
“那也是你气我。好了闭嘴吧,啰嗦。”
“唔。”
内殿里架这屏风,外面的热风进不来。阳光透过半透明绷紧的丝绸,变得暧昧不明,光影斑驳。
床榻上人影纠缠,偶尔粘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偶尔稍稍分开,方才觉得原来是两个人。但还未辨清彼此身形,斑驳流离之中,又
摇散了混在一起无法分辨。
几声轻笑,几句喝斥低骂,也听不真道不明。
外殿里,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阵风扑进来。
桌案上的银杯晃了晃,叮当一声,磕一下银壶跌倒。
滴溜溜转了半圈,杯子里的一点残酒洒落,滴答滴答的流淌。
风又是一阵扑,将桌案上那只银酒杯来回的摇摆几下,然后滚落在地上。
咕噜噜一阵响动。
殿门外伺候着的小内侍低眉顺眼,忐忑不安的往里瞥了一眼。
空荡荡没有半个人。
撩起衣摆,抬脚想进去拾起杯子。
对面那个小内侍朝他一摆手。
恍然大悟,收回脚,放下衣摆,照旧低头躬身,在殿门外当木头。
光阴流转,日头微微的偏移一下。乱扑的风渐渐息了,树不摇,草不动。地板上那只乱转的酒杯也停住,洒落的残酒消弭在空气里
,除了一摊残渍在寻不到半滴。
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酒味,一点甜一点醉。
“来人,备热水,我和秦王出了汗要擦一把。”内殿里传来一声喊。
外面两块一动不动的木头浑身一抖,活过来。
“是,奴婢立刻去准备。”颤巍巍应一声,然后忙不迭的跑去办事。
吹不进风的内殿里依然光阴斑驳,原本黏腻在一起的两团身影略微分开一些,不紧不慢得喘着气。
李世民眯着眼,一手半搂着李元吉的肩,另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得在他背上抹着。
手心,手背,一根根手指,将沾染上的气息抹干净。
李元吉不说话,只是回头看他一眼。
他咧嘴一笑,摆摆手,让他自己看上面沾着的东西。
李元吉回转头,脸红了红。
他一回头,李世民又继续抹自己的手,好似上面沾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非得这么来来回回一遍遍的抹才能抹干净。
“等这次回来了,我要上奏父皇,让我之国。”手指顺着他的背脊慢慢往下摸,灼热的指腹滑过脊椎上的每一个凸起。
李元吉微微颤抖一下,忍不住挺了挺背脊,屁股连带着的紧了一紧。
“嗯?二哥你……呜。”问到一半,他闷哼了一声,手不由抓了一把肩头揽着的胳膊。
身后的人喘息一下,按住他的屁股,将自己抽出。
“这长安,我是没法待了。”他闭着眼喘息,吐出一句。
“为什么?”李元吉转身喝问。
“这天下的仗已经差不多都打完了,打完了仗,父皇必然要收回我们手里的兵权。父皇不信任我,大哥也容不下我,我留在长安没
有好日子过,倒不如之国去秦地,天高皇帝远,大家都安省。”他微微撩开眼皮,低声说道。
“那我怎么办?”李元吉惊愕,翻转身瞪着他,冲口而出问道。
李世民眼皮撩起,看着他咧嘴一笑。
“怎么这副脸?怕我丢下你不要了?”
“不是这个意思。”李元吉懊恼别开头。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大哥不理他,二哥说要走,那他怎么办?
“怕什么。你也可以之国,山东可是好地方,崇山峻岭,遍地良田。你爱打猎就打猎,爱泡女人泡女人,比长安自由舒坦多了。到
时候我去山东看你,你到秦地看我,咱们天高皇帝远,爱咋咋地。”李世民将他揽到怀里,捶他肩膀一下,笑眯眯说道。
李元吉不说话。
二哥这个建议他也有点心动。
长安越来越没意思了,大哥已经和自己断绝来往,父皇虽然待他不错,可到底也不是最贴心的。倒不如之国去,离得远了,见不着
也能死心。
见他不说话,李世民低头打量他神色,捕捉到一丝心动之意,嘴角一抹浅笑。
“你我都走了,大哥也好安心做他的太子,父皇身边有大哥尽孝,足够了。我们,还是做个闲散的亲王,过几天享福的好日子。大
唐的将来,托付给大哥,不必担心。”他在他耳边劝诱。
“父皇……会同意吗?”
“父皇?说不好。不过我想大哥会劝父皇的。”
“二哥……这样,真的就是平息一切?”
“不然还能怎样?既然待在一起要起争端,不如大家彼此分开了,省心。大哥不放心我,我不放心大哥,长安容不下二虎,难道你
想我们兄弟闹得不可开交?你以为我就是心甘情愿离开长安,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可这一走……何日能再回?没有敕令,藩王不得入京。”
“原来你还是放不下,罢了罢了,我自己一个人走,你就留在长安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留在长安好陪着他?我说丑八怪,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我走,你也走。你可是我的了。”
“二哥,我知道。”
“知道就少啰嗦。等着,我没几个月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和父皇说去。你可别扯我后腿。”
“晓得了,可是……淑形会不会不高兴离开长安?”
“我说丑八怪,她是你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自己老婆都搞不定。”
“我又不是你,我见不得淑形生气,她一生气我心里就难受。”
“酒色之徒,你就这点出息。你搞不定我让你二嫂来帮你搞定,真是麻烦多多。”
里面两人你拉我扯的聊着,外面小内侍哆哆嗦嗦凑过来,在屏风外面跪了。
“启禀齐王殿下,秦王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
里面的低语停住,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侯着。”里面飘出一句。
“是。”内侍伏跪应道。
不多时,披着单衣散着头发光着脚走出一人。
“进来伺候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丝毫不敢抬头,小内侍应了一声,爬起来躬着背朝外面招呼。
“把水抬进来伺候。”
得了令,外面抬着热水,捧着油纸,托着换洗衣服的宫人内侍们这才鱼贯而入。
第 24 章
九月中旬末,突降了三天的暴雨,燥热的天气一下被打的七零八落,一丝初秋的爽利扑面而来。
秦王李世民,江州道行军大元帅在这丝爽利秋意中出发了。
长安对于他的出征习以为常,按部就班的各顾各的生活着。
承乾殿里的女人和孩子们依然过着她们平常普通的每一天,这个丈夫,这个父亲,对她们来说一直树立在心中多于眼中。
齐王妃杨淑形依然时常去对门串串,已经生养了两个大胖小子的秦王妃交给她很多育儿经验。她的孩子,秦王世子李承乾今年已经
已经快五岁了,二子李泰也已经三岁多,总是在一起玩。襁褓里的齐王世子看着两个哥哥跑来跑去,闹个不停,咯咯直笑。扑腾着他的
小胳膊小腿也想和他们一起玩。
女人,孩子,其乐融融,到是一副和睦美景。
朝堂上,太子李建成依然风淡云轻,和往日没多少改变,依然是对陛下恭敬孝顺,对朝臣温和有礼。大唐太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之中因这一场河北的胜利多了那么一分微妙的威武,恰到好处,适可而止。
众人都心服口服,再不敢生出二心。
李建成是个谨慎的人,即便知道朝堂上人心涌动着想朝他这边来,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皇子交朝臣,那是忌讳的事情。
但朝臣不能交,自家宗室里的亲戚兄弟们联络一下感情总还是可以的。
怎么说自己也打了个胜仗,出去了快一年,回来以后在东宫里稍微庆祝一下,也不为过。
这个时机也凑巧,刚好他回来没多久,秦王就出去打仗。二王不想见,大家都省心省借口。
作为庆祝嘛,自然是给大家一个机会 好好拍拍马屁,联络一下感情。本来坚定的太子党可以显摆一下,摇摆的墙头草们也可以见
机行事,秦王党一派的嘛,能争取的就来,不能争取的就算。这就是给大家一个表白的机会,个人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乎,一贯低调的东宫这一天难得的热闹起来,开一个大派对,欢迎大家参加。
对比各路神仙群魔乱舞,李元吉觉得自己哪边都不能算,可又哪边都沾边。
大哥说的对,选定了站一边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对错,至少找到一个可以坚持的方向。最怕得就是哪边都站,哪边又都站不牢。
大哥当年出征河北,他日夜思念。如今回来了,相对无语,连偶尔的目光交错也随即就彼此分开,一种莫名的疏远和尴尬。
现在二哥出征并州,他竟也有些思念起来。打仗的事,他并不担心,只是……一想到二哥说回来以后就上奏之国,就坐立难安。
答应了二哥的事,不能反悔。离开大哥,离开长安,他心里又不是个滋味,拉扯着放不下。
心里的烦恼,找大哥倾诉已然是不可能。二哥也不再身边,和他那帮子亲信,他也搭理不上。和自己身边的人说,也不行,这事太
乱七八糟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和淑形说,又 觉得没这个必要。找来找去找不到半个可以倾诉的人,活生生闷死。
心里闷,那就只能喝酒。
一杯接一杯,喝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偏生喝闷就不醉人,喝得越多,人越清醒。
只是燥热,混合着夏天最后一抹热气,蹭蹭蹭的往头顶上涌,差点就热气腾腾云雾缭绕。
抹一把头上的汗,他起身。
“更衣。”低语一句后便自顾自转身走。
身后的内侍立刻跟着去伺候。
出了门,一阵微风,吹散头顶的热气,李元吉精神一振,在廊下脚步停了停。
前面一阵爽朗轻笑,伴随着虚浮的脚步声。
李元吉抬起头。
太子李建成搭着一个小内侍的肩头正缓缓走过来。
李建成侧着头,并没有看到对面的人,只顾着和身边跟着得王珪低语,白皙优雅的手指偶尔在半空划出半个圈,然后细长的眼眸微
微一眯,嘴角漾开一丝轻笑,溢出爽朗笑声。
他显然喝得有点多了,半拉身子依靠在身边那个清秀的小内侍身上,脚步略显得拖拉虚浮,好似合着舞乐翩然。
李元吉看得痴,愣住一时竟不知行礼。
反倒是东宫庶子王珪仰头瞥到他,急忙躬身行礼。
“拜见齐王殿下。”
李建成的手指顿住,脸上的轻笑也停住,微微侧头,目光如过水凉风,拂面而去。
李元吉一个激灵,急忙低下头拱手施礼。
“大哥。”
听到这一声大哥,李建成眼神动了动,手指移动,淡淡朝他点了点。
“原来是四弟,怎么?里面太闷,出来透口气?”点完了,手微微垂下,空握着手心,缓缓问道。
“喝多了,有些发汗,换件衣服。”李元吉低着头说道。
“哦,正好,我也要换件衣服,一起吧。”李建成嘴角撩起,笑了笑。
李元吉抬起头看他一眼,接触到他的目光又躲闪开,低下头。
“来吧,你我兄弟不需避嫌。”朝他手一招,李建成让内侍扶着进了偏殿。
王珪在门外侯着,并不进去。
李元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绷纱彩画孔雀屏挡在彼此之间,透过烁烁烛光,可以看到彼此投射在半透明彩纱上的朦胧影子。
鎏金的荷叶盆里倒着半盆热水,素手芊芊绞干了上好的棉布面巾,擦拭去因酒而蒸出的满头满身热汗。
李元吉低着头,偷偷的打量着屏风上的影子。
那边光影流璃,薄纱翻动,隐约可以看出李建成擦了把汗,然后换上了新的单衣和外套。然后坐在绣墩上,让宫人拆了头上的金冠
,准备整理一下头发。
“齐王殿下,请更衣。”身边的宫人突然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李元吉这才回神,看到宫人展开的衣服,这才茫茫然伸出手。
套上了干净的单衣,他回转头看去。
屏风那边李建成已经脱了冠,旁边跪着的宫人举起了手里的妆盒,另一个宫人在里面取了一个梳子。
梳子,他想起了大哥送给自己的那个象牙梳子,心里一阵失落,隐隐作痛。
“齐王殿下,要不要梳一下头?”宫人又低唤了他一声。
“啊?”他依然茫然低头看她们。
在宫人举起的镜子里,他看到自己那一头卷发已经凌乱,许多毛躁的绒发散乱出来,不知所措的飘荡着。
懊恼的叹口气,他点点头,颓然坐在绣墩上,低头胡思乱想。
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旁边伺候着的宫人和内侍都屏息,小心翼翼的做事。
“四弟怎么不开心?是不是我东宫里那个不长眼的没伺候好?”李建成突然出声。
“嗯?”李元吉抬起头茫然应一声,他正自己胡思乱想着,一时没听清他的话。
屏风上李建成原本坐着的身影突然拉长,起身,流动。
走了过来。
“又或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招待不周,哪里惹四弟不开心了?”他掸了掸身上松垮垮还没有系带的单衣,懒洋洋走到屏风边,一手
搭住架子,浅笑轻语说道。
目光流转,直射到李元吉的脸上,意味深长。
“啊?没……没有的事。”李元吉被他目光刺到,一下跳起来,急忙摆手。
宫人正帮他拆头上的玉冠,他一跳,立刻拉扯到头发。
“哎呦,你怎么搞得。”头发被扯疼,他轻咝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踢了一脚过去。
“奴婢罪该万死,齐王殿下恕罪。”宫人吃疼叫了一声,但随即立刻伏跪在地,簌簌发抖起来。
“看来,果然是我东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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