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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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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本来纯净美好的生活,因为林修然多了一丝瑕疵。
  正潜着,隐约传来稚的唤声。
  “君主可己沐毕,太子来了。”
  哗,水珠莹亮,溅落青砖地板。
  从几上拿了燕居之服穿上,看看外面天色尚算较早,阿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随意拿了葛布擦擦头发,长发尚湿润懒懒披在肩头,初冬的风吹拂,有丝寒意袭来。
  不过不想让阿兄久等,便打算如此去会,阿兄不是外人,定不会责怪我不懂礼数,蓬头见他。
  出了洗浴室,穿过长廊,登阶上堂,便见堂上,阿兄随意坐在席上,素服高冠。
  自识得他后便从未去身的璌佩己经不再,身上空空,双眼微垂着正凝着我昨夜拉在案几上的简牍愣神,宽广云袖随风微荡。
  以往如天神般不可侵犯的气势敛起,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隐现出来,一下子让人感觉真实了许多。
  淡淡日光从侧面射进来,长长的黑睫化作一道弯月映在鼻梁处,越发显得鼻骨挺直。
  第一次发现,阿兄原来除了会如清月般温润微笑,给人以淡淡的距离感外,还会有如此安然随和的时候。
  当然这是对外人来说,对我阿兄倒似很易接近,只是……我也有许久不曾见到这般的他了……
  “阿兄。”
  第一次我来了如此之久,阿兄还未发现,只好出声唤他。
  听见唤声,阿兄抬首看我,见我一头湿发,怔住,眸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慢慢漾起。
  “阿兄?”见他只是坐着愣愣看我,却不作声,我复出声提醒。
  这一唤,阿兄却似打了个激灵,身子微颤,醒了过来般,清了清心神。
  “阿妹,是为兄唐突,不知阿妹此时正洗沐。”阿兄边道边缓缓起身行礼。
  皱眉,阿兄何时与我如此客气了,心上微微有些堵闷。
  阿兄曾说是他拖累我,可说到底,我与他终究因为正夫人生出间隙来了……
  自那日于皋室内,我拒他相助之后,他似乎变了,如果是以往他定不会随意将我留给宋皋独自归鲁,就算返鲁也必会亲身与我招呼,何需宋皋传话。
  彼时我虽熟睡,以他对我的了解,定知我不会在意,又何必拿我己熟睡不好相唤当作借口。
  此次正夫人去后,他的态度似乎更加冷淡了些。
  微微挥手,我微笑道,“无妨,阿兄请坐,可是有何事?”以他这些时日的态度定是有事才来寻我。
  阿兄没再看我,而是看向堂外,“君父让我知会于你,明日随其余姊妹,贵妇姪娣同往汶水祭祀八神六宗……”
  摆鲜果的手一顿,八神六宗……这几乎揽括了西周祭祀各路神祇,不仅有四时之神,还有谷物之神,如此规模,是从未有过如此大的祭祀了,为何?
  阿兄似知我在想何,“阿妹定有不知,君父己同卿士筹过年成,因之夏旱秋涝,稼穑艰难,所缴之彻比之前年十去其三,加之……母亲病逝,庶母患疾。如此种种,太祝贞卜,当祭六宗八神。”
  轻点个头,原来如此。
  阿兄酋离去后,我又坐在席上出神许多,方才懒懒起身。
  眼角斜光里,见稚站我身侧,身子似微动,一脸欲言又止。
  “稚有何话说?”
  稚踌躇一下,“君主,可是在为太子不乐?”
  “嗯?”漫不经心转头看她,“稚何出此言?”
  “适才太子刚至堂上,看见案几之上的简牍,神情便似有些不对,抚摸许久,又长叹口气,方才出神。而君主……也凝着那简牍出神……”
  呃……我倒是没注意自己凝着简牍出神的,经稚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这简牍是我与阿兄共同抄刻的,共有两份,兄酋一份,我一份。
  这己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兄酋刚刚是在回忆少时的情景罢。
  “稚所说倒也有些道理,我确实为兄不乐,心中不明何以阿兄变了。”
  每次我心有所思时,稚总能第一时间发现,想来越简单的,反而越敏锐罢。人长大了,会生出各种复杂之事和别种烦恼来,心也会被其蒙蔽,反倒看不清了。
  阿兄酋虽看似冷清,心无旁鹜专心国务,却也不例外。
  稚撇了撇嘴,似对何不满,边收拾桌上佳果,边与我道,“小人从宫人处听闻,正夫人去时,唤太子进室,遗命太子远离君主,恐君主折其贤名。”
  执小盂的手顿住,这个倒没想到,目前我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以正夫人的脾性,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呵呵,确实像她说出来的话,倒底是嫡庶的区别了。
  吩咐稚去将藏在柜底的上好玉石拿了出来,玉白如羊脂,清澈纯粹,有了这个东西,求兄熙帮我办事,必是手到擒来的。
  怀揣玉环,刚越过阿兄熙宫室闱门,便隐隐听见堂上一阵喧闹。
  一片皑白冬雪中,远远便见庶母端坐堂上,兄熙正半垂脑袋坐于下席,一副聆训模样。
  见此情景,……顿下脚步,我折身回宫。
  心中甚明,庶母何以如此严声责熙,她一向不满兄熙沉溺玉器劣石,此次如若甑选继夫人,有子是一项很大的优势。
  这几日里,长昊刮起的风,吹得銮铃叮当,原来不仅是我想着帮阿母谋求夫人之位,各媵室也早有所动,各国使者几乎占据长昊所有宾馆房间,宾馆里司忙碌穿梭得早己不记得何人何时到此,我自然没问出个明细来,但却知道一点,这些人早在夫人重病之时便己有所准备,吊唁之后逗留许久,仍不回国,企图可想而知。
  百候之首的正夫人位置,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只是……如此多人中,我竟没有找到一位从陈而来之人……也不知是为何。
  “君主,您来啦。”
  跨过最后一级台阶,寺姆徵一脸笑意对我见礼。
  “免,庶夫人可在?”
  “正在小睡,君主可需小人唤醒庶夫人?”
  “勿需。”回完,我让稚和寺姆徵守在外头,独自进入阿母寝室,高高帷幄以各种玉壁装饰,五彩贝饰被串成长串用作幄帘,屋中各处摆放着外祖父为阿母所作金器,尊壶尊鬲置在架上。
  往里,阿母正背着我沉睡,长长的发尾从榻上泻落,被衾只盖住腹部。
  上前,将衾被拉高。
  我的动作将阿母吵醒。
  阿母睫毛颤了颤,眸中尚带浓重睡意,见是我,愣了愣,“吾女来啦。”
  “嗯,阿母继续,娻不吵你,静坐一会便走。”
  “嗯。”阿母轻轻嗯了一声,复又沉睡过去。
  看了一会,我起身出去寻寺姆,还有世妇问话。
  阿母这段时间睡时总比醒着长,这让我很担忧。
  “徵,阿母何时出现此种状况的?何以医师不至?”
  “回君主,是庶夫人不允,老妇亦劝夫人早请,但夫人执意如此,小人亦无甚办法。”
  “君父可知?”
  “国君己月余不至,凶礼过后,又需接见各国来使,近半月也只来过一次,夫人说只是近些时日胃口不佳,精神不振而己,无需如此兴师动众,国君己是忙碌之极。”
  握了握袖沿,母亲患疾,却又不愿请医师,倒底要做什么。
  每次见到她那双平静得似一泓深水的眼,我的心便会跟之平静下来。
  倘若她的女儿是旁人,定会深感无力。而我,却并无此感觉,虽猜不透阿母需何,但凡她开口需要的,我定会极力去做。
  以阿母习性,她不开口的,也定是我办不到的。
  从小到大,她很少要求我什么,所盼的,也不过能为我择位良婿,而偏偏命运弄人,她看上的,正是我避之不及的。
  此次继夫人之位,我想还是询问她后,再作打算吧,但看陈国架势,还有阿母平静无为的姿态,她或无意一争罢。

  晨景

  晨光落在院中白雪上,重檐下晶透的冰凌因之蕴染出点点莹亮,沿着深长无人的过道一路过大室,中庭,银妆素裹的囿园,此时天色尚早,昨日刚刚告月听政,君父今日歇朝,鲁宫众人也随之安静下来,此时尚未苏醒。
  万籁俱静的庭院中,脚步踩雪的声音荡在四周,泛了开去。
  此时,独我一人,稚与世妇尚未醒来。
  清晨独自出来散会步,己成了我的癖好,我喜欢在极静的环境下,思考。
  昨日听寺人传来,说君父在大殿之上大发脾气,隐有责备各媵室之意,正夫人母国提起补送媵者,也被君父毫不客气拒绝了。
  而太子,彼时身披崭新斩衰端坐大殿,不喜不怒,倒似冷眼旁观。
  倘若是我,我也定会像兄酋一样罢,冷眼旁观这一切。确实,一场凶礼,能看出许多东西来。
  正夫人的大碑尚未契字,众人便纷纷谋权营私,哪还有半分哀意,那日墓前的哀泣也不过半分不值的做作罢啦。
  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只是我没有装模作样的哭泣,而是淡漠垂头不语。
  如此希望阿母上位,完全是出于同情阿母,和马上便要离国往宋的考虑,兄酋……是将来的考公,便一定会是考公,那些人无论如何钻营,都会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对这点,我从未怀疑过。
  况且,我所考虑的还有两点,这两点让我有些开始相信,如若真要有一人上位成继夫人,必是阿母无疑。
  第一,以君父的性情,还有处理国务时的干脆利落。此时又极为重用阿兄,必也知道继夫人之人选或多或少会威胁到阿兄太子地位,说起来稼穑之祸必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选一人,膝下无子,或有子也年岁甚幼不足以与阿兄抵抗,而母亲正符合无子一项。
  第二,所有人积极进宫,虽理由正大,但不良来意,君父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楚,心中膛亮,只除了母亲的母国陈国,陈国来使,礼数恰到好处,看起来也诚意十足,如此态度,君父定生好感,认为阿母是位极有分寸之人,有了君父的认可,阿母想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阿母终究……深不可测,如此……可是在欲擒故纵?
  抬头,蜿蜒的长阶直通阙台,没想到我边想边走竟是到了宫墙处了。想起许久不曾登过阙台,也不知少时我与玑所刻图文是否还在。
  于是一路拾级而上,身后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刚上最后一级,便有呼啦寒风吹来,我的貉衣系带被微微吹散,正要去系,头顶发出个声音。
  “阿妹!”声音不似以往嘹亮,有些有气无力。
  “阿妹,让为兄来罢。”风速过快,我总系不太好,兄熙见了,上来帮忙。
  凝着他通红的两颊,“熙可是来了许久?”
  熙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兀自帮我系带。长长的绅带,在阿兄宽阔的手掌中转眼变出个好看的结来。
  “阿兄倒是手巧。”
  如果以往我如此说,他定会抬头亮眼望我,“阿妹所说当真?”而今天他明显情绪不佳,又恹恹回了个嗯字,便默不作声。
  帮我系完,也不过道句,“阿妹既然来了,便陪为兄站一会罢。”
  阿兄如此反常,我并未多问,想起那日庶母堂上责他。
  所谓望子成龙,庶母必是如此罢。听说,庶母母国被责备得犹盛,君父甚至啐为狼子野心。
  不知为何那时,听着寺人传的只言片语,我第一次对君父生出股陌生来,或许这种陌生一直都在,只是被我忽视了。
  狼子野心……庶母有想法想上位成为继夫人,并不为过,只不过之比旁人积极了些……为何君父要那样责她?身为国君众妇之一,谁不想做妻子而不是媵者?谁不希望自己过得好些多得些恩泽?自古阴阳相辅,男乾女坤。倘若说想成为他的妻子,让自己儿子有机会立业成为一国之君是狼子野心的话,什么才不是狼子野心?倘若不去争取,又有几日可得夫君恩泽?
  理解的一叹气,我拍拍阿兄的阔肩,静默不语。
  于是,两只傻瓜吹着凛冽寒风,立在高高的阙台上,许久未动。
  又过了许久,兄熙似够了,忽然开口问我,“娻以为,何谓乐?”
  乐?想了想,我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拢拢身上皮貉,侧首看向阿兄,他倒似忽然之间长大了般,长长黑发被风向后撩起,整个面庞变得十分清晰,下巴被刮得干净,黑眸红唇,虽然长相仍旧肖似女子,但眉宇间有了一抹女子没有的刚毅,此时因庶母而勒出深纹来。
  这孩子,最近也有了烦恼。否则真不敢想,这么深奥的问题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淡淡开口,“阿兄以为呢?”
  歪头,阿兄想了许久,道了不知二字。
  无语……我真不该指望着熙能给什么有深度的答案来。
  阿兄又道,“于为兄来说,只需每日有食可用,有榻可睡,闲暇之时,琢磨玉石足矣,但阿母却与我相异。”
  “嗯。”阿兄确乃大智者,长期浸泡在鲁宫这个充满权势的地方竟还能有想法,我又是一拍阿兄的肩,不得不说句,“阿兄乃当世奇葩!”
  那脑结构不是我所能想像到的。
  如兄熙所言,快乐在于饿时能有吃的,困时能有睡的,闲时能有玩的。如此简单的东西,往往被人忽视了。饱暖思□,到最后,那些刻意追求的,也不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罢啦,我就是一枚活脱脱的例子。
  不过阿兄那话里的豁达与脸上神情不符时,我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伸手捏住他的两颊,刻意扯成青蛙状,“熙乃笨蛋!有何不能想开的,庶母所求之事定能如愿!”
  “&……%&*&**¥#”
  意思是,阿妹如何得知。
  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知晓,兄熙忘了,娻会卜。”其实历史早就告诉过我,他将会是炀公,只是……
  阿兄伸手掰开脸上的手,“娻,我乃汝之阿兄,汝岂可,岂可如此不敬……”说完,本就因长期宅在宫室里看起来粉白的脸,这下更是通红的紧!
  斜眼瞧着捂脸的熙。
  看看那样,阿兄,屁的阿兄!每次有一点点肢体接触都会脸红上大半天的人,还需要我照顾的,会是我阿兄?!我才没拿他当阿兄看。
  逗弄似的,拍拍阿兄的臀部。果然;有惊叫传来,阿兄气急败坏,在我身后大吼,“娻!你你你……”
  回头,我坏笑,“如何?”
  阿兄见着我坏笑的模样,又是嗫嚅半天,“你,你,你,娻乃一国公女,怎可如此不雅!”
  “如何不雅?”
  “你怎可,怎可……”
  我大笑着道,“呆子!”
  阿兄气得发抖,追了过来。
  不跑的是傻子,不过,啊嚏!刚刚吹风太久,好似感冒了!
  阿兄近了,见我连续打喷嚏,立即脱下自身的皮裘,面带责怪将我裹紧,一边絮叨,如此不在意自己身子,一会庶母知了会如何如何……如此云云,
  我正要无语望天,见着下边台阶上立着的人,身子微微顿住。
  兄酋不知何时来了,斩衰己经脱下。取而代之的,是朱芾玉珩,裘帽处,纯白的雪与朱裳构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见我看他,阿兄一双眼古井无波回视,视线落在兄熙帮我系腰带的手上……
  窘迫的发现,阿兄熙不知何时似乎是整个人将我搂抱进怀里,或许我身子有些僵硬,兄熙发现不对。
  停下絮叨,抬头,对上兄酋。
  两人无声相对,倒似有些隐隐暗流,兄熙被庶母逼着与太子对立,此时见着,大家虽没挑明,但心中明亮,确有些尴尬。
  昔日欢笑三人,此时无声相对。
  四周己不再一片寂静,有宫人己起来扫雪,鲁宫的大钟鸣了起来,从空旷的宗庙荡向高高庑顶。
  灰白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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